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蝉一声低呼——正是她在车展上看过的阿斯顿马丁one-77!
“买噶的,真特么有人这么大脑袋买这个***包车啊?”沫蝉低低嘟囔。
不过这车子怎么会停在她们家楼下?她们这小区是上世纪80年代建的,多是地质队和地矿局的家属,而且只要是工人这个阶层的——按说这附近也没住什么特有钱的人啊,虽说奔驰宝马的也见过,不过似乎没有这么有钱的吧?
——直到此时,沫蝉还一点都没觉得这辆车子会跟她有关。她只跟看西洋景似的,隔着窗户免费参观而已。
直到,车窗无声落下,里头灯光一亮,映出莫邪的面容。
沫蝉这才猛地一口咬住自己的手指。
该、该该该不会,他是因为她冲他那么随便滴YY了一下,他就真脑袋被驴给踢了似的,花了4700万(这个数字还不含税),买下了这么***包的车子吧!
。
情形变得有些吊诡了起来:
一方面沫蝉不敢确定,莫邪这一向冷静的脑袋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花那么惊人的数字去买一辆车;更不敢确定,莫邪做出这个决定是否,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点,是因为她——总之她是不敢相信自己对他有那么大影响力啦,所以她可不敢主动做出半点手势或者欢快表情神马的;
而另一方面,楼下的莫邪竟然就坐在车子里,一动都没动。既没招呼沫蝉下来坐车,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抬眼望着窗子里的沫蝉……
就像他们两人之间,紧绷着一条无形的绳子,而这两人各据一端,正在拔河角力。
黑夜弥漫,白车如月。漫天的星子都好奇地使劲儿眨着眼睛——看他们究竟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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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第二更】
98、沉香坠 (1)
结果那个晚上——沫蝉和莫邪神马都没闹明白。夹答列伤两人隔着窗子,大眼瞪小眼地对望了半晌,结果莫邪还是什么表示也没有,反倒发动车子转头就跑了!
他到底怎么回事啊他?——这念头成功地折磨着沫蝉后半夜一点都没睡着。
于是第二天回到《红绣》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了沫蝉的两团超大黑眼圈。比上回陈香嚷嚷说闹鬼那回的,还大了一圈呢。
连初晓都忍不住幸灾乐祸过来问,“难道你也遇见鬼了?哟,真是现世报啊。”
沫蝉只能呲呲牙算作回应。脑袋一转随即便笑起来,“我这么大的黑眼圈,也不是因为看见鬼了。由此可见,黑不黑眼圈跟看没看见鬼,真的是没什么必然联系。榭”
沫蝉语锋直刺陈香,陈香恨得咬了咬牙,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绿蚁化好妆起身,瞄着沫蝉一笑,“不过这世上,却的确是有人亲眼见过鬼的。沫蝉你说,是吧?”
沫蝉恨得瞪绿蚁,暂时没办法反击。红禾看见了赶紧走过来,扯着绿蚁的手臂,“走吧,开镜了。垅”
。
胡梦蝶去拍摄,沫蝉坐在走廊上,掂着手机。
她有两通电话很想打:一是给江远枫,一是给莫邪。
想打给江远枫的,是想跟他说袁家的事,想让他认清袁家为人——可是她却知道,也许不能操之过急。毕竟袁家与江家多年世交,江远枫对袁家有他自己的看法。二十年的感情不是她一句话就能扭转的,所以即便说了也未必能改变他的看法。
沫蝉叹了口气,这个电话暂时不能打。
她想打给莫邪的,当然是要问昨晚的事啊——他到底什么意思啊他?开车过去却不说话,是通知她一声他买车了?却不让她坐坐,是故意显摆气她呗?
可是沫蝉自己也不知怎地,就是明白他好像不是她以为的这些理由——他好像是,心意殷殷……
啊,烦死了烦死了。沫蝉将电话扣在脑袋上,不问还好奇,问吧还不敢,这个死孩子,她恨死他了,啊啊啊!
好吧,狼怎么想的,人本来就猜不到的。所以她不猜了,行吧?倒看他自己,后头还怎么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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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拍摄之后,胡梦蝶又邀请沫蝉跟她一起住,说晚上两人可以一起看《吸血鬼日记》。胡梦蝶自己一个人不敢看,却又迷那几个帅哥迷得五迷三道。
沫蝉原本是想点头的,可是处于一种无法告人的目的,她还是回家了。夹答列伤
这晚上更惨,从一开始就没有睡意,傻傻抱着膝盖一直坐到午夜,这才蹑手蹑脚下地溜到窗边……
她昨晚就是这个时间看见莫邪和那辆***包车的吧?
