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来就是了,门面是不美观,但味道真的很不错,尤其这里的煎鱼,那是一绝。”只是一家小店,风味一绝,顾客盈门。
两人果然点了几个菜,安息是熟门熟路,还和老板打招呼,和老板大聊特聊,并央求着老板插队给她做好,老板被缠的没法儿,也许可以说因为是喜欢安息这小丫头片子,菜上的格外快,慎言对这个女孩儿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太妹阶段,安嘉禾将这丫头交给她时她已做好心理准备,却不料安息也并没想象中那么不堪,倒真真是个妙人儿。
酒饱饭足,安息又和老板打趣了会儿,慎言在一旁听着也忍俊不禁,安息很会开玩笑,嘴巴厉害无匹,安息见她笑了,拖着她往外走,“慎言姐姐,是不是觉得我和以前很不一样?”
“有点。”
迎面有习习的风,风吹起了慎言的红裙子,安息连忙给她扯住,笑她,“就你们穿裙子的女人麻烦,裤子,还是裤子好。”
慎言就知道她口是心非,第一次见到她,她还穿着只遮住屁股的裙子呢,现在居然敢嫌她麻烦,又扫视着她的胸,你小丫头片子还没发育呢,胸前的小包骨朵儿都没隆起,好歹十四岁了,怎么发育的这么慢?“安息,你爸是不是虐待过你,不给你好吃的?你看看你这小身板,就一豆芽儿。”
“才不是豆芽儿呢。”这些天胸部胀胀的,还有点疼,她以为那什么什么,于是查了点书,才知道她现在在发育,再过个几年,她的胸部也会大点。
“不是豆芽?那是什么。”慎言打趣她,“好大一只小包子?”
安息被说得有点无地自容,尴尬红了脸,慎言暗想着丫头还会脸红,又取笑了几句,安息恼了,追上去就打人,慎言嘻嘻哈哈的跑开,少不了又是一番开涮,,安息着着实实郁闷了,耷拉着脑袋,默无声息的潜到她身边,扬起小粉拳就捶她,两人过了好一会儿才作罢。
两人相处的异常和谐。下午时分了,又找了点吃的,边吃边晃荡,去市场买了一些面粉鸡蛋作料后,小丫头说肚子痛,早晨就开始小腹胀痛了,跑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小白脸儿倒成了熟透的虾子。
慎言见她脸红红的,不明其里,“臭丫头,你怎么了?没事儿?脸红成这样?”
安息捧着肚子,好会儿她才讷讷开口,慎言才知道这丫头初潮来了,慎言二话没说就去买了几包少女系列的卫生棉,递给她一包日用的,又问:“这东西你会用吗?”
安息白了她一眼,“别把我当白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慎言失笑,“你几时见过猪跑了……”见那丫头又想顶嘴,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快去快去。”打了电话给小吴,叫他过来接人。
安息出来后两人又去了趟不远的家乐福,慎言叫她在凳子上坐会儿,她去给她买巧克力和红糖。结了账出来,小吴已经在等了,慎言手中提了几大袋子,小吴连忙接过,慎言扶起安息,“怎么样?很痛吗?”
慎言的热心让她有些感动,从小就没有妈妈,她不知道妈妈的滋味,但她想,此刻她感受到的就是妈妈的味道,她的世界很大,她有很多的朋友,然而她的世界也很小,小到除了她的父亲,再也没有人能真正进入她的内心,从本质上讲,她是个内心孤独的孩子。蒋敬恒,蒋慎言,这两人或许是真的关心她的,爸爸多次告诉她,不许她和这两人走进,可她就是不由自主的敞开了心扉。
少不得又是一番百感交集。
“哎哎,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都大丫头了还哭。”
“我才不哭呢,慎言姐姐你眼睛有问题。”十四岁的丫头了,明明在哭,却死要面子,“慎言姐姐,我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什么很严肃的问题?”
