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地离开了啊。我老婆子再不懂事,也不会愚蠢到明摆着绑架记者的!”
关阙给沫蝉打电。话:“方婆的话,我认为可信。谢纨素有可能的确是在离开了方婆公司之后才失踪的。我们还在沿途寻找,沫蝉你也再回想一下,是否还有其它线索。”
。
手里握着琉璃珠,却已经找不见了那个寄托琉璃珠的人。沫蝉回想在莲花寺,纨素握住她的手,两人正式结拜成为姐妹,纨素解下脖子里的玉牌,说是从不离身的护身符——纨素将护身符给了她,纨素自己却遭遇了不测。
如果不是她将方婆的名片给了纨素,也许纨素就不会去见方婆,那么其后的事情便都不会发生……
沫蝉捏紧琉璃珠,急得落泪:纨素,都怪我;纨素,我一定会找到你。
沫蝉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去找莫邪。
莫邪便笑了,“我为什么要去找她?夏沫蝉,你还真把我当成警犬了啊?”
沫蝉不明白,莫邪怎么会突然这个态度。她着急地吼,“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好,算我错了,我自己的朋友失踪了,就该我自己去找。我不敢再麻烦您这位伟大的狼王,我来错了!”
沫蝉自己沿着方婆公司大门口的路,一直朝前走,拿着纨素的照片,临街一间一间的商铺去问。都没有线索。
沿着大路一直朝前去,已是到了海边。咸湿的海浪扑到海岸上来,撞碎在黑色的礁石上,碎裂成米珠子一般的纯白泡沫。沫蝉立在潮湿的雾气里,攥紧琉璃珠,难过地掉眼泪。
她真是无能;她怎么这样无能!
“干嘛?真想把眼泪都哭成海啊?”背后还是扬起那慵懒而清甜的嗓音。
沫蝉狠心不回头,不理他。
他轻轻地叹息,走过来也学着她的样子,抱着膝头蹲在她身边,“生我的气了?准备怎么惩罚我?”
“我哪里敢惩罚您呢?您是伟大的狼王。我算什么啊,愚蠢的人类罢了,我有什么能耐敢支使您啊?”沫蝉的自尊严重受伤。如果不是没办法了,她也不会去求他,可是他竟然对她那个态度!
“虫,”他伸手来扯她发丝,“你该明白,除了我的族人之外,我只想守护你。其他的人类,生死都与我无关——你可以说我是自私的狼,可是这的确是我们的原则。”
沫蝉眼泪跌下腮边,“可是她是我的朋友,又是我的结拜姐姐。而且,她的失踪极有可能是因为我的过失。小邪,我决不能袖手旁观。”
“嗯。”他终于点头,“好吧,交给我吧。”
“你真的肯了?”沫蝉惊喜望向他,“小邪,谢谢你!”
“傻瓜。”莫邪不知为何,悠长悠长地叹息,伸手将沫蝉拥入怀里来,掌心摩挲她发丝,“我早说过几百遍,只要能让你开心,我做什么都行。”
沫蝉在他怀里,如同虫子一样小小蠕动了下,“小邪,我问一下:你不愿意去救纨素,是不是怕我会吃醋啊?纨素那么迷琉森,我都知道的,所以你担心我会胡思乱想,是不是?”
“难道你没有么?”他长眉轻扬,“是谁听说我跟主编和纨素一起吃了顿饭,我只是跟她说了两句话,便生气地整夜睡不着,早晨在大巴车上见了我也横眉立目的?”
沫蝉结舌,“我,我哪有!”
“嗯哼。”他揪她鼻尖,“还敢说没有?什么都写在脸上,你当我真的近视眼了么?”
沫蝉这才笑开,将头都贴住他心口,“我承认,我是小小吃醋了那么一下下。可是纨素迷恋的是琉森啊,是那个作图鬼才的琉森;这不是琉森的错,反倒是琉森的荣光。”
“再说,我喜欢的人,又不是琉森;我喜欢的,是我们家小邪……喜欢着小邪的我,又何必要吃琉森的醋呢?我想明白了,所以我们家小邪,就也不必担心我吃醋了,好不好?”
“不好!”他唇角微扬。
“怎么了!”沫蝉仰头看他。
他这才缓缓笑开,“我喜欢看你为我吃醋。你说不吃醋了,我当然说不好!”
“喂!”沫蝉佯怒,伸手打他,“你这个家伙!”
他笑出声来,落下唇去轻吻沫蝉气鼓鼓的苹果面颊,“……谁让你说,你不喜欢琉森来的!琉森的鬼才,难道不是我的么?你再说你不喜欢,再说!”
他放肆地缠着她的舌,逗引她主动伸出舌尖儿来之后,他便咬住。真的用了点力气,让她微微地疼。
沫蝉被他缠磨得气喘吁吁,伸手掐他耳朵,“别闹了。一想到我们这么开心的时候,纨素却可能在受苦,我就笑不出来了。”
他这才喘着粗气放开她,却再去咬她耳垂,“小东西,找到纨素后,我会向你来要答谢。”
沫蝉脸腾地红了,“要,要什么?”
