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皱眉,却还是忍不住跟莫愁对了个眼神儿。
嗯,虽然眼前的情绪蛮紧张,可是他们俩还是心底涌起一个共同的感受:很,肉麻哎。
“好啊。”沫蝉舔了舔唇,站起身来。伸手贴住莫邪颈侧,感受他颈动脉汩汩的贲张,“那我们走吧。”
。
安顿沫蝉睡下,莫言追出来。春衫冷的one-77已经在外头候着。三莫时隔许久,重又坐进一辆车子里。只不过三个都默不出声。
终究还是春衫冷坐在三个大佬的沉默当中,有点不自在,先出声问了句,“主上,沫蝉姑娘她,没事吧?”
莫愁白了他一眼。春衫冷从后视镜里妙瞄见莫邪一脸的阴郁,吓得赶紧抿紧唇。
不过莫邪却随之笑了声,“没事,当然没事。难道你们有谁认为,她出什么事了?”
春衫冷只觉脑袋嗡地一声,赶紧耷拉下脑袋去,“没有。小的失言,小的多嘴了。”
莫愁叹了口气,只好挺身来当和事老。
莫愁望了望莫邪,又瞅了瞅莫言,清了清嗓子,“既然今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咱们也赶紧各自回去睡觉吧。耽搁得久了,反倒让旁人都跟小春春似的,以为咱们遇见什么事儿了呢。”
莫言手臂搁在车窗沿儿上,狠劲咬了自己手指一口,“今晚的事情,我会负责。”
没能保护好沫蝉,被三书给引到了错路上,才发生接下来的事情——他明白这是他的责任。
“还轮不到你。”莫邪轻轻眯起眼睛,“无论是狼族还是虫,都首先是我的责任。如果我死了,才轮到你吧。”
莫言被刺得一呲牙。
莫愁赶紧拦着,“哎哎,深更半夜了,别吵了楼里的虫睡觉。她原本晚上就不容易睡好,二位爷说,是吧?”
莫邪和莫言互瞪一眼,这才都坐回自己的座位。
不过莫言随即一笑起身,“那我先上去了。我会守着她,让她睡得香甜的。”
莫言说罢,瞅都不瞅莫邪一眼,推门就下车。脚步轻松地走回楼门去,一边走还一边吹起口哨来。恨得莫邪在车里握紧了拳头,看得莫愁差点愁白了少年头。
“小爷,其实小的意思是,咱们不能大敌当前先窝里斗。所以……”莫愁说得小心翼翼。
“哼,你错了。”莫邪凤眼里冰蓝闪耀,“这个时候就该先窝里斗。我们俩彼此先激发起对方的斗志来,到时候才更有用。”
莫愁一惊,“小爷方才,莫非是故意的?”
“你管呢?”莫邪笑起来,“除了我跟他,你以为没有第三个人是更早故意的?”
“嗄?”莫愁一傻。
他真的没发现,什么都没发现。被狼族寄望于成为军师的他,刚刚竟然真的神马都没发现啊!
。
隔日醒来,沫蝉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出门就看见莫言靠着坐在门口,坐得笔直,却是睡熟了。沫蝉就乐,“干嘛呀,跟这儿连打坐呢?要出家啊?”
莫言冲她呲牙。
昨晚回来百般思量,终究担心她睡不安稳,便潜入她房间去,转换了她的梦境。否则,他也不至于累到睡着了,都没听见她开门的响动。
今早上看她神清气爽地如常走出来,他想欣慰地笑,却还是被她给气着了——他才不要出家当和尚,绝对不要!否则,岂不是说他注定了要输?想都别想!
沫蝉不管他还坐地上运气,进洗手间洗漱,荒腔走板地哼歌,竟然是: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莫言只能苦笑起身。好吧,就为这晴朗的天、还有心里的好喜欢,他昨晚的一切便也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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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放假,沫蝉跑去看关关。
就觉得最近关关那妮子有点不对劲,她今天得来实地观察一下。
一进门,沫蝉就等着满屋子的喵星人和汪星人扑上来跟她亲热呢。往常都是这样的,可是今天有点奇怪——那些喵星人和汪星人虽然眼中还是对她露出热烈,却都停留在距离她一米开外,很是犹豫地不肯走上前来。
沫蝉很觉惊讶,忍不住问,“关关,你家这些外星朋友最近都得禽流感了么?”
“呸!”关关叼着牙刷走出来,“它们是兽,不是禽!”
“哦。”沫蝉笑,满屋子打量,“这些都不是禽,那你家那只独一无二的禽呢?小鸟君,小鸟君……”
沫蝉深深觉得自己的态度很是亲切友好啊,结果没想到小鸟君niao的一声儿,跟猛虎下山似的,从柜子上一下向她俯冲下来,伸爪就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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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亲在留言区问雎鸠是啥?奏是个猫呀,这个还有疑问咩?咔咔……还有小江,嗯,乃们都没明白小江滴心~~~~今天三更万字完毕,明天见。】
4、猫变(第一更)
雎鸠从前对沫蝉也不大客气,就算沫蝉带着小银鱼去,它也经常吃完了就大P股一甩,便径自走了,没有关关家其它流浪猫那么知道感恩。睍莼璩伤不过它倒是也知道守着该守的本分,就算上次要给净身那回,也不过是跟沫蝉张牙舞爪了几下,没真的动武。
可是今儿,它还来劲儿了它!
