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悠悠向后退了一步,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她畏惧的看了一眼凌睿,然后又低下头,抽泣着说道:“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说完之后,便蹲下身子如同个孩子一般的,哇哇大哭了起来。
这次,她是真的知道教训了!
“凌睿!”君皓东的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带着淡淡的提醒。
“老公!”唐诗诗也不赞同的拽了拽凌睿的衣袖,然后走到莫悠悠的身边,将莫悠悠给拉起来,一边给她抹泪,一边安慰道:“悠悠,没事了,二哥就是失血过多昏迷了,他身体好着呢,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诗诗!我好怕!”莫悠悠扑在唐诗诗的怀里,整个身子抖得不成样子。
“这次多亏你带来手雷,不然这一仗,我们都有的打!”唐诗诗拍拍莫悠悠的肩膀,然后给凌睿递了个眼色。
凌睿看了眼莫悠悠,冷哼一声,跟周虎他们一起去善后去了!
绵羊手脚很利索,用了不到半小时,就将君慕北的伤势给处理好了。
君皓东看着君慕北还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忍不住担忧的问绵羊:“他怎么一点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取子弹的时候,绵羊只是在手术刀上摸了点麻药,可是整个手术,君慕北却像是根本无感无觉一样,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是分毫未变,若不是还有鼻息,真的很难让人相信,这个家伙还是活着的。
绵羊翻动了下君慕北的眼皮,然后一边摘下手套,一边说道:“他这些天没休息好,现在是睡着了!”
“睡着了?”君暖心狐疑的看着绵羊,她亲眼看着绵羊拿着刀子在君慕北的后背上抠来挖去的,她都不忍心看下去,想着二哥这是得有多疼,手心里全都是冷汗,要不是怕影响绵羊取子弹,她看着二哥那血肉模糊的后背,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崩溃的想要哭喊出来了,而这个男人竟然告诉他们,二哥这是睡着了?
这算什么答案?
绵羊看出君暖心的疑问,无奈的一摊手,然后下车去了。
君皓东看着君慕北沉静的睡颜,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臭小子!真有你的!”
他们一群人,担心的半死,莫悠悠在外面哭的要死要活的,他竟然趴在这里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亏他也能睡得踏实!
绵羊下车后,立刻被唐诗诗跟莫悠悠,权少白给围住,当绵羊告诉大家,君慕北没事,睡着了之后,莫悠悠一下跳了起来,说道:“骗子!他流了那么多血,怎么还能睡得着?”莫悠悠说完,抓狂的扑到车门口,看着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君慕北,小爪子就要朝君慕北包扎好的伤口上拍下。
“莫悠悠你疯了!”闻讯赶来的凌睿,一把将莫悠悠的手给拦住,摔在一边,他现在真是想将莫悠悠掐死的心都有了!
“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死了,两个字,在莫悠悠的舌尖上艰难的画了个圈,终是在凌睿刀刃般凌厉的眸光下变成了另外一种更为委婉的意思。
“悠悠,你可以试下二哥的呼吸。”唐诗诗无奈的提醒着莫悠悠,她现在越发的觉得莫悠悠的思想,的确是异于常人,要是那一巴掌真的拍下,唐诗诗不敢想象,凌睿会不会将莫悠悠丢出去突突了!
莫悠悠听了唐诗诗的话,胆颤心虚的看了一眼凌睿,然后颤巍巍的伸出自己手指,慢慢的移向君慕北的鼻子,在感觉到君慕北平稳的呼吸之时,莫悠悠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掩下那些哽咽,而那只放在君慕北鼻孔下的手,却贪恋的不肯缩回来,直到唐诗诗察觉到凌睿脸色黑沉,将莫悠悠的手给抽了回来,莫悠悠才转身,激动的抱着唐诗诗。
看着莫悠悠将手上跟身上的血迹不客气的蹭到了唐诗诗的身上,凌睿的脸色更黑了,上去一把将唐诗诗扯进怀里,然后朝另外一辆车子走去。
莫悠悠有些呆呆的看着唐诗诗跟凌睿的背影,直到唐诗诗朝着她眨眨眼睛,朝着车子努努嘴,莫悠悠才反应过来,破涕为笑,钻进了车子。
“老公,你对悠悠,太严厉了些。”唐诗诗跟凌睿两个进了另外一辆越野之后,便被凌睿给抱进了怀里,唐诗诗窝在凌睿的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
“不严厉些,她永远不知道教训!”凌睿的口气还是很坏很冷。
