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提着厨具走进去,推开厨房门的一瞬间,即刻就看见了那个中国式大灶,几乎和在汶川山区王校长家的差不多。
木槿真是服了石岩了,做一个中国式大灶并不难,难就难在买那样一口锅,她不知道他是去什么地方买的,估计也是在很偏僻的乡下才有。
木槿刚把厨具放下,石岩已经搬着刚刚在农贸市场买的一堆木材进来了,看见她还站在发愣,忍不住喊她:“啊木,赶紧去铺床,我们的床上还什么都没有呢。”
“哦,”木槿应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即刻放下手里的厨具,又迅速的朝厨房门外走去。
三间瓦房,中间那间是客厅,两边的是房间,一间主卧一间客房,虽然是小青瓦的石板房,外形和西南三区的差不多,不过里面还是做了一点点修改。
首先是洗手间,石岩说着是必须不能少的东西,所以不能完全复制西南山区的石板房,只能外形复制,内部该增加的还必须得增加,比如洗手间和衣帽间。
床是那古式的架子床,上面雕龙刻凤,木槿看见这床整个人愣住了,她并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床,而是,她见过这样的床的地点是在北京的故宫。
她记得和方逸尘结婚半年后曾去过一次北京,其实那一次方亦城是去北京出差,刚好她有几天假期,便说跟他去北京玩一趟。
方逸尘倒是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定了俩人的机票,然后一起前往北京,只不过方逸尘很忙,根本没时间陪她,所以她都是自己在北京玩的。
有倒是到了北京不去故宫那是一种遗憾,所以她首选就是去的故宫,看了那些皇帝的宫殿,然后就转了一些后妃的住的地方。
这样的床好像是在谨妃宫里看见的,因为谨妃的宫保存得极好,甚至连她大婚时乘坐的轿子都还保留着。
“啊木,铺床啊,”石岩再次搬了东西进来,发现木槿还站在房间里发愣,忍不住喊她:“楞着干嘛呢?”
“石头,你这张床。。。。。。”木槿用手指着眼前的这张床,疑惑着开口:“是不是去北京的故宫里偷出来的。”
“哈。。。。。。”石岩一下子笑出声来,忍不住打趣的道:“得,你以为我是神偷啊?还是你以为北京故宫的保安那么不得力,这么大一张床,不是小东小西,能随便偷走的么?”
“。。。。。。”
木槿沉默半响,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床褥,一边给这张古老的床上铺一边还嘀咕着:“可是,你张床是从哪里弄来的呢?我在家具市场可没见到这样的床卖。”
“我这是从前清一王爷的后人手上买过来的,”石岩如实的说,“也是机缘巧合,两年前我去了一趟北京,恰好听说有个王爷的后裔现在手头缺钱得厉害,于是就想把这祖传的东西拿出来卖几个钱,我去看了一下,当时觉得这床不错,于是就在价钱不是太过离谱的情况下买下来了。”
价钱不是太离谱,像这样有着几百年历史的红木架子床,价钱就算不离谱,那又能便宜到哪里去?
“不离谱是多少钱?”木槿一边铺床单一边随口问了句。
“十九万,”石岩想了想回答,不敢如实的说,怕这个女人骂他,所以在开口时就已经打了对折了。
“咳咳咳”木槿当即就被呛到了,她放下手里的床单,扭转身来,坐在床上,瞪着眼望着眼前的男人,“你钱多啊?这么烧包?一张床而已,要花十九万去买?什么样的床不能睡觉啊?”
石岩就是笑,等她骂完才轻声的道:“啊木,钱是人赚的,而人赚了钱就是拿来花的,十九万不算什么,关键是有这样一个机会,很多人就是拿着十九万,二十九万,甚至是三十九万都找不到地方买这样一张床不是吗?”
