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傻了,不管你做什么,我现在的心里都只有安然一个女人。”
“啊。”兰茜大吼一声,两眼含泪的瞪着如此冷漠的他,却是一声凄美的冷笑,“我这样委屈求你,你却半分情都不肯施舍给我,你以为我放手后会很幸福吗?是的,只有一样才能让我真正的幸福,那就是彻底的离开这个尘世。”
锋利的刀片毫不留情的划过她的手腕,一滴血,紧跟着血顺流而下,她似乎感觉不到痛意,一下接着一下,几乎她的手腕处血流如注。
“不要。”徐正轩惊慌失措的上前夺走她手里的折叠刀,一手紧紧的压住她的手腕。
而她,面无血色,却是笑的如此得意,“终于、终于你肯主动抱抱我了。”
徐正轩紧紧的抱住她的身子,疯狂似的奔向医务处,嘴里大吼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傻?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回到过去了吗?笨蛋,没有人会停止不动的。”
兰茜虚脱无力的轻抚而过他的脸颊,还是曾经的那份熟悉,那是那感觉,她终于这样仔仔细细的再次抚摸他了,只是,突然之间,指尖感觉好陌生,陌生到她已经触摸不到他的体温了……
——
胡文齐双手捏紧成拳,重重的一巴掌打在玻璃桌上,再次冷漠的问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出这么狠毒的话?就算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如此随意的对待一个人的生命。”
安然握住咖啡杯的手略微的一丝颤抖,她强忍的挤出一抹浅笑,说道:“本就是如此,如果我可怜了她,那谁来可怜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爱情,就这样拱手让人,你们是不是也对我太残忍了?如果死就可以得到一切,那是不是我为了得到正轩也要再死一次?”
胡文齐捏紧的拳头似乎慢慢的松开了,他的眼定格在她的身上,右耳侧的电话似乎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而他却忘记了反应。
安然双手颤抖的拿着咖啡杯,喝下一口,压抑住自己慌乱不安的胸口。
胡文齐放下手机,面无表情的看向安然,“现在你满意了,她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你们现在都满意了吧。”
面对突然向自己吼来的胡文齐,安然心底抽紧,惊慌的瞪大双眼,声音卡在喉咙处,她只能无声无息无回话的看着他的咆哮。
“她还那么年轻,她为了活着回来再见到正轩,那么辛苦的在美国挨过了病魔的折磨,可惜,回来后她竟然得不到一丝幸福,相反还是你们强压的无止境的耻辱,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彻底被你们给打倒了,她说过失去爱情就等于失去生命,这下你们就满意了吧,她真的失去了爱情,当然,也失去了生命。”
胡文齐冷漠的站起身,拿着外套,急不可耐的冲出了咖啡厅。
傻傻呆愣住的安然,独自看着窗外的风云涌动,她为了爱情,选择了死,而她安然却好像很怕死,她怕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他的笑容,她怕死了就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度,她也怕死了就只能看到他一个人独自徘徊在屋子里夜不能寐,她很怕死,在爱情面前,她真的很怕死。
她的手颤抖的捧着咖啡杯,好像杯中的液体也随着她颤抖的手不停的上下颤动,最后,她竟然放手任凭杯中掉落在地。
“啪!”一声响动,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时间,好像静止在了这一刻,透过地板上那残留的液体,她清晰的看见了一个身影在轻轻的向她挥手,定睛一看,原来那是他。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安然花了整整五个小时,拖着疲惫的身体,她一步步的走上二楼。
芳姨站在楼下,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的说道:“夫人,徐少说今晚好像回不来了。”
一句话彻底的把心底的那害怕叫醒,她有些茫然的傻愣在楼道上,他今晚不回来了?他是不是也知道兰茜自杀了?
向瑾推开门,看着脸色苍白的安然,走到她的身侧,轻声问道:“嫂子,你怎么了?”
安然慌乱的回过神,盯着向瑾的眼,淡淡一笑,“没什么。有些累了,等下吃饭就别叫我了。”她悄然的走进房间,随后,紧紧的锁上房门。
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她一个人的呼吸,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双脚在此时此刻变得还沉重,她寸步难行的走到床边,却只是默默的蹲在了床沿处,看着天边已经渐渐黑沉而下的天,有种人去楼空的悲凉袭上心头。
——
医院里,气氛犹如临死前的那股沉闷,所有人都一声不吭的徘徊在急症室外。
向嘉蕙走到徐正轩的身侧,温柔的抓住他的手,说:“正轩,如果一个女人肯为你死,那你就应该知道你在她心里有多重要,她究竟有多爱你。”
徐正轩冷静的摇摇头,说:“妈,爱情不是施舍,不是因为谁可怜就可以施舍给谁的,她虽然是因为我才自杀的,可是要我用一辈子去弥补她这一伤痕,你们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如果说要我为了弥补她而去伤害另外一个女人,这是不是也对安然太残忍了?”