“她还小……”
“敌人不会因为她小,就放过她!”凌睿不悦的打断唐诗诗的话,然后扳过唐诗诗的身子,用力的亲了下去。
君慕北倒下去的那一刻,自责的不仅仅是莫悠悠,他心里的自责根本不亚于莫悠悠的,那么长的时间里,他竟然也跟莫悠悠一样,没有察觉到异样,如果君慕北就这样死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唐诗诗察觉到凌睿心里的心慌跟自责,用力的勾住凌睿的脑袋,栖身将他压在了车座上,用力的回吻他。
权少白拉开车门的时候,就看到唐诗诗压在凌睿的身上,两个人正吻得难舍难分的,不由得呆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声:“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便关上车门。
唐诗诗仓惶的想要从凌睿的身上起来,却被凌睿长臂一勾,又跌了回去。
“起来!”唐诗诗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人走了,我们继续!”难得小野猫这么主动热情,而且这么凶悍,刚刚那一吻,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她给吸得出窍了,那感觉,胜过以往任何。
“……”唐诗诗脸红无语,心想这来的幸亏是权少白,还知道回避,要是君慕北那个混蛋,肯定会坐在一边笑嘻嘻的看好戏,看好戏还不算,还会热心的点评,点评不算,还会喧嚷的众人皆知。
不过一想起还在那里昏睡的君慕北,唐诗诗皱了皱眉。
“现在,只能想我!”凌睿霸道的将唐诗诗翻身压下,开始礼尚往来的将刚刚的热情继续。
唐诗诗所有的挣扎,最后都化成了嘤咛,只不过,今天的凌睿,让唐诗诗心底有点隐约的不安,但究竟是为什么,唐诗诗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
凌睿察觉到唐诗诗眼底的神色,更加卖力的亲吻吮吸起来,霸道而又狂狷,直到唐诗诗的身子,软的像是一滩水,而她的眼中,春水盈盈,此刻也只剩下他一个,凌睿才开始在唐诗诗的唇上轻啄,慢舔,温柔似水。
由于君慕北受伤,路况又不好,自然是不能再坐车了,所以当唐诗诗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声之时,心里没有多少讶异,她知道,细致周到如凌睿,肯定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
随着直升机来的是二伯君少阳,周虎等人将君慕北给抬上直升机的时候,莫悠悠也要跟着上去,但是却被君少阳给拦下了:“悠悠,你跟皓东他们一起回去,睿小子跟诗诗丫头上来!”
唐诗诗不解的看了君少阳一眼,然后又看看一脸怔愣失落的莫悠悠,最后目光落在了凌睿身上,看到凌睿对着她点点头,眼底有些沉重,唐诗诗心里那股子不安突然加重了起来。
“二叔,悠悠不是有意的,你让她跟去!”君暖心看到莫悠悠脸上的泪水,上前劝说道。
“地方不够,睿小子,诗诗丫头,快点上来!”君少阳打断君暖心的话,颇有些心急的说道。
莫悠悠突然捂着嘴一路哭着跑回车上。
“快上飞机!”君少阳看着莫悠悠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唐诗诗催促。
凌睿过来拉唐诗诗的手,察觉到唐诗诗指尖颤抖,他的大手将唐诗诗的小手给包裹住,用力的紧了紧,然后拉着她上了直升飞机。
“是谁出了事?是不是月珊?”唐诗诗上了直升飞机后,静默了一会后,艰难的开口问。
二哥出了事,擅长医术的二伯母却没有随直升飞机第一时间赶来,反而只有向来不离二伯母左右的二伯单独来了,而且,刚刚二伯竟然不让悠悠上飞机,单独点了她跟凌睿两个,并不是二伯因为二哥受伤的事情迁怒了悠悠,而是,b市发生了什么事,跟她们有关吧!
爷爷们跟叔叔婶婶,干爸干妈她们不会有什么事,若是有事,就不会单点凌睿跟她两个上飞机了,在b市里,唯一让她牵挂跟放心不下的,就是王月珊了。
“是不是月珊?!”唐诗诗看着凌睿,又问了一句。
“二伯,你来的时候,王月珊的情况怎么样?”凌睿搂紧了唐诗诗,看向君少阳。
他也是在跟家里人汇报君慕北受伤,联系直升飞机的时候,知道王月珊出事了的,具体的情况他也并不清楚。
“情况很不好,不过有你二伯母在,你放心,她会尽最大努力的!”君少阳看着脸色忽然煞白煞白的唐诗诗,委婉的说道。
他来之前,云沫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也说不准,只是从这次手术的时间上,他猜测,王月珊的状况,十分的不妙,要是将大人和孩子都保下的话恐怕有些困难。
唐诗诗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眼前有些眩晕,整个人,摇摇欲坠。
凌睿担忧的抱紧唐诗诗,触及到她冰凉的指尖,心痛的揉搓着她的手说道:“别担心,会没事的!有二伯母在,肯定会没事的!”
