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薄情后夫别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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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薄情后夫别玩我-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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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时隔三十年之后,她再见到白镇山,说实在的,真还差点没有认出来。

一位八十岁有多的老人,脸上依然还是被岁月留下了痕迹,长满了褶子,眼神也不再是当年的炯炯有神,而是灰暗着,脸上的神色也极差,好似受了什么打击似的,整个人给人一种风烛残年的感觉。

吴悠是把白镇山给认出来了,不过白镇山却是没有把吴悠给认出来,主要是他只见过吴悠一次,而且还是在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的吴悠,还不到三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虽然生了一个孩子,但是她的脸上却没有一星半点当了妈的痕迹,反而是水嫩得跟二十出头的少女似的。

而今的吴悠,虽然也还是风韵犹存,不过毕竟年龄也大了,而且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也烫成了小碎花,脸上的神色早就没有了当年的愤怒和仇恨,有的只是岁月沉淀后的淡然和平静。

吴悠就那样看着白镇山,说实在的,她可不想给白镇山帮任何的忙,因为这个人当年不仅要挟过她,而今到滨城来,极有可能会再次要挟到自己的儿子媳妇的。

白镇山见吴悠只是看着自己而不是走上前来帮忙,以为她没有听懂自己说的话,于是又放缓慢了语速对吴悠道:“这位女士,麻烦你帮我把房卡刷一下好吗?我总是找不准刷卡的地方。”

吴悠听白镇山这样说,这才确定白镇山的确是没有把自己认出来,于是她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想着现在的白镇山也只是一位为自己孙女担忧的老人,再不是当年那个以强权压人的白司令了。

最终还是走上前去,接过了白镇山手里的房卡。放在门口的刷卡区,轻轻的挨上一下,刷卡器读卡成功,那门便自动开了。

“这里是刷卡区,就在门锁手柄的旁边,你下次刷卡时就顺着门锁手柄横过来就可以了,”吴悠教会他后又把手里的卡递给他:“白老,你的房卡,”

“等等,”白镇山叫住了她,见吴悠转过身来,然后才微微皱眉疑惑的问了句:“你认识我?你是谁啊?”

吴悠看着眼前的老人,她真不敢相信,曾经气势逼人不可一世的白镇山司令,居然也会有这样一天——

在宾馆住自己连房门都刷不开,见到曾经的人却是再也想不起来,即使是曾经他要挟过欺压过甚至是嘲讽过的人。

“我是吴悠,”吴悠淡淡的开口,目光直视着眼前风烛残年的老人,语气平淡而又自然:“三十年前,白司令是找过我的,我至都还未能把不可一世的白司令忘记呢,”

吴悠说到这里不由得笑了一下,然后又轻叹一声道:“只是我没有想到,白司令倒是把我给忘了个一干二净,看来,我的确是个太不起眼的小人物了,在白司令风光戎马的一生中,估计有太多的英雄人物,所以像我这等小人物才不被白司令所记住。”

白镇山整个人都楞站在那里,好似忘记自己的房门已经打开了,他就那样望着自己对面的女子,一个淡然而又高雅的女子。

吴悠,他当然没有忘记,毕竟自己女儿的婚姻就是从这个女人手里抢过来的,而当年为了自己女儿能顺利的嫁给石洪峰,他还曾亲自找过一次石洪峰的前妻吴悠。

今天晚上在石家,安木槿叙述昨天下午的事情时还曾提到过吴悠,而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昨天到派出所去也是因为这个女人。

虽然听人提到过她,虽然也知道她现在和石岩夫妇来往着,可他没有想过要见到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在他的心里,就是女儿的仇人。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随便住个宾馆,居然还和吴悠住到一家来了,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房还和她的房门对门。

当然,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刷不了房门,最终还请吴悠帮了忙,而吴悠显然是在第一时间就把他给认出来了。

如果是别人,或许会因为三十年前的事情憎恨着他,仇视着他,会因为昨天和今天的事情把他化为自己的仇人,于是遇到这样的情况,稍微脾气好一点的估计就理都懒得理会他,而脾气差的,恐怕还有趁机对他讥讽嘲笑甚至是讽刺鄙视。

可吴悠却没有这样做,她非常礼貌的上前帮他开了门,而且还告诉他刷卡区在那里,最终如果不是她那声白老,他还不会注意到她。

看着已经走进门去的吴悠,看着那扇已经关紧的门,他不由得伤感起来,为何自己的女儿,就没有她这般的风度和气度呢?

