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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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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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声无息,她根本没有听见半点声音,不知怎么就这样来到了眼前!

  胡梦蝶惊得手机落地,她抬起头来向上望去—遗—

  “啊!!!”胡梦蝶惊声尖叫,下意识连忙去抓跌落一旁的手机!

  她要打给沫蝉,只有沫蝉能救她!

  。

  富察花园地下,借着火把的昏黄灯光,沫蝉瞠目结舌瞪着眼前的棺材。

  尺量不大,只仿佛家中老式的装衣服的大木箱,每个祖母家仓房里都存着一个的那种。棺材上却绘满了彩画,油彩鲜艳,纹理优美。

  沫蝉再吸口气,将铲子当做撬棍,塞进了棺盖缝儿里——她很怕,可是她没时间犹豫。

  大铁钉被硬生生从木料里拔出,彼此摩擦发出干哑的声响,仿佛砂纸打过耳鼓,让人难受。棺盖终于撬开,被铲子以杠杆原理缓缓升高——可是沫蝉的心却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她之前分明听见小女孩儿的哭声的,可是随着棺材的打开,里头反倒再没有了半点声响!

  沫蝉的手软了,莫邪默默伸手握住她手腕,帮她一同将棺盖彻底撬开,推到一边去。

  沫蝉抓过火把来向内照去,看见棺内的情景,便忍不住放声大哭!

  ——火光跳跃,照亮棺材里坐着的小小女孩儿。她僵直坐着,双手朝上,手指弯抓如爪;更惊人的是她面上的神色,那种绝望又恐怖、孤单又悲凉的神情,原本不该在这样小的一个孩子面上出现,可是她就是用这样的神情,双眼圆睁,黑洞洞地望着沫蝉!

  。

  莫邪皱眉,抢先一步去探孩子的鼻息与脉搏……却已是晚了。他转头望沫蝉,摇了摇头。

  “不,不!”沫蝉大哭奔过来,“她刚刚还在哭,她刚刚还在求救,她刚刚还没有放弃!我要救她,我不能眼睁睁这样看着!”

  沫蝉发疯一般抓过孩子瘦小的手臂来,就要抱着她向外奔。

  “虫!”莫邪深吸口气拦住沫蝉,“来不及了。我以狼的自尊跟你发誓,是真的已经来不及了!就算你们人类的医生和医疗器械也有误判死亡的时候,可是我们狼绝对不会认错死亡的气息——因为我们要等到猎物死亡才会开始享用,所以我绝不会认错!”

  “混蛋,你滚开!”沫蝉拖着尸体,恁般沉,便只能伸脚踹莫邪,“我现在只肯信人,我要听医生亲口跟我宣告死亡才行!混蛋狼,你给我起开!”

  “好了虫,好了。”莫邪没被踹开,反而伸出长臂将沫蝉强行搂进怀里,抚着她的发顶,“你已经尽力了。虫,这不是你的错,相信我。”

  沫蝉颤抖了一下,这才猛地回抱住莫邪放声大哭,“就差了一步,我就差了那么一步!我怎么那么笨,我怎么那么迟钝,如果能早一点发现,如果能早一点打开棺材,那孩子也许就不会死……”

  那孩子的姿态,分明是在棺材里醒来过,却发现被困在无边的黑暗里,空气一点点抽离。于是她拼命想要用手推开沉重的棺盖,想要逃出去;可是她发现她瘦弱的手臂根本无济于事,于是她大哭过,她呼唤过爸爸妈妈,她向人间的每个人喊过救命——可是整个世界,连同那个世界里每一个人,都终究放弃了她。

  沫蝉腿一软,昏倒在莫邪怀中。

  。

  眼前白雾迷茫,天地景物皆不见。只有一线嗓音,清清冷冷传来:“很累,是不是?不是你不努力,而只是你不适合。区区凡人之躯,却要承担巫女的魂魄,对你而言不是荣光,只会是负累。终有一天你会被活活累死,就算不累死怕也只会癫疯了。”

  沫蝉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就像小马拉大车,没足够的能力却要硬撑去做更重的活计,下场只有被活活累死。可是她却望着那白雾摇头,“虽说是负累,可是我甘之如饴。也许能力有限而做不了太多,可是只要能做成一件,那我也觉得欢喜。”

  “执迷不悟。”那声音冷硬如冰。

  沫蝉笑笑,“是绿蚁吧?你又想来嘲笑我,以此来彰显你身为狼女的强大。可是我不会被你吓到,巫女不巫女的魂魄我也并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我遇上了,我看见了,我便不能袖手不管;我也不求结果有多完美,只要我拼尽了一切,便无怨无憾了。”

  沫蝉含笑而立,“我是人,也许武力比狼女软弱;可是我要告诉你,人类真正强大的,是这里。”她点点自己的心口。

  就像那句广告词说过的:比海洋更广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博大的是人心。

  “说得好听!”那声音陡然凄厉,“你敢说,你不是用这样的逞强,来吸引莫邪的心!他不断被你吸引,无法离开你左右,他现在几乎要为了你而想过要放弃许多他坚持的——这就是人心的贪婪,是不是!”

