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明天再做一次检查,我陪你去吧?”
沈清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的!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不能连累你,其实当年……”一说到当年,她就哽咽了,眼眶红得有些让人不忍直视。
南门尊也沉默了。
哭了一会,她忽然从沙发上跳起,扑入了他的怀中,“能不能让我待在你身边,就几天时间也好,求你了!”
“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不,不,我想日日夜夜都住在你身边,可以吗?”沈清抬起泪眼,“眼看着就过年了,我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我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年!”
南门尊怜惜一皱眉,抚摸了下她的长发,“这几天我有空就过来看你,也找到昔日的朋友来看你,好吗?”
“我们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在你身边过一次年?”沈清捏紧拳头,低低的嗓音沙哑了,“就在你家住上几天也好,除夕那天我会回家,等你来看看我就是了!”
她执着的抬起眼睛,“求你,我求求你!”
南门尊一声长叹,闭了闭眼睛。
回到尊厦,已经天黑了,安沁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饭,笑得灿烂无比,“真的吗?你过年真的可以回家?”
“对啊!”远在法国的安彦欢喜道:“我的上司是一个中国迷,他很喜欢也很尊重中国的文化,所以排除万难都得给我放假,足足十天呢!”
“那太好了!”安沁收拾了碗筷,“我马上告诉爸妈!”
“别啊,给他们一点惊喜,你明天会去机场接我吗?”
“必须去!”从厨房出来,正撞上南门尊,安沁脸上的笑容一收,“那好吧,明天见!”
她看了眼南门尊,“不用去接我爸妈了,安彦明天回家过年!”嘴角讽刺一笑,何时起他的承诺那么不踏实了?
“这两天连续有事,我才没有去接……”
“没事,我知道!”她笑笑转身上楼。
那离去的姿势那么干脆,一丁点的留恋都没有,南门尊心头一紧,伸手将她从身后抱住,她冷淡回头,“你身上有别人的香水味!”
他手一滞,她果断挣开上楼。
南门尊眯着眼眸远远看着她进屋关门,随即连门缝透出来的光都熄灭了,他捏紧了拳头,站了许久才转身出门。
直到半夜,安沁还睁着眼睛,身旁冰冷一片,还好暖气足够大!
睡得太晚以至于睡过了头,安沁一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安彦一点到机场,也不知道现在往机场赶时间来不来得及了。
她着急忙慌,连头发都没扎就披散着出了门,年关了来往机场的人很多,她在公车上站着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挤到机场,安彦已经在机场门口吹了半个小时冷风。
他的海拔已经达到了人生的至高点,她穿着平底鞋只及他的肩膀,几个月不见他成熟了很多,提前进入社会实习,学校的稚气少了很多,倒有几分商场精英的感觉了。
远远的,安沁看见很多女孩都在偷瞄她,甚至还有一个大胆的女孩走过去跟他搭讪,安沁捂着嘴巴走过去,安彦就像是见了救世主一样,将她往怀中一拉,“抱歉,我有女朋友了!”
安沁瞬间笑容可掬,“你好!”
那女孩脸色一白,落荒而逃。
她哈哈大笑,安彦撒娇地在她肩上蹭来蹭去,“你太不讲义气了,这么晚才来,我差点被别人给吃了!”
“谁让你是海龟?美味!”
安彦撅了撅嘴巴,四处看看,“就你一个?”
“不行啊?”
他一阵失望,“我还以为有帅哥姐夫来,可以坐他潇洒又嚣张的豪车呢,没想到……哎,算了!”
“喂,臭小子你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啊?”安沁很不服气,“难道我来接你就这么差劲,早知道这样,我干嘛辛辛苦苦跑过来接你啊!”
“没有没有,就是美中不足!”安彦收敛了嬉戏,仔仔细细看了她一眼,“他对你好吗?”
“好呀,他是因为忙才没过来,不然一定会来的!”不想家人担心,这样的谎言一个又一个,安沁在想到底要撒到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头呢?
“你不会是骗我吧?”安彦凑近去看她,“弟弟学成归国他不来,你看看你,挤着公车来,再看看你的脸,暗淡无光外加两个黑眼圈!”
“哎哟,你不知道我现在自己办公司很忙吗?”安沁瞧了他一下,“我真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八卦外加罗嗦了,回家回家!”
两人打打闹闹往机场外走,就在最显眼的地方,一辆纯黑色的轿车霸气停靠,车外中长风衣潇洒的男人迎着风朝这边看过来。
那般养眼又帅气的景象令同是男人的安彦都忍不住惊呼一声,安沁却抿着嘴巴毫无表情,他看了看她,嘲笑道:“果然相处久了美丑不分啊,我以后娶妻,真的无需考虑外貌了!这才结婚多久,这么一个绝世美男放在你面前,你都面无表情了?”