他坏笑,“不告诉你,到时候不许拒绝就是。”
沫蝉浑身燥热起来。
他看着她的模样,满意地笑,“小家伙,你这样,迷死我了……”
。
莫邪连哄带逗,将沫蝉送回去,他自己却转身回了海滩。
狼的追踪主要靠嗅觉,可是在纨素失踪后,他也尝试着用嗅觉去寻找过,却并无答案。这片海滩上的咸腥味儿忽地给了他提示:这个城市里,如果有什么地方能逃得过狼族的鼻子的,那么这片海滩将是首选。
这片海滩有千年万载的海腥味儿,岸边的礁石上也留存着这样的气息;每天晨昏这里还有捕鱼船靠岸,船上的油味儿、船员与海鲜商人、甚至来赶海的普通市民身上的千万种味道更充斥这里……他的嗅觉在这里处于被屏蔽的状态。
当正向的推理无法进行的时候,索性停下来,回相反的方向来推理——那么他便有理由猜测,纨素极有可能就被藏在这片海滩的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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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双狼斗
42、
莫邪以狼的敏锐和坚韧,在这片海滩逡巡,忍耐着嗅觉受限的焦虑。叀頙殩伤走过一片片山壁,掠过一块块礁石,仔细搜寻纨素可能留下的气息。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天地之间呈现出一片淡青蓝色。抬眼只见黑的礁石、白的浪。仿佛现代都市都已远去,眼前只剩下天地初开时的简单。
莫邪阖上眼睛,侧耳倾听。海天之间除了风声与潮涌,除了沙粒被小螃蟹推动的飒飒细响之外,他努力辨识着人的呼吸声。
人在危险的情境下,呼吸会变短、加粗,只需循着这改变了频率的呼吸去寻找,便有可能找到纨素的下落轺。
莫邪驱除杂念,仿佛老僧入定,用所有的感官只去搜寻纨素,暂时忘了天地之间的其它所有存在。
心,莫名地跳了起来。
超乎他自己的控制,让他也觉意外哀。
寂静而空白的感官世界里,纨素的气息渐渐涌起,纨素的呼吸声微弱敲入耳鼓……莫邪无法自制地感觉心随之悸动起来,周身的血液全都随之奔腾!
他睁开眼睛,重新回到现实置身的世界,继而猛然转身,朝向右后方一片礁石奔去!
礁石滩上停泊着一些半废弃的小渔船,有的木头已经凋落,就那么残破地停在水边,有的已经被海浪潮涌翻扣过去。莫邪径直冲向其中一艘翻扣过来的船,伸手便将那沉重的船身猛地掀开!
黑色的礁石狭缝里,白裙黑发的纨素被绑着手臂瑟瑟发抖,黑白分明的眼中满是绝望,一张清丽的脸全都苍白……她腰身以下全都浸泡在秋日已凉的海水里,一把长发尽数湿透。
倒扣的渔船被掀开的刹那,纨素投向莫邪的目光不是欣喜,而是极度的恐惧!
莫邪皱眉,轻声呼唤,“纨素,是我。我们来救你了,别怕。”
幸好莫邪在返回海滩时,及时更换了衣装,此时出现在纨素眼前的,又是花衬衫吊脚裤的琉森。
纨素被堵着嘴不能说话,眼泪却跟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滚落面颊。那目光,仿佛孩子重新见到了最亲的亲人。
莫邪急忙帮纨素扯掉嘴里的布团,解开她受伤的绳子。纨素周身无力地倒向莫邪,用尽最后力气一把抱住莫邪的颈子,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琉森,琉森真的是你吗?你来救我了,你们终于来救我了……”
莫邪没能推开她,只能感受她瑟瑟发抖的身子在他怀中,而她的气息贴着他的脖颈,全都冲入他的鼻息。
整个世界都已远去,潮声澎湃成了天地之间唯一的背景。莫邪心跳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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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回到家中,一直焦急等待莫邪的电。话。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就在沫蝉再也坐不住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起来,沫蝉想都没想便直接接起来,却是莫言打过来的。
“你找到纨素了?”沫蝉惊呼,“莫言她在哪里?实在太惊喜了!”
沫蝉打车冲到海滩的时候,天色更加阴暗。人间灯火都被远远地隔在还那边,遥遥望去仿佛另外一个世界。天地潮声之中,黑衣的莫言倨傲立在黑色的礁石之上,发丝和衣裳都被海风吹动,遥遥看去仿佛翩翩震颤的黑色羽翼。
沫蝉被震慑了一下,这才摇手,“纨素在哪里?莫言你快带我去!”
那么高的礁石,仿佛一座小山似的,可是莫言却径直从上头一跃而下!沫蝉惊呼,“干嘛?跳崖自尽啊!”
