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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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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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奋力挣扎,手脚并用,像是一只拼命挣脱的鸟儿,不惜毁掉自己一身羽毛。程彧自她身后抱着她,将她的手臂和腰身一并环住,沉声喝止:“白露,别这样。”

她不听,仍死命扭动,他又低声唤,“露露……”

白露猛地一颤,立即哑声反驳:“别叫我露露,我不是你的猫。”

她喘息几下后,声音更哑:“那只猫是她养的?”周姐说过那猫年纪不小了,她也亲眼看过它的体检档案,是十岁。

程彧没说话。

白露之前没往深处想,只是觉得巧合得邪乎,此时却忽觉一阵悲哀。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卷入这样的生活啊?

因为两只梨涡,因为跟一只猫同名?

这一认知像是一枚细小的针,戳在她心头,也戳破她饱满的情绪,泄了气的气球般倏地瘪下来,紧绷的身体也在瞬间放松,变软,但程彧仍是死死地抱着她没撒手。

两人就以这别扭的姿势紧贴着彼此杵在客厅里,片刻后,白露忽然问了句:“你杀了多少人?”

感觉到抱着她的手臂蓦地一紧。

她闭了闭眼,“让我走。”

“做梦。”

“你不让我走,我就去揭发你。”

“除非你不想要你家人的命了。”

身后人的声音很平静,但威慑力分毫不减,白露笑了下,自暴自弃道:“我们一家几条贱命,换你一条,也值了。”

程彧却像是忽然失去耐性,猛地抓着她肩膀扳过她身体,让她面向自己,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阴鸷,说话声音也异常阴冷:“你心里委屈,我让你发泄,但别蹬鼻子上脸,跟我谈条件,威胁我,你也得先掂掂自己的分量。”

白露被他吼得怔住,只见他眼里闪动着疯狂的光芒,“没错,我不是好人。别忘了你第一次见到我是在什么情况下?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说完也不给白露回旋余地,顺势扛起她就往浴室走,进去后将她上半身按进浴缸,伸手就开始放水。

一套动作下来,利索得不可思议,白露意识到他的意图,自然拼命反抗,可她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眼看水越来越多,她尽力侧着脸,抬起头,两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身体每一寸都绷紧力量,抵御着向下的压力和自身重力。

程彧拧了开关后,便用两只手压制她,紧紧盯着她的脸。

看到她凌乱的发丝沾了水,贴在脸侧。

一双大眼睛异常明亮,这会儿已没了泪,只有强烈的倔强和不甘,她两只手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里,尽管隔着不止一层布料。

两个人无声地叫着劲,只听见水流汩汩的背景音,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水面一寸寸涨高,眼看就没到她的脸,白/皙小巧的耳垂已浸入水里。

“怕了?”听到她变得急促的呼吸后,程彧不动声色地问。

白露不说话,不知是不屑回答,还是保存体力。

“知道害怕,总算有点进步。”程彧说完手上一松,她身体猛地反弹,离开浴缸,带出水来,自己也因爆发后陡然失力跌坐在地上,程彧也顺势坐在瓷砖上,丝毫不顾价值不菲的西裤会沾到水渍……

两个人都开始喘息,只是白露喘得更剧烈,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

然后,他的手抚上她的脸。

这次她没躲,任他的掌心反复摩挲。

程彧伸手将她软软的身体揽到怀里,低头捧起她的脸,开始吻她。

先是轻轻地研磨她的唇瓣,然后舌头探入,用力吸吮,猛烈地扫荡……

旁边浴缸无人理会,仍在往里注水,水声哗哗,掩盖了两人口中津液交融时的细微响声,也掩盖了随后的呻/吟和喘/息。

作者有话要说:多说两句,这个文我个人觉得,充分暴露了自己是个新人生手的事实(有时被人忽悠多了自己都忘了这个事实,对自己提出一些略显苛刻的要求)。抛开水平不说,对网文写作太不了解,而且这个故事好像被我用一种很怪异、可能有点蠢的方式讲出来,至少是不适合讲究快热爆点的网文套路,也许这是老有人提进展缓慢的原因,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别的,暂时还没搞懂╭(╯^╰)╮

如果大家有懂的,欢迎解惑。

然后,推荐一个我们蚂蚁大人的新坑,此作者有后妈之称,其实我觉得还好,比我正派多了,而且文笔很好,行文看起来很舒服。大家被我的粗糙怪异搞凌乱了的,可以戳一下链接,去洗洗眼睛~

在杨乾追沈乔的那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三年,他们又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陌路之后,就真的是陌路吗?