“哪有!”拍了他一下,安沁忙换上一张惊喜的笑脸,安彦的个性她懂,表面上嬉戏打闹,其实很多的东西被他悄悄看在眼里藏在了心里。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见两人走过来,南门尊抱歉的耸耸肩。
“不晚不晚刚刚好!”安彦将行李放入后车厢,笑着坐在后面,漂亮的眼睛在两人中间来回穿梭,笑而不语。
“现在去哪?”南门尊耐心的询问。
“回家!”
“尊厦!”
两姐弟的回答都不一样。
他看了看安沁,“听弟弟的吧?”
“不,回家!”她坚决,回头瞪了安彦一眼,她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她不想浪费他时间,她的事情她不想他担忧,所以去了尊厦只怕他更担忧,“爸妈都在家等你呢,必须马上回家!”
“姐,你结婚后,我还没去过尊厦呢!”
“改天我请你去,行吗?”她眨眨眼睛,坚决而坚定。
安彦自知拗不过她,便点了点头,“先回家吧!”
安沁偷偷松了口气,南门尊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安彦突然回家等同于一个天大的惊喜,两位老人高兴得无法言表,弄了一桌子他们爱吃的菜,又拉着三个孩子聊天聊到深夜。
冬夜特别的冷,爸妈都不舍得他们连夜回去,即便知道车里有暖气,安彦也撑着脑袋看两个人,“很少在家过夜吧?明天早上我煮西式早餐给你们吃,我煮的!”
安沁知道这个多心的孩子,只怕她不依了他,他会一直乱想,又会使出什么歪点子来试探两人,她看了看南门尊,“你决定吧!”
如果他有割舍不下的人,她会义无返顾地跟着他回去,他竟然点了点头。
夜了,一家人都洗漱睡下,他们的房间还亮着灯,南门尊怒目瞪着她,“你闹什么?”
“我没有闹,只是你身上有香水味,我很不习惯!”她抱着小被子缩在藤椅上,不肯跟他躺在一张床上。
南门尊无奈,分明洗了澡换了衣服,他走过去弯腰看她,“你承认自己在吃醋吗?”
“我不是吃醋,只是单纯的嫌弃而已!”她抬起脸来,眼神中的东西越来越冷。
南门尊眼眸一跳,一种强烈的怒火冲了出来,握在藤椅两侧的手猛然用力,啪嗒一声,扶手被生生折断。
看了眼断裂的扶手,安沁缩了缩脖子什么都没再说。
他气恼了,俯身将她困入怀中,一个转身连人带被子扔上了床,“我让你嫌我脏,我要你陪我一起脏!”
他放肆地抚弄她的身体,嘴唇到处啃咬着她,动作间粗暴而愤怒,一不留神牙齿磕到了她的嘴唇,两人都是一疼,她皱起小脸低低抗议,又碍于是在家中,爸妈弟弟都睡在隔壁,实在不敢发出过多的声音来。
她越是人隐忍,他则越是放肆,一来二去惹毛了安沁,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抬起脑袋在他胸膛上狠狠咬了一口,锁骨下面那一片又红又紫。
咬完后,她才发觉是不是有些过了?
抬头忧色的望着南门尊,没想到他眸色极沉,似欢喜似激动,但能够看清楚的是徒然增加的欲*望,她一个白眼,禽兽的思维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衡量。
正常人被咬一口会愤怒会排斥,而禽兽被咬一口会想着被咬第二口,变态!
她毫不掩饰的猜测鄙夷被南门尊看在眼里,他狠心撩开她的衣服钻了进去,在她最敏感的地方轻轻一咬,力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是可以令她全身不受控制颤抖的范围。
“唔……”
难耐的一声低吟出口,她愤恨地瞪了瞪他。
他却笑得欢喜,“你心里再怎么嫌弃我,身体都排斥不了我,这就是命!”
“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排斥的并不是你,而是漂亮的异性!”她坦然睁大眼睛与他对视,“你说过,这就是动物的本能!”
勾笑,看着他一点点变得愤怒,愤怒到失去欲*望,安沁笑得更为灿烂,“夜深人静,俊男在身侧,坐着勾人心魄的事儿,只要我不是性冷淡,我都会有反应的,不是吗?”
“闭嘴!”他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什么时候开始你说这些话都不害羞了?”
“是你跟我说,在你面前要放开自己,什么都不要管,想说什么酒说什么,现在,在床上这就是我想要说的话!”
“我让你闭嘴!”
他低吼一声,眼眸一下子就红了,他寒光聚集的眸子在一点点变冷,连里面单纯对欲*望的温度都不见了,“这么说,你在我身下的婉转承欢都只是因为欲*望?”
她看着他,“是!”
啪!