木槿接到白慕寒的电/话时她正在石家大院吃早餐,因为昨晚在石家大院住的,所以今天早上就陪刘琴一起吃早餐。

今天早上石家大院的早餐桌上非常的安静,石洪峰在座,不过阴沉着一张脸,而白惠蓉也在座,不过顶着两个熊猫眼。

而一家之主刘琴,快八十岁的老人了,反倒是非常的平静,对于自己的儿子媳妇的神色好似没看见一样,一直在招呼木槿吃陈村粉,说这个很好吃,是石家厨师的最拿手的早餐。

木槿的手机就是在吃陈村粉的时候响起的,因为忘记调到震动,所以她手机唱歌的声音就把宁静得只听见吃东西的环境给破坏了。

大家的目光都在一瞬间转向她,于是她赶紧手忙脚乱的拿了手机去旁边的客厅接电/话,电/话号码显示来自英国,她还以为是艾伦那女人呢。

接过按下接听键才知道不是,居然是好久不曾联系的二师兄白慕寒,这让木槿惊喜不已,而更让她惊喜的是,白慕寒说他今晚的飞机飞滨城,让木槿明天上午去机场接他。

“啊木,谁给你打的电/话,聊那么久?”石岩见木槿面带喜色的走过来,赶紧追问了句:“不会是穆风吧?”

木槿楞了他一眼,这男人就是个醋坛子,她接个电/话他也能想到穆风头上去,估计小时候是吃醋长大的,所以醋味才这么浓。

不过她还是如实的说:“是我二师兄白慕寒,他说要回国来了,好像接了个什么重大的案子。”

木槿说着话说是低着头的,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白惠蓉那变了的神色,而是继续着自己的话题说:“我二师兄真牛,滨城都有人请他打官司,看来他在伦敦的律师界的确是混得相当不错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石岩没在意的随口问了句,接着又说了句:“如果他回来晚了,那我可就不陪他喝酒了,我们这赶着要去德国呢。”

“他明天就到了,明天上午我得去机场接他呢,”木槿把餐盘里的最后一条陈村粉吃掉,然后才又对石岩道:“那你明晚可得为我师兄接风,我看还得通知我大师兄,他们俩也好几年没见了呢。”

“嗯嗯嗯,”石岩在一边点着头:“那你把你二师兄喜欢的菜肴等下写下来告诉我,然后我让小苏去找做得最好的餐馆订餐,你师兄这好不容易回来,我肯定得给他接风洗尘不是?”

“木丫头,你刚刚说你二师兄是做什么的啊?”刘琴在一边接过话去,刚刚木槿说话时她没有注意听,所以也就没有听清楚,于是又追问了一句。

“是律师,”木槿赶紧耐心的给刘琴解释着:“而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是我父亲的学生,当年我父亲也想让我学律师呢,可惜我太笨了,所以最终辜负了我父亲的一番心血。”

“哦,是律师啊,”刘琴想了想又问:“那他是不说听说你这有案子,专门回来给你帮忙的啊?”

“噗。。。。。。”木槿一下子笑出声来,她赶紧对刘琴道:“哪儿能啊,我这么个小案子,也值得我二师兄千山万水的赶回来?就是他愿意,我也不敢请啊,我大师兄坐镇滨城呢,这么个小案子,他随便抽点空就帮我搞定了。”

“哦,对对,我忘记了你还有个更牛的大师兄,”刘琴这才想起木槿的家庭背景来,她的父亲安峥嵘曾经可是律师界的泰斗呢。

“看来,以后我们家出什么案子都不用愁请不到好律师了,”石洪峰在一边淡淡的接了一句,然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身边的白惠蓉一眼。

石岩和木槿对视了一眼,不再接话,而是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吃早餐,父亲和白惠蓉的事情,他们做晚辈的自然不方便去插嘴。

“你说什么?安木槿说她的二师兄是白慕寒?”白镇山盯着自己的女儿,一副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的表情:“她真这样说?”

“是啊,”白惠蓉垂头丧气的道:“白慕寒今天早上还打电/话给安木槿,让她明天上午去接机,而石岩已经吩咐苏北平定明天晚上的接风洗尘宴了。”

“这。。。。。。”白镇山这了一句,却是再也说不出另外一句话来了。

白慕寒是他的侄孙子,他也就是在他大学时帮助过他,准确的说是在他出国这件事情上帮助过他,别的,也就说不上什么情分了。

当然,亲戚也还是亲戚,毕竟白慕寒的爷爷和自己是亲兄弟,只不过因为白慕寒的爷爷死的早,而白慕寒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侄儿也死的早,所以自己和白慕寒一家也就没什么来往,亲情也极其单薄。

如果白慕寒和安木槿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他肯定会全力以赴的为婷婷的案子出谋划策的,这一点,他深信不疑,毕竟有那层亲戚关系在那里摆着呢。

可如今,白慕寒和安木槿是师兄妹的关系,而且看样子他们关系还极好,这就让他没有把握了,毕竟要白慕寒去得罪安木槿全力以赴的为婷婷作想,这几乎不太可能。

白惠蓉也坐在自己父亲房间的沙发上垂头丧气的叹息着:“爸,这可怎么办啊?你费尽心力的把白慕寒从英国喊回来,到时却成了安木槿的帮手。。。。。。”

