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床上依旧安睡的人一眼,他抱着怀里的宝贝轻轻带上门,出了房间。
将她放在隔壁的客房里,他拉着她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两个月大的小婴儿,浑身上下都是软软的,十分的好玩,粉嫩的手搁在他的手心里不时拍打着,似乎尝到了好玩的地方,玩着玩着就咯咯地笑起来,引得床上的男人露出一丝宠溺的柔光浒。
当初,絮絮的肚子那么大,还以为是双胞胎,没想到,一下就蹦了三个出来。
她的身体一向好,但上天给了她一副高个子的同时却赐了她副小骨架,她的盆骨小小的,不要说三个,就连一个困难。
在法国的时候,看着她在床上大汗淋漓痛苦地呻吟的样子,他觉得她捏得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心脏,就快被撕碎了。当即地,也不管顺产对孩子比较好,马上让许沁羽换破腹产,最后,她也没受什么苦,他却觉得自己死了一回,这辈子,他都不会让她再怀孕,何况家里已经有了三个宝宝,三个小家伙就够闹挺了,这要再多蹦跶几个出来,他和絮絮指不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尽管这种折磨他很享受滗。
“呀……呀……依……”床上的粉娃娃似乎不满爸爸的走神频频叫嚷着,小脸一跨,很有水漫金山的趋势,他一见家里的高音炮又要开了,忙抱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着。
“寻寻乖,别吵醒妈妈,乖。”他柔声哄着,刚刚还吵着闹着的小娃娃看着爸爸一脸紧张的样子立马憋了嘴,睁着大大的眸子盯了一会儿,似乎觉得爸爸爱妈妈比爱她多,哗啦一声,雷声雨水一起下,嬴锦廷赶紧出了房门到了离主卧最远的房间里,脚下和嘴上一刻也不敢懈怠。
可怀里的祖宗就是不给力,生下来就是个闹挺的主,一边捣鼓着自己的小手,一边嚎啕大哭着,好不悲惨。
嬴锦廷想想这两个月来别墅里惊天地泣鬼神的生活无奈地牵了牵唇,他跟絮絮都不是爱折腾的人,怎么生个宝宝就这么磨人,还是个女娃娃,他愁得皱起眉头。
小小的娃娃许是知道爸爸不开心了,刚刚还大张的小嘴立马松垮了下来,随即又裂开,咯咯地笑个不停。
原来还是个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娃娃,他笑笑,低下头亲亲她嫩嫩的脸。
爸爸的胡子扎着她很不舒服,她干脆伸了手出来胡乱拍着他的脸,手舞足蹈地跳得欢腾。
他的心瞬间被秒杀,变得很暖很暖,他从没想,做了父亲后可以幸福成个样子,这一切,只有那个叫柳棉絮的女人才可以带给他。
思绪一飞,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一个正午,骄阳火辣辣的,一个劲儿地烤着,吃过午饭,他送Jessica回学校,顺便去接齐濬,撞见校门口狗血又时常发生的一幕。
这个年纪的学生,无非是情感纠葛,三男两年,争风吃醋似的,纠缠在一起,他一边有点不耐烦地等着齐濬,一边看着这出好戏。
“啪”的一下,他看见那个子很高的女生狠狠地甩了那个男生一巴掌,那个男生瞥过脸来,他愣了一下,是邹亦,邹博的儿子,他挑了下眉,是什么样的女孩能把邹会长的儿子打得一愣一愣的,竟是半天没有反应。
姗姗来迟的齐濬打开车门,顺便带起一股热气。
“你的车呢?”
年轻的大学教授顺手甩上车门:“一个大学老师开着宾利有点惹眼,今天就蹭你的。”
他皱皱眉,倒不是因为他的话有多欠揍而是因为他的身体刚好遮挡了他正看得津津有味的一幕,于是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往后摇了摇。
“干什么?”
“让开点。”
齐濬狐疑顺着他探寻的目光看去,看着门口那个一脸惨白的女生转过脸来,那一瞬间,他的呼吸一窒,人间绝色四个字立马窜进他的脑海。
下意识地往旁边的男人看去,见对方也是一副震惊的模样,立刻戏谑道:“难得啊,嬴总的眼睛也有直的时候。”
嬴锦廷眨了下眼,收回目光,手重新放上方向盘:“你待得学校不错。”
“嗯。”齐濬重重点了下头,“确实不错,学校不错,人更不错。”
他说完,被调侃的某人不自然地僵了下脸,眼睛不时瞟向那某纤细的身影,什么叫惊艳,他今天才知道。
脑子里瞬间涌入母亲的话:“小嬴啊,你别因为公司的事冷落了郁郁,我知道事业对男人来说很重要,可是女人和家庭也一样重要,你看,找个时间,把婚结了吧。”
他当时正看着财经报纸,淡淡地应了一声,过后想了下结婚两个字,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点空落落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空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要不要我帮你去查查?”