一巴掌,狠狠地甩上她的脸。
那粗大的手掌还按在她脸上没动,“我要你记住这力道这温度以及这种感觉!”
她偏过被打歪的脸,正面看向他,嘴角一勾笑得讽刺无比,“不用温习,我一直记在这!”她指了指胸口的位置,现在那儿有撕裂一般的疼痛。
眼眸转开,她一把将他推开,没想到第一次在自己的闺房同床,她会挨了一巴掌。
她背对着他,挺起的背倔强冷厉,南门尊心中无数次被撩起巨大的火,一一都被压了下去,可最终她一动不动的决绝,还是让他忍无可忍,扣住她双手将她身体一分,他几乎是粗暴地挤入了她的身体。
她疼得抽搐,却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令人担忧的痛哭声,她默默承受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他狠戾的嗓音在就耳边,“我就不信,我不信你对我的身体一点感觉都没有!”
只有在狠狠占有她的时候,才能完完全全感觉到他才是她唯一的主宰,他的心才能得到最大的满足。
“有,我有感觉!”她发出阵阵低笑声,“只不过是任何女人对帅哥都会有的感觉!”
“我不信,不信!”在一声声不甘心的低吼声中,他释放了自己,那时候她已经累得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眼睛在黑暗中久久睁着不闭上,也没有聚焦。
他无措地看着那样的她,只能默默搂了她睡去。
醒来,她头疼欲裂,装不出来恩爱,她只推说感冒还不舒服,匆匆上了南门尊的车,在车上最后一点笑颜都拉了下来。
气氛,一度陷入最煎熬的沉默。
下车时,南门尊拽住她的手腕,她一翻狠狠甩开,“南门尊,既然你心里已经做出了选择,为什么还要抓着我不放?”
昨晚,他的电话一遍遍的响,他一遍遍地接起,旁若无人的说着甜言蜜语,每一句都像是尖刀一样刺入她心里,经过那一夜会跳动的心只能感觉得到疼了!
“你在发什么疯?”他皱起眉毛,越来越拿捏不准她到底要的是什么!
安沁嘲讽一笑,“她肚子里有什么?”
“你以为呢!”他冷声一哼,原来她竟以为沈清有了他的孩子,所以一次一次在他面前甩脸耍脾气,“在你心里,我连关于洁癖这点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她说他不会碰别人,只是因为有洁癖,那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会不会太可悲了?
“你,哪儿还能给我信任的勇气?”她笑笑,无声转头离开。
啪,一拳,他重重砸在了方向盘上。
开车去了景蓝湾,沈清正在落地窗前作画,画的竟然是楼下正坐在树下晒太阳的一对白发夫妻,就连他走过去她都没发现,展开的嘴角全是羡慕的笑意。
许久,她才回头看见他,“来了?”
没有昨晚的崩溃恐惧,她显得异常宁静,南门尊诧异地望着她,她扬起笑脸,”对不起,之前是我太麻烦你了,我现在想通了,其实死亡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在死之前连最后的梦想与愿望都没有实现!”
“你看,他们多幸福!”她指着楼下,眼神悲凉,“现在就算给我一个相亲相爱的人,我也做不到白首不分离了!”
南门尊心神大动,想起安沁离去时决绝的眼神,昨晚她竟然说……他不相信,她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他非要试一试!
沈清望着他怪异的神色,“怎么了?”
“我带你去尊厦!”
“什么?”沈清不敢置信。
南门尊握住她的手,“我带你去尊厦,这几天我都会陪着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帮你实现还未实现的梦想,好吗?”
沈清眼眶一红,将画笔一扔,投入他的怀抱,“我要现在就去!”
“好!”
刚刚挂上与莫辰的通话,门就被推开了,安沁诧异回头,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头及腰的长发竟然离她这么近。
南门尊拉着沈清,沈清手里拖着行李,两人站在了她面前。
他道:“这几天,她要来借宿几天!”
她道:“你好,我是沈清,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她的眼神闪了又闪,最后只是点了点头,将手机收入兜里,慢慢从书房退下来,手心一片湿润,眼眶胀得难受。
在皇甫菲离开尊厦的那天,她也许就该想到这样的一天还会再来!
孤寂的客厅显得别扭,似乎这间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不属于她,连空气都不是她可以呼吸的,她决定离开几天,起身回到房间,刚刚把行李收拾好。
南门尊进来了。
“干嘛?”
“我想回家几天,除夕夜我会按时去老宅的!”
“谁允许了?”他挑起眉毛,抱着胸靠在门边看着她。
“我现在就在征求你的意见!”但不是得到你的批准。
南门尊一笑,“你似乎忘了,这儿我说了算,包括你的来去!”
她抬起头看向他,“我有我的人身自由!”
“你最好就此别跟我替那份协议,否则我一定让它彻底失效,你应该知道我有这能力!”
“你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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