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的人;买药的事情只有交给穆连山才能让唐城放心;
虽说唐城言之缺缺不再涉足战事;但打仗早已经成为了唐城身体里的一种本能;唐城甚至不知道自己除了打仗之外还能干些什么;一直说去昆明过好日子;可唐城知道自己内心里其实不愿去过那种地主老财似的生活;就像谢波和刘山羊说过的那样;自己的宿命就是打仗;生于战场死于战场才是自己的宿命;
第二天一大早;穆连山便带着乌老三和谭飞两人赶着一辆马车去了贵阳城;为了方便和当地人交流;唐城还让穆连山带上了一个滇军的人;谷脚镇离着贵阳城并不是很远;午饭之前;四人就已经赶到贵阳城;人來人往的热闹场面让四人很是不适;难道贵阳这里的人不知道前方正在打仗;
四人的第一要务自然是买药;可能是因为打仗的缘故;治疗外伤的药物在市面上很是短缺;穆连山等人跑了好几个地方才花了高价购买到很少的药品;被唐城安排去贵阳城购买报纸的谭飞倒是收获不菲;不管是近期的还是以前的;谭飞都花钱买了來;满满当当的装了一大包;唐城等人之所以离开浏阳;正是因为黄成中有消息称日军准备进攻长沙;离开浏阳已经有2个多月;唐城很是担心前方的战事;报纸就成了他唯一了解战事的途径;
打仗使得贵阳的物价虚高;穆连山等人不敢在贵阳多待;只是购买了药品和报纸之后便急急返回谷脚镇;虽说也遭到了贵阳城防部队的刁难;好在有乌老三在;到也算是有惊无险安全返回;“叫马胖子准备路上的干粮;你们几个都去帮忙;所有人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咱们明天离开这里;”唐城把自己关在帐篷里一整个晚上;才把谭飞带回來的报纸大概翻读了一遍;第二天一大早便下令准备离开;
“长沙已经打起來了;日军的势头很猛;就是不知道**这边能否挡得住;”唐城把几份报纸递给了谭飞和穆连山;自己身边这些人当中;也就只有他俩是识字的;乌老三等人闻言大惊;当初**守武汉的时候就说的是万无一失;可后來武汉却还是丢了;就连武昌城也是一样;他们现在和唐城想的一样;长沙别是和武汉一样最后丢给小鬼子;
“虽说咱们现在已经远离长沙城;可日军的速度却是很快的;你们都是跟着我一路南下的;应该不会不知道日军的狡猾;所以我们要离开了;好在现在洠в辛四切┩虾笸鹊钠矫瘢晃壹苹焦笱舫侵螅辉勖且涌煨薪乃俣龋徽】斓愀系嚼ッ鳎弧
第五十章 离开
“这么好的东西就不要了;是不是也太败家了;”见侯三把自己已经装上车的几个坛子扔了下去;马胖子立马苦了脸;这些坛子还是穆连山在龙里为当地人看病时收的谢礼;马胖子本打算用它们做些腌菜的;侯三这么一扔;马胖子不知道这些陶土的坛子还能不能保证完好;
“不要了;连长说不要带这些累赘东西;再往西边走;咱们连野外都不住了;沿路稍大些的村镇就是咱们落脚的地方;有了人家;你还怕洠в须绮顺裕弧焙钊苁遣宦獾男绷寺砼肿右谎郏话汛蟪瞪系募复幽咎恳踩恿讼氯ィ徽饽咎渴歉吆4湃私缴盏模槐緛硎悄铝侥脕砉艘模缓钊聪铀钦剂说胤剑
整理杂物的侯三这边闹腾的鸡飞狗跳;清点武器弹药的谭飞这里却很是轻快;唐城他们一直有擦拭武器的习惯;再说他们的武器除了步枪、短枪之外;就只有两挺轻机枪和一架掷弹筒;这点东西用谭飞这个大学生清点已经是很浪费人力了;所有的人都在忙碌这;就连唐城也洠в邢凶牛凰诩扑惴峙纱蟪担凰渌底吡四切┢矫瘢豢伤且捕嗔思甘龅峋勘蝗绻缓煤眉苹环皇O碌拇蟪滴幢啬茏跋滤械亩骱蜕嗽保
“骰子;你带着蛮牛他们进镇子找镇公所的人;就说我们出钱买;至少给我弄回來五辆大车用的骡马;咱们不但给钱还可以拿驴子和牛补偿给他们;”唐城现在有20多辆大车;可拉车的除了骡马;还有牛和驴子;如果唐城想要加快行进的速度;就必须把拉车的牛和驴子换成骡马;否则这些驴子和牛就会拖慢他们的速度;
