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丰已经在这里等待许暨东多时,看到许暨东过来了,亲自过去开了门,有些埋怨的开口:“怎么这么久?”
许暨东只是掠眸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沉沉的问了一句:“今天找我有事?”
看着心情似乎不佳的许暨东,崔丰拿过酒杯给许他倒了一杯,刻意的调笑:“看来又是在夏大小姐那里受挫了吧?”
这个世上,除了那一个女人,恐怕再也没有女人能使许暨东露出这种神色了吧?
许暨东的心本就闷的很,此刻让某人这么一说,更加闷闷的,接过酒杯招呼不打便下了肚:“呵,她不值得。”
他许暨东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要把一个自贱的女人放在心上。一想到夏含笑刚刚推开他,要投向别的男人情景,许暨东整颗心还怒火不平。
崔丰倒是很懂许暨东,微微叹了一口气:“值不值得,你心里清楚的很。”
说着,崔丰把玩手里的酒杯,颇有劝阻的意思:“其实按照我说,夏含笑是个不错的女人,娶回去当妻子有什么不可。”
在崔丰的心里,妻子不过是一个摆设,本来就要娶一个像夏含笑那样端庄懂事的女人。
其实,他对夏含玉的印象本来也不错,但自从上次无意中撞到夏含玉撒泼的情景,崔丰可是大开眼界。
“我爱的含玉。”许暨东斜瞥了一眼崔丰说道。
崔丰吐着酒气幽幽的开口:“错了,其实你爱的也不是她,你爱的是救你的那个女孩。”
许暨东目光微深,没有回答。
崔丰说的没错,他爱的是十年前把自己从火场里拖出来,七年前又用第一次救他的那个女孩。
十年前,他在B市遭遇暗害,一场大火差一点把他烧死,是一个拥有一张清丽脸孔的女孩冲进去救了他,已经半昏迷的他问了她的名字,他只听到‘夏含’两个字便再也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最后,他只记得那个女孩莹白的手臂上带着一根携有‘樱’字的红绳。
等到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A市的医院。随后的时间,他花了大把的时间去找那个夏含的女孩,可都不是。
造化弄人,那事过去三年后。他终于遇到了她,她用她的第一次救了他,那根带着‘樱’字的红绳手链在他的眼前晃着。无疑,当时他是欣喜的,可是特殊的酒精却使他保持不了理智,强行占有她的时候,他只告诉她一句话:“别走,等我!”
一夜昏沉,再醒来的时候,白色的床上还残留着她的余温,却没有了她的身影。看着床上那抹象征初次的红艳,许暨东俊逸的脸上不由勾起了笑容。两次救自己的都是她,这是不是一种缘分?他从心里认定那个女人是他这辈子唯一该宠爱的女人。
五年后,他第一次在夏家见到夏含笑的时候,只是觉得莫名的熟悉,后来让刘博之查了查才知道,五年前的宴会,夏家的小姐也在邀请之内。
夏含……夏含笑……
两个名字在许暨东的口中反复咀嚼,他笃定夏含笑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女人,他心里觉得对夏含笑有亏欠,即使在一起后,他也从来不肯主动提之前的事。他心里是爱这个女人的,只经过一年相处,他便和她订婚,给她最好的一切。
直到那个和夏含笑有一张差不多面孔的夏含玉从国外回来,他才知道,夏含笑根本不是夏家的小姐,不过是夏夫人王若兰的私生女。
他从来没有看过夏含笑手上出现那条手链,但是却在夏含玉的手上看到了,只不过少了一个樱字。当后来更多的证实他认错了,他心里竟然会有些失落自己要的不是夏含笑。
这时,不知已经灌下多少杯酒的许暨东眼前又出现了夏含笑的面孔,他竟然希望夏含玉从来没回来过,他宁愿自己从来都不知道真相……
一个这样的念头闪过,许暨东蹙了蹙俊逸的眉宇,一阵对夏含玉的愧疚涌上了心头。含玉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他居然念着杀害他和夏含玉孩子的凶手。
崔丰在这件事帮助不了许暨东,只能一杯接着一杯陪他喝,酒意朦胧之际,拍着许暨东的肩头模糊出声:“或许,抛下恩情,你才知道你心里爱的究竟是谁。”
许暨东讥讽勾了勾嘴角,他要是爱的就是那个救自己的女孩,是不是永远也分不清了?
