她既没请假,又没上班,她公司的人也联系不上她,是否代表她出事了?
思及此,他没有过多的迟疑,立刻打了她的手机,她的手机居然关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通讯录上翻来覆去,指尖停留在祁墨的名字上,要不要给他去个电话,他要确定她的安全,毕竟,她肚子里还怀了自己的骨肉。
纪无忧觉得应该暂时跟祁墨休兵,于是按下了按键,祁墨接起来的口气不好,火气更大,“什么事?”
祁墨的心情十分的糟糕,梁孤简正给他回音了,说祁颖那套不出话来,祁颖应该真的是不知内情的。
那这,到底跟谁有关?
梁孤简得知丛笑失踪后,立刻也开始着手联系一些消息灵通的自己人,白道黑道都有涉及,也想要尽快找出丛笑的下落。
连对郁菲紧张万分的张天放得知这个坏消息后,也开始陷入了自责当中,觉得若不是昨晚祁墨留下来陪他,丛笑不可能会不顾及到。
“丛笑是不是出事了?”
纪无忧可不会理会祁墨是否待见自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的声音冷沉,颇具威严。
“你怎么知道?难道是你?”
这句话问出口后,祁墨就明显后悔了,明显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若是纪无忧,岂会找上自己?
不过,纪无忧消息怎会如此灵通?自己也是刚意识到没多久,那是因为丛笑跟自己朝夕相处,而纪无忧并没有这个机会。
莫非丛笑的出事跟纪无忧有关?
祁墨这下心里无端地一沉,愈发的没有好气,正打算出言冷嘲热讽,没想到被纪无忧抢了话,“她真出事了。”
纪无忧的语气这下是肯定的,毋庸置疑。
“有没有头绪?”
他觉得此时并没有那个闲情逸致跟祁墨争吵,如何将丛笑给解救出来,才是王道,没必要在别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他跟祁墨彼此看对方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们两人的事情,以后可以解决,眼前最重要的是丛笑的事情。
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伤害她跟孩子?目标到底是谁?祁墨还是自己?
应该是祁墨,不然自己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接到威胁的电话。
祁墨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也冷静下来,可是胸膛依旧起伏不定,还没有缓过气来。
最明智的选择,他应该跟纪无忧联手,毕竟纪无忧在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祁墨发觉自己却做不到,他拼命想要说服自己为了丛笑的安全,他应该不要针对纪无忧,他们现在是站在同一战线上,而不是敌对的立场。
情敌的身份,还是等丛笑安然无恙后回来再说。
“没有。”
祁墨拳头用力地狠狠击打了墙壁,手背渗出了血丝,他丝毫没有感受到来自肉体的疼痛,只觉得满心的悲哀,他居然现在还不知道她身在何处,被何人所绑走了?
这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出来的,尽管他自己很不想痛快的承认,但这是事实,由不得他逃避。
纪无忧深深的漆黑瞳眸里仿佛有什么异样的情绪波动得厉害,却又似乎被强行压抑克制住,他一切的焦虑和不安,从他握住手机的右手手指越捏越紧就足以反映了出来。
幸好,这个房间里,除了他并无他人。
在听到祁墨说那两个字的一瞬间,他竟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空气里的气息很压抑却又很安静。
一阵子不见,她在自己脑海中的影像不但没有变淡,反倒是越加的清晰了。
祁墨是怎样的人,纪无忧还是有所耳闻的,令他吃惊的是祁墨早就发现丛笑不见了,而至今却毫无音信找到她。
当复健师过来检查他的身体情况时,纪无忧手指下意识地一按,结束了跟祁墨的通话。
既然祁墨没音信,就没必要将所有都压在他身上等消息,自己坐不住了。
复健师正要开口,被纪无忧先出口冷冷地打断了,“今天你可以走了,我想休息下。”
他以自己的身体为理由,也不管复健师信不信,就直接下了逐客令。
复建师脸上尽是困惑,但是他都这般放话了,复健师可没有那个胆量强行要求他服从自己的命令,纪无忧向来不是一个很好说话的对象。
从接下这个复健任务开始,复健师就知道自己身上所负的压力很大。
复健开始,是纪无忧自己硬提出来的,他每天的惊人毅力执着表现,复健师都看在眼里,知道纪无忧想要尽快站起来,所以拼命逼自己尽最大的努力。
真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要休息,复健师甚至以为纪无忧根本就不知道休息为何物,他根本就是想要争分夺秒。
既然纪无忧话到这里了,他也识相地告退。
复健师一出门,纪无忧下一刻便躺倒在了床上,他闭上了眼睛,开始思索了起来。
他最喜欢闭目养神的时候全副精力地思考,这样,注意力才会积聚集中到某一个关键的点上。
每回遇到困难时,他最喜欢这么做,这几乎成了他习惯性的动作了。
过了五分钟后,他翻身坐了起来,又捡起了扔在床头的手机,给自己最为器重的那个私家侦探打电话,“给我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丛笑。”
之前,他一直砸了大笔的钱在那个侦探身上,让他对丛笑多加关注。不过自从调查出孩子是自己的之后,他渐渐对她懈怠了起来,也没有让私家侦探对她投入过多的关注,怕她警觉。
没想到这一疏忽,倒是成了后悔莫及的事情。
若是自己一直让那侦探留意关注丛笑,那么现在丛笑的行踪,还是掌控在侦探的手中,她会被自己安全无恙的救回来。
到底是谁?
