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绯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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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绯糜-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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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柳小姐能帮我问一下嬴什么能回家吗?”

“不好意思,我不能。”我直截了当地拒绝,不期然地看到对面的人白了一圈的俏脸。

“这句话,你应该亲自去问才是,我只是个外人,你大可以放心,我成不了你们之间的障碍,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而你才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不知是不忍看到女人脸上失望的表情,还是看不惯无良的资本家欺负弱小的女子,我直接向她挑明。

女子被我的坦白惊得有点无措,一双玉手在桌下搅成一团,身子也有点发抖。

“谢谢,谢谢你对我说这些。”

我在心里发笑,今天的见面已经够诡异了,现在正妻不扇小三一巴掌竟然还跟我道谢。

“不用,幸福应该自己把握的,嬴小姐,想要就要自己去争取。”

话音刚落发现她越来越不对劲,脸色苍白不说,额头还有冷汗冒出,半个身子几乎都伏到桌子上,一只手放在下面,另一只握筷子的抖个不停。

我连忙起身,手搭上她背上时发现一片汗湿,心下一惊,忙揽过她:“嬴小姐,嬴小姐,你没事吧。”

美人颤抖着手,往包里掏着什么。

“你要什么,我给你拿。”一把拿起她的包,掏出起里面的手机,“是这个吗?”

她虚弱地点点头,毫无血色的嘴唇哆嗦着出声:“打,打电话,随便谁,只要不是嬴,他很忙,别打给他。”

一时间,我心里一阵五味杂陈,这女人绝对是被感情折磨疯了,自己都不行了,还惦记着男人,不管了,我急急地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卷一 柔弱是把毫无杀伤力的毒箭

三十分钟后,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第一时间冲进了小包厢里,看得痛得说不出话的女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能让她吃这种东西?”那质问的语气就像是我逼着嬴郁郁吃了砒霜一样。

窝在男人怀里,嬴郁郁虚弱地双手抓上他的西服,声音绵软无力得可怕:“不关她的事,嬴,是我自己嘴馋,柳小姐一时热心,才带我到这里来的。”

“你别说话,我先带你去医院。”嬴锦廷说完,抱着怀里的女人,又一次冲了出去,从头到脚,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傻傻地站在空荡荡的包厢内,顿时有种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的感觉。戏剧的效果也不过如此,我算是尝到了什么叫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暗箭的力量果然很厉害,何况还是把看似毫无杀伤力的箭。

满桌的食物,除了几片三文鱼外,她几乎未动。

摒去满心的苦闷,我拿了包,便去柜台结账,却被告知刚才那位小姐一早就来买过单了,我顿时又有了那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嬴郁郁,是你太聪明还是我太蠢。

“小絮?”不确定的声音自身后想起,我转过身,对上那双许久未见的桃花眼。

“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金霖跟身边的几个朋友简单地道别后,向我走来,“脸色怎么那么差,一个人吗?”

我勉强地拾起如花的笑嫣,却从男人担忧的眸子里看到一张比哭还难看的脸。

“耍我的人被人带走了,我就一个人了。”

他似乎没听懂我在说什么,疑惑地看着我,我很郁闷,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走,陪我喝酒去。”

最近一次来中央公园已是半年前,那时身边陪着的是闻菲菲,如今却换成了金霖。

想到菲菲,心里不禁暗骂一声。那个死女人最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除了跟齐濬走得很久还是跟齐濬走得很近。算了,算了,不想了,我甩甩脑袋,灌下一大口啤酒。

金霖靠在椅子上,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因酒精起了红晕的脸,似笑非笑的眸子让我下意识地别过脸去。

“这里真美。”我迅速起了个话题。

“喜欢吗?”

“嗯。”

“喜欢就好。”他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一句。

我不解,对上那双含笑的柔情眸子:“难道......”不会吧,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那么年轻。”

金霖伸手揉揉我被海风吹乱的发丝,很受伤地看着我:“年轻不表示没实力,相反,年轻代表着创新,六年前我就萌发了在这里建造个公园的想法,你想,城市节奏那么快,上班族每天上下班时间能享受一下这里的风光那该有多惬意,幸好我大哥很支持我,在我画完图纸后,工程就全权交给大哥负责,直到三年前这个公园才落成。”

说起中央公园来,金霖滔滔不绝地就像个渴望得到老师表扬的孩子,一张俊秀的脸上洋溢着无尚的成就感,我瞬时就被感染了,看着他只知道傻兮兮地笑。

他被我笑得不好意思了,尴尬地摸摸鼻子,转过头去:“有那么好笑吗?”

