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一扯,干裂的嘴唇扯出了一丝血迹,她赶忙擦了南门尊带着沈清去逛街顺带替她买的唇彩,涂了唇彩的嘴巴,看起来更像个小丑。
收拾好东西,她独自出门,从沈清房间出来正好看见她一个人提着包下楼,南门尊眉头一皱,“去哪?”
“回家!”回娘家的日子一推再推,今天不回明天安彦就该去法国了。
他眉头皱得更深,刚走过去还没碰到安沁的手,沈清欢欣不已地跑了过来,忧郁的长发扬起,她十分自然地揽住他的胳膊,“尊,我们走吧?”
她一贯忧郁的眼神绽放着光泽,在忽然沉默的两个人脸上转了转,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一样,高兴地将背包一扬,“我带了两份写生工具,今天说什么你都得陪我画一幅画,我都好几年没看见你的画作了!”
南门尊扯了扯嘴角,眼神一直看着安沁,她无所谓一笑,“你们去吧,我一个人可以!”大不了说他分不开身,顶多就是多几句解释而已。
“既然这样,那就不好意思啦,只能让尊下次再陪你了!”她抱歉地笑着,手却一直挽着南门尊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视线从那紧紧挽住的手上一划,安沁默然转身。
沉默许久的南门尊在她转身的瞬间挣开沈清,握住了她的手腕,她诧异回头,抬眼的瞬间渗出隐藏得很深的惊喜,他眉眼一动,仍旧柔声道:“让南二送你!”
紧紧拽着衣角在等待着的沈清手一松,嘴角露出由衷的微笑,目光在安沁脸上一转而过,眸底暗暗闪过一丝精光。
“好!”落寞低头,她转身而过,衣角摩擦过南门尊的手掌,短暂的停留让人连握住的机会都没有。
她瘦弱的背影行至门口,南门尊忍不住迈出一步脚,沈清眼明手快,将拿包的手一松,整个背包掉落在地上,画板还重重砸在了她脚上,她惊叫一声,蹲下身去。
南门尊迈出的脚步被迫一收,见她疼得整张脸都通红了,他只好弯腰将她扶起,“怎么样?”
“脚好疼哦!”她皱起鼻子,长发绕上南门尊的手臂,她倚在他身上,“不得不让你帮忙拿画板了!”
“这本来就是男人的事!”南门尊一笑,一手拿起画板一手搀扶着她,大步朝门外走去,沈清有些意外,诧异看着他。
将她放上车,迎视她疑惑的表情,他笑道:“朗风山还是趁早去比较好!”
因为,去了他便可以早点回,只是不能全程陪着那笨女人,也不知道她心里在胡思乱想什么?一想到,他便勾起了嘴角,偷偷低笑着。
沈清默默瞧着,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死死捏紧,指甲抠入肉里的疼让她清醒,她扭头看向窗外,瞳孔眯了又眯。
教师新村。
安彦抱着胸口在楼下翘首以盼,都快冻成雪人的时候,才看见南二缓缓开来的车,他手撑在车上俯下身子看里面,南门尊果然没来!
堵在车门口,他笑得奸诈,“我姐夫工作很忙哦?”
“是啊,这不刚刚过完年就脱不开身了!”
安沁笑着推开他下车,他懒懒跟在她后面,看着南二将礼物往楼上搬,等到礼物搬完了,南二准备离开了,安彦忽然道:“咦,你不是南门总裁的特助吗?怎么他有工作不叫上你?”
☆、第213章 再摔楼梯
第213章再摔楼梯
谁都没想到安彦会忽然来这么一句。
机灵如南二也微愣了下才道:“爷吩咐一切工作要等安全送少奶奶回来再安排我!”
他奸诈笑笑,捅了捅愣愣站在边上的安沁,冷静道:“姐,在我面前就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怎么回事?说出来,我还能帮着你在爸妈面前掩盖过去,否则他们不说,心里一样担心!”
“哪有什么,就是忙而已,你现在也是工作的人了,也该知道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吧?”安沁按在他肩膀上,推搡着他上楼,在腰后对南二比了个姿势,算是告别。
南二扫了扫潇洒的发型,苦涩摇摇头,转身走了。
“咦,怎么就你一个人?”正在忙碌着做饭菜的安父停下手中的工作,疑惑地看了安沁一眼,不免有些担忧,安母一听声音连忙走出来。
安沁皱着眉头苦笑,“他工作忙起来了,真是一天时间都抽不出来,我婆婆又说今天是好日子,回娘家最好了!”
“还以为他会来,你看我做这么他喜欢吃的菜,这么贵的新鲜小河虾都买了,可惜了!”安父一阵惋惜。
安彦叫嚷道:“爸,瞧你偏心的样儿,难道我们就不能多吃点小河虾吗?非得煮给他吃!”
“这倒是,安彦一年到头也吃不到顿像样的家常饭,待会给他多夹点,眼看着又要出国了……”一说到离别,安母就哽咽了。
安沁忙过去抱住她笑道:“妈,我还不是在你身边吗?等安彦出息了,以后会回国来发展的,到时候守在你们身边好好照顾你们!”
