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提醒:“你的方向都走错了,南辕北辙。”
“别来惹我!神烦!”这大半夜的,太阳月亮都没有,她就是想用它们辨别方向也不行啊。
沈策不介意她的发飙,淡然道:“跟着我走吧,我在这附近有朋友,可以借他的车一用。”
“你要绑我去医院?”
他摇摇头,“不会,我也不喜欢乔连城,把孩子要回来是正常的。”
“没骗我?”她抬眼,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
他轻揽她的后背,转向路口另一边,反问:“我可是你师父,你怀疑我的人品?”
她垂下头,妥协:“好吧,去借车。”转念想想,有沈策在,他至少还可以保护她,不然乔连城人多势众欺负她怎么办。
☆、380、无处找寻,夜色如墨
谢云舒已做好在乔连城的庄园跟他大吵一架夺回孩子的准备,却没想到庄园里的佣人说乔连城傍晚出去后根本没回来过。她怒气冲冲的拳头像是一下打在棉花堆里,十分无力。
那佣人絮絮叨叨不知又说了些什么,都是些无用的话,她哪有心思管乔连城的作息,只想知道宝宝被他带到哪儿去了。
沈策见她坐在台阶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上前将她扶起,低声道:“地上凉,进去坐吧。”他只对那个佣人介绍自己是她的保镖,多的没有说,对方也没多问。
谢云舒挣开他的手,不悦道:“我才不进去!”既然乔连城不在,她难道还进他的屋子里等着他回来吗,要等也是在外面等。
沈策附近她耳际,小声道:“听我的,万一他躲在里面怎么办。”或许佣人是演戏搪塞两人也有可能。
她一想有道理,这才软了姿态,瞥一眼那佣人,妥协道:“好吧。”然后迈步进了客厅。
佣人关了门跟进客厅,问道:“少夫人喝点什么?”虽然谢云舒只到过庄园一次,但如此重要的人物,她还是记得的。
谢云舒打量着大厅,漫不经心答:“不用。”乔连城进门应该会脱下他的风衣,可衣架上空空的。
沈策没有急着打量屋内,对佣人道:“来两杯白开水。”
“好的,稍等。”对方退下,偌大的客厅顿时只剩两人。
谢云舒低声道:“你觉得他会不会是躲在楼上?”
沈策虽对环境不熟悉,还是摇摇头否认:“我进来没闻到一点宝宝的味道,他应该是没回来过。”小婴儿身上的奶香味是很明显的,他不可能闻不到。
“那怎么办,去哪儿找他?”
这样的深夜,乔连城不可能还在外面逛,肯定已经在某处落脚。沈策问:“你还知道他有别的住处吗?”
她想了想,自己跟乔连城交际甚少,哪还会知道他别的住处,无奈道:“狡兔三窟,只知道这一处。”
沈策只恨自己当时没派车跟着乔连城,对她道:“那咱们只能想别的办法了,喝杯水就走吧。”
她蓦地从沙发上站起,不善道:“我才不要喝他的水,下没下毒都不知道。”
他本想着她一晚上忙碌,都没顾得上喝口水,既然她不愿沾乔连城的东西,就算了吧。便也起身,爽快道:“行,走人。”
佣人从厨房出来,刚好听到他的这句,见两人已走向门边,忙问:“少夫人不再坐一会儿吗?”
谢云舒转身,怒道:“坐什么坐!告诉乔连城……”
沈策及时打断她,“别说了,走吧。”然后不容她再开口,拖着她出了门。
被沈策塞进车,她不悦地瞪他,“为什么不让我说,我要让他还我的孩子。”
他驾车出了庭院,淡淡道:“你这样反而打草惊蛇,他会躲得更深。”现在孩子在乔连城手上,他大可带着孩子远走高飞,让她一直找不到。
谢云舒叹了口气,抬眼望着沈策,无奈道:“他住在哪儿乔烨肯定知道,但乔烨不会告诉我。”况且乔烨都伤成那样了,让她怎么做到再逼他说出来。
沈策算算时间,估摸道:“现在这个时候,乔烨应该还在手术台上吧。”也不知那颗子弹打得深不深,有没有伤到他的其他内脏。
她往往车窗外黑漆漆的旷野,犹豫道:“沈策,我是不是应该回去陪着他?”这样的夜色,像是无际浓墨一般,化不开,还会把人吸进去,着实可怕。
他见她松口,便委婉劝她:“嗯,他现在需要你,孩子的事情其实可以缓一缓。”反正乔连城是孩子爷爷,总不可能对孩子不利。
一提这个她脸色就不好了,之前乔烨也是这意思。忍住情绪,冷道:“你别说了,越说我越不想去见他。”
车停靠在宽阔的马路边,一眼望出去,别的车影儿都没有,只剩路灯昏黄。
沈策没想到她这样敏感,于是转言问:“我们现在去哪儿?回家?”警察应该已经勘察完现场离开了,不会有别人打扰。
