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日,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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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日,成婚!-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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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让,先让我过去。”

他定定看我一会儿,突然语出惊人:“辛颜,其实我不喜欢小雨,我也不喜欢娜娜,我喜欢的是你。”

他一番话吓得我往后退一步,结巴道:“你喝多了吧,话可以乱吃,东西不可以乱说。”

说完我自己愣一下,他已经两步来到面前,说:“辛颜,难道你一直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意?”

我是真没看出来,我说:“大不了你的事我先不告诉关雨,你别威胁我,我先回去了哈。”

他却突然发狠,一把把我捞进怀里,低声说:“这和小雨没关系……”

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挣开他,心下恼怒地说不出话,心想这个人怎么那么无耻。我怒了半晌,最后踹了他一脚,爬楼的时候觉得肺要炸了。

平复了一下恶心的情绪我才推开宿舍门,进门后却发现屋里气氛很不对。飒飒省亲未归,白冉冉在床头看书,关雨则冷着脸抄着手坐在椅子上。她一双眼睛极冷地打量着我,原本就很帅气很有男孩子气的眉毛几乎竖了起来。

我刚走过去,她极冷极快地抛给我一句话:“辛颜,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我停住,不明白道:“我是怎么样的人了?”

她几乎是鄙视地看着我,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清楚,枉我拿你当朋友,你做出这事情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可耻吗?”

我放下包,抱着手站在她面前,我说:“麻烦你骂我之前先把话说清楚,我做什么让你觉得可耻的事了。”

她好像连看都不愿意看我,对白冉冉道:“我不愿意和你说话,冉冉,你告诉她。”

白冉冉略带歉意地看看我,说:“辛颜你先坐下。是这样的,今天袁磊的舍友杨丰不小心说漏嘴,说袁磊和一个女的在一起好多天了,那女的挺瘦挺漂亮的,看背影有点像你。他刚说的时候,我和小雨都不相信……”

关雨冷笑一声:“算我眼瞎,相信错了人。”

白冉冉看她一眼接着道:“但你也是好几天不见人影,刚才……刚才小雨在窗户那儿看见你和袁磊,你们抱在一起……”

她没说下去,我觉得这件事误会得让人恶心,整理了一下思路,对关雨说:“所以你觉得我抢了你男朋友。”

关雨也站起来,她本来就比我高一些,而且还穿着高跟鞋,她说:“敢承认了?辛颜,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刚开始袁磊追过你,你没答应,现在我们好了你又来吃回头草,你要不要脸?”

我也火了,不客气道:“那也得看那是不是回头草,我自己的回头草真回来我还不一定吃呢。关雨,你凭什么凭这些就说我抢你男朋友,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没抢你男朋友,刚才是他喝多了神经错乱,偏偏这么巧被你看见。”

她又是一声冷笑:“可真巧!那我问你,杨丰说今天袁磊还带那女的在‘满汉楼’吃饭,怎么那么巧你们学生会就偏偏在‘满汉楼’聚餐,学生会在‘满汉楼’聚过餐吗,还是你和袁磊打着聚餐的旗号去约会,那女的除了你还能是谁?”

她这一番话逻辑严密,我怒极反笑:“会里聚餐这事儿你也觉得是我造假?你既然分析得那么透彻,已经把罪名给我坐实了,那还说这么多干嘛,你直接问袁磊去啊!”

她不说话,僵了会儿又说:“那天那戒指也是你故意藏的吧,你早就存了心思对吧,辛颜你心思怎么就这么坏!”

我几乎无语,她好像把所有有关的事都串在一起,得出结果就一个,那就是我抢了她男朋友。

我深吸一口气,道:“关雨,我要是真抢了你男朋友我就不会不承认,信不信随你。你说的那女的确实有,我今天还在‘满汉楼’见到了,你大可以亲自去找袁磊问清楚,问他那女的是谁,你问清楚了再来骂我也不迟!”

白冉冉小心地拽了一下关雨,劝道:“小雨你别那么冲动,先把事情弄清楚……”

我累得不行,喝了酒又有些头痛,爬回床上踢开被子就睡。

关雨又凉凉地抛来一句:“这会儿没话说了。”我懒得理她,心想关雨你真是个草包。

常在床上睡,哪能不失眠,被现实培训地几乎刀枪不入的我,破天荒地失眠了。

胡思乱想一阵之后开始数羊,而在数出了几个大型牧场的羊群之后我惊恐地发现,现在距初试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而我的功课进度明显跟不上考研大军的铁蹄,再这样下去我势必要沦为炮灰,这太可怕了。

我沉思着,窗子外面的暗蓝天际慢慢泛起鱼肚白,竟然还有掉队的流星挣扎着划落。我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心想,只要再来一颗流星,就一颗,我马上就搬去肖家,这些破事儿谁爱问谁问去老娘是不管了,我必须马上找个清静的地方闭关修炼,把考研这事儿给办了!