“不用,只要你们好就好,在哪儿发展都好!”安母擦去眼泪,欣慰地笑了笑,拉着安彦家长里短,总有嘱咐不完的话。
安彦晶莹的眼眸在闪烁着水泽,他几次抿紧了嘴唇点头。
今天,倒还很多姑娘回娘家,楼上楼下很是热闹,安沁站在窗边,看楼下一对平凡的年轻夫妻正在逗可爱的小侄子玩,他们的父母就站在边上看着,一家人幸福的笑,直能透过空气传达到她内心深处。
不由痴痴站着,扬起嘴角跟着笑了。
远远的,下车的南门尊正好看见她嘴角的那抹笑,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他目光一闪,将车门一关,大步跑楼梯而上。
一桌子的菜,在安彦的摆放下,看起来特别的可口,碗筷都上齐了,一家人正准备开动,听见有人敲门。
父母都高兴地起身,“会不会是南门尊忙完了赶过来了?”
怎么可能!
他现在正陪着沈清呢!
声音就哽咽在喉咙口,她却没有说出口,心都凉了下来,准备接受父母失望的表情。
门一开,一身休闲装束的南门尊拿着一束鲜花站在门口,一见安母就笑道:“爸妈,新年快乐,送您一束鲜花!”
“好好好,人到就好,还带这么漂亮的花来!”
女人无疑是爱花的,一束盛放的康乃馨足以让每一个女人都笑颜如花,安父也高兴得很,南门尊忙里偷闲的过来,证明安沁在他心中很重要,这让一家人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心,明朗起来。
安沁诧异地看着他,低声道:“你怎么会来?”
“我当然要来!”他微笑着接过安彦递过来的碗筷,非常自然地搂住她坐下,侧过绝美的脸朝她笑了笑。
那一笑太过炫目,她愣是呆了几秒都没能动弹。
直到妈妈将一个大鸡腿夹到她碗里,“快多吃点,来年生个大胖小子给我们抱抱!”
安沁咀嚼的动作一僵,脸上泛起为难又尴尬的表情,桌下一只灼热的大手忽然搁在了她腿上,轻轻捏了捏,她扭头狠狠瞪向他。
妈妈转头给南门尊夹了个鸡腿,“你也多吃!”
他素来不爱吃这些,看着他不想吃又不得不强颜欢笑的吃下,安沁心里就解恨,正偷偷乐着,安父忽然问道:“生孩子这事,你爸妈也跟我们说起过,就是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他放下碗筷,看了眼安沁,“我是希望顺其自然,只是安沁似乎不太想要孩子,所以……”
瞬间,目光全部投向她。
桌子底下,南门尊再度作怪,手指甚至顺着她的大腿内侧在渐渐往上,她恶狠狠地将他拍掉,笑道:“我是觉得还不是时候,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怎么不是时候啊?”安母替她焦急,虽说嫁得好,可嫁的再好也需要一个孩子来巩固家庭的地位,尤其是南门家那样的望族。
安父语重心长道:“既然打算要生的,不如趁着年轻生一个,我跟你妈啊,也盼着外孙呢!”
安彦偷笑着瞥安沁哭笑不得的表情,“其实,我也盼着做舅舅了!”
“小屁孩懂什么,一边去!”她啐了一句,埋头继续吃饭,越吃越觉得含到嘴里的饭有些微苦,她之前不敢要孩子,现在更不敢要。
气氛,因为她收敛的笑脸变得凝重尴尬,南门尊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别光顾着吃啊,多陪爸妈聊聊天!”
她瞪了他一眼,他是故意在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下午,南门尊说什么都不肯吃晚饭,拉着安沁回家,说在家准备了惊喜给她,她兴趣淡淡,因为很清楚他的目的。
没有惊喜,只是借口去接沈清吧?
一出来,她直接道:“待会在公车站放我下来吧!”
“你要去哪儿?”他嘴角还在勾着笑,似乎很乐意看到她父母逼她要孩子一样。
她没好气的道:“去哪儿都成,只是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就好,不是吗?”
敲了敲方向盘,他单手掌控着,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酸!”
“别碰我!”她偏头躲开,神色间已经很不高兴了。
他停住动作,干脆将车也停在路边,转头认认真真看着她,“怎么回事?”
她低垂下脑袋,心里一阵一阵的酸涩难受,可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发泄出来,久了,她也就沉默了,南门尊默默看着她,轻声叹息。
“吃醋了?”
“我没!”她矢口否认。
他笑了,“我喜欢你吃醋!”
她瞪了他一眼,“抱歉,你多心了!”
他不再笑,伸手握住她的手,“明天,你陪她去看医生,想办法让她不排斥治疗,行吗?”
为什么排斥治疗?她那么放不下南门尊,恨不得争取多一天多一秒的时间跟他在一起,接受最先进的治疗,不就可以达到这个目的吗?
除非……
安沁眉眼一动,“好,我陪她去!”