“你真的是个天才耶,金霖。”六年前他还是个20岁的初生牛犊,想不到脑子里已经有了这么一副蓝图,想到这里,我不禁凑近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两人的距离有多暧昧,“你的大哥是金慎吗?”

冷不丁的,他回过头来,薄唇恰巧扫过我的鼻尖,两人均是一愣,我率先反应过来,刚想缩回身子坐好,一双有力的大手已先我一步抓住了我的双肩。

卷一 无法言语的窒息感,能痛死人

肩上的高温透过薄薄的秋衣传来,炙热得我早已忘了刚刚问了他什么。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躲避,发现根本无处可去,他用的力道不大,却足以将我纳入他的掌中。

许久,他都不说话,只是用那双跟我相似的眸子锁住我,眼里有太多的暗流,有我懂的,也有我不懂的。

“小絮,你明白的,对不对。”最终,他还是打破了这份尴尬,轻柔的嗓音飘入我的心底,干净纯澈的像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句“小姐”。

我不再放纵自己的眸子四处游移,视线对上他的瞬间,我有片刻恍惚,太像,这种感觉太像。就是这种柔得腻死人的目光曾经不止一次地将我拉入某个人的深潭中去,在我一度以为这辈子就要沉溺其中的时候,它又将我狠狠推了出来,连带着还要挖掉那颗跳得火热的心。

如果说现在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的话,无非就是:厌恶。

不是厌恶眼前的男人,而是厌恶这种感觉,这种曾把我灵魂带走,把我心狠狠撕碎的感觉。

于是我轻轻推开他,冷静地开口:“我明白,但是,却不能。”

“是因为嬴锦廷吗?”他再一次靠近我。

“呵呵。”我低头,轻笑出声,再抬头时眼底有着慑人的冰冷,“他还不至于影响我。”

“那是为什么,我听说你们之间只有五年,而现在已经快三年了不是吗?”

“的确,快三年了。”我将手伸到肩上,触摸到男人火热的大掌,将其缓缓地拿下,“如果是以前的柳棉絮,我或许可以给你金霖一个机会,可是现在。”我自嘲地一笑,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现在的柳棉絮,已经做不到了。”心早已干涸,如何还能接受那么纯真的感情。

他的眸子忽闪了下,脸上闪过我不解的疼痛,无关乎被拒绝,似乎有份深深的心疼在里面。

他低叹了声,突然拿出口袋里的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紧闭着唇,让烟雾自他的鼻中冒出。很少看到这样带点狼狈的金霖,在我心里,他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青年才俊,这样近乎颓废的吸烟方式,这种近乎绝望的眼神深深震撼了我。

“金霖。”

“我明白。”他突然抬手打断我的话。

我不是很懂他到底明白什么,是明白我无法接受他亦或是其它的什么,总之,现在的金霖有着掩饰不去的伤感。那种不知名的痛感使我不由自主地上前拥抱了他一下,然后就感觉腰间一紧,有种要将我身体揉碎的力量从颤抖着的男人手里传来。

我忍不住低唤:“金霖。”

“别说话,一会儿,就一会儿,一会就好了。”他紧紧抱着我,颤抖的身躯慢慢冷静了下去。

此刻的金霖,给了我陌生的感觉,使我顿时觉得还不曾好好了解过他,我看到的都是表面的,浮现的,至于他的内心,我无法剖析,无法触摸。

周六午后的公园,人来人往,大多是年轻的情侣和稚气的孩童,看到我们这对紧紧相拥的男女都识趣地绕道走开,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这个男人身上,连不远处一直停着的幻影黑跑车都没看见。

卷一 嬴锦廷,管好你的女人

晚上六点,我很诧异地在车库里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进屋,上楼,推开|房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管家上来告诉我先生在书房里,挣扎了一下,朝南边的房间走去。

男人一脸阴郁地坐在高档的真皮转椅上,书房里很暗,窗帘都被齐刷刷地拉上了,是他一贯的作风,宁可被灯光辐射也不愿意接受阳光的洗礼,宁可享受满室的黑暗也不愿将灯打开。

“她怎么样了?”我就这么站在门口,握着门把,对他道。

“你说呢?”男人阴阳怪气地说着,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像我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

“看来是没什么事了。”就算有事也是自找的,如果算计别人的代价是牺牲自己,那根本就不值得同情,我转动门把,转身欲出门。

“站住。”

“还有什么事吗?”