念头刚落,窗外下起了流星雨……

第七章 相亲

我们知道,受西方童话故事的严重影响,几乎每个女孩子都梦想过自己是落魄的公主,终有一天会有骑着白马的王子把自己驮回家,男孩子则梦想自己就是那个骑着白马的王子而且不止驼一个公主回家。

我在被程煦一脚蹬开并顺带赠了一巴掌之后终于明白,梦想也就是梦里想想,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是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和文化腐蚀造成的严重恶果,在我们社会主义的土壤里根本不具生命力。

看破这一点之后我很洁身自好,直到现在临近毕业都没有谈过男朋友,还因为这一点获得了“旅游学院最独立自主的女性”这一特殊荣誉。

但最近我惊奇地发现,我的洁身自好居然给他人带来了困扰,我被强烈要求万万不能继续洁身自好下去,这一点是在我搬到肖家三个多月后发现的。

初试结束,我难得清闲两天,窝在自己屋子里重温《东成西就》这部经典港产影片,正笑得物我两忘、肝肠寸断之时,不留心潜伏在被子下面的手机已经翻来覆去响了好几个来回。

夏瞳的声音破空而来:“颜颜你有时间吗,没时间挤出来时间,我在‘松盛’边上那个‘姚记’,你快来啊快来啊我们去吃饭!嘟嘟嘟……”

“……”

看喜剧看到高/潮时被叫去吃饭,是比上床到高/潮时被叫去洗菜更让人忍无可忍的一件事,所以我决定不再忍。

火速穿上衬衫牛仔裤,我咬着牙活动了一路的手指,心想今天必须让夏瞳血溅当场才能泄我心头之恨。有了此动力之后我得以箭步如飞,飞到后却伤感地发现我的想法难以实现,因为在“姚记”门口等着我的不是夏瞳,而是我的长辈婷姑娘。

满腔的怒火灭得连渣渣都不剩,我堆上笑脸:“婷婷好巧啊!”

看不出年纪的婷姑娘嘴角含着笑白我一眼:“没大没小,连姑姑都不叫了!”

我嘿嘿干笑两声,四下看看,道:“夏瞳呢,她把我叫来自己跑哪儿去了。”

婷婷挽着我往餐馆里走:“不管她了,咱们先进去,颜颜啊……咦?”

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神情挑剔地从头到脚来回打量我,专业而品评的目光让我骤然想起从前的娱乐机构“green buildings”里职业妈妈挑选职业姑娘的情形。

我给她看得浑身发毛,试探着问:“嗯那什么,什么情况?”

她抬腕看了一下表,看了一下我,又看了一下旁边的‘松盛大厦’,神情坚定地转过头,一把攥住我的手:“孩子,我们还有时间!”

我:“啊?”

半个钟头后,我正襟危坐着看着面前衣冠楚楚的兄台时才幡然醒悟,原来我今天是来相亲的,而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来相亲的!

刚才婷婷直接把我拎进了松盛大厦的女装部,以快捷无伦的速度要对我进行全方位的三大改造。在多次反抗并被告知无效的情况下我只好委婉提出一些合理化建议,可又直接遭到婷婷的无视。我认命地换上她给我挑的衣服,认命地从更衣室里出来,然后惊奇地发现面前两个女售货员的反应机能好像有些失灵,双双张了大嘴瞪着我。

我觉得身为“松盛’这种档次的商场职员,她们也忒不淡定,我是从更衣室出来又不是从浴室出来,用得着像看怪物一样看我吗?

其中一个售货员自我修复得比较快,她激动地看着我说:“哎呦哎呦,大变活人啊!”

婷婷把无语的我拉到镜子面前站定,满意道:“颜丫头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又拿过一只油亮油亮的小包塞在我手里,退两步看看说:“挺好的。小姐,刷卡。”

我定神一看,标牌上的阿拉伯数字后跟了好几个零,赶快和她磋商:“婷婷这个包就别要了,黑色多老气啊。”

“这样啊,”她优雅回头,拿起另一只浅色的比比说:“这个也不错。”

我再一定神,然后在这个也不错的包的标牌上发现了更多的零,只好挥手道:“哦,我还是喜欢黑色的这个,耐脏。”

再然后婷婷就把我介绍给了这个预订好的乔弈乔先生,自己找个借口遁了。

我看着对面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相亲对象只能摇头感叹,真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人生何处不相逢”,我和龙套兄居然重逢了,这说明他是一个多么有职业道德的龙套。

我抱拳:“兄台好久不见。”

他迷茫地“啊“了一声,我解释:“上次我和颜回在餐厅偶遇过你。”

经我一提醒乔兄成功恢复记忆,他喜道:“啊,你是颜老大的侄女!”