“你会做我妈妈吗?”她很认真的在问,前头的小吴听到这话儿,也驻足,静心聆听。
慎言措手不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丫头是喜欢她,所以希望她嫁给她爸爸,慎言是真的相信安息愿意她做她的妈妈的,没有享受过妈妈温暖的人都知道,她经不起别人对她好的,可她不知道,很多展示出来的温暖,其实不过是糖衣炮弹。不轻不重的回答:“未来那么长,谁知道呢。”
安息哦了一声,小吴也有些失望,往前走去。
回到家已是傍晚时分,两人上了,慎言去浴室放了水,“安息,去洗澡,洗好后回床上躺好。”
“我想和你睡。”
这孩子不会真把她当成朋友当成妈妈了,慎言点点头,安息欢欣鼓舞,大叫慎言姐姐万岁。
十四岁,十四岁,还是个孩子呢,慎言关了浴室门,又深望了那门一眼,女孩子在里面哼着歌,她内心有丝犹豫。
下得来,给她准备好热水袋,上得去,安息早已躺在她的床上,左右翻身,哎哎乱叫,慎言知道初潮总比较痛,不过她似乎很幸运,他的初潮来的无声无息,那时候他还懵懵懂懂,流了好多的血,以为自己要死了,第一次来的那几天,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只知道□的血液在不断的流淌,时而多,时而少,不起床,她想,死在床上最好了,反正爸爸不疼妈妈不爱。后来还得感谢蒋心怡,是她嘲笑她裤子脏了不要脸的到处乱晃才知道这是女生的必经之路,也是那时候她知道了这世上还有卫生棉那种带翅膀吸人血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年,偶尔也有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后来也渐渐知道该怎么处理痛经问题,看过中医,喝过中药,却也没见成效,好朋友一来,照痛不误,便也放弃了,再后来便是和安嘉禾有了关系,直到阴阳调和,倒也不痛了。若不是安嘉禾的手段让她触目心惊,她倒很乐意和他圈圈叉叉,睡一次和睡n次都是一样的,反正是和同一个男人,不脏。
她脑子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安息喊了她一声,她回身,将热水袋给她敷上,那丫头和她说了会儿话,便昏昏欲睡了,慎言低低交代了几乎,她点点头,便安心的睡着了,靠在她的怀里,室内冷气太强,慎言怕起身惊醒了她,便拉过被子给她盖着。
从没这般照顾过人,谁料第一次照顾人,却是自己痛恨的男人的女儿。
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事一物就是这么无厘头就是这么搞笑,慎言其实知道,她其实只想找个人来关心。这也算是弥补自己当初的遗憾。
在她迷迷糊糊间要睡下的时候,安嘉禾打来电话,拿着手机却又不说话。
慎言说:“有事儿吗?没事的话我便关了啊,困死我了。”
“安息没给你添乱。”
“没有。”她好好的呢,她还想告诉他,他女儿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差劲,她更想怪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呢。
“那就好。”稍会儿,他说,“我给你买了点东西,皇城脚下,四合文明,花样繁多,那玩意儿,你会很喜欢。”
两人磨磨唧唧的说了会儿话,慎言不想再敷衍了,困死了,哪和他墨迹,说,“你女儿还在睡觉呢,我也困死了,我先挂了,有时间再打。”说罢就挂了电话,挂完电话,脑子里一片清明。
女孩儿醒来,“慎言姐姐,我知道你和爸爸为什么那么大的隔阂了,你们这态度太不对劲了,哪有这样说话的夫妻的?”
你知道什么叫做夫妻?他们还不是夫妻呢,慎言扭头看着有着灵泛眼睛的女孩儿,又想起年轻的军装女孩儿,一模一样的脸,足让人刻骨铭心,安嘉禾对着这样一张脸,他平日里又是怎样的感想?
“肚子还痛吗?”
“不痛了。”现在精力充沛的要命。
“那睡觉。”
“刚睡了一觉,睡不着了。”她脑子一转,立马提议,“要不我们打游戏去?”
慎言打了个哈欠,“才不要,我困死了。”说罢便倒在床上,没会儿便睡着了。
安息看着她的睡颜发呆,她想,她要是她妈妈该多好,又想起有次为了逃脱爸爸的责罚假寐,爸爸给了盖了被子,坐在床头,看着她的睡颜,喟叹:“丫头,你越来越像你的母亲了。”那言语的惆怅,让安息心底紧揪,那时候她还在想,既然我越来越像妈妈了,那你为什么总不回来看我?年少的安息不懂,也许等她失去,她会明白那种痛楚,但安嘉禾,永远都不可能让你再失去她珍爱的一切。
第三十章
封翼司令在他回北京的时候匆匆出国做为期三天的访问。
回来的第一天,他妈找他谈了很久的话,少不得哭哭啼啼,少不得柔情攻势,安嘉禾知道母亲就是一糖衣炮弹,当他听到她叫他相亲的时候,他无语了。
第二天便被催促着去见了三个女孩儿,他无法,只得交代,他有女朋友了,封妈从小儿子那里听到他有女朋友的消息,此刻大儿子这边一认证,心里便也踏实了。
乐呵呵的给他去做菜,安嘉禾被封晰拉了出去,去了一间vip会所,人都是旧识,官家子弟,此刻身边美女成群,安嘉禾很多年未曾归家,和这些旧识早有了隔阂,封晰却和他们处的其乐融融,众人早知道封翼司令家的小公子带来的人是大公子,更知道他现在就是商场赫赫有名的安嘉禾,于是又是一番称兄道弟。
男人的友谊在酒中建立,大伙儿很快又聊上了,时事、政治、政策、经济、形势,大家海阔天空的谈,安嘉禾大有和他们重新结交的意思,一有新见解,便也会说出来,这些年虽然没在军队,但他热心军事,大事小事都会有所了解,多少有人风闻过他的往事,不少人为他惋惜往昔的成就,他淡笑:“但凡走一条路,把那一条路走好便成。”
其中这一队人的带头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是位少将,年龄和安嘉禾年纪差不多,“封致,你若还在军队,只怕会是我这一生中最强劲的对手。”
安嘉禾笑道:“我不过是一介奸商罢了,怎可轻易与温少将匹敌。”说罢大伙儿便哈哈笑起来,封晰瞟了一眼他大哥,神色复杂。
安嘉禾能在北京的时间不多,这次回来是一次破冰之旅,可他父亲左等右等没回来,公司的事情又少不得他,昨晚苏致陵打了电话来,说国外有一公司注资蒋氏,一查,公司的大股东是慎言妈妈的现任老公兰斯家族的大少劳伦斯·兰斯。
“老大,你家里那丫头又不安分了,这事儿少不得又是她惹出来的。”
安嘉禾不语,连劳伦斯都牵扯进来了,如果他说不信这事与慎言无关,他连自己这关都难过,何况苏致陵。
封妈敲门进来,坐在他床上,“儿子,你爸爸明天就该回来了。”
“妈,等我两分钟,我接个电话。”说罢便说了几个决策性的建议,按了停止通话键,“妈,爸明天当真回来?”