  沫蝉握紧了手指,阖上眼帘,“我想,你错了。5他是狼,却不是普通的狼,他是人狼——他至少有一半是人。男人爱女人,天经地义。”

  沫蝉睁开双眼,眼神清明,“在我眼里,他不是狼,只是人——我说的是心。我不在乎他外形是什么模样,我只想用一个普通人的心情来爱他,守护他。”

  白雾里良久无声,许久之后才传来似乎疲惫的嘶吼,“……夏沫蝉,你一定会后悔的。”

  沫蝉明亮笑起,“绝不会。”

  耳边却忽然传来熟悉的呼唤声,“沫蝉?沫蝉你醒醒。”

  沫蝉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四壁雪白的房间;再转头,沫蝉惊愕问,“纨素,怎么是你?”

  。

  沫蝉没有大碍,是在地道里缺氧,兼之脱力。吊了两瓶水,已经神色如常,坐起来跟纨素聊天。

  纨素便给沫蝉娓娓讲述她怎么会到来。

  纨素跟沫蝉同时接到任务,要去做职场人生中第一次采访。纨素跟搭档三书接到的任务是卧底记录一场阴婚的前后过程。

  巧的是,原来纨素和三书去的地方,正是与安南县相邻的湖西县。更巧的是,湖西县那个鬼新郎迎娶的鬼新娘竟然就是来自安南县。

  线人帮纨素打听到了鬼新娘父母的姓名,纨素让三书在湖西那边守着,她自己就循着这条线到安南县这边来,没想到一切都是这样巧——纨素寻找的那名小小鬼新娘,竟然就是被沫蝉从富察家花园地底下挖出来的那个小女孩儿。

  沫蝉也才知道,原来她昏倒之后,莫邪独力承担了一切:他打电话报警,让警察将躺倒一地的汉子都给带走,再打电话将沫蝉和小女孩儿一同带到医院来。

  虽然莫邪已经确定那小女孩儿已经死了,可是他还是尊重了沫蝉的心愿,又让医生严密给小女孩儿检查了一遍,确定了死亡,才送入太平间去。沫蝉则入院治疗。

  沫蝉和纨素相对唏嘘一阵,纨素忽地一笑,“沫蝉,我都想认识认识琉森。说实话我还没见过他本人呢,却没想到你能跟他搭档,真是羡慕死了。”

  沫蝉闻言一怔,“莫非,你知道这个名字?”沫蝉还以为琉森是谐音“六神”,是莫邪胡诌来的假名呢。

  “琉璃森林哇,沫蝉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纨素大惊小怪。

  “琉璃森林?”沫蝉傻了,“我真不知道啊。”

  “也难怪。”纨素便笑了,“那是因为沫蝉你从前不关注《探秘》。我呢,是从小学就跟着我哥一起看《探秘》的,所以早就知道琉璃森林的大名。《探秘》这类的杂志,文字固然重要,可是配图甚至更要重要,尤其是现场的新闻配图——琉璃森林就是图片供应者,他能自己现场拍摄新闻照片,也能后期创作CG插图,画面与色彩都透着瑰丽灵动,是其他人所不能及的。”

  沫蝉下巴牙齿掉一地,傻傻盯着纨素。

  纨素被看得脸一红,“好吧我承认,琉森是我偶像,我少女时代对男朋友的想象,第一对象就是琉森。”

  。

  沫蝉后来才知道,小小鬼新娘的名字叫思归。

  沫蝉去太平间看她,心里翻翻覆覆想起一句诗:苦见人间世,思归洞里天。

  沫蝉记得写这首诗的人叫灵一,是唐代一位诗僧。这句诗的意境虽然与思归之死截然相反,但是却让沫蝉不能不想起小小的思归,在洞里奋力想要回到人间世,却终究不能的绝望……

  她站在思归的尸体前便落下泪来。

  县城医院的硬件条件比不得江宁医院,太平间更是简陋。思归的保存情况都比不上小兔当日,沫蝉就更加难过。

  又是一个小女孩,在她眼前失去了性命……如果她能再强大一点、再聪明一点、再快一点,也许都来得及挽救的。可是这一次却再次失手。

  “别难过了。”肩头一暖,是莫邪来了,“这一次我也在你身边,可是我也同样没来得及救思归。这次如果有罪,我的更大些,不该你来承担。”

  沫蝉转头扑入那个温暖的怀抱,“你别对我这么好,行不行?你这样,我反倒更难受。她是人类,是我该守护的族人,是我的责任,我怎么能推给你。”

  莫邪拥紧她,“你的,就是我的。”

  。

  “查到是怎么回事了么?”两人走出太平间,沫蝉问。

  她醒来的时候,守在身边的是纨素,而不是莫邪,沫蝉就明白,他定然是去追查思归一事去了。他想让她醒来就知道答案,不用再伤心太久。

  莫邪点头,“之前病了,是被医院宣告死亡,出了死亡证明书,正常下葬的。”莫邪目光沉沉,“农村不经火化而下葬,一直常见。”

  “不对!”沫蝉却忽地叫出来,“一定不是这样简单!”

