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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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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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小菊》简直是车祸现场,惨不忍睹……

等双手十指都被掰完后,薛妙突然拍了下手掌,眼中狂冒爱心桃,叫道:“丰诚的《中国式傻子》下周就要上映了。聂大神主演的。大神要扮演傻子啊,非常极其之期待!”

这部由享誉国际的大导演孙秉指导的《中国式傻子》,讲诉的是只有七岁孩童智商的傻仔齐天佑,在风云变荡的民国末年,用自己的善良和毅力带领祈福酱园的员工挺过难关,最后却因为看不透人心的贪婪和诡诈,被至亲的弟弟齐天朗设下陷阱,死于抗战胜利的前夕。

这是丰诚的诚意兼野心之作,单单前期投入就超过一亿。除了票房之外,萧风颂还把目光瞄向了国内外的各大奖项。

他要用闪闪发光的奖杯向世人证明,他旗下的聂荣呈,是当之无愧的影帝。

**

聂荣呈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出现在医院。他见萧风颂望着某个远去的背影一脸不屑,问他是否认识那人。

“是和我并列明珠四少的曹澄。”萧风颂不喜欢他,原因很简单,因为曹澄很讨厌他。至于曹澄讨厌他的理由,萧风颂自恋地把它理解为曹澄眼红自己比他高了0。5公分。

萧风颂推开曹洛的病房,送了一束康乃馨给她。曹洛收了下来,客气地表达了谢意。

“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曹洛客气地回道。

萧风颂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微蹙的眉头,在心中吐槽:谁让你逞强啊,明明就是一拍就死的小苍蝇,还以为自己是蜇人无敌的大黄蜂。

可是看着她那难受样,心中竟跟着有点难受。

“啊,是萧董啊,”薛妙双手放在背后,连连示好道,“上次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萧董骂的极对,我回去深刻反省了。看在我们不吵不相识的份上,不知道萧董能不能帮我要到聂大神的签名呢?我好裱起来早晚膜拜,一定能保佑我消灾解难,无病无痛。”

一旁的聂荣呈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摘下帽子和口罩,拿起桌上的一把笔,微微笑道:“想要我签在哪里?”

薛妙张大嘴巴,她的眼睛本来就有点外凸,这下快要把眼珠子瞪出眼眶。“啊——”她高声尖叫着,风一般地跑了出去。

三十秒后,她又跑进来了。本来披散的头发已整整齐齐地扎好,脸上打了些粉,还上了点唇彩。

曹洛惊叹,她是怎么在短短的时间内做完这些事的?

她迈着跟本人极不搭调的小碎步,扭扭捏捏地走到聂荣呈面前,红着脸伸出了手,原本粗哑的嗓音却细腻得不像话:“聂大神,能握个爪子,不,手吗?”

聂荣呈一一满足了小粉丝的愿望。没多久,薛妙捧着有聂荣呈亲笔签名的手帕,一步一步,极为小心地走了出去,庄严得好像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萧风颂锁上门,闲扯了一会儿,聊到他让赖莱调查到底是谁在幕后帮助聂荣呈,通过层层关系,打听到了那人的名字是——

不可说。

聂荣呈一下子就想通了,坐到床头,拍了拍曹洛的脸,用口型说了两个字——“谢谢”。

曹洛无声地回了三个字——“应该的”。

貌似被无视的某人不干了,强行插了进来,不满地嚷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是在说我的坏话吗?”

曹洛白了他一眼,笑话道:“是啊是啊,在说你被人砍了屁股的糗事。”

萧风颂捂住曹洛的嘴,脸上浮起两团可疑的红晕。曹洛提起两只爪子,去掐他的手腕。聂荣呈头疼于他们的孩子气,连忙把混战中的两人拉开。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时笑了出声。这笑声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光,回到了那段青涩的岁月。那时,他们一起逃学一起喝酒一起吃烤鱿鱼,肆意地挥洒青春。

一笑泯恩仇,真好。和萧风颂的关系定位成朋友,真好。曹洛心情大好,拖长尾音,叹道:“好想啤酒烤烤鱼——”

聂荣呈要出去买,被萧风颂拦住了。

萧风颂离开后,曹洛对聂荣呈说:“风颂他变了好多。”

“娱乐圈本来就不是人呆的地方。经过多次沉浮和重创后,风颂学会了八面玲珑,可是性格中本来就有的傲慢、自负和毒舌也无限放大了。”聂荣呈顿了顿,问,“沈蕙心的事,知道吗?”

