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像刺青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吾挚爱原傲蕾。
“我是疯了,可是这样,就不会忘了,无论怎样都不会忘了对不对?”额头相抵,向君迁握着赵莫言的手按在自己的心房上,“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好不好?”
向君迁强而有力的心跳顺着手心传递过来,赵莫言避开向君迁炽热的目光,想要缩回手却被大掌牢牢按着挣脱不得,这样的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用力推开面前的人,赵莫言脸上一片冷意,“如果你需要心理医生的话,我可以为你介绍。”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门口的黑衣人看到赵莫言出来,伸手阻拦住了她,门内的向君迁看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人儿,叹了口气,“让她走。”
黑眸一直紧紧跟着那抹丽影直到电梯门合上,向君迁低下头,回味着心口处蕾蕾的温度,唇边绽开一抹微笑,偏执也好,疯狂也罢,他一定会用行动来证明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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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像逃荒般的,赵莫言冲出那个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的地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午后的阳光太过耀眼,眯着眼仰起头,身处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之间,突然失了方向。
仰着头,正对着她的大屏幕里正放着时下的流行音乐,那荧幕上的女主角她很熟悉,是现在已经红透亚洲的白紫苏,大街小巷,报纸上,杂志上电视上,随处可见到她的身影。
身着大红色的长裙,苏苏和MV里的男主角演绎了一场让人不胜唏嘘的爱恋,郎有意妾无情,老套的剧情,不落俗套的故事,再加上唯美的画面,精良的背景道具,俊男美女的搭配屡屡惹人侧目,像赵莫言这样突然站住欣赏的人不在少数,只是故事的最后,天人相隔,留下了数不清的遗憾,也让路人发出阵阵叹息。
“Hi,好久不见。”飘远的思绪被这道亲切的声音拉了回来,赵莫言忍不住身子一震,好似幻听般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待看见那熟悉温暖的笑脸,眼泪瞬间决堤。
“君望……”丝毫未变的容颜,戴着帽子一身休闲装的向君望给人一种邻家哥哥般的亲和感,赵莫言一时语噎,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
“小傻瓜,怎么一看到我就哭鼻子呢?”突然笑开,向君望伸手将赵莫言脸颊上的泪珠拭去,眼眸里却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快别哭了,小花猫一样。”
对向君望,赵莫言的心情一直是复杂的,在没有发现他对自己的心思之前,她一直把他当成哥哥一般,是全心的信任和依赖,甚至她的命,也是他救回来的。可是当她后来知道他对她的情愫之后,除了震惊,更多的,却是浓浓的抱歉,她何德何能,能拥有那般坚定的守护和深情……
三年的相思最终都化作一声叹息,向君望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渴望,一伸手,将满脸泪痕的人儿揽进自己的怀抱里,轻抚着纤细的背脊,柔声哄着,这些年,她受苦了。
伸手回抱住眼前的身躯,赵莫言吸了吸鼻子,然后笑开,真好,还是记忆里一样的味道,似乎每次都在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在她的身边,她甚至不止一次地想,若她当初选择的是君望,那么,是不是就不会经历那么多的伤痛?只可惜,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如果,她和君望,早在阴差阳错之间就错过了。
拍了拍赵莫言的脑袋,向君望敛下满是温柔缱绻的眉眼,“陪我吃顿饭吧,那么久没见,是不是该叙叙旧呢?”真好,他无数次幻想他们相遇后的场景,甚至他也做好了蕾蕾把他当陌生人一般对待的心理准备,可是直到这一刻,实实在在的把她拥在怀里,他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原来,懦弱的他根本无法接受蕾蕾把他当成陌生人,要不然,也不会那么久都没有现身。
“恩,我请客,”抬起头,赵莫言露出笑脸,那笑意直达眼底,美好的让人沉溺。
以爱为名
“之前的新闻发布会很精彩;我有看直播;真想不到当年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会有这样的作为;蕾蕾,我真为你高兴。”坐在露天咖啡吧里,向君望摸了摸赵莫言的头发,就好像以前一样,自然又亲昵。
“VO的大名还不是响彻欧洲誉满全球;我还没恭喜你呢。”这几年她出任务也是全球乱跑,每次去欧洲;都能在最繁华的地方看到VO的灯箱;每每在街头注目过后;赵莫言都会油然生出欣慰之感;只要向君望好好的;就好。
“哈哈,”向君望突然笑开,用手揉了揉额际,无奈道,“咱们许久没见,倒先互相吹捧起来了,你呀!”
