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靖远皱了皱眉,道:“来医院再说吧。”
“好,我知道了。”莫靖远起身,将林宁对开,对着门外面喊道:“进来。”
女医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看过莫小少爷的病例,病例上写着他患有儿童自闭症,这在国际上都算是一种疑难杂症,不过小少爷很幸运,通过这次的撞击,我们发现他的自闭症有渐渐好转的迹象,这是老天爷给的机会,他很有可能康复。”
苏芩摇摇头,坚定地说道:“既然我的学长已死,那他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从此,我们就是世上最普通的陌生人。”
可是,一辈子,其实很短暂。
回到家,苏芩正在给小不凡辅导作业,莫靖远脱下外套挂在更衣室,看着苏芩说道:“苏芩,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得和你坦白。”
“这真是奇迹!”医生感叹道。
林宁眼神闪了闪,状似无意地问:“总裁和夫人感情好像不怎么好啊?”
莫靖远忙拉开椅子坐下,只听女医生继续说道:“我先说莫小少爷这次的检查结果好了。我们给莫小少爷全身做了将近三十项检查,指标证明,他非常的健康,这次车祸也没有给他留下太大的伤,只是四肢在碰撞之下有些青肿,过几天就能消下去。”
“我知道了。”苏芩了然地答道。
莫靖远连连道谢,抱着小不凡去了苏芩的病房。
小警察摇头道:“没有,那段路刚好是没有监控的。”
林宁大胆地将嘴唇凑过去,在莫靖远的脸上亲了一下,红着脸有些娇羞说道:“其实苏芩昨天遇到车祸,是我安排的,我既然能撞她第一次,就能撞她第二次,她不会永远这么好运气,出车祸还死不了。”
林宁此时已经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想也不想地承认道:“那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哥,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卡车和轿车相撞,卡车司机死了,轿车里的人居然没事,苏芩的运气也太好了!”
莫靖远认真且深情地看着林宁道:“当然是真的,虽然我认识你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真的觉得我对你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和苏芩之间是不一样的,有时候看着你忙碌的背影,我会有种抱抱你的冲动。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电视里面演的爱情,但是我是对你有感觉的。”莫靖远说完,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可惜这次车祸只是把苏芩撞伤了,她没死成,这个节骨眼上我也不能和她离婚,我的形象就是公司的形象,我不能冒这个险。”
“今天到此为止,散会。”莫靖远一声令下,就离开了会议室。
林宁觉得奇怪,刚刚明明没有听到敲门声啊,莫靖远在叫谁进来?她忍不住抬眼去看,却见进来的是四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同是女人的司徒莹也说道:“没错,这个林宁本来就不太干净,莫总你怎么会把这样的人留在公司?”
小警察连连点头应允,“这是肯定的,那莫总,我就先告辞了,有什么进展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你,也请莫总想想,您最近是不是和什么人结仇了?”
“别想太多,我会处理好的。”莫靖远深深地看了苏芩一眼,说道。
同一时间,正在开会的莫靖远突然接了个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听见他“嗯”了一声,竟然笑了。
“哦。”苏芩淡淡地哦了一声,“这下身边彻底清净了。”
苏芩还未醒过来,不过她躺在病床上,呼吸非常的沉稳,如果不是额头上那块大大的纱布,可能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不,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莫靖远替苏芩擦完身子,帮她把病号服拉起来,“好好睡一觉。”
沈妙嘴巴最快,冷哼道:“这还不简单,这个女人一定是看中你的身份地位了,想搞散了你和苏姐,自己从中插一脚。”
她的脸上,眼睛里满是关切,莫靖远冷哼一声,这个女人的演技,怎么就这么好呢?
短暂到我们已经去珍惜了每一天,却还是觉得时间不够用。容颜易老,情深不寿,所以相爱的人,大抵都喜欢约定三生。
有时候平淡的生活要比轰轰烈烈的日子更让人眷念,对于苏芩和莫靖远这样的人来说,他们尝遍了很多的酸甜苦辣,经历过很多别人所不能理解的惨淡,正因为有着相似的童年,所以他们把彼此抱得更紧,一旦选定了,就是一辈子。
莫靖远有些歉意地说道:“没事了,现在在医院,刚做完手术。我刚刚太着急了,我连我自己都忘了,一时也想不起打电话通知你们。”
苏芩没有意见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我听医生说,不凡有走出自闭症的迹象,这是真的吗?”
苏芩抬眼,虚弱地摇了摇头,“只是有点头晕。”
“什么事?”苏芩抬起头,随意问道,看莫靖远的脸上,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老爷,老爷,少爷醒了,少爷终于醒了!”