向嘉蕙神情冷漠的侧过身,眼角余光微微的看向徐正轩,冷冷的说:“我不觉得对安然很残忍,相反,我只觉得一个女人能这样真心真意的对你,你应该仔仔细细的看清楚什么人更适合你才对,你能说,安然离开了她会自暴自弃寻死觅活吗?我猜想她会活得更好。”
徐正轩冷笑一声,“爱情不是这样来猜测的,如果真的要我因为这件事而放弃安然,和兰茜在一起,这样才是荒唐。”
“请问一下你们中有没有叫徐正轩的男人?”护士着急的推开急诊室大门,焦虑的问道。
胡文齐凑上前,慌乱的问:“怎么了?她脱离危险了吗?”
护士惊慌的摇摇头,说道:“病患怎么劝说都不肯接受输血,因为挣扎原本已经凝固的伤口再次出血了,病患只要求一个叫徐正轩的男子进去,否则她宁愿死也不愿输血。”
徐正轩踌躇一下,上前两步,“我就是徐正轩。”
护士领着徐正轩走进急诊室里,只见,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她仍死死的扯开扎进了她血管里的针管,毫不客气的扔在了地上,而嘴里却是有气无力的轻声呼喊着。
她说:“我要正轩,徐正轩,我好累,你在哪里啊。别离开我好不好?好不好?”
徐正轩走到她的病床旁,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我在这里,听话,乖乖输血,不然你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我了。”
兰茜眼角湿润的看向身前的身影,虽然眼前模糊不清,可是那声音她听出来了,真的是他,他来看她了,她毫不在乎的直接扑进她的怀里,血似乎依然流淌着,更是染上了他的衬衣,一片片深红色,触目惊心。
护士们急忙拿着输血管扎进兰茜的手臂中,顺着那源源不绝的液体流入她的体内,她们已为她包扎好了伤口,随后,在药液的作用下,兰茜安静的进入了熟睡中。
徐正轩本想将自己的手从她的脑袋下抽出,却不料,只要他微微移动一下,兰茜就似乎能感觉到他要离开她,立刻睁开双眼紧紧的盯着身前的这个身影。
无奈之下,徐正轩只能安静的坐在床边,寸步不离的安静守护着。
——
窗外已经是漆黑无光,大概是静坐的太久,安然只觉得双腿发软,她搀扶着床沿,缓慢的站起身,走到窗前,抬头望着天边的弯月,心底处,一阵莫然的慌乱,难道他今晚真的不回来了?
这样的安静似乎过的好沉重,她转过身,不知道什么液体突然滑过脸颊,她扶手莫不在意轻拭而过脸颊,暖暖的,放进嘴里微微一尝,咸咸的,她情不自禁的一声冷笑,原来是自己的眼泪。
“去把安然给我叫出来。”
一声嘶吼瞬间打破了这安静的夜,安然推开门站在楼道上看下,一个女人雍容华贵的轻蔑着眼前的这一切,突然间,她抬起头与安然四目对视中。
安然缓慢的从二楼上走下,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从未谋面的女人,不明所以的问道:“我是安然,你找我有什么事?”
女人趾高气昂的一声冷笑,随后不闻不问的直接一巴掌打在安然的脸颊上,轻蔑的说道:“你算是什么货色,竟然敢跟我女儿抢男人?哼,不自量力的贱胚子。”
安然大惊失色的捧住自己的左脸,不敢置信的抬头面对着如此飞扬跋扈的女人,说道:“我抢你女儿的男人?这是什么意思?阿姨,我已经结婚,我有老公的人,我为什么还要去抢别的男人?”
女人冷哼一声,抬起手准备再次打在安然的脸上,而这一次却被安然硬生生的接下。
女人说:“我女儿喜欢的人就是徐正轩,怎么?现在知道自己抢的是谁了吧。”
安然冷冷发笑,放下女人的手,“我想阿姨你是搞错了,第一徐正轩是我的老公,怎么也是你女儿来抢我男人,第二,请你搞清楚这是我们年轻人之间的事,好像不关你们这些上一辈的人的事吧。”
“好一张伶牙俐齿,难怪我女儿被你折磨到自杀入院,没想到你这个女人外表看着柔弱,内心却是如此的龌龊。”
安然不以为然的继续说:“是吗?这句话应该是你回去告诉一下你女儿才对,我三番四次的不跟她计较,没想到她到最后还是如此的咄咄逼人,我有什么错,我守护我的老公难道还是让人不齿的吗?一个小三想上位,这样气势如虹的携带全家来逼宫,这才是正道吗?”