“查什么?”他明知故问。
齐濬往后一努嘴。
“多事。”被他一哼,后者马上闭上嘴。
“嬴,你是不是讨厌我。”晚上,嬴郁郁把他拦在房门外,一脸伤心地看着他,他伸出手揉揉这个从小跟着他长大的小妹妹的头,“怎么会?”
“那你中午和Jessica吃饭为什么不叫上我?”
“我刚好路过X大,顺便叫她吃饭。”
面前的女孩闻言松了眉头,突然一脸娇羞地看着他:“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他一愣,嬴郁郁立马嘟起了嘴:“妈妈说你同意了,难道你想反悔?”
脑子里突然又闪现那道倔强的身影,离得很远,他依然能看到那个女孩眼眶很红,立马有泪在盘旋,却还是死命地忍着,愣是不掉下一滴来。“公司比较忙,以后再说吧。”他敷衍道,没来由的,心里开始烦躁。
房门关上的瞬间外面的女孩红着的脸立刻暗了下去。
之后,他去了趟美国,金慎这个在美国一手遮天的男人在追女人的时候只能用一个蠢字来形容,一不小心,他又把那个叫薛依依的女人惹得逃了出去,放着好几亿的合作案不谈跑去找女人,等他找到了,又哄好了,嬴锦廷已经在在美国待了三个月。
事后,金慎倒是爽快,大笔一挥,一笔好几亿的合作案就敲定。
他不禁想,女人到底是祸水还是福水。
他回去的时候嬴郁郁竟然等在楼下,只开了壁灯的大厅里,一个娇小的身子蜷缩在沙发上,听到声音,她睁开眼睛,惊喜地看着离家好久的他。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郁郁也不错,他这么想,等看到面前的女孩欣喜若狂的神情时,他竟是无意识地答应了娶她。
她带着五分兴奋五分娇羞地神情看着他,他笑了一下,揉着她的发顶说:“等忙完这一阵。”
或许,命中注定,他就是无法娶她,大半年后,等他疲乏地处理完手头的事,让韩琛开着车送他回家的时候,竟在街头又看到了那个X大的女孩。
她晃着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么在雨里乱走一气,整个人被灌得像个落汤鸡似的,他算了下时间,一年了,距上次见她已经一年了。
有的记忆当真那么深刻,365个日夜都无法抹去,等到遇见故人那些深埋在大脑皮层的东西又重新翻出来。
“停车。”他吩咐。
一把伞,将她完全纳入他的范围内,她愣愣地盯着他看,脸色因为长时间被雨水冲刷显得苍白,一对如烟的柳眉微微拧起,狭长的桃花眼迷离地半眯着,秀挺的鼻梁,娇艳欲滴的嘴唇,待他这次完全看清她的时候又忍不住抽了口凉气,好美。
他听见自己血管里的液体在沸腾,叫嚣着想要得到她,于是他对她道:“跟我走。”
她大概是被雨浇坏了,当真跟着他进了车里。
“先生,能麻烦您送我去X大学吗?”她平静地冲他开口,声音不是很甜,倒是分外好听,如来自山谷中的回响,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徘徊,久久不散。
她睡着了,韩琛透过反光镜问他的意思,他的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到手的哪有让她逃走的道理。
“去万巷。”
她发烧了,他把她抱到床上的时候她的脸很红,浑身都冒着热气,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解了她湿嗒嗒的衣服,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人,这么做也不算趁人之危。
当然他没有趁她病了的时候去占她便宜,但为了忍住频频袭来的欲*望,他还是坐在离她较远的沙发上,尽量不去看那欲引他犯罪的光洁酮*体。
期间韩琛来了一次,送来了一叠资料和文件,处理完公事,他一边坐在沙发上翻看她的资料一边等着她醒来。
柳棉絮,名字挺好听,就是不知道人是不是也和这个名字一样温婉可人。
“邹亦……邹亦。”很轻的呓语传入他耳中,握着纸张的手一紧,有股闷气从胸中升起。
长长的睫毛轻颤,那双紧闭的桃花眼缓缓睁开,迷蒙地盯着陌生的屋子转了一圈后猛然清醒,像有警备的,翻身坐起。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拿着被子捂在胸口警惕地看着他:“先生,我记得说过要你送我去X大的。”
心中一亮,看来是想错了,人不如其名,似乎还不好哄骗。
他扔了一沓文件过去:“做我的情人,五年。”
她愣住了,半晌才道:“你调查我!”
“你父亲身体不好,你弟弟又在国外念书,你一个女孩子负担不起那么大的一笔费用,跟着我,只不过出卖肉体而已,你很合算。”
她的眉间有丝松动,他顺势道:“你也可以把我当作药引子,待在我身边,相信我,你会很快忘记那个男人。”
不知什么时候,他竟坐到了床上,靠近她,闻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菊花香沉醉了。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你让我出卖我自己?”