是不是真的要像那句歌词所唱的: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不该有你

最后,这两天家里有事,下一章后天更,还是晚八点,加个“左右”╭(╯3╰)╮

☆、31

王军的案子很快就查出眉目,他被辞退后仍沉迷于赌/博;跟多家地下钱庄借过高/利/贷;到期还不上就拆东墙补西墙,最终惹怒了债主而被赏了一颗枪子儿。

说来凑巧;刚从高校小吃街骚/乱中抓获的一批混混里,就有送王军上西天的那个凶手;那人在地下钱庄做打手,在交代罪状时把这一件也连带出来。只是;因为民间非法金融团伙也是此番打/黑的重点目标;他的老板在此之前便闻得风声潜逃了。

案子顺利破获,苏辙却暗暗皱眉;他私下找到队长,提出异议,希望在启程集团这条线继续查下去。因为王军的同居女友在他出事同时失踪,而之前曾托付老乡保管一份与启程有关的光盘……

队长听完,问:“证据呢?人证?物证?”

想到白露的顾忌,苏辙一时语塞。

队长语重心长道:“现在是打/黑关键时期,我们要集中火力,那种捕风捉影的事儿就别往手上沾了。”说完顿了一顿,“而且涉及到启程,更要慎重,现在连市长见了人家都得敬三分,上次那个匿名信调查事后领导还特意打电话安抚呢。”

“匿名信?”苏辙从没听过。

队长摆摆手,“这个跟咱们没关系,事实证明是有人无中生有,恶意陷害。”

“也许不是陷害呢?”苏辙不由嘟囔道。

队长看了他一眼,“你知道这启程集团是咱省的纳税大户吧,现在省里和市里最重视的项目在人家手里做着,去年还投建了海韵广场,平时慈善义举不断,在民间也有极佳口碑,前阵子还传他可能被罗书记招为乘龙快婿……”他说着笑笑,“总之,这是咱们省咱们市的一面招牌啊。”

见苏辙还是拧着眉头,似乎不太认同的样子,队长拍拍他的肩膀,“小苏啊,你进了咱们队后表现一直有目共睹,这一次咱们这边让你牵头,也是因为上面有意要提拔你,别在这个关键时刻给自己扯后腿。”最后略带隐晦道:“有些事,只有在特定位置上才能做。”

苏辙郁郁地回到座位,想起白露那一抹凄然的笑,还有那句,我只信你一个人。那种久违的无力感再次从胸膛涌起。

随即又想起师父。从警将近五年,参与破获大大小小的案子数十起,赢得赞誉无数,可是最在意的人最在意的事,却仍是无能为力。

不由一阵灰心。

然后他再次拉开抽屉,翻出那个承载着他最后希望的笔记本。

晚上十点多,程彧回来时,白露正在餐厅吃饭,进来个大活人连眼都不抬一下。他皱眉,“这么晚才吃?”

周姐站在一旁表情讪讪的,他顿时明了,是白露闹脾气。

自从那天爆发又被他镇压后,她就开始玩冷战,用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既不尖锐,但时刻能让你感受到她的不爽,甚至愤怒。

桌上饭菜倒是很丰盛。

程彧在她对面坐下,冲周姐说:“给我来一碗。”

晚上开会讨论项目,跟下面人一起吃的盒饭,耽搁一会儿就凉了,他这两天胃不好,就没多吃。

白露低着头不看他,他也不在意,很快发现个有趣现象,她只夹一道菜,不见得是喜欢吃,而是离得最近,看来他的存在还是影响到她了。

他忽然兴起,拿起那盘菜,换到自己这边。

她举到半空中的筷子顿了下,然后又挑了个近的吃。

他再换,她干脆搁了筷子,起身就要走。

程彧这才开口,语气冷冰冰:“把饭吃完,我的粮食不是给人浪费的。”

白露站在那僵了几秒,坐下,然后就真的,一筷子菜都没夹,一口接一口地把碗里米饭吃的干干净净,然后站起走人。

周姐在旁边都看傻了,在她观念里,自己这位老板可是丝毫冒犯不得的存在,她以为程彧会发脾气,可他像是没看见一样,气定神闲地吃完自己的,然后起身,平静地吩咐:“可以收拾了。”

程彧回到卧室时,白露已经梳洗完上了床,才几分钟的功夫,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洗的。程彧冲完澡出来,就见她被子拉到耳朵上,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熟。

冷战的另一个重要部分就是,不肯让他碰,当然他要是来强的她也没辙,可他不想。一个健康的成年男人,尤其是这种久旷之身,欲/望多些似乎无可厚非,可他也意识到自己对她已处于失控边缘,这对于向来强调自律的人来说,可不是好现象。

知道白露没那么快入睡,程彧靠着床头拿起一本书,一边翻到上次读的位置,一边说:“明天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晚宴。”

身边人恍若未闻,没有回应,他继续道:“我知道你听见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午我让人把礼服送过来。”

白露见装聋作哑不管用,闷声道:“我不去。”

“理由?”

