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中和了曦儿身体里的毒。”
“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粉末,并不是激发病毒,而是中和病毒的吧?”她说到这里,来了很浓的兴致,凑近了很多,紧紧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问道。“我很吃惊,首领。我可从没想过,你也会有动同情心的那天。想当初,我在外旅游,刚遇到你那会儿,你可是眼都不眨的将我全家和……他,在我面前,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怎么被剥皮抽筋死的,你也眼睁睁的让我见证了一次活生生的满清十大酷刑。”
“我当时可还跪在你的脚边,磕的头都破了,只求你给他们一个痛快,还答应你所有的条件。你竟然都没有动摇,还笑着掐住我的脖子,告诉我,‘只有傻子,才会有那该死的同情心。同情心这东西,我早就把它吞了,渣都不剩。’。”
“也是你跟我说,‘没有心的人,才能活得久,活的好。’”
“结果这么丧心病狂的你,竟然动了你最鄙夷的同情心。哈哈……”她笑的很癫狂,口水都喷在他的脸上。楚昊焱心里极度不爽的偏了偏头。
“我最好奇的,那就是,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东西,而动了同情心?要说是因为顾浅溪太可怜了?怎么可能,你为了让别人重新信任你,还不惜跟恶鬼串通,让他开枪打你一次。真枪实弹的,下手那么狠,演的那么像,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一点?嘶…………!”她疑惑的偏着头,语气耐人寻味。“可要不是因为这一点,那你又因为什么呢?”贞亚纵巴。
“难不成……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让你想到了自己的往事?我听说,那一晚顾浅溪在你面前提到过在医院被引产的那个孩子,把她的痛楚都说了一遍,难不成你就因此联系到了自己,然后动了……‘凡心’?哈哈!”她大笑着像个疯子。
莫非她也离疯不远了?
他在心里冷笑,都疯了才好……
正文 番外 :请叫我丁昊焱(三)
“还是觉得……就这么早让她崩溃了,会不好玩了?亦或者……这两者都有?不过首领,你对她孩子动了凡心。紫you阁 。ziyouge。为什么没对我们的孩子动下凡心啊?你可别忘记,我们孩子是怎么沦为试验品,然后被注射病毒的啊!”
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大部分都接近了。楚昊焱不屑的扯了扯唇角,那天晚上,在车子里,听到顾浅溪说的那番感受后,他确实被触动了。不过触动他的,不是什么联想到了自己。
而是……从顾浅溪的嘴里,他听到了对那份孩子的拳拳赤子心!
那是多么强烈的母爱啊……
那是他奢求了很多年,都没有奢求来的母爱啊!
想当初直到五岁。丁心白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得到一丁点的母爱!只有在丁心白即将咽气的时候,她虚弱的看向他,发现他站在角落里,无悲无喜。无痛无泪的看着她。甚至还带点仇恨时,那个女人,才震惊了,拉着他的手,哭着说“对不起”。
可是那时候的对不起,有用吗?贞亚女血。
伤害都造成了,伤疤遍体都是的时候,才来跟他说对不起,有用吗?
对不起有用吗?
而他偏偏,傻不拉几的还为了这句话,哭了!!
呵……多么可笑的眼泪。
他奢求而不得的东西,在顾浅溪面前,摆的淋漓尽致。所以那一晚,他是存了心,故意想看看,顾浅溪这份母爱。能持续多久!
他故意,中和曦儿体内的病毒,却也故意,让顾浅溪早产。他想的,便是顾浅溪如果早产了,孩子留不住,给她的伤痛说不定会更多。而如果孩子保住了,看见孩子那模样。她也不会开心到哪去,还要受到追杀,孩子能带好吗?要是还死在她面前的话……
他就是想看看,顾浅溪能坚持到哪一步才崩溃。
至于跟复制品女人的孩子……呵,关他什么事?
复制品女人见他还是没给出反应,终于按捺不住寂寞,继续说了。“还有在科西嘉岛,让脸谱给她看的那个小卡片的含义,我一直没弄明白你这举动的含义是什么。”
“为什么要把x文件箱子的密码,告诉她?”
她在那儿说,他在心里冷笑。蠢货,以她的智商,怎么会猜得到他的用意?
“是你以为,她会比你先一步找到那箱子吗?”
她还在那继续猜测,叨叨絮絮的说了很多。他越听,越冷笑。可是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她的脚,踩在角落里,那个骨灰龛的上面时,他的心忽然没来由的猛然暴躁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装作不经意的用脚去踹她。可是这个女人……竟然先一步察觉了他的动作,而躲开了!
