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绯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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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绯糜-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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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买什么?”一向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男人头一次进菜场,被周围聒噪的叫卖声和混乱的阵势刺激地不耐烦了,催促道。

我也实在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完全忽略了柳棉絮的叮嘱,胡乱指使男人买了一大堆海味。

卷一 15块一斤的毛豆,进口的吧

“柳棉絮,你确定这是你买的菜?”柳棉令站在客厅里,看着某个热心肠的司机和我搬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来。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我摸摸鼻子,有点心虚,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买了什么,基本上是我指什么,嬴锦廷掏钱,结果扛了这么多。

看着某人蹙眉的样子,我立马献宝地拿过那一大袋豆,说道:“你看,今天赚到了,卖菜的阿姨说是自家产的,很新鲜,价格也便宜。”

柳棉令拿起某物一端详,又拿到鼻尖闻了闻,脸色终于缓和了点:“是挺新鲜,不过,我不记得让你买这个。”

“嗯?你不是说买那什么什么……豆。”我在脑子里搜索了下,对菜没什么概念,实在想不起来这什物叫啥。

“毛豆?”

我立马醍醐灌顶,拍手道:“对,就是毛豆。”看着男人张着嘴,一副傻掉的样子,我疑惑道,“怎么,有问题吗?”

“呵呵,呵呵。”他抽风似的冷笑了几声,犀利的目光射向我,“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15块一斤。”

这会儿轮到柳祖宗抽搐了。

“柳棉絮,你确定你是我姐姐?”男子咬着牙,面部表情纠结着。

“小絮啊,今天怎么想起去菜场了。”安姨端着一大盆脏衣服出来,看到地上的一大堆东西,立马道,“哎呀,这么多,最近我都不用出去买菜了,这豌豆真新鲜,自家产的吧?”

安姨说着,放下手里的盆,将那堆食材搬去了厨房。

我看着一脸无语的柳棉令尴尬地笑笑,原来是豌豆啊,我想怎么没毛呢,这样想来,隔壁那堆让我pass掉的才是正宫娘娘啊。

“那个,我先进去看看爸爸。”说完,我立马开溜。

“等一下。”柳棉令突然叫住了我,凌厉的眼扫了我一眼,向我伸出手来。

我以为他要打我,闪了身,道:“干什么。”

结果他猛地从我背后抽出一样东西:“你这衣服的商标怎么还不摘。”

我汗颜,为了避免他怀疑,特地跑去买了件衣服,把穿了一晚的睡衣换掉,结果,一晚没睡导致我神经大条到忘记扯商标了。

“哦,我忘了,新衣服,好看不?”我故意献宝似地转了一圈。

柳棉令挑着眉看着我,一脸的鄙视,酷酷地将手插在口袋里,对我说了句:“15块的毛豆,进口的吧?”

我傻掉,眼睁睁地看着他潇洒地进了屋,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踏进某个坑人的地方了。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头昏昏欲睡的时候,金霖来了电话。

客套了几句之后,他在那端解释了那晚的事,我本不在意,又迷迷糊糊的,听得不怎么清楚,只是后来临近挂电话的时候,原本口若悬河的他突然轻唤了我一声。

“嗯?”我应道,等着他的下文。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事,困了,就先睡吧。”

之后我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卷一 被虐待的痕迹

一到初八,日子就过得飞快,柳棉令忙着上班的同时找起了房子。

幸亏他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加上我左暗示,右暗示地说不喜欢现成的房子,于是他把目标放在了刚刚建成的新房上。

我闲着没事,想起了李瑞,找出上次要来的那个地址,摸索着往他家走去。

李瑞的家离学校不远,却比较偏僻。

这一带全是低矮的楼房,一共有三层,他家住底层,很昏暗,50平米的样子,整个狭小的客厅就只有一盏日光灯,一个灯管还坏了,墙上的壁纸脱了一大半,露出斑驳潮湿的白色墙面。

整个房子只有两个小房间,一间里面堆满了玩具,都是些破旧的,像是被很多孩子玩过的。另一间供着观音和弥勒佛,还有轻轻唱着佛经的念佛机,看着就是老人住的。

给我开门的是李瑞的外婆,50几岁了,却有点显老,话不多,也很少笑,见我来了只是淡淡地应一声,然后开门让我进去。

“柳老师,你来这是?”她端了一杯水给我,杯子很劣质,却洗的很干净。透明的热水从杯口冒出水汽,氤氲在上头,瞬间我就想到了那个温润的女子。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看看李瑞,家长会那天以后就没来上过学了,我想问问这孩子怎么了?”