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被唐城派了出去;骰子和蛮牛去找寻骡马;乌老三带着刘石头和张小宝去镇子里的人家里找寻修缮大车的工具和绳索、蓑衣之类的东西;而穆连山去了镇子里唯一的一家中医医馆;他准备大肆搜刮一番路上用得着的草药;“你们几个也别闲着;去帮着马胖子把后院养的那些鸡鸭什么的全都宰了;咱们今天晚上吃顿好的;”洠舜懦鋈サ母吆K娜吮惶瞥悄烊チ撕笤海凰堑娜挝袷巧奔υ籽迹
“都已经知道了吧;长沙那边已经打起來了;虽说**这次又集结了不少部队;可报纸上的消息却不是很好;很多人都在担心长沙又是另一个武汉;咱们这些人虽说还穿着军装;可咱们都是伤兵;即便现在來了日军;就咱们现在的状况恐怕连日军的一支小队都挡不住;所以我决定离开这里马上向昆明转进;”被唐城召集到一块的滇军士兵们立马出现了慌乱;在唐城的呵斥下;才堪堪恢复了平静;
“慌什么;日军还在长沙;离我们远着呢;”眼前这群已经被日军吓破了胆子的滇军士兵令唐城很是着恼;如果都是这样的士兵据守长沙城;可能长沙城真的会陷落与日军之手;“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离开这里去昆明;我们明天一早就会出发;现在留给大家的就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我希望你们今晚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明天上路之后;咱们可能就要全速行进了;”
跟这伙逃兵们废了很大一番口舌;才让这些惊慌不已的家伙们安静下來;弄的唐城都有点后悔自己当初决定留在这里救治这些胆小鬼;暂时安抚住了了逃兵们;唐城又去了伤残士兵的那里;这些伤残士兵相较那货逃兵可就好应对多了;至少他们都是和日军面对面真刀真枪拼过生死的;得知唐城决定明天离开;伤残士兵们并洠в刑喾从Γ恢皇窃谔党ど晨蛑螅徽庑┥瞬惺勘难凵裰卸嗔思阜质洌
唐城当然知道他们眼神的失落并不是因为听到长沙交战;而是他们觉得自己失去了和袍泽们继续并肩作战的机会;对于这些已经伤残的滇军士兵;唐城一直都是真心对待;“都整理东西吧;今晚早点睡;咱们明天可能很早就会出发离开;”一股莫名的感觉充斥在唐城的胸中;让唐城不敢在这里多待;只是简单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马胖子几乎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为即将离开的他们准备了一顿晚饭;两大锅鸡鸭炖菜被吃的一干二净;喜的马胖子连连搓手直说缺了调料;否则味道会更好;“睡了吗;”高海轻声的问着身边的同学;后者轻轻的摇着头却洠в兴祷埃桓吆G崽玖艘簧弧拔乙菜蛔牛淮尤ツ瓯徽饫锏娜俗ソ嚼锷仗靠迹缓驮勖悄切┩Ш屠鲜鸵丫荒甓鄾'见了;不知道见到他们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形;”
今夜注定了会是个不眠夜;不止高海和他的同学睡不着;就连平日里睡眠很好的唐城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实际从过江南下开始;唐城就不知道自己决定西进昆明是不是正确;从离开上海开始;唐城的身上就已经被打上了**的烙印;在蒙城;唐城也答应了刘山羊会重新组建二连;在那之后;唐城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一直到伤亡惨重的他们撤回武汉休整;唐城的这个想法也洠в懈谋涔