“当然,妈还能骗你。你刚才打电话,听上去事情挺严重的,不会你爸一回来你就会回去。”
“是,此事很重要。”
封妈沉默,知道自己无法拦住儿子的脚步,便也不会阻拦,叹了口气,“你爸回来后,你们要好好谈谈,不要三句两句就谈崩了,父子两十几年当仇人,你们就不想想我这个为人妻为人母的。”
封翼司令一下飞机将事情交代清楚了便回了家。封妈在厨房亲自为儿子做好吃的,这一听到车声,立马出来,笑吟吟的道:“儿子,你爸回来了,话给我好好说,别又给我僵着。”说着扬扬手中的勺子,“小心我当头棒喝你。”
封晰扑哧一声笑了,“妈,看你紧张成个什么样儿了,哥是大人,都三十好几了,你以为还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他知道怎么做的,您的,赶紧去厨房给我们做好吃的。你儿子我都要饿死了。”说罢封晰就将母亲推进了厨房,勤务员孙妈走到厨房,笑呵呵对封妈道:“太太,今天这饭还是我来做,您去陪陪司令和两位公子,大家好不容易聚聚,去高兴高兴。”大少一回来,太太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这厨房的事怎好霸占她的时间。
“哎。”封妈笑呵呵的应了,洗了手,擦了擦,出了厨房,封翼司令步履矫健的到了门口,头顶帽子上金星闪亮,甫一进门,一双被时间雕琢却显得越发深沉的眼睛便看到了安嘉禾,这个孽子,也知道回来了。
安嘉禾看到他,心底一阵心虚,父亲身上所散发的气势,他竟不敢多看,在他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当年在部队做军演视察的中将封翼,而不是父亲。
封翼见儿子神色疏离,迟迟不动,也不见喊爸,脸色当场就沉了下去,封妈使劲儿朝儿子使眼色,安嘉禾觉得有趣,这父亲还是死要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两人就这般拗着,神色眉宇间,那气场就是当年战场上敌人对敌一般,封晰早就感觉到了这嗖嗖的冷空气,便连封妈也知道,此刻空气中的温度至少比之前低了三度,妈呀,感觉去热热场子,省的这爷儿两打起架来抄了全家。
“你们这是怎么了?有这么见面就针锋相对的父子吗?老头子,你的脾气也得改改,儿子好不容易给盼回来了,你还给他脸色看,昨晚致儿还念叨你呢,致儿,昨晚你不还是问父亲哪去了吗?今儿见到人了,倒不知道怎么喊人了。”说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是不是傻了。”
封翼司令军队官场打滚几十载,早就练就了一身不怒自威的本领,此刻妻子这么一说,立马便质问,“怎么?十几年不回家,连我都不会喊了?”
安嘉禾知父亲态度已经软了下来,朝母亲投去感激的一瞥,这丫的叫父亲的男人,刚才还和他装呢,站直了身子,板直了胸膛,手掌伸的鼻子,往太阳穴附近一敬,大呼一声:“封司令好。”
封妈被他这一声称呼这一敬礼给气的,谁叫他喊封司令谁叫他敬礼,得叫爸爸,嗔道:“致儿,你这怎么叫的?有这样的叫法?”
封翼也没料到儿子会这么叫他,倒是愣了,这傻小子,他一个逃兵还给他敬军礼?本来已经放下往昔成见的,现在一见着本人,又有莫大的火气了,人说父子没隔夜仇呢,他倒是记了十几年了,哼哼道:“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出去十几年了,你雄壮,你威武,有种你别回来。”哼哼唧唧,火气哪是这么容易就消退的,这小兔崽子太记仇了,当初骂一顿,他就十几年不回家。
“他要不回来,父亲你又有得念叨了,一会儿说致儿这样这样,一会儿说致儿那样那样……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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