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渣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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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渣马-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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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芳芳还在说着:“她在我们那几个班的名声烂得要死,根本没人愿意跟她玩,你瞅瞅她那副不男不女的样儿,就是为了方便接近男人,勾三搭四,你和夏榆哲以后别跟她玩了……”

更衣室的门开了,姚芳芳和露紫涵走了出来,见到我和尹姗,惊得目瞪口呆。

一片肃杀之气,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露紫涵吓得脸色发白,拉住姚芳芳对着我小声道:“宛,宛欣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姚芳芳打断她的话,气焰嚣张起来:“上回挖老娘的墙角,老娘还没和她算账!”

“呸!”尹姗狠狠啐了一口,怒道:“你还有脸提冯策,别以为没人知道你红杏出墙,水性杨花的事!”

姚芳芳脸色一青,眼睛瞪得老圆。

尹姗继续骂道:“自己人贱嘴贱,还敢来说别人的不是?蔡老大诬蔑宛欣,结果是公开道歉,你要是觉得自己比蔡老大还牛,尽管再说宛欣的坏话,看你还能活几天!”

姚芳芳被尹姗的话激怒,咒骂一声伸手就要打尹姗,突然门口一声厉喝:“干什么!”

闻声看去,是付麒!

付麒面色冷然,长眉紧皱,平日的儒雅气息增添了一股魄力。

姚芳芳见我们有外援到来,识时务地收住了手,露紫涵在其间调解了一下,拉着她赶忙离开了。

风波暂停,我木木地坐在沙发上,说不出一句话来,脑中回荡着姚芳芳刚才骂我的那些话,莫名地想起一些事情……

为什么卓雪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为什么每次去别的班,总有人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为什么现在这个班里除了尹姗和榆哲就没有人当我是朋友。那句“她的名声烂得要死,没几个人愿意和她玩”让我难受到了极致,脑里嗡嗡响着,一些词语不断地浮现出来:“不男不女”、“挖墙脚”、“和好友抢男生”,像一个个魔咒在盘旋,让我头痛欲裂……

尹姗一个劲地安慰着我,叫我别在意那些话,可她越是这样关心我,我越觉得难受愧疚……因为霖枫……何尝不是因为我,才和尹姗提出分手……尹姗如果知道了这个,她还会安慰我吗?还会像今天这样替我说话,维护着我吗?

我心口一刺,眼前黑云一片……

***

期末考试,最后一门终于考完,整个学校炸开了锅,教学楼间飞射着数不清的纸团和纸飞机,有的人还把饭钵和雨伞从楼上扔了下去。同学们发疯似的尖叫呐喊,有的人扯着嗓子唱神曲,有的人拍着胸脯打飞机……

我收拾好书本,很不情愿地去找霖枫。

早上出门的时候,妈妈让我考完试后叫霖枫一起回家吃顿饭,为什么?今天又不过什么节……

我站在霖枫教室外边做贼似的往里瞅,有位学长看到了我,热情地过来问道:“小妹找谁呢?”

“……我找贺霖枫。”

“枫哥?”他惊了惊:“枫哥转学了,你不知道?”

霖枫转学?怎么回事!

学长眯了眯眼睛,笑得诡异:“小妹来给枫哥送情书的吧?来晚了呢,他们搬家了,你这情书恐怕是……”

我没听完他的话,转身疾跑……

又要搬家,搬去哪?所以妈妈才让我过来叫他吃饭,因为以后很难再见了……

我莫名地想起小时候那次,霖枫说等我去送他,结果我被舅舅带去游乐园玩了一天,回来的时候,霖枫早走了……

不再多想,一口气跑到校门口,打车去霖枫家……

霖枫家住在城南的一处别墅区,上回陪他过生日,他特意带我经过他家,油嘴滑舌地说,想他了可以来找他玩。我就在车里大略地瞟了一眼,雕花铁门之中绿树幽深;半山腰上有栋三层的欧式豪宅,典雅高贵,像是电视里公爵王侯居住的地方……我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是震惊了老半天,难怪霖枫会变成纨绔子弟,富贵果真害人……

我给出租车司机指了下路,司机惊道:“去贺宅啊!小姑娘是贺总的亲戚?”

“……不是,是他儿子的同学……”

司机连忙仔细看了眼我,而后笑道:“贺少爷带你去见家长?”

“不,不是啊,我,我找他有点事,学校的事……”

司机嘿嘿笑了,不知信没信我的话,却说道:“听说贺少爷跟他爸一样风流,在你们学校交了很多女朋友。”

“额……”贺叔叔风不风流我不知道,不过贺霖枫的确风流。

司机看我没回话,略带劝诫地说道:“小姑娘心地单纯,一定要小心这种有钱人家的花花公子,他们不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招惹得起的,知道贺总在全国各处都有房产吧?他豪宅不计其数,天知道养了多少老婆和私生子。这贺少爷表面上是贺总的独子,可是贺夫人和贺总感情不好,到时候挣起家产来,贺少爷能挣到多少,还是个未知数……”

……我惊得哑口无言,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些事情!