我说:“我不是他亲生的。”

他又“啊”了一声。

我愣一下,赶快说:“我是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不是直系血亲也不是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

他恍然大悟,一拍桌子道:“我明白了,就是可以领结婚证那种关系是吧,你早说嘛,我就说老大怎么突然又多了一侄女。不过上次见你们我还以为你是他女朋友,以为万年光棍也从良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欢喜啊……”

我被他说的有点晕,勉强抓住了重点,忙摆手道:“哪里哪里,他是结了婚的人,我没兴趣做小三。”

他奇道:“老大没有结婚啊,他一直是我们弟兄里最纯洁的啊!”

我蒙了:“那那那他一直戴着婚戒,难道是要造成已婚假象躲避疯狂女性的围捕?唔,有可能,刘德华被围得多惨啊!”

乔弈警惕地看看四周,然后探头凑近对我勾勾手,我感觉到气氛骤然凝重,且敏锐地嗅到了重量级八卦的气息,马上识时务地也探头凑近他。

他低声说:“咱们这么近的关系我就不瞒你了,你别告诉老大是我说的啊。”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和他怎么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关系,但在本能驱使下还是我还是使劲点头,也低声说:“你放心,我就说是我自己猜的。”

他:“……你还是别告诉他了。”

我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可劲儿点头,他似乎有些难过地说:“是件挺让人伤心的事,那时候老大没回国认亲时在美国有个姑娘特喜欢他,那姑娘比他大两岁,可老大不喜欢她啊,老大那会儿特叛逆……”

我打断他:“老大那会儿多大,你为什么叫他老大啊?”

他说:“好多年了,那会儿也就十七八岁,他是我们中间摩托车玩得最棒、攀岩最好的,又仗义,我们都服他,都管他叫老大。”

我瞪大眼睛:“玩摩托车?攀岩?你说颜回?!”

这两项活动和优雅淡定的颜回联系在一起,比说肖爷爷换上花裤衩去太平洋游一个来回还让人不能置信。

他挑起眉:“就是啊,那会儿老大多活泼啊,就是从那姑娘死了之后他才变这样稳重的。哎你眼睛别瞪了,先把嘴合上。”

我乖乖照做,他接着低声道:“那次我们去攀岩,她比较慢在最下边,不知怎么原本钉好的锥子突然松动,其实松了也没事,我们之前钉了五颗锥子,照她的技术完全可以马上攀住不掉下去,但她在我们能反应之前突然拔出刀子砍断了绳子,人就摔了下去。”

我反应一会儿震惊道:“那不就是自杀?她为什么那样做?!”

他低声道:“最初我们都不明白,后来老大又去那地方看了好多次我们才知道。原来那块岩壁就表面几厘米是花岗岩,下面全是石灰岩,她当时马上砍断绳子是为了救我们,或者说是为了救老大,要不然我们几个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齐掉下去……从那之后老大再也不攀岩不玩极限也不和我们瞎混了,他戴戒指就是为了那姑娘,她碑上写的也是颜太太,老大想给她一个名分。”

我不说话,想了一会心里突然就很难受,虽然这样的故事在小说里频频出现已让人麻木,但突然在现实中亲耳听到我还是很震撼。

那姑娘要有多爱他才愿意为他死,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为他不要命的,而颜回,也一定记她一辈子。

我突然想起那天和夏瞳偶然谈到的关于颜回的事。

夏瞳对我说:“几年前外公突然宣布他有个亲生儿子的时候,大家都震惊了,那时候你还没有回归。好像是外公年轻时惹下的情债,但那时外婆也还在,小舅舅的妈叫颜素浅,就带着他一直在国外生活。后来外婆去世了,颜外婆不知为什么却不愿意回来和外公一起生活。小舅舅本来死也不肯认外公的,就是七年前吧,外公犯过一次病差点没救回来,小舅舅才回国认他的。唉,纠结啊纠结!不过外公年轻时只顾拈花惹草了,现在晓得朝花夕拾倒也精神可嘉哈。”

我当时写着题,随口说:“也就是说,你小舅舅其实是野生的?”

夏瞳抽着嘴角说:“你想说的,是私生的吧。”

现在想想,七年前大概正是那姑娘死后不久,乔弈说颜回在那之后变了一个人似的,也许就是那之后他才想通,肯认肖爷爷的。

原来,颜回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只是这故事太沉重。

我和乔弈面对面坐着,沉默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无法自拔。

他拔得快我一筹,突然道:“咱们今天是来干嘛呢啊?”

我“啊”一声,反应一会儿,委婉道:“婷婷姑姑命我来的。”

他一拍脑门,说:“对了,婷姐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来着,怎么还没来?”

我抽抽嘴角:“你婷姐给你介绍的女朋友,好像就是我。”

他又是一愣,半晌说:“你不是老大的女朋友吗?”

我提高声音:“我哪辈子给你说我是你老大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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