女人被说的哑口无言,却冷冷一笑,“随便你现在怎么说?如果让媒体知道现在大名鼎鼎的徐少在什么地方陪伴什么人,我相信一定会是轰动全城的大新闻。”
安然故作镇定的转过身,面朝着楼道冷冷的回复:“他见什么人在什么地方,那是他的权利,只是不知道身为另一个当事人的兰茜小姐会让那些媒体们怎么猜测,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气势汹汹的接着自杀挽留住有妇之夫,这样还真是光明正大,还真是很有价值的一条新闻啊。”
“行,那我们就来赌一把,看看谁能成为胜利者。”女人冷漠的走出别墅,似乎很有把握自己会成功。
向瑾听到声音,从二楼急忙跑下,有些惊愕的看着已经走出大厅的身影,略显疑虑的问道:“她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芳姨凑到向瑾的身边,小声说道:“她是前两天总是来这里捣乱的那个女人的母亲,没想到两母女都是这么霸道的人,一个吵着要抢回徐少,一个逼着夫人离开徐少,真没想到大千世界,竟然会有如此不要脸的母女。”
向瑾讶然,慌乱的走到安然的身侧,轻轻的抬起手靠在她的肩膀处,说道:“嫂子,别担心,这个女人做不出什么事出来的。晾她们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再跑来打扰你了。”
“兰茜自杀了。”安然回过头,认认真真的看着向瑾喜笑颜开的脸,这样还能高枕无忧的待在这里吗?
向瑾诧异的苦笑一声,“她真的自杀了?”
“嗯。”安然微微点点头,“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感觉到自己好害怕好无助,为什么这么多人不想让我们好好的过下去,这日子真的过得好累好累。”
向瑾温柔的抱住安然的身子,轻轻的安慰着她,说道:“不用担心,我会永永远远的站在你这边的,无论谁跑来欺负你,我都不会让她们得偿所愿的。”
寂静的房间里,已经是凌晨时分,所有声音都恢复的安静,唯独海岸上那起伏不定的海浪声,一声一声的从窗户缝隙流传而进,就如那砰砰乱跳的心一般毫无节奏的跳动着!
——
医院里,徐正轩睡意盎然的靠在病床边,头轻轻衣扣,他慌乱的揉揉双眼。
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守了多久,而床上的她似乎已经熟睡过去了。他试着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中抽出,慢慢的,不带声响的。
“如果你现在离开了,你有想过她醒来后找不到你人,还会这样安静的躺在床上吗?”胡文齐面无表情的看向准备离开的徐正轩,他到现在都还不清醒,为什么要如此伤害一个爱他这么深的女人?
徐正轩轻叹一声,目不转睛的看着胡文齐,说道:“连你都这么认为我必须要对她负责?这太可笑了,我根本就不爱她了,我还怎么跟她在一起?”
胡文齐走到徐正轩的身侧,冷漠的盯着他逃避的双眼,冷喝一声:“不管怎么样,她的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不管你承不承认,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出这道门一下,我不想再让她哭泣,我不想再让她受到一丝委屈。”
“你这明摆着就是在强人所难,我徐正轩不是你们的傀儡,我没必要为了迎合你们就这样憋屈自己的感情,兰茜不论如何都应该清楚,都应该明白,强行得到爱情只会是同情,毫无爱意所在。”徐正轩不以为然的绕过胡文齐,毫无眷恋的准备彻底离开。
“我就知道无论我怎么做都不会留住你的身,我就知道活着却只能看到你们幸福。”兰茜泪眼模糊的盯着眼前的两道身影,一手不由自主的撤掉另一手上的针管,更是用尽蛮力的扯下手腕上的绷带。
“不要这样,兰茜,你别这样。”胡文齐慌乱的制止住她疯狂的身子,极力的压制住她挣扎的双手,“你还愣着做什么?你难道真的想要看到她死掉了你才甘心吗?”
徐正轩踌躇不定的看了看门外,却无可奈何的转身一把抱住兰茜泣不成声的身子,将她紧紧的攥紧在怀里,安慰的说道:“好了,别闹了,我没走,没离开你。”
兰茜紧紧的抱住身前的人,举措不定的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微露一丝笑颜,“你别走,别离开我好不好?”
徐正轩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先把病养好再说。”
就为了这被逼无奈的一个点头,他几乎已经徘徊在医院一周左右,而兰茜的伤口也总是反反复复的不见起好,好不容易已经愈合了,却不知道怎么又突然的血流不止。
而他,也应允着胡文齐的承诺,等她出院了再离开。
或许是太久没有回家了,或许是太想要看看家里的某个身影了,他总是强逼着医生用最好的药恨不得立刻治好躺在床上的人。
“喂,我找你爷爷。”徐正轩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独自望着楼下打着电话。
电话一头轻咳一声,冷静的回复道:“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爷爷在前两天检阅部队的时候突然心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