“今天的事,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那种质问的口气使我不禁觉得好笑,说?我还能说什么,说嬴郁郁大早上打电话来只为了能在他面前演一出苦情戏,说她借口想跟我好好聊聊而让我去市中心接她从而伪造成我带着她去“万巷”附近料理店的假象,说她借我的手点了一堆能导致她过敏的三文鱼,还是说她心思缜密,连单都一早买好了。

我冷笑一声,放弃了要走的想法,转身坐到他的书桌上,盯着他深沉的双眸道:“那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

男人看着我一脸的挑衅,直起身子,贴近我,呼出的气息喷到我脸上,他一把抓过我的下巴阻止我的躲避:“理由,你这么做的理由?”

“呵呵,真的那么想知道?”我抚上他火热的大掌,眨巴着桃花眼,笑得分外魅惑:“怎么不去问你的老婆,她会很乐意告诉你。”下一秒,我的笑容已经敛去,冷硬的语言自唇角蹦出,刺激着男人一跳一跳的神经。

“柳棉絮,别老跟我玩诱惑与被诱惑的把戏。”男人慢慢收紧他的手指,轻缓的语气与他此时的动作有着南辕北辙的差别。

“嬴锦廷,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双手抚上他松了三粒扣,微敞的胸膛,在上面轻轻地画着圈,“阅人无数的嬴总会被我这么个不起眼的丫头诱惑吗?”

“嗯!”手上传来的钝痛感使我忍不住闷哼一声,即使如此,我依然倔强地迎上他犀利的目光。

“呵呵,你的把戏有没有诱惑到我不好说,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看着我瞪大的双眸,他扯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如果真的那么耐不住寂寞,就给我滚远点,别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你脸皮厚,我还嫌丢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吗?我知道最近太忙冷落了你,以至于你饥渴到去找金霖,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柳棉絮......”他拍拍我的脸,不屑道,“麻烦你下次要排解寂寞找个隐蔽的地方,别在人来人往的公园里丢人现眼。”

不堪的侮辱性字眼传入我的耳朵,加上之前的误会,使我已经无暇去追究他是不是又跟踪调查我,胸口像有无数根长针扎刺般难受,想到三个月前我还愚蠢到以为他对我多了一份莫名的温情,为了让他开口替我找份工作,还不知廉耻地勾|引他,如今看来,只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我双手握拳,费了好大的劲才能抑制住心里渐渐漫上的苦涩,冷笑一声,迎上他冰凉的目光,我一字一句道:“嬴总的警告我听清楚了,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为了不让你恶心,我还是趁早滚蛋的好。”

男人敛眉,松开对我的钳制,重新靠在舒服的椅背上,对着离去的背影道,“离嬴郁郁远点,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还要麻烦嬴总看好自己的娇妻,我可不能保证能管得住自己。”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挑眉,说着连我自己都鄙视的话。

卷一 孤僻的转校生

嬴锦廷在书房呆了一晚后就消失了,很久很久都没再上我这来,我估计是嬴郁郁的苦肉计发挥了点效果,终于让他认识到妻子的重要性。

而我又恢复了学校,家,宿舍四点一线的生活,每天充实而简单,就是每晚孤身一人躺在教工宿舍的床上时,总会想起那个倨傲的男人,想着这几年的总总,心里有点五味杂陈,很是复杂,便扳着手指盼望日子快点过,好早点结束这种非正常的生活。

已是深秋了,我生性怕冷,一入秋手脚就冰凉,于是便早早裹上了大衣,起了个早,拿着手里的教材,去班上上课。

前几天班上来了位转校生,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因为在之前的学校打架闹事被开除,本来是不能中途插班进来的,但由于他母亲以前是校长的得意门生,才破例接纳了他。

“李瑞,这节是活动课,你怎么不和小朋友们一起去玩呢?”怕他初来不适应这个班级,我几乎花了一周的时间观察他。发现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就是不爱说话,上课老师指名道姓提问题他也不答,但作业做上来几乎全对。这样一个优秀的孩子一到下课就沉默了,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作为一个老师,我深感自己的责任,于是在他又一次单独待在教室里时,忍不住走了过去。

沉默,回答我的依旧是沉默。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去摸他的小脑瓜,却被他猛地躲开,一时有点尴尬:“李瑞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可以跟老师说说的。”

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他只是低着头,趴在桌上,不停地在本子上画圈圈,一本干净的绘画本,几乎都让他画满了。

我看他那么专注的样子,于是继续问道:“李瑞画得不错哦,要比别的小朋友画得圆,你很喜欢画画吗?”

听到我的话他反射性地摇了摇头,我见他终于有了点反应,立刻抓紧机会问道:“那是瑞瑞有什么喜欢的人画画非常棒吗?”

李瑞听到我的话,立刻抬起那张可爱的小帅脸,有点得意地对我说:“我爸爸画画很好,他总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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