沫蝉避过它扑下来那一抓,抡起包包将它给扫一边儿去,气得都乐了,“怎么着啊,就算你不想当Hello-Kitty,你还以为你真能变成跳跳虎啊!”
关关也吓着了,嘴里含着的牙刷险些嚼巴嚼巴给咽肚子里去!看沫蝉没受伤,这才赶紧冲过来挡住沫蝉,朝雎鸠吼,“你疯了么?”
沫蝉惊虽然惊着了,却没怎么当回事儿。民间都有那句老话儿:狗是忠臣,猫是奸臣,甭管你对猫多好,也不等于猫就会忠于你,所以她倒是没生雎鸠的气,反倒冲它乐,“你本来就够二的了,再非要笨猫扮老虎,怎么着啊,你非得想当个‘二虎’是不?轹”
关关也趁势朝雎鸠抬了抬脚,跟要踹它似的,“去,一边儿玩儿去!”
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呢,关关拉着沫蝉的手臂就要进她房间去,结果没想到雎鸠还没完了,要死要活地嚎叫着,冲过来硬挤进沫蝉和关关中间来,朝沫蝉竖起周身的毛来,跟个大号刺儿球似的!
沫蝉看它这么激动,都犯愁了,捏着自己下巴颏盯着它那双猫儿眼,“诶,如果不是看你是只猫,我真要误会你吃我跟关关的醋了。箜”
“沫蝉,你别瞎说!”
沫蝉原本是在开玩笑呢,没想到关关也跟那小鸟君似的,敏。感地猛地跳转过身来,两手摆动,“它没有,它绝对没有的。沫蝉,我跟它再好,也没有跟你铁,你说是不?”
沫蝉真是哑然失笑,盯了关关,又再瞅一眼雎鸠,“诶我说你们两个,今天怎么都有点不对劲呢?看来这病不是禽流感,是人与猫之间的传染病啊……难不成是,猫流感?”
关关妈妈看不下去了,笑着从厨房出来,哄了一班“外星人”到阳台去了,沫蝉被关关给扯进房间里去,咣当关上了门这才消停下来。可是即便隔着阳台门,依旧能看见雎鸠张牙舞爪、呲牙咧嘴的模样。
沫蝉叹了口气。如果没有关关母女拦着,小鸟君看来今天是要跟她拼命的。
。
两人进了房间关了门,关关知道沫蝉不会放过她,便变被动为主动,首先出击,“沫蝉你跟我说,莫邪是怎么回事?”
“嗄?”沫蝉转了转眼珠,明白出卖了她的不是学校里的同学,就是关阙。沫蝉心虚地笑,“说来话长。不过——我招了。如果这辈子不出什么意外,我这朵花儿就插他那一坨上了……”
关关被沫蝉的形容给咧了咧嘴,“要不是看见过刘二星给我偷。拍来的照片,我还真也跟着你以为人家是那样一坨……的模样内。”
“原来是刘二星!”沫蝉握拳。
刘二星就是关阙手下那个小刑警,几回对莫邪的突然出现很有点感冒的那位。因为关关是关阙的妹妹,所以刘二星也经常给关关当狗腿子。刘二星将莫邪的事儿跟关关说了,虽然关关也在公安局系统内工作,但是他们那个刊物跟刑警队不在一个地儿办公,而且莫邪几回去警局都是大半夜去的,关关没捞着看,于是便派狗腿子刘二星给拍照了。
关关得瑟地取出手机来,手指头潇洒地扒拉出照片来,挑着眉上一眼下一眼地拿腔作势地瞧,啧啧地赞,“哎哟,看这孩子长的,真有爱人肉。”
沫蝉忍着。
关关将目光转向沫蝉来,“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我们夏沫蝉阿姨这么好嫩口的哦……”
沫蝉忍不住了,红着脸扑过去,两人一边抢手机,一边笑闹。
两人滚到床单上,关关严肃起来,“哎,夏沫蝉,你这辈子第一回滚床单可是跟我一起滚的哦,不是跟那个莫邪!”
沫蝉脸红背过身去,“不跟你说这个,少儿不宜。”
沫蝉是不好意思了,便将目光投在床单上,随即发现了异样:“哎,你这儿怎么到处都是猫毛啊?该不会是,你趁着我不知道,先跟你家小鸟君也各种滚床单了吧?”