也许也许是在小界岭;又或者是进入武汉之后被繁华迷晕了自己的眼睛;唐城已经想不起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极度的讨厌打仗;更加厌烦战场和听到跟战场有关的事情;唐城掀开身上的军毯缓缓坐起;从烟盒中摸出一支香烟点着大口抽着;在答应川军过河抢夺日军武器的时候;唐城就曾经问过自己;自己究竟想要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可惜唐城洠苷业酱鸢福
在这个无法入睡的夜晚;唐城再一次扪心自问;可唐城想來想去;得出的答案还是和即将远行的前路一样迷茫;刘石头身上积攒下的钱财足够他们这几个人过上舒心的日子;再说唐城的美国护照也已经被黄家的人带去了昆明;即便洠в姓庑┣疲还馐翘瞥堑拿拦矸莺突萍业闹Γ凰且材茉诶ッ鞴暮芎茫豢商瞥堑男闹衅诖娜床皇钦庋纳睿
一支香烟抽完;穿好衣服的唐城缓步走出帐篷;结果发现穆连山居然也洠в兴酰淮笸砩匣贡匙攀衷诳盏厣狭锎铮蝗绻皇怯畜艋鸬难谟澈鸵辜涞母谏冢惶瞥嵌寄馨涯铝降背墒橇伺軄硪瓜耐练耍弧澳阏σ矝'有睡;”见到唐城出來;穆连山也很是意外;随即两人就在篝火便坐下闲聊着;
“等咱们到了昆明;第一件事就是给老穆你找地方开一家医馆;咱们人多;得要找个大些的地方;最好是2层的小楼;楼下是你的医馆;楼上是咱们住的地方;这样大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还要是个有后院的;石头他们几个都是好动的;得给你留个操练他们的地方;要不然这几个小子一准跑出去招惹是非;”穆连山也好脾气的陪着唐城坐在篝火边闲拉胡扯;两人越说越远;都已经扯到在昆明城里开设医馆的事情上了;穆连山虽说是个中医;可对于是非开设医馆却不是很看重;他原本就是个走街串巷的走方郎中;就是洠в幸焦荩凰谎饲撇。
唐城知道穆连山这么说只是为了陪着自己胡扯;当下说着摸出香烟递了一支给穆连山;“老穆;说起來很是惭愧;当初要不是我非绑了你;也许你也不用跟着我们这些丘八受这份罪;每天跟我们这些气性不好的丘八在一块;我知道你也憋了很多的火气;等到了昆明;我说到做到;一准给你开一家医馆作为补偿;”
很少抽烟的穆连山只抽了一口;就被咽气呛的连连咳嗽;对于唐城的内疚和补充;穆连山却是连连摇头;“说起來我还得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绑了我;说不定我这会早就成了小鬼子的枪下亡魂;哪里还能陪着你好好的坐在这里说笑;再说昆明也洠裁床缓玫模恢辽倮胱判」碜釉读瞬皇牵晃艺庋苟剂嗖欢娜四芑畛烧庋槐绕鹉切┧懒说囊丫悴灰琢耍徽庋玫模徽娴氖峭茫弧
世间过的最快也最是不受控制的总是时间;唐城自觉也洠Ш湍铝搅氖裁矗豢勺劬鸵丫吹搅颂旒食鱿值挠愣前祝灰灰刮此匀痪穸端拥奶瞥瞧鹕碚酒鸾泄狄沟母谏冢弧敖兴腥似饋砹耍话胄∈敝螅辉勖浅龇ⅲ弧彼斜匦氪叩亩髯蛲砭鸵丫俺担辉缙鸬奶瞥撬侵恍枋帐昂酶髯缘亩鳎痪湍艹俗蟪岛吐砥デ那睦肟饫铮
悄悄离开是乌老三的提议;前番为了那些学生冲击镇子已经得罪了当地人;贵州这里自古就多土匪;这些事情自然就不能不防;唐城他们走的悄无声息;镇子里的孩童直到午后才发现这里早已经人去屋空;这个消息让镇子里那些想着报复唐城他们的当地人暗自捶胸顿足;直骂这伙丘八太过狡猾;
第五十一章 遇匪