被人刮了鼻子的赵莫言不满道,“都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是喜欢刮人家鼻子,这个坏毛病要不要改一改。”
“改不过来了!”向君望看着赵莫言皱起的小脸,不由大笑开来。
“对了,你都住在哪里的呀?”身处CWI,赵莫言最不缺的就是各路情报,对于向君望为了她和家里人闹崩的事情她也是略有耳闻,再加上向君望常年身居海外,估计回国一时也不会有住的地方。
“酒店。”感受到赵莫言瞬间低落下去的情绪,向君望毫不在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关你的事,我这次回来本也没打算呆太久,就想回来看看你,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一听到向君望要走,赵莫言各种回忆也立刻涌上心头,要不是她,当年君望也不会一再推迟离开的日期,最后还差点丢了性命。
“不知道呢,也许这几天,也许过一段日子,VO的总公司毕竟还在这里,这次回来,顺道都巡查了。”
“我最近也会在S市呆上一阵,有空的话,去看看我现在住的房子吧,是loft,一群人住在一起很热闹呢。”其实赵莫言挺想邀请向君望也住过去,只是想了想又觉得又有些不妥,所以只是试探道。
“恩,等一下我送你回去顺道摸清路线,以后方便去看你。”向君望柔声应着,他当然知道蕾蕾的用意,只是,他也不想给她带来任何困扰。
整整一个下午,两个人的足迹遍布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默契的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无话不谈,只是,两个人都下意识地回避那些可能会引发不快记忆的话题,只是聊着这三年彼此的境况和见闻。
一转眼,华灯初上,向君望将赵莫言送到小区的门口,“我就不进去了,你赶快回去休息吧,我们晚点再联系。”
好久没有走过那么多路的赵莫言自然腿酸的不行,她哪知道向君望一走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不过也有很多收获,原来在S市这样已经繁华到奢靡的都市里,还会有那样古朴纯净的地方,也算长了见识,“好,你回到酒店之后给我发个信息吧,要不然我不放心呢。”
“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呀,想太多。”
“可是像你这样秀色可餐的大男人实在不多见啊,我还不是怕你遇到色/欲熏心饥不择食的色狼,然后被强上了么。”吐了吐舌头,说完这些话,赵莫言很速度地跳开,跑到安全处和向君望挥了挥手,然后往里面走去。
目送那纤细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向君望这才收回眼光,只是,眼底多了几分苦涩,如果,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他或许还会有机会,只可惜……
打车回了酒店,当向君望拿着房卡进门的时候,屋子里居然亮着灯,而沙发上坐着,似乎是等了很久的人,是向君迁。
“君望,回来这么久,为什么不回家住?”向君迁放下酒杯,意味不明地问道。
“你自己不也一直住在外面么,怎么,质问起我来了?大哥你自己就没有以身作则吧。”向君望只是呆愣了片刻,便关上房门,一付毫不在乎的模样。
“你今天下午和蕾蕾见过了是吗?”向君迁拿起身侧不知道被看过多少次的照片,眼底闪过一丝妒意。
“有一种相见不敢见的伤痛,让我对你的思念越来越浓……”还没来记得回答,向君望的手机响了起来,用的来电铃声正是原傲蕾当年在酒吧驻唱时唱的歌曲。
“喂?恩,我到了,你早些睡,我明天再打给你,好,88。”柔声和打电话过来关心他到底有没有安全到达的赵莫言报了平安,向君望放下手机。
“见过又怎样,你不是都知道了么。”眼尖的向君望还是看到自家大哥手上的照片,眼里闪过嘲讽,三年前如此,三年后更甚,以爱为名做着这种事情,他真为蕾蕾觉得悲哀。
“刚刚那个铃声,”向君迁的眉头慢慢聚拢,看向向君迁的眼光也犀利了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得到的?”
“你说这个啊,”似是早料到大哥会有如此一问,向君望笑的似乎有些挑衅,“三年前我就知道蕾蕾还没有死,怎么,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爆发的向君迁一个拳头打倒在地,嘴里满是血腥味,更有血迹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可见向君迁出手有多重。
似是还不解恨,向君迁大步上前,就趴在地上的向君望提起来,揪着他的领子恨声道,“我知道你想报复我,即便在我恢复了记忆,痛不欲生的时候,你还特意回来火上浇油,让我万念俱灰,好,这些我认了,是我该得的,可是该死的你当时既然知道蕾蕾没死,为什么不找到她,不保护她,让她一个人经历那么多,为什么?”
“找她?你以为我没有找她吗?”向君望也来了火气,推开向君迁的钳制,抬手擦去嘴角的血渍,“我一路找到那个酒吧,当我到的时候,被告知她已经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美国那么大,我又怎么找的到,再说,找到了又如何,向君迁,蕾蕾自从遇到了我们,就一直被伤害,好不容易逃开,就让她走的远一点,放过她,不好吗?”
