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牧文从月嫂怀里接过孩子,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这个名字听着很耳熟,主人,自己也见过。
谢云舒沉溺于跟宝宝的重聚,这才想起都还没跟牧文介绍,转头看到的却是面面相觑、目光复杂的两人,开口道:“牧文,你认识真真吗?”他们两人这是什么表情,老乡见老乡吗?
牧文在看清客厅里的客人是真真时,极度后悔自己出现在这里,被谢云舒一打断,保持镇定,略尴尬回道:“一面之缘。”
真真不知道,可他是清楚的,那一切都是他设计的,她当时入了他的圈套。为了得到谢云舒的联系方式,为了找到她,自己可谓不择手段、演技奇佳。
谢云舒诧异,问:“你们什么时候见过?也是在这里吗?”是自己记性太差吗?
没等牧文回道,真真抢先道:“云舒,你说这个人是乔烨的秘书?”语气不善,面色微凝。
“对啊,怎么了。”具自己所知,牧文一直都只有这一个身份。
真真顿时怒了,逼视牧文冷道:“上次你在海城,就是他找到我,骗我他是你的同事有东西要带给你,悄悄偷了我的手机,才得到你的电话和地址,把你逮回了钦州。”之前自己一直想不通,现在见了这个人,知道了他的身份,茅塞顿开,他不过是乔烨的马仔而已。
“什,什么?”真真说了一大段,还提及之前与萧奕辰有关的往事,实在遥远,谢云舒一时消化不了。
想不到乔烨的手下办事这么不择手段,演技好得能拿影帝奖,真真自叹技不如人,冷哼一声道:“牧文,我说的没错吧?我的手机是你偷的。”
事到如今,自己再否认也没意思了,牧文便答:“对,当时乔总找不到夫人在哪里,就想到了借你的名义打探。”当时没有办法的办法,遗留到现在解开,却惹得她不高兴了。
谢云舒恍然大悟,对真真道:“难怪上次你联系我说要见我,最后等来的却是乔烨和一帮打手。”真真的手机被偷了,那么联系她的也是牧文了。
牧文觉得自己闯祸了,忙对谢云舒解释:“夫人,当时乔总也是太心急找回你,现在你知道了也别生他的气,你们始终是要在一起的。”说着,眼神向下,锁在她怀中的宝宝身上,像是在提醒她不看僧面看佛面。
沉默片刻,谢云舒抱着孩子侧过身,淡淡道:“算了,都过去了,我懒得再追究你们是用了什么手腕,只是以后别再拿我的朋友开刀。”乔烨做事的手腕她不是不知道,当时他才住院结束,看在这点上,不管他用什么方法找到她,都一笑置之吧。
牧文忙认错:“不会了,上次是我考虑不周、急功近利。”幸好,幸好她说懒得再追究。
怀中的宝宝伸了伸胳膊,谢云舒低头察看他,轻轻拍拍他的背安抚。静默片刻,转头轻声对牧文道:“你回去吧,孩子安全到达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好,有什么问题就让月嫂解决。”说着,就要退出客厅。
真真忙叫住他:“慢着,你还得还我的手机。”当时对他的映象还不错,现在看着却已是十分不顺眼,公然把她骗得团团转。
牧文面露难色,看一眼表情淡淡的夫人,“今天不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你,明早我来接乔总时带来给夫人吧,上次的事我向你道歉。”
“嗯。”真真不想为难别人,他说来说去还是为乔烨办事,返身回谢云舒身边,不再看他。
谢云舒想到牧文还要回去向乔烨交差,转头对他淡淡笑道:“牧文,回去忙吧。”
“好的夫人,那我就先走了。”话毕不再停留,离开房子乘车走了。
月嫂将钟灵交到真真手中便退到一边静候,真真抱着孩子细细打量,不语。
谢云舒等了一会儿,不见她说话,浅笑着率先开口:“怎么,被人利用了就这么不开心?”安静下来想想,过去的事情,又何必再纠结。
真真气道:“你是嫁了什么人,动不动就是勾心斗角,城府、心机多得数不尽。”自己只是个朋友都被这样对付,那她作为女主人,更是受了多少气都不知道。
谢云舒了然一笑,自己不去搭理,那些城府也就不攻自破了。“现在还想说豪门好吗?更严重的我都还没跟你说呢,乔烨遇袭那晚乔连城也在,他当真乔烨的面说我是扫把星,不认我只认孙子孙女。”
“什么破老头,太过分了!”真真一腔怒气,自己的姐妹竟然被这么欺负。
谢云舒倒是淡然,怀抱着孩子,叹息:“算了吧,家和万事兴,他总是无理,我就离他远点儿。”
☆、413、怒意质问,理论教导
谢云舒俯头,目光柔柔凝视怀里的孩子,却不经意发现孩子头上有几个小点疤痕,位置正好在静脉血管处,看起来很像针眼。
拨开宝宝的帽子,剃光的头顶上还有几处小疤点,一碰宝宝的头宝宝就哭了起来,十分害怕的样子。这下她急了,转头问立在一旁的月嫂:“孩子头上的疤是怎么回事?”拨开钟灵的帽子,她的头上也有。
月嫂走近回话,疑惑道:“夫人您不知道吗,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宝宝生病了,打了好几天吊针才退烧,头上的是针眼。”孩子因为被打针打怕了,一有人碰头就会哭,警惕得很。