曹洛不由得冷笑一声,“我在我哥的订婚仪式上见过她,太荒谬了。当初她可是和风颂爱的轰轰烈烈,简直是可歌可泣。”

“还没放下风颂吗?”聂荣呈望着她,关切道。

“早就放下了。只是,有时候,这里,”曹洛捶了捶心脏,扯起一抹苦笑,“还会疼。”

Let it go; let it go,

Can’t hold it back any more——

手机响了。是袁牧打来的。

听着袁牧在电话那端的话,曹洛的脸色骤然一变,“不要脱他的上衣!我立刻回去!”她慌忙拔掉输液管的针头,尖细的针划破皮肤,涌出细小的血珠。

“出了什么事?”聂荣呈扶住她,着急地问道。

曹洛急得眼泪都快掉了出来,“阿泽受伤了,昏迷不醒。”

“那赶紧送医院啊。”

曹洛坚决地摇了摇头,“他的伤在背后,送医院的话,就会被看到——我必须立刻回去处理。荣呈,送我回去。”

“好。”聂荣呈戴好帽子口罩,把她抱到一辆宾利车上,火速送她回四合院。

聂荣呈要帮忙,被曹洛婉拒了。她捂着肚子,忍着疼痛,咬牙跑上楼。

阿泽倒在床上,全身缩成一团,原本就清瘦的身形显得更加的弱不禁风。

“洛洛,怎么办?他的后背还在流血,可是他不肯让我帮忙。”袁牧急的团团转。如果曹洛再不来的话,他死活都要把阿泽扛去医院。

“袁牧,你先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进来。”曹洛关上门,伸手去脱阿泽的T恤。

阿泽猛然清醒过来,用力握着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表现出极大的抗拒。

“是我。”

他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手也慢慢地放下了。曹洛脱去他的上衣,低下头,查看他后背的那道刀伤。

她尽量不去看其它地方,可是,目光所及之处,心还是狠狠的一痛。

他的背上,遍布着无数道深浅不一的鞭痕,如藤蔓般密密麻麻地交缠在一起,触目惊心。

有些是伤了很久时间,伤疤如毛毛虫般,凹凸不平,看上去丑陋不堪。还有一些则是最近的伤口,血红血红的,狰狞凶险,惨不忍睹。

究竟是多狠的心,才会把他打的皮开肉绽,背上没有一处肌肤是完整的?

曹洛记得,她第一次看到这些鞭痕时,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即便是现在,曹洛依旧无法平复自己的心境,轻轻抚摸着那些伤疤,手在发抖,声音在发颤:“阿泽,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打你的?是谁一直在虐待你?”

阿泽没有回答。

曹洛没有追问。她细细包扎他的伤口,给他挂上消炎水,侧身躺在他的身边。

柔白的光线沿着他乌黑如墨的短发倾落,越发显得他五官清俊如画、气质卓绝不凡。

他的眉眼极为的出众,如同用工笔一笔一笔精心雕琢过。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此时正柔和但同时又很深沉地望着她,轻声问道:“洛洛,还疼吗?”

“嗯。疼死了。不过有你在我身边,好像没那么疼。”

阿泽抬起手,用五指抚顺她凌乱的刘海。在他赶至时,这个女孩全身哆嗦地将小刀指向歹徒们。明知会受到伤害,还再做无谓的坚持。

那时,脑中有根弦绷得像快要断裂似的紧。胸中隐隐作痛,似乎有一把生锈的钝刀在上面缓缓地磨,疼得他心痛不已。

那一刻,他明白了,此生他再也放不下她。他未来的人生,是她。

两人额头轻轻相抵,相视而笑,在心中同时说道: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第15章 你的人生我负责

下着小雨的晚上,陆遥来到四合院探望曹洛。

“对不起,遇到一个神经病,没有及时接到你的电话。”陆遥愧疚极了,对着曹洛连连道歉。

在曹洛去厨房煮咖啡期间,陆遥目光锐利地审视着阿泽,询问道:“你究竟是谁?以一敌十还能全身而退,绝不是普通人。”

阿泽唇边泛起浅笑,淡定自若地回道:“不过是有些蛮力。而且,”他耸了耸绑着绷带的左肩,“你看,我也受伤了,在床上足足躺了两天。”

“那你知道被你打的那些人至少要在床上躺两周吗?”陆遥摆出惯有的木头脸,神色严肃地发问。

阿泽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胸,笑容越发的温良无害:“陆警官,我也算是见义勇为吧,对毒奶粉案件也做出了一点点贡献,可你好像把我当成了嫌疑人。”

陆遥看他的外表确实不像坏人,琢磨着等下还是得提醒曹洛小心点,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他盯着屏幕上显示的“神经病”三个字,眼里腾腾地冒起了怒火。

他挂掉。铃声再度响起。他再度挂掉,铃声又一次响起。

“陆警官,快接吧。可能有什么急事。”曹洛端来咖啡,忍不住开口了。

陆遥沉着脸走到院中的荷塘边,对着手机气急败坏地叫道:“我警告你,不要来骚扰我!我说你真的有必要去看精神医生!”