司机意犹未尽道:“要不是县长三顾茅庐去请贺总回来支援家乡建设,贺总早把故土给忘了。等那几个旅游景点建成,贺总也会离开这里……”

火热奔腾

下车的时候;司机问我有没有带手机;我愣了一愣;他意味深长地说:“注意安全。”

额……我没明白来话中意思,脑里还想着贺叔叔和刘阿姨感情不和的事……小时候的确有见过他们吵架,所以我不怎么敢去霖枫家玩,而他也会经常在我家待着……心中涌起莫名的酸楚,拿出手机拨霖枫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去按门铃也没人应答……

我心中一簇;暗想他们不会已经搬走了吧?

在门外徘徊了许久;想等霖枫回电话。

天渐渐暗了下来;黑暗蔓延;阴风阵阵;我缩着脖子蹲在铁门前,再打霖枫电话,竟然关机了……

远远的,有人走了过来,是位四十多岁的阿姨,穿着朴实,面容亲和:“孩子,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我连忙指着铁门,问道:“阿姨,这一家人是不是离开了?”

阿姨就着月光仔细看了下我,而后点头。

我的心猛然沉了下去……真的走了……那天竟然是最后一次见霖枫……

我心口凉飕飕,像是空了一块,问她:“您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阿姨回道:“贺太太去北方了……”

北方?我记得圣诞节那天霖枫说,只要我愿意,就带我去北方……那个时候,霖枫就打算离开了吧……

“北方哪座城市?”我不知自己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阿姨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贺夫人和贺总离婚了……”

我头嗡的一响,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阿姨说:“我是这家的佣人,你是宛小姐吧?”

我惊住,点了点头。

她打开了铁门,朝我招了下手:“进来吧。”

阿姨带着我往里走去,石子路蜿蜒而上,路灯一盏盏亮起,照亮附近的园艺,深冬,植被枯黄,萧索沉重。

阿姨说道:“少爷原本在香港一所贵族学校念书,老爷回来投资,他硬要跟着回来,夫人也就回来了……”她欲言又止,而后道:“现在老爷和夫人各自走了,少爷却不想离开……”

我倏地一惊:“霖枫没走?”

阿姨顿了一下:“少爷没跟你说?他要在这参加完高考……”

我心中涌起莫名地激动,急忙问:“他人呢?不是说转学了吗?”

阿姨低沉道:“原本是要转学走的,后来又说想留下来……”

我:“……”

说话间已到了豪宅前,这样近距离看着,比在外面看更加高大恢弘,有种宫殿的感觉,只是天色已深,没有灯光,冬风扫过,像座废弃的古堡……

阿姨打开了厅门,灯光一开,我的眼睛白盲了一瞬……宅内的装修十分奢华,璀璨耀眼的水晶吊灯,挑高的门厅,圆形的拱窗,大幅艺术油画,精致的室内喷泉,我一时错觉,如在梦中。

阿姨在一旁说道:“少爷不要人伺候,半个月前就把下人都遣走了,只留下我和管家,管家这两天告假,实在抱歉,让宛小姐在外面久等了……”

我呆呆地应了一声,完全被眼前的画面惊到了,没想过霖枫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少爷送夫人去北方了,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阿姨取来一个小锦盒递给了我:“少爷临走时吩咐过,宛小姐若来找他,就把这个给你……”

我的心咯噔一下,犹豫着打开盒子,里面竟是门卡和一串钥匙……

“少爷说,小姐什么时候想他了,尽管过来,这是所有房间的钥匙……”

我:“……”

“咳咳……”突然一声低沉的咳嗽从楼上传来……

阿姨微惊:“少爷回来了?”连忙跑去了楼上,我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二楼没有开灯,廊间漆黑阴森,落地大窗的窗帘仅留了一条缝隙,院中的灯光投射进来,照着一些东西的轮廓在墙上扭曲出黑色的影子,大床上躺着个人,屋内弥漫着刺鼻的烟味,还有酒的味道……

“少爷?”阿姨奔到床边,霖枫没有回答,只有急促的咳嗽……阿姨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惊道:“高烧了!”急忙打电话叫医生来。

我木木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要做什么……

霖枫的脸烧得通红,长眉皱得很紧,嘴唇干裂发白,胸膛在急促起伏,呼吸似乎很困难,他的神智处于半昏迷状态,不知道我们的到来。

阿姨去取来药箱,拿了些冰块和湿毛巾,先喂霖枫吃下药,又给他敷了冷毛巾降温……做完这些,她的眼睛已微微泛红了:“少爷心情不好,低烧了小半个月也不肯吃药,这都烧出肺炎来了……”