她不敢去回想发生在那里的惊险,拒绝道:“看满地的血迹吗?还是算了吧。”
沈策反问:“那去哪儿?”这样的大年夜,就是想在外面找个小店坐会儿,都没有吧。
谢云舒不放弃找孩子,答道:“开车在路上找找吧,说不定能找到乔连城的车。”反正今晚,是不用想着休息了。
他侧目,“这样无异于大海捞针。”这么大个城,上哪儿找乔连城的车去。
她丢给他一个固执的眼神,“总比不捞好。”
沈策无奈,今天他是注定舍命陪君子了,送走了乔烨,又来个小姑奶奶,谁都是难招架的主。“行,咱们找找看。”再次启动停在路边的车,向着城区开去。
谢云舒一刻不停地盯着车窗外,生怕错过了乔连城的装甲车踪影。可车子绕过大大小小可能的街道,都只有居民停在路边的私家车。
沈策没有多言,始终替她驾车,陪着她寻找。外面的世界时不时传来烟花爆开在天空的声响,车内却是一片寂静,两人都绷紧了神经。
绕过三环,她的一颗期盼的心渐渐变冷,颓然靠在椅背上,目光望着窗玻璃外。
车子在市区街道上不知绕了多少圈,却丝毫没有乔连城的影子,时间渐渐到了零点,满世界开始响起鞭炮烟花声。
谢云舒被远远近近的爆破声吵醒,转头看看身旁驾驶座上的沈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着了。
车子停在一处僻静的小巷内,却抵挡不住外面热闹的声响。她坐起身,望着天幕幽幽开口:“新年到了……”
沈策见她一脸疲惫,低声应道:“嗯,不知不觉,又是一年。”没想到在新年伊始,她和乔烨却得经历这样的一夜。
她默默发呆没有再说话,他便道:“我们去医院吧,乔烨手术做完了,没事了。”方才她睡着的时候就收到麒麟的短信,可她睡着了,就没有叫醒她。
“好。”谢云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大概是过了那一阵焦灼,不忍再赌乔烨的气吧。
沈策发动车子开出小巷,对她道:“你接着睡,到医院我叫你。”
“嗯。”她没有再急着找孩子的下落,她感觉自己累极了,闭上眼,又是安稳的睡意,一切嘈杂都被抛在脑后。
乔烨的病房内,所有人都惊魂未定,看着被麒麟绑在凳子上的男人。他长得壮实,穿着一身护工衣服,却是满脸的煞气,试探挣脱绳索攻击周围的人。
医生和护士见来者不善,都躲到办公室里,屋子里全是麒麟和他的手下。
乔烨半晌才从麻醉的药效中缓过来,见麒麟一副暴怒的样子,开口道:“麒麟,把他嘴上胶带撕了,我问问他。”这个人几分钟前试探掐死自己,现在脖子都还感觉隐隐作痛。
“好的,乔总。”麒麟上前,撕掉了对方封口的胶带。
不得不说,麒麟现在想想都觉得心有余悸,他不过是走开几分钟去趟厕所,却让这个人有了可乘之机,混入乔烨的病房,关掉了所有仪器的电源,正掐乔烨的脖子,而乔烨麻醉还没褪去,根本反抗不了,幸亏自己及时赶到将他制服。
这个被制服下的不是别人,正是乔孟哲的手下青虎。他最后一搏,却不料还是没能成功,此刻还成了困兽。他见乔烨服侍他,恨恨冷笑道:“乔烨,你别白费功夫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乔烨看他单枪匹马,想来是死忠于乔孟哲的,便淡淡问他:“我只问你,是不是乔孟哲派你来的。”
青虎瞪他一眼,扭头向一边,冷道:“我什么都不会说,你死心吧。”
乔烨想到今晚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完全没耐心陪他多言,对麒麟吩咐道:“麒麟,狠狠地打,反正这里是医院。”他的呼吸浅浅地,语气却是十分地狠戾。
“是,乔总。”麒麟二话不说,招呼几个弟兄,便封住青虎的嘴开始拳打脚踢。雨点般的拳脚向着青虎砸去,他不禁发出闷哼,疼得额上直冒冷汗。
待过了几分钟,乔烨才抬手让麒麟停下,对青虎再问:“你们还计划了别的吗?”发生的事情都已解决了,现在要做的是防患于未然。
青虎气都喘不上,却挣扎抬头逼视乔烨,得意道:“肯定的,一次弄不死你,我们的人就前赴后继。”那目光中,是深深的恨意。
乔烨挑眉,没想到他还挺硬,明显是没招呼够。环视一周手下,道:“说出下一步的计划,不然我让他们再招待你一次。”反正这么多人轮番上,总有撬开他嘴的时候。
青虎不被他威胁恐吓,自知今天逃脱不了,分毫不示弱,吼道:“你做梦!”