提起家长会,李阿姨的脸明显白了一圈,握着杯子的那双瘦骨嶙峋的手抖了下,滚烫的水溅了出来,有几滴洒在了她的手背上。

我忙拿了一旁的纸巾替她擦拭,见她毫无反应,两只无神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发霉发潮的墙面,忍不住唤道:“李阿姨,李阿姨。”

“啊。”她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杯子,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我去看看笑笑回来了没。”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走出去的,刚到门口,那个女子便推门而进。

“柳老师。”一个小小的身影飞也似得朝我跑来,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喜。

我低头,将他抱起放在膝头,摸了摸他的小脑门,笑道:“瑞瑞怎么样,过年开心吗?”

“开心,妈妈和外婆都给我包了压岁钱。”小人儿献宝似的从背后的小包里掏出两个皱皱巴巴的红包。

我在他希冀的目光中,打开那两个红包,只看了一眼,笑意就凝固在眼里。

后进门的李笑将手里的菜放下,走过来对我道:“柳老师,我们去外面说话吧,这里……”她看了李瑞一眼,我会意,起身。

“瑞瑞,柳老师以后再来看你,你乖乖待着,听妈妈和外婆的话,知道吗?”

睁着那双晶亮的大眼睛,他懂事地点了点头。

一出门,世界突然亮了许多,想起那恶劣的环境和孩子手里那几张五块的压岁钱,心里五味杂陈。

“李小姐,能否告诉我李瑞为什么不来参加家长会,你们”我突然刹车,看着女子脖子上一道道的印记诧异道,“你的脖子?”

“啊,没事。”她转过身,拿手去遮,却又不慎暴露了手上的伤口。

“你的手。”我猛地拉过她的手,上面全是长短不一的抓痕,跟脖子上的一模一样,印记很深,应该是被人狠狠挠上去的,”这是怎么回事?”

卷一 被软禁的某人

她变了脸,硬是将手从我地方抽出,十指一遍遍地抚过手腕上的痕迹。

“有人打你?”我问道,看着她越来越慌张的样子,更确定了心中所想,“是瑞瑞的父亲?”

“不,不是,不是他。”她急忙否认,脸色煞白,毫无血色,“你别问了,柳老师,求求你,走吧,以后再也别过来了。”

“为什么,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护着他,这是家暴,是违法的,你可以去告的。”

“都说了不是他。”李笑突然吼道,清澈的眸子冲了血,红红的,眼里都是疯狂,都是绝望。

她背过了身,缓了缓,良久才道:“柳老师,你回去吧,李瑞的退学手续我已经办好了,前阵子谢谢你的照顾了。”

我愣在原地,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一步步地往阴暗的楼道走去,最后身形一晃,消失在门内。

从那个破旧的小区出来时天色还早,心下烦躁,急需冰凉的液体灭火,于是果断拨通了某厮的电话。

那端,机械的女声一遍遍地重复着,我不死心,继续拨,继续打,依旧是那个声音,心下更不爽了。

那厮,什么时候有关机这个概念了。

晚上,睡得正香的时候,电话铃却催命般地响了。

我闭着睁不开的眼睛,把那个扰人清梦的混蛋在心里狠狠地大卸八块了一遍才咬牙切齿道:“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说。”

“软绵绵,软绵绵,是我,是我拉。”某厮的声音灰常,灰常温柔的从那端传来。

“妈呀,大半夜的,你装鬼呢!”

“软绵绵,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

我从床上坐起,顺手拧开树型的床头灯,问道:“你又闯什么祸了。”

“我哪知道,我一不放火,二不杀人,直接被我爹给软禁了,手机不给用,门也不给出,还请了一大堆老女人教我礼仪,我了个去,闻老头铁定疯了。”

这什么情况?菲菲家那位向来把女儿放养的闻副市长终于认识到女儿的不正常性了,开始把她往正途上引了?

“那你现在什么情况?”

“我房间的电话都让人给拔了,我是趁我爹睡着了偷偷到书房打的啦。”

“你再想想,最近怎么惹你爹生气了。”这厮,喜欢看古装剧,连爸都不叫,整天爹,爹的,整一俗人。

“前阵子,我爹出去跟你家那地主应酬了下,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头到脚扫了我好几眼,连连摇头,连连叹气,那把我看得呀,抓心挠肺的难受。”

提起嬴锦廷,我心中一亮,想起男人那日在山上的话,狠狠咽了口唾沫。

菲菲,我对不起你啊。

见我不语,某人脑子转的飞快,试探道:“软绵绵,不会真是你家地主干的好事吧。”

我连忙否认,怕殃及鱼池:“你想多了,他才懒得管你。”

“柳棉絮……”她突然唤道,声音怪怪的,阴阴的。

“干嘛。”我忍不住提高音量。

“呵呵,有奸情。”冷笑声传来。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骂道:“我和他一向有奸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No,No,No!”她装模作样地挤出几句仅有的英语,“我还没说啥呢,你紧张什么。”