“别说得那么难听,身体只不过一句皮囊而已,随时都可以丢弃。”他说着伸手在她光滑的肩头游离,丝绸般的腻滑感让他渐渐按捺不住自己,“灵魂,我不想要,你守住就可以了。”
她瑟缩了一下,眼底的光瞬间熄灭,我知道她定是妥协了,便一把扯开了那碍眼的被子,将她推倒在床榻上。
黑发铺陈,玉肌赛雪,双颊不施任何脂粉,自然而红,眉眼如被烟雾熏得迷蒙的远山充斥着若有似无的水汽,果然是难得的绝色。
“等,等一下。”她伸出软弱无骨的手,“等我大学毕业以后。”
“可以。”他拨了她的手吻了下去。
她好香,嘴唇湿润柔软,竟叫他一下子脱不开身去。
激吻过后,她喘着粗气,愤怒地盯着他:“你不是说可以吗,那刚刚的算什么,说话不算话就是你们这些有钱人一贯的作风吗?”
“我允许你大学毕业后跟着我,但是现在,我必须验收一下,以免有所不值。”
她听完,整张脸涨得通红,还有丝难堪闪过,他状似无意地用呼吸慢慢撩拨她:“你也可以拒绝,但如果你心中有一丝犹豫的话我还是劝你不要那么做,毕竟不是每次都有人把你从大街上带回来,也许下次就是个老头,运气这种东西也就来那么一次,过了这个村有没有那个店就看老天厚不厚爱你了。”
看着她眼里的挣扎,他知道他是成功了,或许用家人去威胁一个女人是不君子的,但他就是这么做了,不为别的,谁让他第一眼就看中了呢,人那,不要太美,不要太丑,也不要太优秀,更不要太差劲,孔夫子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中庸还是好的。
他看着她蹙起细细淡淡的柳眉,洁白的贝齿把粉嫩的嘴唇咬得出血,倒吸了口凉气的样子气忍不住停下动作:“第一次?”
她红着一张充血的脸,怒目而视,那副神情,似要将他扒皮,明明手臂上被抓地死紧,明明身下被搅得生疼,他还是觉得愉悦,是个干净的女孩。
“我找人送你去学校。”
“不用。”身边的女孩,不,应该说女人,哆嗦着双腿从床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进了浴室后不一会儿就出来,带上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栋大得离谱的别墅。
如果不是床边的那签了彼此名字的纸张,他会觉得被包养的是他,而吃干净拍拍屁股走人的是她。
既然答应了她等她毕业后,他也不急于一时,她依然有她的学习生活,他也依然过着他的日子。
只是有日回家的时候父母突然又提起他和嬴郁郁的婚事,他才想起,似乎一不小心,他就给了家里的那个小妹妹一个承诺。
他一句“我想想”成功把嬴郁郁的眼泪逼了出来,母亲似乎也有点看不过去了。
“小嬴,男人一言九鼎,你怎么能反悔,你告诉妈妈是不是心里有人了?”临睡前,母亲特地跑来他房里问。
他停了一下擦头发的动作,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个纤细的身影,嘴上却很快道:“没有。”
母亲似乎还有点不放心,她走后,一身真丝睡衣的嬴郁郁端着两杯酒进来。
“刚才是我失态了,你不想娶我一定是因为我还不够好,我会努力把自己变成一位名媛淑女,直到能配得上你。”
他的心底松了口气,接过她递过来的杯子:“郁郁,你已经是淑女了,不需要再刻意变成我想要的样子,我只把你当妹妹。”其实他想要的不是一个淑女,最好是一只倔强的小野猫,他想着,嘴角没有察觉的勾起。
面前的女孩低垂着眉眼,不甘浮现在里面,抬起头后又是一抹至纯至美的笑。
早上他揉着发昏的头醒来,发现她浑身赤*裸地睡在他旁边时,他才猛然觉醒这个昔日里看似娇弱的妹妹有着非比寻常的偏执和心计。
成功地,当天,父母都知道了他们的事,没有惊怒,只有惊喜,母亲更是催起了婚事。
他将她拉至一旁,突然有点厌恶面前那个看似纯真的笑容,坚定地对她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除了婚姻。”
闻言,面前的女子煞白了脸:“你就这么不想跟我结婚。”
“我可以给你嬴太太的头衔,但是你别指望结婚证那种东西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你想让爸妈知道你昨晚是怎么爬上我床的话。”他毫不留情地说话,留下一脸惊讶的她大步离去。
这世界上的东西,分为两种,一种是他想要的,一种是他不想要的,他想要的,会不遗余力地去得到,他不想要的,任谁也无法逼他就范。
当所有人都来恭喜这段姻缘的时候,他只是在心底冷笑,他想要的女人简单一点就好,这种太有心计的不对他的口。
红色的数字被一只墨色纯正的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