躲开就算了,她还故意的继续踩在上面。楚昊焱知道自己不应该动怒,可是他有点控制不住。
好像从长白山之后,触及到那个人的事,他的脾气就会不受控制。
这个疯女人又笑了,“你说要是让容烟儿知道你这么在乎她的骨灰,她会不会在黄泉路上一激动,走错一个轮回道啊?什么鬼畜道之类的……”
一股莫名的愤怒在他胸腔里炸开了,但是被他习惯性的压下了。
这个蠢女人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出来他的用意。
那组数字,136636,确实是密码!可是谁规定了,只有x文件的箱子里才能用这组密码?
他可是在她家顾宅里,不同位置摆放了一两个箱子,还在撒哈拉沙漠边城那边给她准备了一两个。看见上面的6位数密码,顾浅溪只要能够一试,或者告诉别人去试。无论谁打开,都会引发那一片地域的爆炸。尤其是撒哈拉沙漠里面,他在下面设置了一个生化**。一旦爆炸,方圆几里,会寸草不生。
那是他为苏承墨一行人特意准备的,他叫人去攻击司徒安然的宅子,引发火宅,就是为了引开苏承墨,让苏承墨别去。他预想的,是苏承墨回来,其他人继续遵从原计划,去到那边。结果……应该是瞿经纬那个人破坏了他的计划。
好在,他不是个轻易孤注一掷的人。这只是他的一招备用棋子,破坏了就破坏了吧。
复制品女人得不出来这个回答,也猜测不出来,索性放弃了这一点,又说了些其他的。
这一晚上,她说了很多。他表面上,什么都没显示,可是复制品女人不知道的是,他在心里……计算着她脚踩在骨灰龛上面的时间!
直到她挪开,还踢了骨灰龛一脚,再转身离开。
这中间,共两小时又七分钟!
等她走后,这个房间又是无尽的黑暗和寂寥。
再过了几天后,苏承墨忽然叫人闯进了这个房间,然后把他架在了手术台上。看见那芯片时,他了然了苏承墨的做法。完全没有吃惊,从长白山被抓回来之后,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只是他原本以为,他们装芯片,是为了让他招供某件事。
他千算万算,没料到的是……
顾浅溪也有真正发狠的一天!
那个温室里长大的女人,在为了家庭,为了孩子,经历了这么多苦难之后,也会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她实现了,她在长白山的祝愿。
她让司徒安然在他的芯片里,设置了一个不能自杀的程序。然后……将他丢在了长白山里。
这是一个白茫茫,只有雪白颜色的天地。在这寸天土地里,他只能守着身边的两座坟。
一个,是生下他,又抛弃他。只教过他恨,没教过他爱的女人,丁心白。
一个,是保护他,捍卫他,为了他牺牲自己,拼着最后一点生命,都要将他救上来,教会他一点懵懂的爱,那个字含义的女人,容烟儿。
他一直以为,从长大开始,他就不会哭了。
在他的认知里,泪水,是儒者的代名词。
可是……当葬下两人的骨灰龛时,他竟然……流泪了。
苍茫天地里,那滴泪落在他的手背上,灼热的仿佛在他心口烫出了个碗口大的疤。他迷茫又错愕的抬手,摸到了脸上未干的泪痕,他更加无措了。呆呆的看着手心上的泪渍,有那么一瞬,开始怀疑自己的这一生。
迷茫间,耳畔似乎响起了顾浅溪在长白山的岩洞里说的那句话。
“我祝你,长命百岁,孤苦到老!”
他想,她或许做到了……
而复制品女人的下场,就是……用她的血,作为解药,去治疗顾浅溪身体内的毒。复制品女人曾经被他每天每夜的泡在药缸子里,他做事喜欢有备无患,所以怕顾浅溪还会有用,当初也留了这一手。没想到装了芯片的她们,还是知道了这个方法。
不是换血,而仅仅是用她的血,作为药引子。后面的几味药,他没说,但是看样子,他们从复制品女人的血里面找到了其他的几味药。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他们竟然让复制品女人继续活着。
不过活着又怎么样,还不是跟他一样悲催?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复制品女人在没了用处之后,苏承墨把许卓的尸体还给了她。她抱着那棺木,顿时浑身僵住,哭天抢地,肝肠寸断。
她哭了整整一下午和晚上!