唐诗诗趴在凌睿的肩膀上,眼睛生疼,却是哭不出来,就连喉咙里也痛的发不出声音来,她忽然一张口,咬在凌睿的肩膀上,身体开始颤抖不停。
“难受,就哭出来。”凌睿看着唐诗诗这幅样子,心疼不已,他大手顺着唐诗诗的后背,眼底一片寒芒。
直升机上的空气,沉闷而又压抑。
唐诗诗始终都没有哭,也没有说话,这个样子让凌睿跟君少阳都担心起来。
飞机直接降落在军医总院,刚一着地,唐诗诗就疯了一般的冲出去,如同一只出笼的小狮子。
“睿小子,快跟上去!”君少阳担忧的看着唐诗诗撞到了一个护士,立刻推了正要抱君慕北的凌睿一把,催促道。
凌睿二话不说,大步朝着唐诗诗追去。
唐诗诗等不及电梯,一路跑上楼,她出现在妇产科门口的时候,走廊上正传来曹欣如的抱怨声。
“我说了保小的,保小的,你们耳朵聋了没听到吗?”曹欣如正对着出来宣布结果的医生,厉声质问着。
“你们还我的孙子!还我的孙子!你们知不知道,这是杜家的血脉!杜家的长孙!你们谋杀了杜家的长孙!你们这些杀人凶手!”在听到王月珊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而且已经死了的时候,曹欣如简直是要疯了,她死命的摇晃着那个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尖叫嘶吼着。
“这位女士,请你放手……”被曹欣如揪住的那名那医生,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
病人家属情绪激动,他能理解,但是这不是他们所能改变的事实,他们已经尽力了。
“啪!”就在这个时候,斜地里伸出一只手来,对着曹欣如那张神色疯狂的脸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曹欣如直接被那一巴掌掀翻在地,她只觉得脑袋里一下子进去了五百只蜜蜂,嗡嗡的叫个不停,而且脸像是被人给挤扁了一样,脖子也错位了,歪倒一边,鼻子里面有热热的东西流了出来,嘴巴里也腥甜一片。
周遭有些吵,曹欣如听到人们的惊呼吸气声,才恢复了些神智,她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眯着眼想要看看到底是谁不知死活,敢对她动手!
只是不等曹欣如看清楚眼前的人,她只觉得胸前的衣服一紧,身子被拽了起来,紧接着又是啪得一声脆响,她的另外一边脸上也遭受了同样的待遇,两边的脸颊,火烧火燎的疼了起来。
“保小的?嗯?你这个老巫婆!是你害的她对不对?是你对不对?”唐诗诗死死的盯着曹欣如的眼睛,眼里闪着嗜杀般的凶狠光芒,一字一顿的质问道。
曹欣如对上唐诗诗的眼睛,吓得身子一软,她这是今天第二次看到这样的目光,之前是从杜浩洋的眼睛里,现在是从唐诗诗这里。
“你——你凭什么打人?唐诗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曹欣如死撑着身子,尖叫道,眼底却是一片的慌乱,她侧头去看杜昊泽跟杜晟,想要从他们那里寻求一点帮助,却悲哀的发现,杜昊泽现在双眼像是胶在了手术室的门上一样,对她这边的情形,根本置若罔闻。
杜晟,就更不用说了,他用一种冰冷的,几十年不变的厌恶与嘲弄的目光看着自己,让她心里一片绝望。
“曹欣如!我打的就是你!”唐诗诗说着,抬手又是一巴掌,看着曹欣如脸上不断流出的血迹来,唐诗诗眼里全是狰狞的杀意。
从她第一次拿枪杀人开始,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要杀死一个人!
刚刚她跑上楼,就听到曹欣如叫嚣着保小的不保大的的问题,她就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给碎尸万段!
“你——打人啦!杀人啦!”曹欣如惊恐的看着一身杀气的唐诗诗,尖叫道:“昊泽,快救救我!救救我!”曹欣如害怕的朝着杜昊泽喊道。
杜昊泽的身子几不可查的一僵,目光却没有从手术室的门上移开,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曹欣如的话一样,仍旧一动不动的如同树桩子一样的站在那里。
“我让你给我喊!”唐诗诗反手又是一巴掌!
曹欣如彻底吓傻了,在唐诗诗的巴掌又要落下来之际,她求饶的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我不叫了不叫了!”说完还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在摸到一手血的时候,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唐诗诗嫌恶的将曹欣如的身子松开,看到她如同软面条一样瘫在地上的身子,冷冷的瞥了一眼。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唐诗诗平复了一下,指甲死死地掐着手心,控制住自己发抖的身子,对着面前已经吓傻了的那个男医生,平静的问道。
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声线,泄露了她此时的情绪。
“送来的还算及时,失血过多,孩子没保住,六个多月了,是个男孩。”男医生愣了一下,立刻说道。
“送来的及时,孩子怎么会没保住?”唐诗诗猩红了眼,盯着男医生,质问道。
男医生第一次见到这么一身杀气的女煞神,此刻见她身上还染着多处血迹,分明不是从曹欣如身上沾染的,真还像从战场上刚下来的女战士一样,只是这气势,让人有点透不过气来。
“这个,孩子伤在要害部位……。”男医生的语气有丝迟疑。
身后忽然传来噗通一声巨响,唐诗诗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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