谢云舒帮钟毓戴好帽子,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待他情绪平复,才薄怒质问月嫂:“他们两个一起?”双胞胎小的时候感应会很强,一个生病了另一个也会,他们两个这段时间都受了什么苦,住院打吊针她都不知道。
原来孩子生病的事夫人不知道,月嫂瞬时反应过来自己是撞枪口上了,小声答道:“钟灵较轻点儿,钟毓这两天才康复的。”反正都是病,其实差不多。
谢云舒深深喘几口气,忍住怒意接着问:“一直住在乔连城家里?”要真是乔连城一手造成的,她一定要打电话过去骂他。
夫人的语气不善,月嫂惶恐答:“不是,住了一星期儿童医院。”
谢云舒了然,肯定是在乔连城的地盘上生病了,才送去住院的,他倒是撇得干净,盯着月嫂道:“怎么弄生病的,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个一直呆在孩子身边的人,应该是什么都清楚的。
月嫂的头垂得更低,小心道:“夫人,小孩子生病是很常见的,退烧就没事了。”庄园位于郊区,早晚温差大,比城里冷些,小孩子适应不过来就生病了。
“生病肯定有原因。”谢云舒固执道,盯着月嫂不放。
月嫂心里那叫一个苦,如果全推给乔连城,乔烨肯定会找自己麻烦,但是全拦在自己身上,这份工作只怕要丢。思索片刻道:“大概是换了地方不习惯吧,庄园那边比这里冷,折腾来折腾去就着凉了,我一直都好生照顾着,不是我失职。”夫人,你要怪就怪天吧,别冲我发气。
冷面听完,谢云舒沉声问:“乔烨一直都知道吗?他怎么不告诉我?”难怪他这么多天只字不提孩子的情况,原来是自己心虚。
“住院时先生晚上是陪着宝宝的,至于没告诉您的原因,我就不清楚了。”其实她看在眼里,乔先生是个很好的父亲,反倒是夫人,孩子生病时却不见了人影。
“好,我这就打电话问他。”谢云舒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把孩子放到沙发上就拿起一旁的电话。
真真安静在旁边听了半晌,见姐妹的怒气爆发,忙上前拦住她,劝道:“云舒,你别冲动,谁家孩子没住过院打过针,你问他事情不也已经发生了。”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住她的手腕,有点颤颤巍巍。
谢云舒示意月嫂上前抱孩子,低垂下眉眼,面色不善道:“我就想问问他怎么能瞒着我,昨天今天他都完全有机会可以告诉我,让我早一分钟陪在孩子身边。”她倒是要问问他,到底打算瞒她到什么时候,要是她今天没发现,是不是永远不用知道。
真真想想她现在正在气头上,要是不跟乔烨来两句,憋着怒火反而不好,松开她的手,“行,那你跟他好好说,别因为孩子就吵架。”
“知道。”她深呼吸几下,拨出乔烨的号码。
那边的乔烨正忙着,看到是家里的号码拨来,心里明白了几分。
接起电话,“喂,云舒。”
谢云舒语气不悦,忍着怒火道:“乔烨,孩子牧文已经送回来了,可我一点高兴不起来。”碰喷他们的头他们都会哭,明显是在医院留下阴影了。
“云舒,怎么了?”他小心地回道。
都这种时候了,他怎么还不肯直面。她隔空扔给他一大个白眼,直接道:“孩子之前生病了,你怎么不告诉我。”这次,语气冷得更寒冰似的。
“怕你担心,所以没说。”他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心中无奈,早料到她知道了会是这样生气的反应,可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
她不禁提高了音量,怒道:“你还当不当我是孩子的妈妈,他们都住院了,我竟然一点不知道,看着他们头上的针眼,你知不知道我多心疼。”委屈和心疼涌入脑子,鼻子泛酸。
乔烨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握着手机靠到椅背上,柔声劝道:“云舒,你别激动,孩子生病了医生才能解决,当时你在海口,我告诉了你反而让你多担心,现在他们已经康复了,也就没什么了。”
她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严词道:“乔烨,我不想追究孩子是因为什么生病的,只想告诉你,以后关于孩子的任何,我有权知道,没必要瞒着我。”要是有她陪着,孩子没那么惊惧警惕,有妈妈温柔的抚慰,说不定就能康复得快点。
乔烨无奈答:“好的,云舒,以后不会了。”为了她少点担心,他就做一次坏人吧。
不欲跟他再多说,怕再继续下去又要吵,她冷硬道:“行了,你忙吧。”然后没等他再说什么,兀自挂掉了电话。