翌日。
天果然阴沉下来。
南门尊一早将她咬醒,让她去叫沈清起床,他安排好了医院的一切,有最好的妇科肿瘤大夫亲自坐诊。
她在被窝里蠕动几下,便趴着不肯动弹了,他便四处点火捣乱,“再不起床,我得活动活动,给你恢复点精神了!”
“啊,别闹!”她一把推开他,恼怒道:“你想累死我啊?”
“只有累坏的牛,哪有耕坏的田啊?”他坏坏一笑,将她一捞压在身下,鼻息缠绕着她,两人呼吸相吻,这么近的距离下,他开始蠢蠢欲动。
感觉到身上的人越来越热,身体也开始渐渐僵硬,安沁意识到若继续懒床,今天上午就别想起床了,她赶紧抱着被子跳起来。
昨晚闹得太晚,连衣服都没力气穿,暖气开得很足,倒也不冷,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一脚踩住她的被子,用力一拉。
她站立不稳倒在地毯上,一个翻滚,全身裸露。
“啊!”她一声惊叫,被这劲爆的早晨给弄晕了,曲起膝盖双手死死将自己护住,“你再耍流氓,我真生气了!”
他邪肆大笑,将被子一勾,扔回她身上,“小样儿,摸都摸遍了,看一下怎么样?”
“你!”她红着脸,咬紧一口碎牙。
收拾好下楼,西餐桌前,他还在冲她坏笑,红晕再度爬上她的脸,躲闪开众人的目光,她坐在角落将东西吃完。
沈清端坐在桌边不肯动,南门尊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她动身,她只是含着眼泪将下嘴唇咬得死紧,“我不要去医院,不要去!”
“为什么?”南门尊耐心凝视着她,“告诉我,为什么不去医院?”
搁下牛奶杯,安沁疑惑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她也在等待她的答案,沈清脆弱地摇晃着脑袋,“我不要去,在家我还能有幻想,一到医院我就真正是将死之人了,你们不要对我太残忍了,好吗?”
安沁越来越疑惑,按照她那么不想与南门尊分开的强烈愿望,她怎么可能放弃生的念头?她伸手,一把扣住沈清的手腕,凌厉的眸光盯向她,“你在撒谎!”
沈清惊愕抬头,眸中一抹异光,一闪而过,她忧郁垂下眼角,“你在说什么?”
“如果,真的害怕死去,就应该积极接受治疗,除非你根本就没有生病!”她居高临下,清澈的目光幽幽望着她,势要将她伪装的表面看穿。
沈清一抬头,泪水汹涌而出,她咬着一口碎牙,“好,好,我去,我去!”说完,猛然站起来的她摇晃了几下,整个人绝望失神,一步一步迈向门口,仿佛全身上下都带着厚重的镣铐。
南门尊不忍多看,轻轻从安沁身上划过的目光,带着一股冷意,看得安沁心头一凝,他道:“你不用去了,我陪她就好!”
“女人的病,很多检查你陪着不方便,我也去吧!”她执着地跟上。
南门尊脚步一顿,冷冷回头,“去可以,但说话做事,不要太过分了,她只是个病人而已!”
犀利的言语,分明是在责怪她,安沁一抿嘴唇,跟了上去,她非得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可!
车上,她快沈清一步坐在了驾驶座上。
沈清目光一沉,垂着头缓缓坐入后车座,无精打采地靠在座椅上一动不动。
昨天说好陪她一整天的南门尊,变相地将她一个人放在朗风山,就连最后说好的接送都没有,若没有安沁,她和南门尊之间,现在就不会这么多的阻隔吧?
尖锐的指甲狠狠抠入肉里,太过刺痛的感觉刺激得她眼睛一眨,差点落下泪来,她吸吸鼻子将泪水逼了回去,落在南门尊眼里,又是一番想哭而又坚强忍住的场面。
握方向盘的手紧得不能再紧,后视镜里以安沁的方向看过去,正好能瞧见她不甘心捏起的拳头,指甲将手心的肉掐得泛白。
vip诊室,最专业的团队已经在等候,他们今天只有一位病人,就是沈清!在他们检查会诊后,会将她的全部资料集中起来,与全球顶级的医生一起会诊,为她确定最适宜的治疗方案。
安排好一切,南门尊可谓费尽心思,几次都是他亲自跑进跑出,邀请一些为人清廉的著名医生,所以对这场会诊,他很有信心,相信一定会给沈清带来最大的帮助!
他只愿她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得更好!
楼下,黑色幽灵稳稳停靠,安沁冷眼看着南门尊为了沈清连一贯的飙车的收敛了,嘴角一扯最先下车。
南门尊替沈清打开车门,弯腰伸手去牵她,她下了车一直捂住胸口的地方,他关切相问,“怎么了?”
“我忽然想吐!”她难受地皱起鼻子,看了眼人来拥挤的电梯,“我想走楼梯!让安沁陪我吧!”
“那好,我先上去安排!”南门尊特意看了安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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