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日,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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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日,成婚!-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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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真是不知羞,我想反正抱都已经抱了,不如索性多抱一会儿,我说:“哥哥你骑太快,我怕掉下去,你慢点你慢点。”这样我就能多抱一会。

他骑得还是很快,我还是到家了。

进门爸爸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他瞪大眼睛看着我裹得严严实实地进门,我说:“老爸,嘿嘿,外面日头大,我怕晒黑。”

爸把报纸放下走过来笑道:“又玩什么花样,今天38度,快脱下来小心中暑。”

我讪讪脱下大外套往自己屋里走,爸却突然间开口:“颜颜,你的裙子……”

我应声回头,随即发现了裙子上的小块红色血迹,在雪白布料上分外刺眼。

那是十四岁的末尾。我的初潮,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

之后又稀里糊涂地过了些日子,我继续打着和顾晓宁早恋的旗号暗恋程煦,他继续和冀晴做羡煞世人的模范情侣,只是那时羡煞的是G大的世人,因为他们已经双双考入G市最好的大学G大。自然的,qǐsǔü还在高二的我见到他的机会更少了。

我不止一次地和夏瞳一起去G大附近逛游,就希望能和他偶遇,如此坚持了两个星期终于偶遇成功,而且还遇一赠一,正遇上他和冀晴在G大门前合欢树下接吻。

那才是真的接吻,两个人紧紧相拥,浑然忘我。

早知道必然会有这样的一天,他的脚步太快我必然追不上,这简直太理所应当了。可是就好像每个人都知道有死亡,真到死亡来临时,每个人又都拒绝死亡。我也是。

我一直希望这必然的一天能迟些来、迟些来,在他真的成为别人夫君前,让我免费地光明正大地再看几眼。

对他无法抑制的思念好像早已生根,我无处遣怀,就只好以文字的形式来解一解忧,于是我因此爱上了作文课、政治课、历史课等诸多文科课程,因为我可以在这些课上,像做笔记一样地,写情书。当然,仅仅是写。

没有感情的文字仅仅是文字,有了感情的文字就成了文章。

自从开始给程煦写情书,我的文采的进步速度甚至超过了夏瞳换男友的速度,而夏瞳换男友的速度则早已超过了G市房价上涨的速度。

由此我推想,许多文豪大家就是从写情书开始的创作之路也说不定,比如金庸之为夏梦,陆游之为唐婉,徐志摩之为林徽因,多么让人感动,虽然他们都没有能够在一起。

但正因为如此,他们的故事才更让世人津津乐道,因为大家都比较欣赏缺憾美,不喜欢讨论真正结了婚的夫妻的恋情,而是更喜欢讨论夫妻里的一方和婚外的第三方之间的关系,姑且称之为婚外恋。

我觉得自己要是再这样对程煦痴迷下去,说不定也会沦为婚外第三方,从而遭到大家欣赏。想到这里我一阵心慌,我觉得必须得挥剑斩情丝了,再这么下去我一定会毒发身亡吐血而死。

也许是我诚心的呼唤感动了上苍,老天很快就给了我一把剑,并附赠了一次使用它的机会。

高二上学期,程煦放假回家顺便来学校看我,不过他来的不是时候,我正在办公室接受老师训诫。

我因为写作水平超出一般同学,光荣地被老师选了语文课代表,那天正是去取作文作业给大家发下去。一向对我笑眯眯的庞老师没有让我马上回去,而是翻开我的作业本让我看。

我一看就傻了,作文本密密的绿格子纸之间夹了一张淡紫色的信纸,正是我写给程煦的众多情书里的一张。

而且最可怕的是,这张走失的信纸上,居然批着一个大大、鲜红的“阅”字!

庞老师依旧是笑眯眯的,头顶半白的头发似乎也很雀跃,他说:“文采比平时作业都好,感情也很充沛,这个程煦是咱们学校考出去那个吧,人才啊!”

我不能置信地看着他几不能言,结结巴巴地说:“老师,你怎么能能能……看别人私人信件?”

他马上敛了笑,咳嗽一声道:“以后同作业交上来的都一同批阅,嗯,写得确实不错。”

“什么写得不错?”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之极的声音。

我猛地回头,程煦穿着白色风衣像个天使一样站在办公室门前,头发剪短了些,微笑着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我几乎两眼一黑,抱起作业对老师说:“庞太师我先走了,以后一定不给您增加工作量。”说完拽着程煦就跑,听见后面庞老师说什么“小姑娘还害羞呢……”

无量寿佛啊,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为何新世纪的老年人也如此八卦了。

跑得几乎再也跑不动,我松开程煦,瘫坐在操场草坪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作业本散了一地。

他也坐在我旁边,许久没有说话,我也不去看他,偏头看向远处一个正在割草的大叔。

“阿颜。”他唤我。

我懒懒地嗯了一声,心想要和他说个什么保险的话题。

他又说:“其实我觉得你这句里的修辞可以再改一下,你看看,泉水是不是有些阴柔?不适合我。”

“……”我几乎是机械地颤抖着转过头,正看见他拿着我那封情书,他抬眸看着我,眼底藏满笑意。

我吞了口唾沫,故作镇定地说:“挺好的么,多好啊,老师都夸好,实在不行就改成矿泉水,钙镁离子含量多一点。”

他脸上是藏不住的笑,笑得我想给他一拳,他说:“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吧。不过,这封信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说,阿颜竟然暗恋我?”