“祁墨那边有什么行动?你也派人给我盯着,他有任何的举动都要逐一向我汇报。”
他是相信祁墨跟自己说真话了,但是纪无忧还是觉得以防万一。
“丛笑,你到底在哪里?”
她拒绝自己时候那副倔强的神情又灵活地浮现到了他的脑海里,那么生动的表情,让他印象极为的深刻,难以忘怀。
一想到她的生命被人胁迫,他发现自己手心出了汗,黏糊糊的,不是冷汗,而是紧张导致的。
他开始意识到,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不同寻常,自己之前漠视的问题在她身处危险的风暴中终于得以证实了。
她对自己而言,是不同的,不然他当初也不会抛出橄榄枝,为了孩子愿意跟她结婚,可是居然被她还是毫不留情地给拒绝了,一点余地也没有留给自己。
她义正言辞地跟自己强调,她不会跟祁墨离婚,该死的,真是该死。
此时,他终于明白过来了,当她一再强调不会跟祁墨离婚,自己内心疯狂滋生出来的极端痛苦滋味便是嫉妒。
他嫉妒祁墨,嫉妒祁墨成了她合法的丈夫,成了她依赖的对象,成了她停泊的港湾,而她明确地将自己给拒之门外。
短短的几个月之内,祁墨便在她心中萌了芽生了根,占了独一无二的地位,他岂能不嫉妒?
他一直还找借口敷衍自己,自己为她几番让步,都是为了孩子,其实则不然,在她离开之后,她的真实面目、真实情绪的流露,都让自己对她有了重新的认识,继而对她在不知不觉间上了心,惦记上了。
总想要见她,于是便拼命找借口跟理由将她以工作上的名义约到这里来。
现在意识到自己的心境,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是不是太迟了?
纪无忧很快就摇头否认,他并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既然弄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他就不会再逃避。
以前,他也觉得自己是他人口中的冷血动物,对感情嗤之以鼻,觉得这世界哪有男女之间纯粹的感情,都是夹杂了太多的物质,他并不稀罕,甚至是厌恶的。
如今,他发现承认对她的感情,并不可耻,也不反感,甚至还有淡淡的一种欣喜。
可一想到她如今或许陷入危险当中,他又恨不得自己能够取而代之,心里无端地涌上了一种莫名的恐慌跟彷徨。
他不希望她出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出事,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对她的感情。
她曾经还跟自己说过,她爱过自己。
他要孩子,还要她,他不会再骗自己了。
父亲对母亲那种世间少有的真情,哪怕随着母亲离开了人世,父亲还是对母亲无法忘怀,母亲依旧能够成为他心中最珍视的那个人,多么的难能可贵?
父亲对他的婚姻没有那么多的介怀,给了他主动权,也许就是变相地在督促他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自己一直都没有找到,而她,因为以前她的身份使然,让他对她出于本能地漠视她的存在。
若是她不是丛赫的妹妹,或许自己早就发现并承认对她的感情了。
这个世界,总是存在着许多的阴差阳错,太多了,他并不希望自己成为其中的一个,但是冥冥之中,他们还是有所错过。
她对自己冷言冷语,他静下心来也能够理会,是自己对不起她在先,忽略她在先,她也不过是个弱女子而已。
梁孤简不放心的陪在祁墨的身边,天放这边,他不得不先放在一边。
好歹是医院,又跟天放分析了利弊,加上丛笑的不见,祁墨无法安心,天放也千番保证了不会冲动行事,一切等他们回来再说。
梁孤简唯一期盼的是希望丛笑没有事,不然的话,墨这个人,真的会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墨向来不轻易动手,不代表他这人任人欺凌,一旦被他真正的怒火波及,那谁也不会有个好下场,他绝对会让你下半辈子活在痛苦当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祁墨跟纪无忧内心骚动不安的时候,丛笑站了起来,朝着门口的壮汉走去,“我想上厕所。”孕妇尿频极为正常,这个简陋的小木屋里,没有厕所,她理所当然找了这么个极为妥当的理由。
壮汉闻言,正眼打量她起来,冷哼一声,“里头解决下就行了,哪有这么娇贵?”