今天晚上,他还会不会来内?
今晚窗外一团漆黑,妈说是附近施工挖断了地下电缆,周围几个街区的路灯都受了影响。沫蝉向外头看,除了大团大团的黑暗,什么都看不清。她只能叹了口气,抚了抚手臂,安慰自己说,不来就不来了吧。
如果想看那辆***包的车子,网上的图片一搜一大把呢。
沫蝉就转过身去,有些赌气地跺了跺脚。可是还是忍不住,再扭头回去望一眼——仿佛心有灵犀,外头的夜色深浓的海里,忽然远远地涌起一团皎洁光雾。
近了,又近些,再眨眼已经到了眼前。沫蝉都忘了自己要赌气呢,猛地转头回去,扒住窗沿——那纯白,闪着皎洁光芒而来的,不是那辆***包的阿斯顿马丁又是什么!
而那一袭白衣坐在车子里的少年,如画眉眼在周遭黑暗映衬下,更显纯美如玉。他依旧静坐在车子里,没动作也没表情,只扬起一双黑瞳,静静望她。
沫蝉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眼睛一下子温热起来,视野被水雾迷蒙。她这回藏不住了,半个身子都忍不住探出去。
夜风撩起她的发丝,柔柔抚摸她脸颊……她闭上眼睛,只觉这触觉仿佛一个人的手掌。
沫蝉深吸口气,转头回去,从书桌上抓起一张白纸,用嘴咬掉荧光笔的笔帽。唰唰写完两个字,便将白纸举到窗口去。
窗外光暗,幸有远处漾来的微光。沫蝉不确定他能不能看见——她隔着白纸,偷瞄着他的表情,忽然见他长眉一挑,举起拳头挡住了他的嘴……
沫蝉便先笑了。她知道,他也是笑了。
窗外微光浮涌,照亮沫蝉白纸上两个大字——***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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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上,两人的拉锯战还没结束。沫蝉知道自己略微输了一程,因为她主动探出身子去了,还写了字……不过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又来了,而且他又笑了。
不过沫蝉还是没做好决定,是否要下楼去,主动坐上他的车子?
好吧好吧,虽然就是个坐车而已,也许不要这么多仪式感;可是她就是觉得——好像隐隐的,倘若她主动下楼去上了车,就像是在应承他什么事情一样。那种感觉,怪怪的。
她只是还没做好决定,她只能等,等自己的心给自己下达那个指令。
沫蝉惆怅地立在公车里,车头的车载电视沙沙地播放着新闻。新闻里先是说了昨晚大面积停电的事情,多少市民家里不便,电业部门又怎么连夜组织人来抢修……沫蝉听得昏昏沉沉。
直到又有一条新闻撞进耳鼓:“……昨夜??宾馆发生坠楼事件。死者陈某是某杂志签约平面模特儿……”
沫蝉心便一跳,用力从挤挤挨挨的人丛里挤出一个缝隙,去看电视画面——当那熟悉的宾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沫蝉便愣了。
死者面孔被被单盖住,可是她的衣着沫蝉不会认错——坠楼而死的人,是陈香!
。
沫蝉赶到宾馆去,果然已经一片大乱。
陈香的尸首已经被警方拉走,房间内外都拉着隔离绳,里头有法医和警察进进出出地勘察现场。沫蝉想进去却被拦住,幸好小红接出来,向警方说明情况。沫蝉更是一眼瞄见了关阙,便摇手示意。关阙看见了,也走过来跟阻拦的警察说了声,沫蝉这才顺利进去。
杂志这一组的同事都挤在了一个房间里,初晓和刘慧各自坐在床首和床尾,胡梦蝶则独自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椅子上,正在垂泪。
沫蝉走过去,“怎么回事?”
初晓一看沫蝉进来,便更发作开来,“胡梦蝶,还敢狡辩说不是你干的!咱们组就这么几个人,谁最恨陈香?”
胡梦蝶也激动起来,“我说过不是我,就不是我!我就算恨她,也不至于要推她坠楼!”
红禾皱眉,“你们都够了!警方在这里,谁是谁非早晚水落石出,不用你们擅自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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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将胡梦蝶送回自己房间。警方的意见,让昨晚所有在场的人都不要擅自离开,留在房间里。沫蝉扯着小红到绿蚁的空房间去问,“到底怎么回事?”