我心下一揪,想起小半月前,霖枫在我家楼下冻了一晚的事……眼睛不自觉地湿润了。

这时手机响了,妈妈来电话问我怎么还没回家,我说霖枫高烧了,不能过来吃饭。妈妈在那边急了,连忙说要过来看霖枫,然后把电话挂了。

我鼻子有些发酸,手上微微发颤,走到床边,摸了摸霖枫额上的毛巾,这才一会儿就又热了……换上另一块冷毛巾,他正好咳了一下,吐息打在我手背上,烫得灼人……

怎么会烧成这样……

医生赶来的时候,爸妈也赶到了,我去楼下接爸妈,特意问他们是否知道刘阿姨和贺叔叔离婚的事。妈妈叹气道,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还是不知道的好。我心道,这种事怎么只会是大人的事?你看霖枫难受成什么样了!若我早知道这些,也不会那样鲁莽地拒绝他,起码不会加重对他的伤害……

突然楼上传来爆喝声,似乎是霖枫醒过来,拒绝医生给他诊病,阿姨激动地求着他……

我们急忙跑上了楼,就见霖枫狠狠摔碎了床头的杯子,沙哑的声音带着雷霆般的愤怒,额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双眼迸着烈火……若爸妈不在身边,我一定会被他这个样子给吓跑的……

霖枫看到了我们,猝然怔住,怒气奇迹般地降了下去,额上的青筋和眼里的血红慢慢消失,最后他无力地靠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我心口痛得厉害,说不上一句话来,他怎么能这样折磨自己?不看医生,打算就这么烧死吗?

爸妈好言劝着他诊病,他没再反抗,医生量了体温,高烧近40度,再晚一些,真得烧出大病来。

打针,输液,喂了几颗药片,病情逐渐稳定了下来,紧张的气氛有所缓和,妈妈说想给霖枫熬点清粥,阿姨带着她去了厨房,爸爸和医生去了外面待着,我一个人陪在霖枫的身边,偶尔给他换下毛巾……

“想我了?”霖枫忽然睁开了眼睛和我说话,声音虚弱而疲惫。

我躲闪了下眼神:“妈妈让我叫你回家吃饭……”

“回家。”他重复低念了一遍,似乎在感悟“回家”这两个字的深意。

我鼻子有些发酸:“你再怎么伤心难过,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

他轻咳了一下,语气淡淡:“我为什么要伤心?”

不伤心吗?刚才愤怒成那样,不是伤心的另一种表现吗?我动了动嘴唇,不知要怎么安慰他……现在这种情况,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这不是失恋,也不是考试没考好那么简单……

我软声说道:“好好休息吧,睡一觉,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他定定地看着我,看了良久,没有说话……

我在想,他内心里定然是难受的,却要装得什么事都没有,我又太过粗心大意,没有发现这些,还对他说了那么多狠话,真不应该……

我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催他赶紧闭眼睡觉。

他眸中泛出一丝光泽,沉沉道:“你在这,我怎么睡得着……”

“……那我走。”我站起了身,他却说道:“你要是走了,我就不打针、不吃药了……”语气十分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我停住了脚步,悟了一下,他竟然用这一招来威胁我!

他又猛烈地咳嗽起来,眉头难受得皱起:“欣儿,我要喝水……”说得楚楚可怜,却听不出半点撒娇的味道……

我的心颤了颤,软了下来,打了杯温水递给他,他眼睛眨了眨:“我的手在输液……”

我:“……”

我觉得,他这回是故意的了,利用我的同情心,又开始刷新下限了,刚才还像只猛兽一样爆喝赶人,这会儿晒着伤口装可怜?

好吧,贺霖枫,你赢了,你无时无刻不在挑战我的底线。

我托着他的头喂他喝水,他乖乖地一口一口地喝,像个孩子,我脑中奇怪地浮出“母爱”这两个字……额……

喝完了水,他半躺在床上,定定地看着我,就是不睡觉,好像我脸上有什么惊世奇观一样。

“看什么看?还想要喝水?”我挑着眉瞪他。

他收了收视线,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若是可以,我想抱着你睡……”

咯吱……我的牙齿咬出了声音,差点没上手去抽他:“无耻!”

“嗯?又说我无耻?”他轻哼了一声,以肉眼不得见的速度将我一把捞进了怀里,我心口一跳,还没来得及挣扎,他就阴测测说道:“如果你把我手上的针头挣开了,我就不输液了……”

我:“……”

他这个样子,是高烧40度要死的样吗?我觉得中计了啊!全家都中计了啊!

无耻!卑鄙!我不敢动弹,脸烧得火辣辣,从牙缝中逼字:“爸妈在外面!”

他点了下头,声音沙哑道:“所以你听话,别发出声音来……”

我:“……”

拳头猛地举起,他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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