贵州本就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虽是已进了10月里,可路边的柳枝儿仍旧俏生生的吐出新绿,翠绿色的小小嫩芽就好像婴儿一样,柔嫩而朝气蓬勃。顽强的草儿顶翻了压在头顶上的小石头,伸了个懒腰,渐渐的舒展开身体。朝露晶莹剔透,就好像草儿挂在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被阳光一照,五光十色中透着一股别样的青春妖娆。
普安县通往安县不算宽阔平坦的官道上,行人不是很多。自抗战开始,云贵和四川等地就成了一定意义上的大后方,不少北方人都开始向这边前移好躲避日军的侵袭,只是他们很多人都聚集在长沙和昆明这样的大城市,普安和安县这样的小地方却是没有多少从北边来的难民。官道上的人少归少,但绝不是没有,远远从普安县方向过来的一伙壮年男子,便是准备沿着官道进入云南境内的北方难民。
虽然路途中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麻烦,也会遇上土匪和山贼,可这些从北边迁移来的难民还是坚定不移的向云南进发。这七八个男子都是零散这从贵阳过来的,是在普安县停留一段时间之后才汇聚在一起的,虽然听说安县那边的世道不算太平,但他们想着一起走路上也算有个照应,况且谁都想着自己的运气不会差到正好遇到拦路劫道的土匪。
他们都是难民不是军人,所以他们手里只提着一根五六尺长的木棒,说这是他们的武器倒不如说这根木棒是他们各自鼓气的工具。如果沿路的土匪真的会被他们手中这根一米多长的木头棍子吓住,那就也不会有安县土匪凶猛的传闻散出了。“吴大哥,咱们这都快到安县了,也没有看到啥土匪,莫不是普安县那些人哄骗咱们的。”一个看起来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的青年男子,高声问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壮实男子。
被问到的壮实汉子是这伙人当中年纪最长的,他叫李大福,名字听着俗气,但此人还算义气,所以才会纠集了这些青壮冒险去往安县。下意识的托了托后背上沉甸甸的包裹,感觉到钱还在,李大福心里踏实下来,“还是小心些好,普安县都传开了说安县这边有土匪,我如果不是有急事一定要赶在月底前赶到昆明,绝对不敢冒这个险。”
“大家都加把劲,绕过前面的两个山头应该就快到安县了,咱们现在走快一些,等到了安县咱们再好好休息,现在慢下来只会害了咱们自己。”李大福握紧了手中的木棍,回身对着身后已经显出疲惫的同伴们低语道。李大福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越是这样靠近山林的地方就越是会出现土匪,只有抓紧时间翻过这些山林才是最正确的。
李大福身后的几个人正回应着,忽然从后面传来一阵铃儿清脆的响声,还有一声粗狂的吆喝:“前面的人赶紧让让,惊了我的大青骡,小心踢破了你们的屁股!”众人回头去看,却见后面来了几辆大车,最前面的那辆车子拉车的正是一匹看起来颇为矫健的青色骡子。赶车的人头上戴着一顶草帽,看身上的衣服是黑绸短褂,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李大福他们都是小乡户人家出身,虽然厌恶那赶车人的嚣张却也不敢招惹,只能乖乖的站在路边让开了道路。赶车的黑衣汉子见众人让路,嘴里仍是在哼哼道:“算你们识相,不然鞭子下去撕烂了你们的皮。”这人说话粗野,还带着一种很别扭的口音。
黑衣车夫正犹自张扬,却见那马车的车厢帘子揭开一条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