“好了,我等下就打电/话让他不要回来了,”白镇山非常烦躁的抢断自己女儿的话,然后又看着白惠蓉道:“婷婷的事情昨晚我想过了,这不是婷婷一个人的错,也和你从小对她要求不严有很重要的关系。”

白惠蓉听父亲这样说,即刻低着头不啃声了。

对于婷婷这个孩子,她自小就宠爱有加,因为失去生育的缘故,她几乎把全部的母爱都倾注在了婷婷的身上,犯了错什么的,也顶多就是说几句,自然不会严加惩罚。

“所以,她这次犯了这样的错误,我们如果还是一味的在想办法帮她开脱,也许以后还会犯下更大的错误来,”白镇山看着自己的女儿,痛心疾首的道:“惠蓉,长痛不如短痛,就把她交给司法机关,任凭法律的处置,让她也知道,不是她每次闯祸犯错都有人替她收拾烂摊子的,这也是让她吸取教训,以后她出来了,才会珍惜美好的时光和生活。”

“可是,爸,她这一次向安木槿泼硫酸性子很严重,我担心。。。。。。”

白惠蓉说到这里又望了眼自己的父亲,然后小心翼翼的低下头去:“婷婷已经三十一岁了,这女孩子一旦过了三十岁就不好找人了,如果再到牢里去坐几年,那她出来,哪个家庭还敢要她?她这辈子岂不是就毁了?”

“毁了也就毁了,”白镇山摇着头叹息着,看着自己的女儿感叹的道:“惠蓉,人一辈子很多事情还是要顺其自然的好,如果用强行的手段去获得,最终也未必就真的过得幸福。”

白惠蓉对自己父亲突然发出这样一番感叹非常吃惊,忍不住看着自己的父亲,疑惑的问了句:“爸,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自暴自弃呢?”

“我这不是自暴自弃,我这是有感而发,”白镇山说到这里又重重的叹息一声道:“惠蓉,当年我抛弃你母亲娶了别的女人,可那女人和我过得并不幸福,而你的弟弟建新也因为我和他母亲关系不好对我意见很大,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对我生疏着,”

白镇山说到这里,然后用忧郁的眼神望着白惠蓉,半响才道:“昨晚我遇到石洪峰的前妻吴悠了,她就住在我对面的房间里。”

“什么?你遇到那个姓吴的了?”白惠蓉不由得惊讶出声,看着自己的父亲,紧张的追问着:“她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爸,你要小心些,那个女人。。。。。。”

“惠蓉,你不要动不动就把别人想得那么坏好不好?”白镇山突然对自己女儿这样的说话和态度非常的不满,忍不住教训着她:“婷婷就是跟你学的,你当年是费尽心机的从人家吴悠手里把石洪峰抢走,而今,婷婷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居然能做出拿硫酸泼人的事情来了。。。。。。”

“爸,你这是怎么了?”白惠蓉对于自己父亲的有感而发显然非常的不满,忍不住低声的喊道:“爸,当年我要嫁给洪峰,你也是支持我的不是吗?再说了,我如果不是怀了洪峰的孩子,也不至于落到宫外孕的下场,你说我不嫁给他嫁给谁去啊?”

“当年我就是太溺爱你了,”白镇山摇着头叹息着:“如果不是我因为私心偏袒于你,如果不是我以石洪峰和吴悠的前途去要挟他们俩,我想,石洪峰是不会愿意跟吴悠离婚的。”

白惠蓉即刻不啃声了,当年的事情她是亲生经历者,她当然知道石洪峰不愿意跟吴悠离婚,就是和她结婚时,他都还惦记着他的悠悠,甚至刚结婚那阵子,午夜做梦时嘴里喊的也都是悠悠。

而更过分的是,他和她结婚那天,原本是洞房花烛之夜,他却把她一个人扔在新房里,自己跑去儿子的房间,抱着他的儿子睡了一个晚上。

“好了惠蓉,你也别再去回忆过去那些个事情了,”白镇山见白惠蓉低头不语,也就不再说她了,而是转移话题道:“我等下就把房退了下午回北京去了,婷婷的事情就还是由法院依法办理吧,你如果要帮她请律师呢你就请,反正我是不会再管的了。”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白惠蓉终于哭了出来,浑浊的眼泪从她红肿的眼眶里流出来,声音哽咽着的道:“爸,婷婷可是你外孙女啊,当年你负了我的母亲,把我们母女俩丢在东北那冰天雪地里多少年,现在。。。。。。”

“对你们母女的亏欠我一直都记得,所以后来你想要嫁给石洪峰我才那样不遗余力的,甚至的动用权势的帮你获取了,”

白镇山截断白惠蓉的话,然后又叹息一声道:“但是,婷婷不一样,她从小并没有受过任何的苦,我也没亏欠过她一丝一毫,而她犯下的又是这样的错误,所以,必须让她为自己的错误买一次单,否则的话,她永远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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