莫言一副想掐死她的模样,可是纵然呲牙咧嘴,嗓音却是温柔,“嘘……想找纨素的话,就别说话,悄悄儿地跟我来。”
“哦!”沫蝉点头。从前看过的警匪剧都是这样的,为了去解救人质,肯定都要蹑手蹑脚,以免打草惊蛇,再让绑匪伤害到人质的安全。
沫蝉听话地蹑手蹑脚跟着莫言一直向前去,直走到破旧渔船纵横的礁石滩。莫言立在一块黑黢黢的礁石上停了脚,一指前方,“再往前,就靠你自己了。”
黑黢黢的礁石上,海蛎子的白壳子与紫菜的黑叶子一同摇曳,沫蝉看着这样立在礁石上小脸儿绷得严肃的莫言就乐,“怎么了,前方有什么危险,连你都害怕?”
莫言依旧冷冷地,薄唇紧抿,“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懒得管。什么纨素纨黑的,死活都与我无关。我帮你找到她就够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行~~”沫蝉哄他,“我又欠你一次。等纨素恢复了,我跟她一起请你吃大餐!”
嘴上虽笑谑,脚下却没停步,沫蝉不顾海滩起伏不平,直冲向前方去。
绕过一座两人多高的巨大礁石,再望向前——沫蝉就愣住了。停住脚步,连呼吸都停了。
那片豁然开朗的天地里,远处是白浪滔天的背景,尽处是黑色礁石的点缀。而在那黑白之间,白裙黑发的纨素正全身都伏在琉森怀里,手臂紧紧箍着琉森的颈子,踮高了脚尖去吻琉森的唇……
不能不承认,纨素的美即便在这样的狼狈里,依旧耀眼惊人。白裙黑发的她,就像是白浪里浮起的美人鱼,浑身湿润地缠裹住琉森……而那个打扮得傻到透腔的男子,则仿佛真的是被美人鱼的美所震慑,一时之间神为之夺,两手扎撒开,不知该拒还是该受的刹那,已经被美人鱼主动吻住。
沫蝉忽地想笑。
她该笑,纨素安然无恙;是莫邪找到了纨素。
可是这一瞬,她的心怎么那么疼?疼得她听不得海浪拍岸的轰鸣,要蹲下去,伸手捂住双耳,痛得恨不能将自己缩进礁石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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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啪”地一声,一块双拳合起来那么大小的石头,从沫蝉后方直掠过头顶,跟小迫击炮弹似的直落在纨素和莫邪身边的沙地上,扬起一片沙粒。
两人这才被惊动,分开唇,都转头过来望向沫蝉的方向。
沫蝉惊慌失措。
下意识里,也想跟着回头向后瞅瞅,是谁扔的石头。心里大抵知道八成是莫言干的,其实她也想呵斥莫言一声的……
可是却更清楚,在纨素和莫邪的眼中,扔石头的就是她;她要是还回头向后看,或者也跟着说一句“小孩儿淘气扔石头”之类的,那一准儿被他们俩笑话。
于是沫蝉勇敢而又脆弱地挺了挺小xiong膛,以慷慨就义的身姿迎向他们两人,然后自己都觉假惺惺地笑:“不好意思,没扔准。”
沫蝉一句话过后,纨素和莫邪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
纨素是既欣喜又羞涩,赶紧放开莫邪的颈子,红着脸朝沫蝉,“沫蝉,你也来了!太好了。我知道你们都会来救我的……”
莫邪则是一霎时面如死灰,双眼里泛起如海浪一般的灰白泡沫。
沫蝉掩着心口,小心地呼吸,努力撑起笑容走向纨素。捉着纨素的手臂,上上下下地看她,“纨素你还好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打电。话叫120,咱们先到医院做个全面检查。还有,我也得马上通知警方……”
“电。话我早打完了。”莫言从后面缓缓走上来,“救护车15分钟后到,警方也会立即赶来。”
沫蝉一腔的委屈终于找见了撒气筒,她猛地回头朝他喊起来,“用得着你管么?我自己会打电。话!你当你是谁啊,凭什么抢走我该做的事!”
几乎同时,莫邪的目光也凛然落在莫言面上。
莫言却并不在乎,甚至隔空朝莫邪以哂,闲适迈步走上前来,伸手捏住沫蝉下颌。趁着沫蝉愣怔,公然当着纨素和莫邪的面,落下唇去啄沫蝉的唇,“小野猫,又跟我乱发脾气!我不替你打这电。话,又该是谁?”
沫蝉八爪鱼一样踢蹬挣扎,却都已是晚了,她捂住唇狠狠瞪着莫言,险些气哭了。
更不敢,回头去看向莫邪的方向。
该死的黑狼,该死的!
莫言却半分不恼,反倒得意一笑,伸臂揽住沫蝉肩膀,推着她,两人一同面向纨素和莫邪,朝纨素说,“该自我介绍一下了:我叫夏莫言,夏沫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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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素登时欢叫,“沫蝉,你原来一直瞒着我!还以为是那个开阿斯顿马丁one-77的帅哥!”
沫蝉恼了,横出手肘顶中莫言的胸肋,莫言故意闷哼了声。沫蝉又羞又囧地朝纨素解释,“你别听他的。他不是!”
“还敢说不是?”莫言邪佞地钳住沫蝉下颌,身子压低,再向沫蝉深吻下去!舌尖顶着沫蝉的牙关,酣然地想要当着那两人的面,与沫蝉深吻!
沫蝉弓起膝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