“看书。”

程彧轻笑,“只有没效率的人才会把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或工作。”

然后收起笑意,“既然你这么忙,那我只好去跟学校说一声,因为比起你的学生身份,另一个更重要。”

他从不信有无欲无求的人,有些人看似无欲,不过是未经启迪开发,至于需求,做生意的更懂,需求是可以创造的。感觉到她后背一僵,他满意道:“明晚让司机过来接你。”

身边人未提出异议,悄无声息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可程彧看着手里的书,内容却一个字都未能进入大脑。

脑海中里浮现的是几天前,阿森用手机发给他的照片。两排书架间,她跟那个警察两两相望,欲语还休……他看到第一眼便怒火丛生,直到现在想起,还是气息不稳。他的女人心里竟然装着别的男人,实在是无法容忍。

更可恨的是,他们看起来居然很般配,相仿的年纪,相似的气质,都冒着年轻人特有的傻气。

那个警察望她的眼神,绝对是心里有她,这个他看得出来。如果不是他用了狠招儿,早早断了她的念想,现在人在谁的床上,还真不好说。

次日下午,名品店的人送来礼服,一同来的还有一个化妆师,忙碌了两个来小时后,白露险些认不出镜子里的人。

身上是一件红色小礼服裙,前面小V,后面深V,露出大片雪白脊背和精致的肩胛骨,营造出性/感和骨感完美结合的效果。裙摆在膝盖以上,既凸显了腿部线条,又显得整个人年轻娇俏。与红裙呼应的是,热烈的红唇,她头一次化这种浓艳的妆,很不适应,但注视了几分钟后,不得不承认,这样别有一番味道。

人的成长和蜕变是不知不觉中发生的,一旦意识到时,连自己都会惊讶,此时镜子里的女人,眼里多了一抹奇异的光彩,跟去年冬天那个穿着白色皮草小外套、眼里除了简单还是简单的女孩儿,已有质的飞跃。

一路上,白露在车里细数自己数月来的改变,起初有些恐慌,渐渐就说服自己接受,所谓内外兼修,这不也是她一直渴望的“变强”的内容之一吗?

白露被司机送到程彧公司,她以前只听说启程总部很大,可亲眼见到那气派的建筑群时,还是被震惊了。

到了楼下司机打电话汇报,那边让她接,她刚放到耳边,熟悉的声音就问:“要不要上来看看?看看我工作的地方。”

白露迟疑了一下,说:“好。”

几分钟后,她被程彧的秘书引进大厦,一路见闻让她暗暗咂舌,大厅的气派和现代化自是不必说,连门口的保安都高大英俊,气度不凡。

搭乘贵宾专用电梯一路升至顶楼,秘书为她开了总裁办公室门便离去,白露进门后,一眼就看到老板台后的程彧,正在打电话,身上只着一件黑色衬衫,没领带,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手臂,右手握着一支笔。

原来他工作时是这个样子的。白露心中想。

下一秒她又后悔,不该上来的,她现在是能躲他就躲,怎么还跑上来增加接触时间呢。

程彧像是这才看到她,点了下头随手指了指房间,继续讲电话。

白露知道他是让她随便看看。

她对他这种级别人物的办公室应该是什么样也没概念,觉得这房间大是大,似乎少了些装饰,没有电视里常见的古董架子之类摆阔的东西,不过倒是有一面书柜,其中一半用来摆放各种奖杯,她撇撇嘴,俗气。

可还是走过去挨个看了一遍。

无非是各种荣誉表彰,她不由悄悄回头瞥了他一眼,怎么看都不像优秀青年,要是有评最变态奖项,一定非他莫属。

接着她又跑去落地窗前,视野好辽阔,她努力辨认着那些平日里看不全面的标志性建筑,再看下面街道如带,行人如蚁,心中隐隐兴奋。可当她听见身后的人声音低沉的地讲着她听不懂的内容,余光瞥见他似揉了揉太阳穴时,再看向下面,忽然体验到了一种以前只在书上见过的描述——高处不胜寒。

白露默默转身,然后,她又发现一扇门。

一推便开,里面是一间休息室,一张大床,铺着雪白床单。她走过去,鬼使神差,竟然低头用两只1。5的眼睛梭巡了一遍……

“在找什么?”程彧声音在背后响起。

白露慌忙直起身,像是行窃中被发现的小贼般浑身不自在。

程彧看看表,“该走了。”走到衣柜前,边拉开柜门边说:“过来,帮我挑个领带。”

白露木木地走过去,看到跟别墅衣帽间差不多的内容,身边的人一副等待状,她只好伸手随便指了指,他又问:“还有呢?”

她一连指了七八条,程彧从剩余里选出一条,点头,“眼光不错。”

白露窘,什么意思嘛。

两人一起下楼,换乘了给访客用的观光电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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