辛薇正在走廊玩塔罗牌,打量了下陆遥,自顾自地选牌,开牌,自信满满地解读着:“正位显示命中注定的爱,逆位显示宿命中的碰撞,这位先生,你的有缘人已经出现了。”

陆遥闻言,脸上飘来好几朵乌云,黑得只怕要滴墨了。

屋内。

阿泽吹了吹咖啡杯上的热气,弯着嘴角,胸有成竹地说:“陆警官遇到了很麻烦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是女人?”曹洛好奇地问。

阿泽双手十指相抵,快速翻飞着,慢悠悠地给出了答案:“男人的直觉。”

曹洛切了一声,伸手去揉他的头发。他的发质极好,柔软光泽,那种丝丝滑滑的触感让曹洛沉迷不已。

只是,好像哪里不对劲。

她左看右看,终于意识到她得带她的“宠物”去修理毛发了。

陆遥阴沉着脸走了进来。他把曹洛拉到一旁,小声告诫着:“那个阿泽不是普通人。我根本就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你小心点,别被他骗财又骗色了。”

曹洛拍了拍陆遥的肩膀,推心置腹地回道:“陆警官,你放心,这两样,我都没有。”

阿泽唇边勾起了笑意,端起马克杯,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

噗——

他无财又无色的主人,又把砂糖和盐巴搞混了。而陆遥竟然毫无察觉地把这怪味咖啡喝的一滴不剩,末了,还赞赏曹洛手艺不错。

阿泽心想,或许,他和曹洛来自同一个星球。

**

雨后的空气清新无比,天空仿佛得到了净化,显得格外纯净,呈现出一片明丽的蔚蓝色。

曹洛把阿泽放在一家理发店,背着她心爱的吉他去乐器行换琴弦。回来时,看着理过头的阿泽,顿时傻眼了。

她哭丧着脸,找理发师傅理论:“师傅,我让你剪短点,不是让你剪成平头。现在这么短,我还怎么揉啊?”

“可是这位先生让我剪得越清爽越好。”理发师傅指着阿泽,似乎极为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咧嘴笑道,“你看小伙子现在多精神啊。”

短短的头发确实把他的五官衬得越发的出众,只是她的手痒症再也没有犯病的机会。

阿泽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模样,脸上浮现出几分懊恼,轻声软语地安慰道:“我的头发长的很快。再过三个月,就长长了。”

啊,啊,啊,这么说的话……

曹洛惊喜交加地叫了出声:“所以你还会再呆三个月,是吧?”

他点点头,眼底漾起的柔情的笑意,慢慢地晕染开。

曹洛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像今日的天气一样万里无云。她搂着阿泽的手臂,开开心心地走出了理发店。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次打架让他的腿伤复发,阿泽走的很是费劲。外型出众但腿脚明显不便的男人走在路上,引来不少注视。

曹洛拍了拍他的手,让他不必在意外人的眼光。经过地下人行道时,曹洛被一个拉着二胡的盲人老头吸引住了。

她停下脚步,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这首《二泉映月》。琴声委婉悠扬,似乎在讲述他辛酸悲苦又充满坎坷的一生。随着旋律的升腾跌宕,进入了全曲的高~潮。那是从心灵深处迸发出来的呼喊声,是对命运的挣扎与反抗,也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如月光照水,如水波映月,乐曲久久地在人行道回响,舒缓而又起伏,恬静而又激荡。

可是,在如今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中,又有多少人会像他们一样停下脚步,静下心来品味这天籁之音。

曹洛取出一张大钞,放到老人面前空空的碗里。“我妈曾说过,高手都在民间。爷爷您很厉害。”曹洛席地而坐,拿出吉他,拨弦,哼唱:

“阵阵晚风吹动着松涛,

吹响这风铃声如天籁。

站在这城市的寂静处,

让一切喧嚣走远……”

干净的声线,再配上淡淡的歌词、舒缓的旋律,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清澈、空灵而纯净。仿若置身在幽静的森林中,丝丝阳光洒在身上。四周全是泥土散发出的独特清香,惬意又舒适。

一首终了,她的身边已经驻足了很多围观的路人。

曹洛再度拨弦,忧伤的前奏过后,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演唱起了耳熟能详的《裂心》。

她有着得天独厚的好嗓子,发声音域宽达四个八度,可以自如地在高音和低音来回切换。极高的技巧,再加上深情的演唱,博得一阵阵喝彩声。

“在你和她的爱情中,

我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看着你们收获爱情,

原谅我无法做到祝福……”

每一个音符,每一字歌词,仿佛都生动了起来,一一唱进了人们的心中。有几个年轻的女孩甚至眼泛泪花。

热烈的掌声过后,曹洛拉着阿泽站了起来,把路人给的钱全部留给了老人。

“阿泽,告诉你一个小秘密。这首《裂心》是我写的。”到了出口处,曹洛朝他眨了眨眼,有点得瑟。

阿泽诧异得连话都说不顺畅了:“这首歌至少红了十年吧。那时你才——”

“十四岁。那是我第一次失恋,就想写点什么来记录那时的心情。我妈拿给她的学生唱,没想到□□了。”曹洛挽着他往超市前进,又感慨道,“阿泽,你真好。刚才你很自在,很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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