第二天一早莫靖远就离开了,他径直去了公司,如往常一样做着早就熟悉的事情,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莫靖远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个案子还请多费心,回去给你们局长带个话,有空我请他吃饭。”
林宁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惊喜,虽然她极力隐藏,但还是被莫靖远捕捉到了。她缓缓靠近莫靖远,有意无意地蹭着莫靖远的胳膊,“总裁真这么觉得?”
“老婆,我饿了……”
冷酷总裁竟然笑了,还笑得这么温柔!!虽然他们也知道总裁在夫人面前是很温柔的啦,可是总裁在员工面前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笑容呢,真是太阳打东西南北都出来了!
“苏姐太可怜了,总是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故。”沈妙抹着眼泪,叹息道。
这样吗?苏芩却勾唇笑了起来,这样也好,世上从此再无秦以风,也再无那些恩怨。
“喂,远,我看报道说你老婆出了车祸,没事吧?”打电话来的是杨科,在电话那边叨叨絮絮,“你小子,发生这种事也不和我说一声,要不是无意间看到电视,我还不知道呢!”
张嫂呵呵笑道:“小少爷今天早上也叫我张奶奶了呢,这真是太好了!”
小警察翻了翻手中的小本子,说道:“大货车逆行,在不允许调头的地方调头,而且我们发现,这辆大货车的刹车被破坏了。”
虽然他并没有嫌弃过儿子的病,虽然他早就决定,不管儿子这病会不会好起来,不管儿子这辈子是什么样子,他都会爱他,照顾他一辈子。但是没有哪个做父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医生的话无疑给了他很大的希望。
“没事就好。”那边的杨科也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在哪个医院,我们过来看看吧。对了,听报道说,那辆出事的货车,好像被人动过手脚,远,这不是意外,是蓄意谋杀啊!”
“你要去看他吗?”莫靖远忍不住问道。
“叮铃铃——”莫靖远的手机又想了起来,他接起,对方说了几句话,莫靖远挂断手机,看向苏芩,“医院说,他的智力受到损伤,现在只有五岁左右的智力。”
挂了电话以后,莫靖远满意地勾了勾唇,抓起自己的外套,就离开了公司。
苏芩想,对于爱情,她还是看不透,爱是有占有欲的,但她更大的欲。望就是陪伴。没错,爱上一个人很简单,也许只是一秒钟的事情,但是要去陪伴和跟随,却是要用一辈子的时间。
莫靖远跨进来,一边答道:“公司最近没什么事,对了,我已经找到证据,林宁已经被我送进去了。”
“那我去给你弄吃的。”没能生过。
“没错。”女医生肯定地点了点头,“虽然目前还没查出这是什么原理,但是小少爷确实有走出自闭症的迹象。刚刚你还没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和护士玩儿了一阵了,这对自闭症患者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行为。”
莫靖远点头,起身送走了民警,这时候杨科夫妇俩也到了,就连上官诚夫妇也来了。
莫靖远抬眼看了林宁一眼,抱怨道:“死不了,她要是死了才好,这不死不活的,浪费我的时间!”
小不凡不知道是听懂了莫靖远的话,还是自闭症状又回来了,果真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动。
林宁敲门进来,将需要签字的文件放到莫靖远的桌上,“总裁,昨天看报道说夫人遇到车祸了,没事吧?”
苏芩没有理会他,继续道:“我并没有特别得罪过谁,我想不出谁要来害我,要说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林宁。”苏芩顿了一下,“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出现在我身边,我就有不好的感觉,她是在故意分化我和靖远之间的感情,我不得不怀疑她的目的。”
挂了电话没多久,果然就有警察来找了莫靖远。
听到这话,莫靖远心里一沉,沉声道:“帮我查一下,看是谁敢动我的老婆孩子!”
医生在经过一系列身体检查以后,确定病床上这个男人确确实实地醒了过来,身体机能和器官都在慢慢恢复工作。
苏芩心里一痛,她知道自己出事莫靖远肯定会很担心,那种整颗心都被揪起来的感觉,她也尝试过,个中滋味,她不会不知道。
莫靖远摸摸她的发顶,道:“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秦以风,没有了你的学长。”
男人懦懦地摇着头,突然绽放出一个天真的笑脸,“你是我爸爸?可以给我买糖糖吃吗?”
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莫靖远,苏芩朝她笑了笑,“靖远,怎么没在公司?”
莫靖远得到了医生的肯定,巨大的喜悦掩盖了刚开始的痛苦,他忍不住将小不凡抛起来,又接住,“这真是太好了!”
