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
“说了说了,这孩子,倔的很。来,坐下吃饭吧、唉,你总抱着他,不累吗。”老太太笑呵呵的,搪塞两句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叔叔,你能给我妈妈打电话吗?麻烦你告诉她,我马上就能回去了,让她不要担心。”远游坐在邹明远腿上,对上老太太,很是不安。
“好。”邹明远也想问问,再报个平安的。
嘟嘟嘟。
“没人接?”远游是将小耳朵竖起来去听的,忙音啊。“那打我爸爸的呢?叔叔,你有我爸爸的手机号吗,他的是13……”
“这都什么规矩!吃饭的时候要怀着对事物敬畏的心!食不言!”老太太心里非常不平衡,怎么就叫亲爸爸叔叔,反倒给一个野男人叫爸爸!她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能明说是因为这称呼发难。
“你帮我按,谢谢。”邹明远和远游一样,将老太太的话视为空气。陆遇南的号码有是有,但没有快捷拨号,他又没法调出来。
“嗯!”远游按着拨号后,礼貌的递还给邹明远。
“邹总。”陆遇南很客气,他一整夜都在搜集线索,咖啡都喝了几大杯。
“远游在我这里,不用担心了。”邹明远听出他声音的疲惫,能体会到他的用心。
“呼!”陆遇南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用力往椅子后面仰着。“那就好,那就好。”
他口中无意识的重复着那就好,心里想着,悠悠也就能放心了。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真好。
“嗯。”那边的声音太过如释重负,邹明远想着,让他转告悠悠这个消息。不过,他肯定会说的,悠悠肯定还睡着,她那么累。
“那就……”
“再见。”
俩人的意思都很明显,没有交谈的交情,也没有再交谈下去的话题。
“谢谢叔叔!”远游找到归属感的意识强烈,他天真的笑了,冲邹明远下巴上亲了一口。“叔叔,妈妈说亲自己喜欢的人,不能叫做失礼哦。”
“是。”邹明远被突如其来的吻撞击的小心肝发颤,他也捧着远游的脸蛋,吧唧一下。“谢谢你的喜欢,我也喜欢北北。”
由大北到北北,从出生到现在,邹明远实实在在的感到幸福,就是这时。
“吃饭吃饭!”老太太听着远游叫叔叔就难受,听着无比刺耳!
父子不能相认,还能是谁造成的!还不就是成悠悠那个女人!活该,就算是死,也是罪有应得!
“妈,吃完之后,我们就走了。”邹明远听着远游不太熟练的使用刀叉,那美妙的声音,跟交响乐根本就没差!
“行,我也想通了。你没来之前啊,孩子哭了半宿。还是跟爸爸在一起好,我做错了,远游能不能原谅我啊。”老太太的道歉并不诚心,她就那么一说,最大的目的是用来打消邹明远的疑惑。
要不,自己这变脸速度,有点略快。
“以后,不要再做过激的事情,什么都可以商量,为什么要用暴力手段呢。”毕竟是自己的亲妈,邹明远也不好再说重话。大清早的就能听到老太太的咳嗽,天冷了,身体还是不大好。
远游不吭声,他默默的戳着盘子里的煎鸡蛋和培根,很不情愿。“没关系。”
“那还是不是成……算了,孩子面前,有些话就不说了。今天下午鉴定结果就能出来,到时候我打给你。”老太太喝着粥,像谈论天气一样,稀松平常。
“什么?!什么鉴定!你……我知道了。”邹明远大为吃惊,他没想到老太太能这么做。
如果不是自己的孩子,那又如何?她还想对一个孩子做什么吗?
如果说是为了抢夺自己的亲孙子,尚且能够理解。但她还没有确定,就能当街闹市夺人,这简直是不可理喻!
邹明远坚定了带走远游的心,他沉着声问。“我们这就走了,还有点事。”
“我谨慎点有什么错!你们都离婚了,那时候生的孩子,谁能想到是你的!谁能保证是你的!我这个当***,连自己的孙子都搞不清楚,查不查难道不应该吗!”老太太气急败坏,她拍着桌子,震得碗碟乱响。
“在家好好养身体,走了。”邹明远不跟她吵,抱起远游,就往餐厅外走。
“你……你这个逆子,就是要气死我啊!气死我!这家里的男人,一个个的,都是要气死我!”老太太捶着胸,咳嗽个不停。
邹明远摇摇头,直到上车,才问远游。“吃饱了吗,没吃饱的话,带你去吃。”
有家店的早餐,悠悠很喜欢。不过,过了三年,也不知道她的口味变了没有,远游是不是也喜欢。
“叔叔,你都没有吃诶。”远游看着那个老宅子渐行渐远,马上要见到妈妈了,不由雀跃的同时,也想到邹明远。
邹明远笑了笑,发紫内心的。“先带你去山里面,换套衣服,再送你见妈妈。”
156:误会解除,原来是大剩女结婚
仍旧是那般些许暖意的天空,成悠悠横躺着短暂苏醒,一晚上的时间内,她睁眼看过几次头顶上的夜幕,全身没有一处能够动弹,除却眼皮。她滚烫的体温没有降下来,在脑海中反反复复的出现一张脸。
不是在云端就是踩在深潭,场景一直在变,但人物都是同一个。
邹明远。
他或笑或恼,脸上的表情万年不变的沉稳,能统观一切,掌控瞬息。可是,他能料到自己孤立无助的现在处境吗?