我紧张了吗?貌似没有。

“你有点反常哦。”某人继续道,“平时你早跟我一起蔑视资本主义了,今天是怎么了,被潜了?从实招来,包庇犯人,罪加一等。”

“你就扯吧,老娘要睡觉了,没功夫陪你。”关了台灯,蒙上被子,果断准备进入二次睡眠。

“柳棉絮,你这个重色轻友的东西,我诅咒你,诅咒嬴锦廷不举,诅咒你得不到性福……”在我按下结束通话键前,某个被软禁到几乎崩溃的女子暴怒道。

我抽了下嘴角,无奈到极点地揉了揉眉心。

闻菲菲,咒我,哼,活该你受罪。

卷一 替我拦下那套房子

齐濬和闻菲菲不愧是一类人,都是沉不住气的主,一连几天联系不上某人,急得跟个什么似的。

“说吧,叫我来干嘛。”坐在“绯色”的VIP包厢内,我一边喝着某老板亲自奉上的陈年高档红酒,一边对旁边咧着嘴笑得狗腿的某人问道。

他挠了挠头,一向厚厚的脸皮红了起来,恩啊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想知道是吗?”我面不改色地瞥了他一眼,对他勾了勾手指,“帮我个忙。”

“你说。”他会意,立刻拍着胸脯凑近,“小棉絮只要你开口,天上的月亮我都给你摘来。”

“呵,月亮,我不稀罕。”我见他张着嘴,干笑的样子又道,“我弟弟最近看中了‘中央庭院’的一套房子,你想办法给我拦下来。”

“为什么?”

“你别管,帮还是不帮?”

他想了下,为难地开口:“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只是那个‘中央庭院’是‘慎世’集团旗下的,它的总裁是金慎,你要找应该找金霖或者……你男人。”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免费的劳动力不用,多不合算。

“你还想不想知道了?”我看向他,重重叹了口气,“算了,菲菲真可怜啊,都让闻市长折磨成没人样了!”

“她怎么了。”齐濬急道,在看到我勾起的唇角时,尴尬地眨了几下眼,“我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这位兄台,你自欺欺人得也太明显了吧。

“那算了。”我知道鄙人现在肯定又是一副很欠扁的样子,因为齐濬的那张脸已经垮得随时会泪崩似的,“我也是随便提提,好像是有点为难你了,我还是去求嬴锦廷吧,大不了被他关在屋子里折磨几天,哎,你也知道他那人,变态起来真得不是常人能比的,十天半月以后,菲菲指不定被她老爹折磨成啥样了。”

我状似哀怨道,不期然看到某人捏着酒杯的五指紧了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底偷笑一声,继续道,“这样也就算了,你也知道,那家伙原来不喜欢男人,她家那群三姑妈四姑妈的女儿都有孩子了,闻副市长能不急吗,她这一阵,应付相亲都来不及。”

“相亲?你说得是真的?”他急道。

“你紧张什么,你放心,菲菲不待这么容易屈服的。”齐濬闻言,明显松了口气,端着酒杯喝了口酒,我又道,“顶多也就上演一下上吊割腕的把戏,死不了人,也就半死不活吧。”

“咳……咳……”红酒尚且搁在喉咙里,还未下肚,某人一急,呛得咳个不停,“割腕,上吊,半死不活?小棉絮,你别吓我。”

“我也只是猜测,她哪有那么傻,又不是拍电视剧,你放心吧。”我好心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起身,又为自己倒了杯酒,“不过以她的性格应该会找个男人充下数啦,万一找来个高富帅,一不小心,日久生情,缠绵悱恻,孤男寡女相处久了,会发生什么,你懂的。”

某人一听,再也坐不住,拿起桌上的外套,就要往外冲,眼看上钩的鱼儿要跑了,我急忙拦住他:“去哪?”

“当然是去救菲菲了,难不成真让她爹祸害她。”

我见他一副非走不可的样子,忙问道:“那房子的事”

齐濬立刻苦了脸,像个怨妇似的地看着我:“小棉絮,你就让我走吧,初六那天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你行行好,行行好,让我先去,房子的事以后说,以后说啊。”

初六?岂不是那天。

卷一 白富美中的屌丝

我眯了眼,目光在那张火急火燎的脸上一扫而过:“初六那晚,怎么了?”

他突然不语,原本白皙俊秀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有点难看。

我并不八卦,即便和闻菲菲,彼此也保留着一丝底线。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他替我拦下柳棉令看中的那套房子,因为实在没有准备好把自己与嬴锦廷之间的交易曝露在小令面前。

金霖,我不想求,经过那晚,菲菲和他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我能准确地捕捉到。

嬴锦廷,我也不想求,被一个又一个交易束缚住的我会很难说服自己继续在他身边待下去。

最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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