丛笑一愣,几秒之后,立刻反应了过来,“这里面没有厕所,连个遮蔽物也没有。”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了起来,像是听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她在两个壮汉的老大面前,没有怯弱半分,但是在这个壮汉面前,却装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样。
因为,她知道柔弱样,打动不了他们的老大,但是在脑子不甚灵光的壮汉面前,装可怜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壮汉踌躇了几分钟,于是不耐烦地站了起来,他内心并没有把这个孕妇放在眼里,她又跑不快,难道还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脱吗?
女人就是麻烦的代名词,还是自己圈子里的女人好搞定,只要讲义气就行。
老大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还想要收下这个女人,也不怕她每天哭哭啼啼起来烦得不胜其扰,能扛得住吗?估计老大图的也是新鲜感。
“走吧。”
丛笑心里一阵欢喜,但是不敢在脸上表露半分,她还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博可怜,没想到壮汉这么快就答应自己了。
壮汉在前面领路,在这一带,看得出来,他还是比较熟悉的,丛笑暗暗记下路线,等下要是逃走的话,一定要绕开这里,这是至关紧要的。
丛笑走得比较慢,她不忘沿路观察,壮汉冷不防转过头来,沉着一张脸,“快点,别磨磨蹭蹭,不是急着要上厕所吗?”
丛笑心里一惊,以为他看穿了自己的招数,忙加快了步伐,还好,壮汉又不耐烦地转过头去了,她手轻抚了一把胸口,好险,大大地松了口气。
走了将近十分钟,丛笑便看到了一个简陋的用茅草搭建起来的农用厕所,不知道谁搭建起来的,满是灰尘,而且十分的残破不堪,勉强能够遮挡。
也容不得她挑三拣四,那个壮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可以进去方便了。
丛笑进去了之后,她偷偷窥探了下,壮汉巍然不动得如一座大山站立在那,目光虽然不是瞄向自己这边的,但这农用厕所着实空间太小,没有逃脱的捷径。
丛笑在里头试探地翻翻找找,摸了几下,终于让她发现了一个惊喜,有一块地方用来支撑的木棍已经不翼而飞了,而茅草可以抽出来的,那小块地方,足以让她爬出去了。
心动不如行动,在暗自窃喜的同时,她立刻忙碌了起来,当然声音要弄得很小,不能让壮汉察觉出异样来,不然肯定被壮汉抓回去严加看管起来,别提再次逃脱了。
顾不上脸上的汗水滴下来,她聚精会神地忙了起来,然后缓缓地爬了出去,很好成功了,当然她不忘顺手牵羊拿了一根轻便的木棍,万一这个壮汉追上来,手中有点东西好歹能够自卫,木棍还算轻便,不会对她造成行动上的不便。
她握紧了木棍,逐渐逃出了壮汉的视线。
壮汉等了十来分钟,再次不耐烦起来,这天气闷热的,在外头呆一小段时间,就是煎熬了,他皮粗肉厚也不喜欢这一片的荒芜。
“好了没?”
大便这个时间也够了,这女人没有说清是大是小,于是他施舍般地多给了她几分钟。
“好了没?”
没有得到回应,壮汉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怕她没有听到。
还是没有反应,里头也没有动静,壮汉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一脚踹开了这个厕所,里头哪有丛笑的人影,茅草被抽了大片,估计就是从这片地方逃走的。
“狡猾的女人。”
壮汉脸上露出狰狞的面目,该死的,守个女人也没有守住,回头如何跟老大交代自己的过失?
老大虽然一向对属下算好的,但是功过老大还是分得极为分明的。
壮汉加快步伐,立刻追了上去,他要在大哥来之前找到这个该死的女人,不能让她就这样逃之夭夭,哪里都说不过去。
梁孤简陪着祁墨,忽然灵机一动,“墨,我想起来了,你不是交通局的么?现在本城都有监控的,不妨我们去你单位去看看找下你家小区那附近的监控,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若不是梁孤简的提点,祁墨还真忘记了自己这个身份,他全副心思都不在这上头,都在丛笑身上了,哪会想得这般的细。
梁孤简说得极有道理,在这空等空想,还不如付诸于实际行动,家里是没有丛笑挣扎的迹象,小区门口,丛笑若是去上班的话只有两个选择,打车或者是公交车站台。
只要那几个点的监控都调出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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