木槿听了他的话不再啃声,只是叹气,铺床的同时忍不住又骂了他几句腐败,而他在旁边低眉顺眼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只是陪着笑脸任由她骂。
等木槿把床铺好,已经是傍晚了,俩人一起去厨房做晚餐,食材是商场买好的,石岩说庭院里有一大片空地,等以后有空了,他们俩再来种点小菜什么的。
水是纯粹的井水,其实可以做成自来水的方式,可石岩说那样就体会不到真正的乡下的生活,所以坚持用桶去井边打了水回来。
其实打水的时候还有件趣事,当时石岩把那个塑料桶往井里扔,明明是倒着扔下去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桶到井里就自然翻转过来,直立在井面上,就是不肯装水。
对于如何用桶在井里装水,木槿和石岩一样没有经验,不过他们的书面知识是有的,可书面知识用到这里来貌似总是有些行不通。
连续十几次往井里扔水桶,居然没有一次成功的,石岩有些垂头丧气,望着木槿无奈的道:“这。。。。。。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木槿摇摇头,如实的回答。
想了想,跑到一边去找了根木棍过来,让石岩再次把桶扔下去,然后她用木棍去戳那桶,在井里直接把塑料桶戳翻,这才装上一桶水,让石岩抓紧绳子拉了上来。
“哎呦,打桶水都这么累,我看还是得买水塔安装自来水才行,”石岩把这桶水提到厨房,忍不住感叹着道:“以前的人可真不容易。”
“噗。。。。。。”木槿不由得笑出声来,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得了吧,其实是我们自己笨,从小又没在乡下呆过,我估计打水不是多难的事情,只要我们掌握了方法。”
“嗯嗯,”石岩附和着她的话点点头,随即赶紧转移话题道:“现在我们不讨论打水的问题,我们得烧火做饭了,我负责洗菜切菜炒菜,你负责煮饭,米在那边,你赶紧动手吧。”
木槿即刻就起身去洗米,把这洗好的米放进大锅里,又装了半锅水,盖上锅盖,这才又跑去灶前烧火。
木槿虽然在汶川王校长家烧过火,知道那铁钳怎么抓才稳当,可她到底没有亲自点过火,所以望桌这些一根一根的木材,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下手。
于是,她只能可怜兮兮的望着石岩,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石岩,我不会点火,你帮我点一下好吗?”
石岩其实也不怎么会,好在目的就是让木材燃起来,俩人合力,把木材点上一点点火星后又同时用嘴去吹那火星,只想着这点点星火能在瞬间燎原。
只可惜,星火燎原是个成语,说起来非常的容颜做起来也就非常的困难了,所以他们俩个合力用嘴吹着吹着,最终嘴都吹到一起了,那木材上的星火居然都还没有燎原起来。
木槿是鼓足了气息在吹那木材上的点点星火的,吹着吹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她突然觉得嘴边好似有热热的气息,正在疑惑自己吐出的气息是不是倒着朝自己的脸上喷洒时,她的嘴就被另外一张嘴给堵住了。
“唔。。。。。。”她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来,身体本能的朝后仰了一下,而手上拿着的那根有着星火的木材不由自主的掉到地上去了。
正是傍晚,夕阳西下,厨房里并没有开灯,敞开的厨房门透进来晚霞的光芒,就洒在那两个深情拥吻的男女身上,像是一团温暖和煦的光,想要照得人心里亮堂。
好久好久,直到木槿快要喘不过气来,石岩才放过她,激情后的俩人都是一阵低喘,石岩用略微粗粝的指腹抹去她嘴角的唾液。
“啊木,”他低声的喊着她,伸手把她搂紧在怀里,让她的胸口贴着自己的胸膛,让两个人的心跳频率逐渐的一致。
“啊木,以后我们俩就住在这里,”他的下颚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搁放,声音自她的头上传来:“啊木,不管时光以怎样的方式溜走,不管岁月以怎样的方式流逝,不管我们俩以怎样的方式变老,我和你都一定要牵手走一辈子,我们一定要在五十年后去看流星雨!”
石岩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把下颚从木槿的头上撤下来,略微低头,和她双目对视,直到俩人眼里都只有彼此。
“啊木,如果上苍真的让你先变老,那么,你不要气馁,因为我也会逐渐的变老,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和你一样的老,我相信,五十年后,我们俩一起看看流星雨时,一定都是白发苍苍满脸褶子。”
木槿点点头,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鼻酸和眼热,半响才哽咽着的开口:“好的,我一定等着你,如果我三个月后就变老了,那我就那里也不去,就在这儿等着你,一直等到你和我一样老为止!”