崔丰很快醉了,许暨东却还是清醒的。送走了崔丰,夏含玉赶了过来。
“暨东哥,你没事吧?”夏含玉推开包厢的门,忙搭上了许暨东的手臂,十分关心的开口。
许暨东抬眼见是夏含玉,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哦,我无意中听崔丰的弟弟说你和崔丰来这里了,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夏含玉简单的解释了几句。
“嗯,走吧,我送你回去。”许暨东不多问,起身拥住了夏含玉朝会所外走去。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结果刘博之递过来的伞,将夏含玉护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受一点雨,又体贴的给她开了车门。
夏含玉看到许暨东因为护着自己微湿的西装,心里不由一喜。她的暨东哥不再冷落她了,那个对她无尽好的暨东哥似乎有回来了,这是不是代表,她已经完全住进了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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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她没敢开口
“暨东哥,今天我不想回去,我想去你那里……”夏含玉依偎在许暨东的怀里,一双白皙的手抚摸着许暨东的胸膛,暗示的看着他。
她和他之间除了半年前的一次醉酒,许暨东还从来没有碰过她,这让她的心里没有底,她很清楚,许暨东心甘情愿的碰她了才代表真正的接受了自己。
现在,她等到了许暨东的一点点转变,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
许暨东轻笑,伸手拉下了她的手,反握在手心里,爱怜一片:“很晚了,我送你回夏家方便一些。”
夏含玉微微失落,心里有个地方忍不住了,反问:“暨东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
“那为什么你一直都不碰我!还是……你嫌弃我身材不够好?”
许暨东深吸了一口气,不由蹙眉,握住夏含玉的手都是温暖:“含玉,不要乱想,在我心里,你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我只想把这些事留在婚后,所有的好,我都会加倍的补给你。明白吗?”
夏含玉垂着眸子,点了点头:“明白。”
许暨东都这么说,她要是再提议下去反而嫌的她多么随便了,心里有闷气,但她也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金主,她不能,也不敢发火。
到了夏家,夏含玉站在门外没有进去,等许暨东下了车,她一下子扑了过去,圈住了许暨东的脖子献上了红唇。
四唇相对,许暨东看到这个和夏含笑拥有差不多一张面孔的女人,心里竟忍不住一动。
他知道,夏含玉现在没有安全感,急需要证明什么。
他带着惯有的强势气息回应着她,一记火辣而缠绵的吻许久才结束。
夏含玉面带幸福的潮红,深情脉脉的看着他,最后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印下一个吻,甜蜜的道了一句:“晚安。”
许暨东轻点头,目送着夏含玉走进了夏家,出于习惯问题,他接过刘博之递过来的手帕轻擦了嘴角,上车离开。
和许暨东分开的崔丰,有些醉,根本不能自己驾车,今天又没有带助理,只好让会所的小弟给自己找了代驾。结果小代驾给他迟到半小时。就在崔丰准备下车回大厅的时候,一道俏丽的身影匆匆跑进了停车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车,小心翼翼的问:“是崔先生吗?”
看着眼前小小的姑娘,崔丰有些怀疑的挑眉:“你是代驾?”
被崔丰这么询问的姚嘉嘉更加确定了,猛烈的点了点头:“是我,走吧。”
崔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讥讽环胸,直接说道:“你走吧,我不需要你。”
“为什么!”姚嘉嘉情绪激动,她千里迢迢赶过来,结果人家说不需要,总得有个理由吧?
“我的车,从来不准女人碰。”崔丰已有醉意,可是在这样的原则下丝毫不糊涂。
姚嘉嘉磨牙,仔细打量这个男人,长的有些似曾相识的英俊,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过,他长得再英俊,刚刚的高傲讥讽也让姚嘉嘉对他无半分兴趣,她最烦这种爱装的高傲男,烦人!
“先生,上车吧,你醉了,现在在胡言乱语。”姚嘉嘉看着崔丰有些红意的脸,直接白了一眼,坐上了驾驶的位置。
崔丰站在车侧,看着那个像是泥鳅一般溜入自己车内的女人,怒火一下子上来,打开驾驶位置的车门,吼道:“我给你三秒钟,你给我下车!”
他的车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碰!更别说是这种身材平平,长相平平,甚至有点无赖的女人碰!
姚嘉嘉伸手挖了挖被震的有些发麻的耳朵,翘了翘嘴角看他:“我劝你抓紧上车,除了我,这个时间点,你是找不到代驾了。”
这都凌晨三点多,要不是为了多一点的钱,姚嘉嘉也绝对不会出来,所以这单生意,她必须做成!
这么无赖,准备硬开霸王车的女人,崔丰还是第一次见,气的不轻,咬牙指了指姚嘉嘉:“算你狠!”
这要是放在平时,崔丰如何也不会放过敢这么对他的人,但他今天太迟了,回去还有急事,没时间和她耗,只好压住心里颇大的火意摔开车门,上了车。
姚嘉嘉笑着发动了车,嘴里不由嘟囔:“爱摔就使劲摔,反正不是我的车。”
说着,一踩油门,朝着目的地开去。
等到这一单生意搞定后,姚嘉嘉顶着严重疲惫的双眼回到了公寓。
刚开灯,夏含笑坐在小客厅里还没有睡。姚嘉嘉让夏含笑吓了一跳,就连困意都少了不少,忙问:“都要天亮了,你怎么还没睡?”