乔烨也不再说什么,闭目淡淡吩咐:“麒麟再打。”
于是,病房内又是青虎被拳打脚踢的闷响,渐渐乳白的地板溅上不少他的鲜血,而此时狱中的乔孟哲,还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全盘失败的事实。
☆、381、赶赴陪伴,思虑不够
正看着电视吃着饺子,牧文却轰地站了起来,手中紧紧攥着手机,上面是麒麟一分钟前发给他的简讯。
桌对面的周晓蛮被他的行为一惊,嗔他一眼道:“干什么呢?快坐下,别挡着我看电视。”
牧文面色凝重,起身进卧室换衣服,简短道:“我出去一趟。”出这么大的事,他的年也不用过了。
周晓蛮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不解道:“这时候你出去干嘛?买啤酒?”
他随意套上一件呢子风衣,收拾钱包、笔记本等物塞进手提包。对她道:“乔总中枪了,而且对方还追到了医院,差点没给他第二枪。”刚刚麒麟发短信给他,让他即刻到医院陪着,看乔总有没有吩咐。
周晓蛮倚着门,挑眉道:“您这是枪战片看多了吧?”怎么中枪都出来了,大过年的。
牧文走到门口换鞋,把她搂进怀里抱了抱,“我骗你干什么,这种事情谁会开玩笑,你在家乖乖的,我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真那么严重?”怕是他上司平时惹了什么仇家吧,现在来寻仇了。
牧文抓起车钥匙,答道:“差点就死了,你说严重不严重。”说话间,已打开了门。
周晓蛮有些担心他,上前替他将风衣扣子扣好,无奈道:“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别冷着。”幸好钦州的冬天不怎么冷,否则她真要帮他换件大棉衣穿去。
他环视一周满是过年气氛的屋内,心底因将她一个人撇下而不是滋味,温柔道:“差不多睡了,别熬夜。”
“我知道。”她乖巧点点头,看着他的目光有些不舍。
“走了。”他对她挥了挥手,在外关上门。
周晓蛮走回沙发边坐下,电视上仍是精彩纷呈的节目,她却没了任何看的心情。随叫随到、哪里需要哪里搬,这就是牧文的工作,伺候着危险的老板,其实他也很不容易。
牧文一到病房,乔烨不给他机会多问,便开始交代事项。牧文也知事情已经发生,多问无用,随即投入工作状态,屏退四下,将上司交代的事都一一记录下来。
从公司的事,到媒体方面的应付,都嘱咐了很多处理办法。说到谢云舒时,牧文却从记事本间抬起头,不解问道:“乔总,您要让沈策带夫人去海口市?”具他所知,上司在海口市并没有房产。
乔烨答道:“对,乔孟哲的报复不知是不是还有下一步,我怕他伤害我不成,就伤害云舒和孩子。”她和孩子是他的弱点,这事实乔孟哲说不定会利用
牧文想起麒麟说的‘战俘’,问道:“他的那个手下没审问出什么?”要是放在从前,上司早就用刑拷问了吧,这么重要的信息。
冷光从乔烨的眸子投出,望向青虎方才被打的角落,淡淡道:“那个人硬气得很,什么都不肯说。”他越是这样,自己便越是确定他知道的是机密,而且十分忠诚于乔孟哲,利用的空间很大。
对待坏人,牧文没了丝毫善心,无谓道:“再拖他两天说不定就有结果了。”跟乔烨在一起久了,他当然也学会了该有的手腕,言下之意是对‘战俘’用刑无疑。
低头看看手中的计划,对乔烨询问细节:“孩子和夫人在一起,还需要月嫂吧?”度假区的房子住起来肯定不及家里方便,得提前安排好房间。
乔烨的情绪变得复杂,无力道:“不,爸把孩子带走了,有月嫂跟着,我们不用担心。”虽然明知很安全,却惹得她不开心,连带他也觉得纠结。
牧文听完心中不免寻思,夫人竟然愿意跟孩子分开、跟乔总分开?然后独自当逃兵?少有出现的乔老爷突然把孙子孙女带走了,他作何打算?这一晚发生的事情该有多复杂……
沉默半晌,乔烨才回过神来,提醒道:“牧文,快联系沈策吧,晚了他就把云舒带到医院来了,这里可不安全。”而且她之前离开时说了另两人尴尬的话,他没把孩子还给她之前,都不知怎么面对她。关于父亲,他一生好强,又如何让他跟儿媳妇道歉呢。
牧文知上司今夜经历了太多危险,宽慰道:“乔总,我和麒麟在这儿陪着,您别担心。”大不了两人交替值班,不信谁还能有空子可钻。
乔烨十分担心她的安危,简直想把她放进保险柜里,回道:“敌暗我明,还是把她送远一点安全,那里也没人知道。”之前甚至牧文都不知道他去过海口市的那个度假区。
“好的,我这就通知沈策,帮他们订东山度假区的房子。”牧文拿出手机和笔记本电脑,着手准备一切。
乔烨静静在病床上躺了会儿,补充道:“云舒那边,就让他安抚吧,她今晚心情很不好。”自己这样送她远走高飞的行为,不知能不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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