沫蝉不过是开玩笑。关关家从她们认识就开始收留流浪猫狗,所以家里各处少不了猫毛狗毛的,只是关关最起码的女孩子洁癖还是有,所以家里预备有手提吸尘器,就是为了清理床铺用的。沫蝉每回来都笑说,关家唯一能没有猫毛的就是关关的床了——可是今儿竟然也没能幸免。
沫蝉真没多想。猫的性子就那样,说上。床就上。床,你也不能扯着它尾巴给它扯下去;现在天儿凉了,猫怕冷,偷偷钻被窝都是有的……所以这床。上多一些猫毛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却没想到,关关满脸通红,跟着了火似的一把捂住沫蝉的嘴,“姑奶奶,我求你了,别让我妈听见!”
沫蝉这才笑不出来了,拎着关关一起坐起来,“关关,到底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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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没敢在家说,而是将沫蝉带到了外头。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咖啡店,关关狂灌了两杯咖啡,这才将事儿给说了。
沫蝉开始有点紧张,听到后来反倒乐了,将小银勺在杯沿儿上当啷敲了一下,就当是青天大老爷敲响惊堂木来定案了:“如此说来,你顶多算是春。梦一场。内个,可以理解的,嘿嘿。”
原来关关近来总是做奇怪的梦,梦里雎鸠变成清秀白皙的男孩子,夜夜与她同眠……
关关红着脸搅着咖啡,“沫蝉你说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看不用吧。”沫蝉尽量忍着乐,“你现在也老大不小的了,又还没谈恋爱呢,身边就是个小鸟猫最亲近,它也经常跑上你的床之类的……这些综合起来造成的梦境罢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如果你真的想破一破呢,”沫蝉做出严肃的样子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找个男朋友啊。有了正牌男友,你就想跟他干嘛便干嘛了,注意力自然从小鸟那转移出来,这事儿便破了。”
关关认真地盯着沫蝉,“真的?”
“真的!”沫蝉为了帮关关,小心压低了嗓音,“这可是身为恋爱中人士的经验之谈,咳咳。”
“哦~~”关关倒是恢复得快,瞅着沫蝉就坏笑起来,“莫非你跟他,已经……”
“哎呀还没有啦!”沫蝉羞得赶紧那餐巾纸丢关关,不过却还是垂首点头,“不过我,不再抗拒罢了。如果时机合适,我想我可以接受的……”
关关原本还想开开玩笑的,可是看见沫蝉面上的神色,便笑不出来了,只能低低“哇”了一声,“原来,已经这样认真了?”
“嗯。”沫蝉微垂臻首,“这辈子,我想跟他在一起。”
。
沫蝉告别关关,去墓园看江远枫。
江远枫下葬的那天,沫蝉没有来。因为她真的做不到,如同那些来宾和亲友一样,一手将泥土,另一手将鲜花投入他尸身上,亲手埋葬了他。
对不起,她真的做不到。
仿佛只要不那样做,便仿佛远枫依旧还在人间,从未曾远行。
沫蝉立在墓碑前,望着照片里那清俊如枫的男子,努力地笑,“现在我有医学问题想要求教,却找不见人免费提供了;诶我说不定要至少花个挂号费去了。”
“小姐想要求医么?也许我能帮得到你。”沿着墓园通道,缓缓走来一个又高又瘦的男子。穿银灰色的长款羊绒西装,竖起领子。极佳的羊绒映着阳光,显得他那双碧色的眼睛古老而优雅得,如同是传家的祖母绿。
沫蝉心头一窒。隐约觉得这双眸子眼熟,却一下子不敢确认是否是在宠物用品店外见过的那一双。
“你是?”
“我也是来看望江的。我叫乔治,跟江相识于赛梅维什大学。”
沫蝉心尖一抖,“赛梅维什大学?”那是江远枫远赴欧洲,为她寻医问药而去过的著名而古老的大学。
“是。我与江在那里相识,一起向教授求教。”乔治转过金绿色的眸子凝望沫蝉,“也是在那里,他提到了你。他说他爱的女孩子被犬类咬过,他会不计一切代价救活她。”
那时的远枫,那时的誓言,此时听来,早已阴阳相隔……沫蝉猛地闭上眼睛,只觉眼睑之下灼热流淌。
她不能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流泪。
“我们约好了,如果我有机会来中国,便来拜访他。”乔治幽幽凝视沫蝉,缓缓吐出解释,“却没想到,我如约来到中国,来这里拜访他,他却已经不在了。”
“哦,原来是这样。”还是有眼泪挡不住地流出眼睑,沫蝉赶紧伸手擦掉,有点狼狈地在衣裳上擦干了手,这才伸向乔治,“乔治先生你好。你是远枫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在中国期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告诉我。”
“好极了。”他吐字缓慢,却带着要命的优雅,望向人的目光专注而又尊崇,会让任何人都觉得被尊重。
两人互相留了电。话,沫蝉便道别。乔治也没拦着,含笑优雅地送别。
沫蝉疾步向前走去,一次都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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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爷这是做什么?”
旁边的一座墓碑后,走出蓝眼珠的威廉,他不解地望着乔治,“我们不是应该躲在暗处么?爵爷不怕她记起我们?”
乔治仰头呼吸,享受阳光倾洒在面上的温暖,“我是,非常想念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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