石岩终于是笑了,木槿从来未曾给过他任何的承诺,这算是第一次答应了他,愿意等他,愿意和他一起携手到老,即使,她很有可能会先他一步老去。
俩人等情绪稍微平定一点点又来点火,这一次比上一次顺利,或许是刚才那根木棍的星星之火并没有熄灭的缘故,所以在石岩再次用打火机的火苗让其燃烧时,居然很快就燎原起来了。
木槿烧火煮饭,说实在的,用这样的大锅煮饭是第一次,而且她根本就掌握不好火候,所以煮出来的饭就半生半熟的。
半生不熟也就算了,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下面居然有一层厚厚的黑锅巴,而上面的水居然还没有完全的干。
石岩一边用锅铲用力的铲着那锅巴洗锅一边笑着说:“看来我们要用着中国式大灶煮饭,估计还得去乡下住一段时间,得跟乡下的人学一学才行。
好在炒菜不麻烦,木槿的火烧得大也不怕,他翻炒得很快,所以两菜一汤倒是很快就做出来了,而且还有模有样的,只不过因为烟有些大,弄得有些黑乎乎的。
两菜一汤摆放在餐桌上,颜色算不上太鲜艳,不过味道的确还不错,石岩的厨艺这几年倒是没有退步。
只是木槿做的饭看上去的确是有些见不得人,好在石岩并没有太多的怨言,虽然半生不熟不太好吃,可也还是勉强吃了一小碗。
倒是木槿自己,的确是吃不下去,最终是小半碗都没有吃下去,反倒是把那半盆汤和石岩做的菜都给吃完了。
因为晚饭做得早,所以吃完晚饭还七点不到,楼盘地处乡下,花园里入住率还不高,人很少,又是依山伴水的地方,倒是难得的幽静。
石岩便牵了木槿的手,在小区里散步,沿着那一弯清澈的湖水,踩着木条做的水面长廊,迎着习习的晚风慢慢的走着。
不远处有人在钓鱼,灯光照耀下,湖面波光粼粼,两岸垂柳的纸条弯下去,和水面来了个无缝隙的亲密接触。
木槿只觉得这样的夜色很美,这样的时光太美,而身边的男人,恰好是愿意和自己携手一生的那个人,不经意间,她就觉得这样的时光太过奢侈。
真的是太过奢侈,她多希望时光能在这一刻停驻,多希望岁月能在这一刻停留,多希望自己的这一生就停留在现在的这个样子,不用变老,也——不用变小。
她知道,这样的时光很奢侈,但是,她刚刚的希望却简直就是一种奢望,而在这个世界上,希望的事情都很难实现,至于奢望么,那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于是,她就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那牵着自己的手,想要抓住一些什么,即使抓住的东西非常的短暂,可她还是如此的贪心,想要抓紧,想要抓牢,不愿意让他从自己的手中溜走。
石岩像是感觉到了她的心思,在她握紧的那一瞬间,即刻也加重了力度,把她的手紧紧的抓紧在自己的手心,让她手心的脉搏和自己手心的脉搏跳跃在一起。
☆、女是人都是妖精
木槿和石岩把去德国的日子定在11月底,也就是29号。睍莼璩晓
一转眼,日子就过了25号,于是就剩下没几天的时间了,石岩抓紧时间安排展业集团的事情,而木槿则去双木公司跟慕枫办理一些交接手续。
“你要去德国?”慕枫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木槿,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忍不住追问着:“你去德国做什么?和石岩去度蜜月?”
木槿摇摇头,表示并不是去度蜜月,不过也不好实话实说,因为她有这样的病现在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石岩一家,就连她的母亲邵敏芝都还不知道呢。
“既然不是去度蜜月,那又是去做什么呢?值得你把工作都辞去?”慕枫这一下是越发的不解了,木槿居然跟他说以后不到双木建筑来上班了栎。
“石岩想在德国发展产业,决定在德国开一家分公司,”木槿按照提前想好的理由很自然的说出来:“石岩估计要在德国呆很长一段时间,而我和他刚刚结婚,自然不能跟他两地分居,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也就只能跟着他去了。”
慕枫听木槿这样一说,也就不好再说挽留的话了,毕竟木槿和石岩这一对也不容易,何况,他和木槿这样的关系,也不能强行把木槿留在自己的身边。
虽然,他非常想木槿就留在滨城,就随时在他的身边,哪怕他和她之间,永远都只能是目前这样的境况,永远都只能是目前这样的距离赶。
木槿说双木公司她不会撤资,只是不再参与到经营中去,一切都全权交付给慕枫了,她相信他能把双木公司经营得非常好的。
慕枫见木槿心意已定,也只能由着她去,收下她递过来的资料还感叹着说:“安,如果德国不好,或者那地方不适合你,就还是回国吧,双木公司随时欢迎你回来。”
木槿点点头,轻声的道:“我知道,放心吧,双木公司是我们俩人的公司,我不会真的就弃之不理的,以后有机会回滨城工作的话,双木公司是我第一要考虑的公司。”
慕枫深深的叹息一声,然后点点头道:“行吧,你实在要走,我也留不住你,不过,听说你父亲的案子好像是下个月几号就开庭了,你难道。。。。。。不打算等案子结束后才走吗?”
“不了,”木槿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一次开庭只是一审,并不代表就会结束,林晨曦肯定还会上诉的,那么二审还得等一两个月,我这肯定等不起,何况这件案子我已经全权委托给我的师兄黄睿之了,我相信法律会给一个公正的判决的。”
“那成,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慕枫把手里的资料袋放进保险柜里,然后又对木槿道:“那,今晚一起吃个饭吧,就算是——帮你践行了。”
木槿摇摇头,轻声的道:“不了,我还是回家去吃饭的好,何况过几天就要去德国,所以很多东西都还没收拾准备,也就不耽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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