“你说的容易,”向君迁站起身,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你以为我不想放了她放了我自己吗?我努力过,我做不到,我该死的现在只是看到你们这些照片都要嫉妒的发狂,你让我放开她,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向君望看着向君迁把手中的一叠照片摔在自己的面前,全部都是下午他和蕾蕾在一起的画面,“你太可怕了,你这不是爱,是占有!大哥,算我拜托你,放了蕾蕾好不好,她现在好不容易开始新生活,不要再去打扰她,好不好?”
“放过她?”向君迁居高临下地看着向君望,眼底是让人心惊的疯狂,“然后呢,放过她让她和你在一起?君望,你想都不要想,就你过去的那些事情,你觉得蕾蕾如果知道了,会接受你吗?你,配得上蕾蕾吗?”
毫不留情的话语让向君望一时无所遁形,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现在的他已经配不上蕾蕾了,可是,他从来没有任何妄想,只要可以远远的看着她幸福就好,没有别的要求,“不是你说的这样,我只想她开心就好。”
“我不仅会让她开心,也会给她幸福,君望,收回你那些心思吧,你的爱,才会真正害了蕾蕾,三年前已经证明过了一次,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靠墙坐着,连向君迁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向君望只是低头看着散落一地的相片,阳光下蕾蕾的笑靥还在眼前,那美好的一切于他终究是一场梦幻的泡沫,不会属于他这个已经跌落谷底挣扎于泥泞中的人,他们,注定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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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回到loft的赵莫言一进门就闻到香味,吸了吸鼻子一路追到厨房,看到赵子墨围着围裙贤惠的忙碌于锅碗瓢盆之间,立刻讨好地凑上前去,“墨墨。做的什么呀,这么香?”
没好气地瞪了赵莫言一眼,赵子墨说话都带了刺儿,“我这不是犯贱么,给某个小没良心的炖药膳补身子呢,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在身边。”
“哎呀呀,”赵莫言笑眯眯地在赵子墨身边蹭了蹭,故意撒娇道,“人家不是为你分忧么,子墨哥哥日理万机,哪有功夫去促进国民GDP增长呢,咱们这不是打着你的旗号,为国家做贡献去了嘛……放心,军功章绝对挂你一身的,我们一个都不要。”
“去去去,少在我这和我贫儿,当年你子墨哥哥,那可是说遍天下无敌手,你这不是班门弄斧,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赵子墨打开锅盖,将最上面一层撇去,再继续炖着。
“砸自己的脚不就砸自己的脚喽,只要能让咱们子墨哥哥高兴了,那我还不是两肋插刀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赵莫言笑嘻嘻地给赵子墨打下手,所谓拿人手短,她今天还真没少拿。
“哟,瞧咱们莫言和小向哥哥这一面见的,今天嘴倍儿甜,快要腻死人了,怎么,破镜重圆了?”卫卿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口吃不清地调笑着。
“你猜对了一半,”赵莫言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显然心情还不错,“不过此小向哥哥非彼小向哥哥,我今天和向君望遇到了。”
“噗,我说蕾蕾姐,你太不甘寂寞了,要不要这样刺激咱们这些单身的人啊……”刚刚录完音出来的白紫苏显然萎靡的不得了,赵子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居然把录音棚都搬到家里来了,饿着肚子的她在冰箱里翻了一圈也没找到想吃的,于是眼巴巴地跟在赵子墨后面,等汤喝。
“噗……”正在喝牛奶的赵莫言差点没呛着,拍了拍胸口顺了顺气,反驳道,“最近绯闻都已经飞越国际的人没有资格开口,白紫苏我真想捏死你,你虽然不出门,但是你哪一天不上头条?”
“就是就是,甚至还有人都追到家里来了,还不是我给摆平的。”卫卿一想到白敛那焦急吃瘪的样子就暗爽,她可没少给他放烟雾弹使绊子,够他折腾的了。
“你们就会欺负我,不说了,回房间了。”白紫苏鼓起脸,气呼呼地走了。
“我说你们也别太过分了啊,”赵子墨关上火,“好歹苏苏现在也是我们盛苍力捧的新人,当成菩萨供起来都来不及了你们还这样消遣她,真是。”
“也对,苏苏过几天就要去韩国了吧?你们盛苍这一次进军韩国市场,应该很顺利吧?”赵莫言美滋滋地想着,过不了多久,她身边全都是数一数二的国际巨星,那该是多拉风的一件事情啊。
“恩,所有人都去,悯儿,方蕾,还有雅昕,时机已经成熟了。”赵子墨给几个姑娘每人盛了一碗汤出来,却笑的高深莫测,“你自己的事情你也上上心,今天下午你和向君望在外面一直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