  她想起鬼媒婆方婆无意中说过的一句话,说是只有小孩子没经火化而下葬的,才能举行阴婚,以便并骨。是这样地巧,思归就正好是纨素调查的那个阴婚的鬼新娘——尤其思归下葬之后,分明就没有死!

  沫蝉闭上眼睛。天上阳光炽烈,她却遍体生寒。不敢想是谁炮制了思归的假死,更不敢想思归死亡到与人阴婚,这背后是谁会从中获利!

  手臂外侧冷得起了鸡皮疙瘩,沫蝉喘息了声,“小邪,我想去思归家看看。”

  莫邪点头,“好,我来安排。不过不是今晚,你今晚需要好好休息。明早去。”

  “嗯。”沫蝉乖乖点头。她是要养精蓄锐,才能应对明天的一切,也许那将是一个更为残酷的现实。

  。

  晚饭的时候,关关打来电话,声音有些打颤,“沫蝉我问问你,你是不是跟胡梦蝶私交很好?”

  “是啊。”沫蝉努力打起精神来,跟关关开玩笑,“女警姐姐,有何见教?我不在的这两天,有没有背着我朝制服的警察帅哥流口水呀?”

  关关是因为家庭的关系才进入公安系统的,没科班经验,自然啥关键部门都进不了,就被局里照顾安排去《公安通讯》当采编,倒是跟沫蝉算同行,也跟所学专业对上口了。不过人家穿的可是警服,牛着呢。

  关关的任务就是根据局里每年侦办的大案要案,将前后事情写成通讯稿或者纪实文学,供内部或者相关部门传阅,彰显我公安干警的神勇威武。

  可是关关却似乎没心思跟沫蝉打趣,只短促说,“她出事了。”

  。

  沫蝉握着电话,刚刚面上努力撑起的笑容还没褪尽,“小蝴蝶,她怎么了?”

  关关犹豫了下说,“具体情形还不清楚,我哥也不告诉我;不过她现在在江宁医院。”关关知道沫蝉担心什么,还补充了一句,“没死。”

  沫蝉急得恨不得现在就跑回D城去,可是思归这边的事情尚没有了结。

  关关又补充了一句:“你在安南县吧?我哥下午要到那边去,不然你坐我哥的车回来,比坐大客快多了。”

  挂断了关关的电话,沫蝉深吸了口气,才打给江远枫。

  胡梦蝶被送进江宁医院,最方便的就是问问江远枫。再拨出这个号码,沫蝉才知两人自从分手后,原来就连这个电话号码都已变得这样陌生,这样拨打出去只觉恍如隔世。

  电话很快被接通,电话那端的江远枫仿佛竭力想控制情绪,可还是泄露了他的激动与紧张,“小,小婵。哦不,或者,我该称呼你为沫蝉?”

  这样一句,沫蝉几乎落下泪来。也觉不忍,便努力地笑,“远枫你怎么称呼都好,我们还是朋友。远枫,这些日子,你还好吧?”

  江远枫仿佛被难住,不知该如何回答,讷讷了半晌才说,“不好不坏。”

  沫蝉也觉心臆翻涌,便直切主题,“远枫其实我打电话过来,只是想问问胡梦蝶的情形。”她无意再打扰远枫私生活,她知道她该退得越远越好,否则只会造成远枫的负担。

  “呃。”江远枫在电话里深深吸气,“她受了点皮外伤,没有大碍。只是精神情况很不稳定,一直在尖叫。已经给她打了针,她睡着了。”

  “这样啊……”沫蝉稍微放下心来,犹豫着是否要这样就挂断电话。

  “小婵,你别挂!”江远枫仿佛明白她的想法,急忙冲口而出,“再说说话,一两句也行,好么?”

  沫蝉弯下腰,看自己的脚尖,“远枫,其实我还有件事情要请教你:你说会不会有医生做出错误判断,给没有死亡的病人给出死亡通知书?”

  江远枫一怔,“小婵,你遇见什么事?”

  “暂时,我也说不清,我只是有这个直觉。”

  江远枫缓了口气,“……是有可能的。”

  。

  吃过晚饭,沫蝉接到关阙的电话,知道关阙他们已经到了。关阙他们此来,也正是因为思归的事情而来。入土的孩子竟然在土中死而复生,这件事有可能成为刑事案件。

  沫蝉小心拜托关阙,希望如果结果出来,关阙能第一时间告诉她一二。她急切想要知道,思归的死是意外,还是确实是刑事案件。

  。

  一夜睡得不安稳,第二天一早沫蝉就早早起身。纨素却也早早到了,含笑望沫蝉,“还没让你出院呢,你这么早起来收拾停当了要去哪里?”

  沫蝉想撒个谎,还没张开嘴,纨素就笑着拍她,“是想去思归的家,对不对?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去。沫蝉,我们又心有灵犀了哦!”

  这是纨素负责的采访任务,纨素想要去很正常;只是沫蝉碍着莫邪到时会在场,便有些犹豫。

  纨素却大方,“好吧沫蝉我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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