红禾叹了口气,“姑奶奶你也看到了,陈香死得很蹊跷。她昨天一切都正常,拍摄以及后来的休息,都没什么刺激到她的事。按说这样的话不至于自杀,那么他杀的可能性就更大一点。”
红禾望了望周遭,见没人才压低声音说,“查完监控了,通向这条走廊的玄关监控里,根本没出现一个外人。能够在这条走廊走动的,只有她们四个,也就是说凶手就应该在胡梦蝶、初晓、刘慧三人当中。”
沫蝉扶着窗沿,俯身向外。这虽然是绿蚁的房间,可是情形却跟陈香那边的基本相同。这不过是五楼,窗外还拉着几条拇指粗细的电线,如果有人落下去,也并非一定能摔死的。
“没查外头的监控么?”沫蝉问。
红禾叹了口气,“昨晚上停电了。宾馆里头有应急供电,外头的就没有了,没有路灯,就什么都没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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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守在窗口,一直等到看见法医和警察都出门,她这才给关阙打了个电话。关阙不方便透露太多,只是态度有些紧,“……陈香的死有些奇怪。很奇怪。”
沫蝉心便一提,“关阙大哥你告诉我吧,究竟是怎么个奇怪法?我保证不说出去——而且我在这里,说不定也能帮你们收集到些线索。”
关阙思量了一下,便简单跟沫蝉说:“五楼的高度,下头还有电线的抵消,按说她不该摔得那样严重,半个头颅都碎了。”
“那么就说明她不是自己失足坠落,而应该有一个很大的外力施加在她身上,这样她摔下去之后才会承受那么大的撞击——可是我们在她房间里,尤其是窗子周围,没有找到任何属于另外一个人的痕迹。”
“沫蝉你明白么,只要有人来过,那么就一定会多少留下痕迹的;可是这次我们却什么都没有搜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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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沉香坠(2)
关阙回到局里,又给沫蝉打了个电话,“沫蝉你记不记得,陈香脖子里戴着的是什么?”
“哦?”沫蝉使劲想了想,却还是不得要领,“我只隐约看见她脖子上挂着条红绳,坠子是隐在衣服里的,看不清是什么。夹答列伤”
关阙倒更感兴趣,“陈香周身没有坠落伤之外的其它伤痕,她的衣物也都完好——唯独少了脖子上那条红绳拴着的坠子。沫蝉你侧面帮我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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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自己身上不戴什么饰物,但是她倒是也见过其它女孩子的。大学女生们佩戴饰物不会太夸张,但是也都尽可能地装饰自己,于是几乎所有女生必备一条的是黄金或者白金的项链,通常是细细水波纹的,不带挂坠,是一汪清水一样绕着锁骨,俗称锁骨链榭。
除了这样一条淡雅低调的锁骨链之外,也会有女生在里头再暗戴一条。一般都是红绳拴着的隐秘物件儿——或者是缀着什么传家的护身符,或者是男朋友送给的特别纪念品,或者还有信佛的就坠一枚小玉佛……
总之这条红绳拴着的项链,除非是同宿舍的,或者是好朋友,否则一般是秘不示人的。
那么陈香脖子上挂着的会是什么垅?
而那吊坠竟然成为唯一不翼而飞的东西,那么就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线索,所以她必须得弄清楚那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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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香是刚入行的小模特儿,还没有自己的经纪公司和助理,沫蝉就只能将目光放在初晓和刘慧身上。
刘慧的性子相对柔弱,对胡梦蝶的敌意也没有那么深,只是寻求一个依傍吧,便跟胡梦蝶、初晓混到一起去。沫蝉跟刘慧问了,刘慧倒也是聪明的人,知道沫蝉虽然跟胡梦蝶要好,但是沫蝉还有跟红禾的那层关系在,所以刘慧一点都没抵触,沫蝉问什么她便都答了。
只是问到陈香脖子里那个吊坠的时候,刘慧迟疑着摇了头,“沫蝉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不怕你笑话,我虽然跟陈香、初晓是一帮的,可是我跟陈香的关系远没有她们两个来得亲近。所以陈香戴在衣服里头的私密吊坠,怎么会给我看呢?”
沫蝉默了。
刘慧却悄然一笑,“沫蝉你今天能来问我,那就是信任我,不然你早先找初晓去了——既然你肯信任我,那我也不能让你失望。夹答列伤不瞒你说,陈香虽然没告诉我那吊坠是什么,不过我还是曾经偷看过一眼的。”
沫蝉挑眉。
“……非金非玉,好像是个小木牌牌。”刘慧耸肩,“我就能告诉你这么多了。沫蝉,希望咱们以后也能多亲多近,别因为胡梦蝶和陈香的事情而疏远了。”
刘慧出门去,沫蝉望着她的背影,只能叹了口气。
刘慧不到20岁的小丫头,比她自己还小呢,看起来也是白净柔软很无害的,可是其实却也早在模特儿圈里摔打得如此圆滑——不过不是刘慧个人的问题,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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