到了第二天时,大家再去看她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一片红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danrtsey说,她的眼角膜严重发炎,引发了什么眼睛疾病,及时治疗或许还有办法救治。
袁清说,她哭瞎了。
司徒安然说,她是见到了最想见到的人,所以眼睛有没有,都无所谓了。还有很多其他的声音,但顾浅溪却很认同司徒安然的话。
她哭到眼瞎后,郁郁寡欢,每日靠医疗器械吊着生命……
真正成了……失心疯。
。。。
正文 番外 :袁清篇 ——她的孩子,夏生(一)
大院内,袁家宅子内。夏生在阁楼上,好不容易才做完爸爸布置的作业。题目比学校的难多了……
不过司徒叔叔说,他前面一直没有进学校,所以现在要想赶超别人的脚步,就必须比别人更努力才成。
只是……夏生忍不住紧紧的拧起眉尖。
他不是已经赶超了吗?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多的题目啊……
还有好多,都不是他现在该学习的东西。
就好比……这本昆曲是啥意思啊?夏生拿着作者本下压着的《韵学骊珠》,顿时愁苦的弱弱哀嚎了声……
相比这个,他宁愿去跟司徒叔叔学习看人骨头……
因为司徒叔叔会经常夸他学得快,而爸爸……好像从来都不会夸他学的好,严肃的……他好像从来没见他笑过!
夏生愁眉苦脸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手刚放上门把,忽然耳尖的听见了从楼下传来的幽幽戏曲声。那腔调。和那婉转的高音流转,都非常耳熟。
分明就是爸爸经常听的那首昆曲,爸爸说,那叫……牡丹亭。
夏生轻手轻脚的将门缝稍微推开了一点点,然后一点点。尽量没发出很大声音的。将自己挪到了阁楼的楼梯处。通过楼梯,正好可以看到下面爸爸所在的位置。
他又穿上了他的唐服,拿着扇子,悠闲自得的在那听着昆曲。旁边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他的手机,明明灭灭的,好像是谁拨来了电话。夏生直到,他在听曲子的时候,一般不会接电话。除了苏叔叔打来的电话,其他人的电话,都必须等到他听完一曲,进去将唐服换成正装后,才会出来接听电话。贞亚投扛。
只是今天……他好像有点奇怪。
夏生抓着围栏,尽量伸长着脖子去看他的手机。
自这手机响过后,爸爸就好像怔住了,呆呆的拿着那手机。也不动。夏生实在太好奇了,就凑长了脖子去看。换了好几个角度后,总算看到了那手机屏幕上的字。
很大的一个闹钟提醒,上面还配着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正扎着两个马尾,留着齐刘海,梨涡浅笑,弯起的眼睛像是两个小月牙。带点俏皮,青春又带着活力。夏生看着那照片有点呆怔,好像……很熟悉……夏生想了好久,无意中瞥到了光可鉴人的地板砖上,自己的模糊倒映。
那双眼睛,可不就跟他的眼睛很像嘛……
夏生试图弯了弯眉眼,笑起来就当真如照片里那女人一样。还有他的鼻子,好像也很像……
袁清看着那照片良久,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气,这叹气听得夏生极不舒服,心好像压着块大石头一样。正在纠结间,忽然一声狗吠,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不知道何时,乐乐上了阁楼,正巧看见他,顿时高兴的甩着尾巴就凑到了他脚边。
听到乐乐的吠声,楼下的袁清抬起头望了过来,一眼就跟夏生的视线对上了。他心下猛然一跳,连忙缩了缩身子,抱着乐乐惴惴不安。
没有上楼的声音……楼下的录音机也被关了……
夏生的心,更慌了。司徒叔叔说,他爸爸很平易近人,很和蔼。可是他怎么一点都不觉得?
每次袁清不说话,只看着他时,他就觉得心里发毛,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才合适。如果真的喜欢他,真的很和蔼,为什么还要在一开始就将他扔到国外的学校里面?
好不容易被接到这个家里来,到家了他也只跟自己说过一句话。他说,“以后,你就住在这,你要叫我爸爸。”
可是这个和蔼的爸爸,自他到了这个家里后,每个月跟他说的话,都可以一只手数过来。而且有时候还会经常盯着他发呆,每次袁清一发呆,他就会担心害怕。总觉得,这个爸爸好像在透过他,看向另外一个人。
而且爸爸强调了两遍的事,就是……他在听昆曲的时候,不能打扰他,更不能偷看。
而他刚才……
夏生一想到这,就差点哭出来。越想,心里越害怕,乐乐再舔他的手心,他都感受不到。
忽然,一道低哑的声音传来,“你很怕我?”
夏生就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哭出来。乐乐被他下意识的揪住尾巴,尖锐的叫了一声,回过头就要咬。袁清先一步发现,用手里的扇子挡住了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