我决定趁这个机会把话挑明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左后方的一辆单车,说:“对,我暗恋你,暗恋你一年多了,既然你挑明了那我就把话说开吧。你看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你和你女朋友关系还很好,你们好好过,就当不知道我暗恋你这码子事。或者就干脆把我当成众多暗恋你的姑娘里的其中一个,反正暗恋你的姑娘千千万,我一个可以直接忽略不计。其实我腿早好了,本来就不该以妹妹的身份死缠着你,我说顾晓宁是我男朋友那也是骗你的,其实就为了能光明正大地接近你。你看,我连人品都有问题,这么小就又骗人又利用人,以后我也不适合做你妹妹了,我不会缠着你了。”

一番话说的颠三倒四连自己都没摸清主旨,我开始收拾地上的作业本,发现不知怎么的本子皮就湿了,用袖子擦擦发现又有水滴落下,本子上的“辛颜 二年级(一)班”几个字也开始模糊。

程煦突然就握住我的手,一双弹钢琴的手,他说:“不做我妹妹,做我什么?”

我甩开他的手,抱着一摞子作业站起来,暗骂自己不知羞又爱哭,我望了望天把泪逼回去,眼眶里一阵酸楚,我说:“什么也不做,你别担心我会缠着你,我会很快找个男朋友,追我的人排成队都得挂号……”

他也站起低头定定地看着我:“那我怎么能不担心。阿颜,我现在挂号,给我开个后门吧。”

我模糊着泪眼看着他,不能明白他在说什么,他走近轻轻擦我脸上的泪,然后他的下巴抵在我头尖轻轻摩挲,声音就响在耳边:“阿颜,你真是个迟钝的小姑娘。”

第六章 劈腿

日子过得飞快,学生会的纳新换届工作不知不觉间竟已低调结束。话说我们系倒想高调来着,只是人丁稀少,实在不具备实现高调的最基本条件,只好年复一年地坚持着低调。

换届工作时我忙着处理突如其来的家务事,基本没参加,听闻会长的位子最终传给了大二的张弛同学,外联部部长则由藤芸担任,别的部里也略有变动。整只革命队伍脱胎换骨、焕然一新,呈现出“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津贴好几年”的崭新局面。

新官上任三把火,张弛会长上任后的第一把火就烧在了“满汉楼”,说周五晚上会里聚餐,老臣新人务必全部出席。估计是退位的老臣们目光长远,考虑到今后再也领不到津贴揩不到油水,当场就拍胸脯表示一定会出席。

刘雪也拍了胸脯,并在周五上午硬性通知我,说她也顺便帮我拍了胸脯,我就算是下午要结婚也得逃婚出席。威胁完又开始利诱,说今年进账的会费超出预期,有史以来能在“满汉楼”那样的地方聚餐,不去白不去。我想想也是,反正是最后一顿公款吃喝,不去白不去,就欣然从了她。

“满汉楼”是G市最贵的酒楼,装修极尽奢华,价钱也极尽奢华,相应的菜品也跟着很奢华,这主要奢华在大家压根不知道自己吃在嘴里的菜是什么原料做的。于是它不但奢华,还很神秘,就更加吸引了广大烧钱爱好者前来就餐。

席间觥筹交错,气氛难得很和谐。原会长莫冲莫大穿了一身正装,很有社会人士的范儿,他先站起来说了一番场面话,大概也就是追忆一下过去、展望展望未来,说完就开始轮番敬酒。新会长张弛不甘示弱,等莫大敬酒完毕也马上起身发言敬酒。

他们竞争着敬酒也没什么,但必须要说的是,今天席上没有果汁、没有葡萄酒、没有扎啤,每人面前杯子里盛的都是一种长得白白净净的酒,我们称之为白酒。

我酒量虽不至于太差,但一喝酒就上脸,每每喝酒之后势必脸红得惨不忍睹。果然,刚刚吞下第三杯酒,刘雪就乐呵呵地观赏我:“辛颜你脸怎么红得跟水蜜桃似的,思春了?”