叹口气,释放出胸中的怒意,坐回沙发上,才发现月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抱着孩子上楼了,客厅里只剩下真真和自己两人。
真真看着气呼呼的姐妹,笑道:“云舒,什么时候你跟乔烨说话这么有底气了,全在冲着他喷火。”刚刚她在旁边听着,乔烨好像也没敢跟她对着说,全都在认错呢。
无力地瞥一眼好友,谢云舒沮丧道:“你别逗了,我正气呢。”心中大骂乔孟哲,这一切的坏事,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真真在她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肩安慰道:“跟你说了小孩子生病很正常的,每次生病就长高一截呢。”病一次就长高一截,就是这样。
一阵委屈冲入谢云舒心底,她强忍怒意,咬着嘴唇。气道:“出生这么半年都没生过病,一到了别人手里就照顾不好,我还不能因为这个说他什么。”刚刚她没有对乔烨指责乔连城,那样两人的关系就会再因为旁人变差。
真真怕她哭起来,笑着替她决定,“以后你不让他领去就行,反正孩子跟你是最亲的,离不了你。”
“他是孩子的爷爷,我要是不让,乔烨肯定会说我小肚鸡肠。”而且她要是跟乔连城杠上,不知那老人准备了多少手段收拾她。
这说得倒是不假。真真侧目,问:“那怎么办,你打算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乔烨发誓不把孩子交给别人?”况且这个别人还是乔烨的亲爹。
谢云舒不悦道:“我可没那能耐,让他从他爸那边站到我这边。”很多时候乔烨都是护着乔连城的,也总让她多理解长辈,她自己都觉得卑躬屈膝够了。
真真听完,觉得这跟婆媳关系差不多,儿媳和公公争抢一个男人,颇深意道:“既然觉得自己不行,就应该多多努力才是。”然后侧目定定看着她。
“嗯?”谢云舒不解,疑惑看着好友。
“你是还没收服他的心,不然一准你说什么他听什么。”老公嘛,不收服得妥帖,胳膊肘还向着其他人,肯定是不行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谢云舒颓然叹气,想想乔烨的一贯作风,对她解释:“他有他的主见,不是我能左右的。”乔烨会有她说什么就听的一天吗?答案是否定的。
真真用教育的语气,恨铁不成钢道:“你这软柿子,傻得不行,床上多下点功夫、多说点甜言蜜语嘛。”看乔烨那架势,抓住了他的欲望,也就将他控制大半了。
谢云舒瞪她一眼,无奈道:“我这跟你说正经事,你别拿我开涮了。”乔烨虽然中意两人的情事,可那绝对不会令他昏了头脑,爱和性是一回事,其他以外的事情是另一回事,况且天平的那边是陪伴了他多年的亲情。
真真叹气道:“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一个局外人,对他们父子也不了解,还是不要乱出馊主意了。”能做到那个位置的男人,哪是云舒这样的傻丫头可以轻易拿下的呢,是自己太天真太肤浅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自己也很为难。”谢云舒握握好友的手,勉强对她扯出点笑意。
“至少乔烨现在已经把孩子好好交回你手上了,而不是一直被老头控制,你应该知足的,下次他再来要孙子,就下次再想对策。”
“他要是不还我孩子,我就跟他拼了。”乔烨因为也不会让那样两不相让的情况发生。
真真好言嘱咐:“这种气话也就咱俩两人说说,千万别对乔烨说,对他你要以柔克刚,一杠不过他就撒娇说软话,吹枕边风。”说完眨眼一笑,势在必得的样子。
☆、414、蝴蝶军刀,发泄怒气
听完真真不吝赐教的箴言,谢云舒不禁侧目,嗔道:“你怎么这么厉害。”以前真真没少教育自己,可现在看来,她说的话是越来越厉害了,让自己自觉在心中记下备用。
真真得意一笑,回道:“我是理论达人,这些道理都懂,实践我就不行了,给你点提点而已。”但愿这些话能在关键时候起作用吧。
谢云舒被她的样子逗乐,方才的怒意消退,笑问:“我是应该拜谢你的良言吗?”她教的话,对乔烨用不用得上自己还不知道,这时才发现自己从没好好研究过自己的老公,老婆做得略不称职。
“不用,下次来再请我吃顿大餐吧。”真真拿过自己的包,从沙发上站起身。
谢云舒忙拉住她,问:“你这是要走?”本来还想留她住两天,这么一闹,都没心情了。
真真拍开她的手,嬉笑道:“对啊,晚点乔烨回来了,我可不想当灯泡,看你们浓情蜜意。”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先等云舒乱完她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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