灯亮了,夏含笑抬头看了一眼灯,起身看了一眼姚嘉嘉,张了张嘴:“我……我睡不着……”
这么惊心的一天,她怎么能睡着?
今天已经过去了,还有两天,她就要被迫回到许暨东的身边,她的心乱极了,怎么能睡得着?
“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事了?”
“嗯……”夏含笑答应了一声,抱歉的看着姚嘉嘉:“我可能要被公司辞退了。”
姚嘉嘉一愣,以为夏含笑是担心房租问题,忙摆手安慰:“啊,这样啊,没事,辞了是他们公司没有眼光,再找就好了,你在这儿安心住着,房租我解决。”
夏含笑摇了摇头,贝齿磨着嘴唇,本想告诉姚嘉嘉她要搬走的事,但想到姚嘉嘉太累了,还是没开得了这个口,只是转移话题说了一句:“出去这么久,很累吧,我给你接杯水吧。”
看着夏含笑因为接水时微微露出的腹部,姚嘉嘉从夏含笑的手里接过水时还是不能收回视线,不由问:“含笑,你肚子上的疤痕究竟是怎么来的?”
夏含笑一愣,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腹部:“这是十年前救一个不该救的人时留下的。”
“救人?”姚嘉嘉的好奇心一下子被跳起来了。
夏含笑点头,又摇了摇头,轻笑:“很久的事了,等以后有时间慢慢告诉你。”
当年救许暨东而无意中让钢筋划伤肚皮,甚至差一点失血过多而死的事,似乎真的已经很遥远了,遥远的都快忘记自己当初哪里那么大的勇气去救那个男人。
她想,要是给她一次回到过去的机会,她还会救他,但绝对不会接受他任何一分好!没有那些好,他也不会有今天的伤痛。
第四十章:三天还没到
夏含笑和姚嘉嘉都一夜没睡,两人谈心谈了很久。姚嘉嘉最近小说很惨淡,已经开始找各种兼职,房东太太已经催了很多遍,要是她这个月不按时交租,那她就得搬出去。
姚嘉嘉很苦恼,撑着下巴坐在沙发上看着夏含笑,不由叹了一口气:“你是不知道,就我现在做的代驾这份工作,真是什么人都能遇见,昨晚遇到一个姓崔的先生,更是蛇精病的厉害。”
“怎么了?”听到姚嘉嘉的形容词,夏含笑有些哭笑不得。
姚嘉嘉想到昨晚那个蛇精男的行为就忍不住咋舌:“你是不知道,他先是提出来他的车不准被女人碰,后来送他回去,妈蛋,那个混蛋竟然把代驾费扔在地上让我捡!简直有病!”
这是一种羞辱的行为,但姚嘉嘉并没有觉得很耻辱。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爱财,她就是担心昨晚天黑,那个男人扔出的钱她捡的不全。哎,可惜了,应该再好好找找的!
算了,不开心的事姚嘉嘉也不想多想,忙转脸看着夏含笑:“对了,我朋友给我两张电影票,后天我们去看电影吧。”
“后天……”夏含笑一愣,呢喃出声,最终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姚嘉嘉:“嘉嘉,我后天要走了,这段时间真的谢谢你的照顾。”
这个消息突然的让姚嘉嘉一怔,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抓住夏含笑的手问出了声:“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要搬走?”
夏含笑不想提这个话题,就像不想回忆救许暨东的事一般。她会告诉嘉嘉所有事,但现在不是时候,她只是找了一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在这个凌晨快要天亮的时候,两人说了很多话,姚嘉嘉挽留了夏含笑很久,到最后,两人都困倦的熬不住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昏昏沉沉的醒过来。
今天姚嘉嘉没有事,洗漱完毕对夏含笑说:“我帮你收拾行李吧,反正我也没有事。”
夏含笑也整理好了自己,点头:“好。”
姚嘉嘉走进卧室把夏含笑的行李箱和常用的包都拿出来,她负责整理装饰品,夏含笑负责整理衣服。
姚嘉嘉整理的时候无意发现一张黑色的名片,看清上面的英文,忍不住惊叫出声:“含笑,你是怎么有这个的?”
夏含笑看着姚嘉嘉手里那张方颜辛给自己的名片,让她的神色弄的有些发愣,不由问:“怎么了?很特别吗?”
“我天,我的含笑,SO公司你都没有听过吗?SO啊,就是那个走在世界顶端的跨国公司啊!”姚嘉嘉情绪很激动,又忍不住对夏含笑的无知翻白眼。
夏含笑本来就不关心这些,不知道这些当然正常。她反而对姚嘉嘉的大惊小怪表示怀疑,真的有那么夸张?
姚嘉嘉彻底无视夏含笑了,自顾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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