我踹她一脚,起身去洗手间找冷水冰镇了一会儿,出来却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我好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满汉楼”地方很大,道路很多,灯光很亮,我从洗手间出来很自然地往左拐。走了很久发现每个包厢长得都一样,惟一不一样的就是门上的阿拉伯数字,但我只要不是带团,就根本想不起来特意去记那几个数字。

站着苦思一会儿,我觉得能思出来的概率几乎为零,决定还是找个服务员来共同推想一下。

又走了几步,前方走廊尽头处却突然拐进来两个似曾相识的人影,其中一个是袁磊,另一个挽着他手的……居然不是和他相配套的关雨。

我站在那儿等着他们走近。

穿得人模狗样的袁磊正低头和那挺辣的姑娘说着什么,估计是不经意抬头才发现,靠墙根站着的,不是服务员而是她女朋友的室友。

他明显地十分错愕,张张嘴想说什么。

我面无表情地把他俩从上到下扫一遍,扫完觉得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回包间的路,挺直了腰直接从他俩身边走过去。

袁磊好像是如梦初醒,突然转身追过来,伸手就拽住我手腕,急切地解释:“辛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这真是句经典台词啊,以至于遭到所有被捉奸在床的人的普遍使用。不过眼下他好像用错了对象。

我抽抽嘴角,努力想把手抽出来:“你这话好像不该和我说。”

他还没说话,后边那姑娘已经冲过来很受伤地冲他喊:“袁郎,她是你什么人?”

我抖了一下,赶快说:“我不是他什么人,姑娘你先别激动。”

姑娘脾气不小,她拿杏眼把我一瞪:“我没问你!”又问袁磊:“我要你说。”

我想这真是莫名其妙,现下当事人关雨要是在这儿,肯定一巴掌把她甩南墙上去了。我就不行,我分不清哪面墙是南墙。

袁磊解释:“她是我女朋友的……”

“室友”两个字还未问世,姑娘已经深深受了刺激,她翘起食指和中指,像喜儿控诉黄世仁一样指着我俩,痛苦道:“袁郎,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难道你真的是和我逢场作戏?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我觉得再不走不行了,可袁磊居然不放开我,他凝目深深把我望着:“辛颜,拜托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小子先把我手松开!”

正僵持着,后面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发出的两个音节好像是:“辛……颜?”

我们三个人齐齐往声源处看去,璀璨灯光下长身立着的,正是几天不见的颜回。

他穿黑色西服白色衬衫,衣冠楚楚得像刚从婚礼上下来,确认是我之后走了过来,目光落在了袁磊抓着我的手上,后者像被电了似的马上松开。

颜回看我一眼,在我有所反应极其自然地牵起我的手,淡淡丢下句:“失陪。”

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走了。

我边走边想,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事情好像就是从我走出洗手间开始不正常的,细细回想着刚才的情景,我脑子里突然蹦出来前几天苏飒飒看的韩剧里的一个镜头。好像是女主撞上自己男朋友和别的女孩儿抱在一起,正自凌乱无助时,男配突然从天而降带着女主离开伤心地……

想着那个镜头,我把飘忽的眼神定在了颜回牵着我的手上,突然福至心灵,猛地停下脚步看着前面的颜回说:“你不是以为刚才是我撞上我男朋友劈腿吧?”

他回头,眼神闪了闪,好像在思索着如何安慰我。

我赶快道:“哎呀不是那样的,那是我室友的男朋友,我刚刚是帮她撞上她男朋友劈腿,和我基本上没关系。”

他点点头,说:“所以呢,我说什么了吗?”

我:“……所以,你不用牵着我了嘛。”

他似乎是好笑道:“我牵着你和你说的有关系吗?”

我:“……”

他继续牵着我走,说:“你们是同学聚餐那间吧,就在我们包间隔壁,你怎么绕这儿来了,迷路了?”

我:“……”

他把我带到包间门口,沉思着说:“这下应该不会找错了。”

我要哭了,悲愤道:“都到门口了我当然找不错!”

他声音里含了笑意:“原来你也知道。”又说:“我结束很晚,不能送你回去,一会儿跟你朋友回去小心点。”

我……有说要你送我回去吗。

回学校后和刘雪在实验楼处分手,我一个人往宿舍楼走,边走边想,我好像没有一次是在常规状态下见的颜回,我那可怜的面子,再丢些就成负的了。

抚着头走到楼下,旁边黑乎乎的树影里突然一阵窸窣,我心猛地一跳,出声问:“谁?”

慢慢站起一个高大的人影……袁磊!

我拍拍胸口,心里一阵厌烦,绕开他想上楼,他却向左迈一步阻住我。

我无奈道:“袁少,你有什么话可以亲自找关雨说,她就在楼上,你喊一嗓子她就能看见你。你要是不愿意喊我可以帮你叫她,前提是劳驾你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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