到医院的时候,苏芩正在喝张嫂熬的粥,她身上本就没什么大碍,其实完全可以回家修养,但是莫靖远不放心,硬是逼着她在医院住几天。
“远,你想一想,最近你得罪了什么人没有,或者说,最近身边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人?”杨科理性地问道。
莫靖远习惯性地用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几下,喃喃自语道:“如果不是巧合的话,绝对就是蓄意伤害,货车司机的底细查过没有?”
“你回去休息吧,我不用你照顾的,有事我会找护士。”苏芩看莫靖远实在憔悴得不行,开口劝道。
莫靖远道:“这是听天由命的事,就要看他的运气,就算子弹里面没有火药,但那么大颗子弹以那么快的速度打入人的脑袋里面,也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的语气里又带了一丝自责。
由于失血过多,她的脸上略显苍白,但看起来还算健康。小不凡看到床上的苏芩,又张开嘴喊了一声:“妈妈。”
说话间,苏芩已经悠悠地醒了过来。莫靖远最先发现,忙过去扶住她:“苏芩,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哼。”莫靖远残忍地笑了:“我那是套你的话,我这辈子爱的女人只有苏芩一个,就算我不爱苏芩,我也不会爱你这么一个恶心的女人!要不是为了拿到你蓄意伤害苏芩的证据,我一秒钟也不想再见到你!”
莫靖远一把将苏芩搂在怀里,他知道,苏芩心里的那根刺,终于是拔出来了。
“那你刚才说的话……”林宁不敢置信地抖着身子,莫靖远刚刚看着她的眼神明明很温柔很深情,突然之间,怎么会这样?
“小风,小风。”老人蠕动着嘴唇,嘴里不断地喊着这个名字。
“你们是谁啊?”床上的男人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堆人,怯怯地问道。
莫靖远在苏芩身边坐下,打发了小不凡会回自己的房里,这才说道:“当年秦以风执行死刑的时候,我买通了行刑的警官,让他把子是必死无疑。如果他能挺下来,就证明他命不该绝。他果真没死,但是却脑瘫了,在医院躺了五年,刚刚医院打电话来说,他已经醒弹换成了空心的,里面没有装火药。”
“人家也是想和你在一起嘛……”林宁撒娇着勾住莫靖远的脖子。
莫靖远将儿子放在苏芩的床头,温柔地说道:“宝贝乖,不要吵着妈妈睡觉哦。”
莫靖远在林宁的背上拍了拍,道:“要是苏芩死了那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林宁身子一软,就瘫倒在了地板上,民警走过来,熟练地给她带上手铐,将她架起来,“莫总,犯人我们就带走了,感谢您为我们提供证据。”
又聊了一会儿,杨科和上官诚就带着自己的妻子回去了,天色已晚,小不凡被张嫂抱回去休息了,只有莫靖远还守在苏芩的病床边。
“是啊。”莫靖远也十分感触,“等你出院了,我们全家去度假,放松放松。”
老人走过去,几乎是老泪众横地看着床上的男人,“小风,我是爸爸啊,你还记得吗?”
几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很快,苏芩就出了院。
司徒浩也说道:“没错,小芩,你别想太多了。”本能地伸手在旁边摸了摸,却没摸到小不凡,苏芩马上就激动起来:“不凡呢?他有没有事?他在哪里?”
一时间,医生,护士,挤作一团,纷纷朝这个病房赶来。
莫靖远埋头想了一下,要说最近身边奇怪的人,也只有他的秘书林宁了。他确实看得出林宁有什么企图和目的,她在蓄意分化他和苏芩之间的夫妻关系,但是让他想不通的是林宁的目的。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莫靖远理顺了一下思绪,慢慢地和几人说了林宁的事。
“所以呢?”苏芩扬了扬眉,隐约猜到了一点什么。
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双眼含泪地站在门口,佝偻的身影激动得直发抖。
“莫总,车祸原因我们已经基本查明了。”小警察的态度很客气。
莫靖远摆摆手,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这个林宁,我要亲自对付。”
苏芩闭上眼睛,也许是药物起了作用,没过多久,她就意识模糊起来,慢慢进入了梦乡,但是她知道,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一直在搂着她,让她不再惧怕风霜。
“我要吃你……”
“有没有监控录像?”
林宁不喊也不闹,好像她不知道自己将要去什么地方一样。其实她什么都知道,蓄意谋杀,造成一人死亡,她会被枪毙,她会被判死刑,可是她已经挣扎不了了。她昨夜还在幻想,要是苏芩死了或者瘫痪了,她再勾/引勾/引莫靖远,那么莫氏总裁夫人的位置很快就是自己的了。多年给别人当情。妇,她早就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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