“呕。”成悠悠清晰的感觉到生命的流逝,突然胃中一阵抽/搐,令她不得已转过头去吐出酸水。
怎么会……
这股应激反应,让她竭力撑起来,用袖子擦着嘴角的同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只有一个人的,也许还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
母性的力量膨胀,她已经失去了远游,要是这个宝宝,会自己的错误而永远失去来到人世间的机会,岂不是太残忍了!
没有流血,她成悠悠非常确定,还好!孩子还在!
她晃晃悠悠的慢速挪动起来,手脚并用的往上攀爬,斜坡并不陡峭,常人直立着行走就能抵达底部。可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是否还有尚且能用的官能脏器,喘着气朝上行进,在中途还找到自己的钱包,里面赫然有现金。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成悠悠收起来,山里并不是没有人烟,市郊外,零零星星的散落几处房屋。这么一晃神,好不容易上来的一段白费力了,没踩稳,滚了下去。
这种感觉,就叫做欲哭无泪吧。成悠悠背部疼的沾地几乎要跳起,又没有力气,只能啊啊的叫嚷一会儿。
脚步声逼近,又退后,成悠悠察觉到有人,赶在来人尖叫之前,有气无力的打断。“我还活着。”
“啊啊啊!让我叫一下!太可怕了!啊啊,老公,你快来看!”是个姑娘,很年轻的。
成悠悠睁开眼,她本想着拿到钱上到公路,打个的到医院不成问题。
“小姐,你……诶,是悠悠姐!”
在这里都能碰到熟人,成悠悠大叹自己运气不差,她灰头土脸还能被认出来,不是有仇就是有恩。“是我,你……”
她被俩人合力扶起来,睁大眼睛使劲瞅了瞅,得,还真认识。“小范。”
“悠悠姐!别担心,我报警!再打急救电话!”小范就是在三年前,景老师的那个学生。成悠悠请他做过墙体彩绘,那帮学生后来又介绍给李瑶的。好不容易有个出太阳的天儿,他带着女友到郊外来野炊,也就是刚下斜坡。
“别!”成悠悠不想将此事闹大,她连忙制止。“你有瑶姐的号吗?打给她,让她来。”
“可你的情况……”
成悠悠闭上眼不说话,她觉得自己小腿骨折,大腿骨折,大小腿全部骨折。
很快,李瑶赶过来的第一瞬间就哭了,成悠悠没挪窝保持着第一案发现场,吸了小范女友的小瓶饮料,好歹是有点力气。
“你这是……”被强/暴了!衣服撕破,全身没有出血点,脸上肿的不成样子,李瑶不吭声不多言,比成悠悠矮上一点的个子,强行背起她来,眼泪顺着往下淌。
小范还想搭把手帮忙,被她呵斥。“走开!不需要你们了!谢谢!”
成悠悠闻到她身上的洗衣液味道,看来是走的急了,都没有时间去化妆抹香水,素颜一两次在大白天里还是很难见到的。她在此刻还保持着较为乐观的心态,避开那些痛苦和难受的经历,挤出一丝笑。“瑶瑶。”
“你闭嘴!”李瑶狠狠的揉了眼睛,语气凶神恶煞但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到车内。紧紧的盯着,将自己身上的外套盖上,放声大哭。“冷不冷?悠悠,别怕!我来了,我来保护你了。”
成悠悠见不得她哭,比自己哭还难受。“我想活下去,怎么办。”
“没关系,忘了!快忘了!忘了就好!”李瑶拿湿巾给她擦脸,血污和泥土怎么都擦不干净。她一咬牙,从后座钻出来,摔上车门后,加大油门,咬紧牙眼眶通红。
好,我替你报仇!是谁的,都别想跑!血债血偿!
全身多处软组织损伤、尾骨骨折、肾挫伤、血尿、脑外伤综合症,再兼上呼吸道感染。
成悠悠极力打起精神不让自己昏迷或者失去意识,她看着医生的嘴巴上下开阖,那些专业名词一样也没进到自己耳朵里。
“能开验伤证明吗?我要找律师!”李瑶确定成悠悠没被侵犯,只是被人打的,心情稍微平复一点,但能下如此毒手是有多大的仇恨!这算故意伤人吧!
“别,我不想让陆遇南知道。”成悠悠趴着,脸上敷了清凉的药膏,没有用纱布缠绕。
可惜晚了,李瑶已经拨号,那边都接了。
“呃,没事。我们在医院里呢,真没事!都说了,好吧……医院地址发给你。”李瑶有些抱歉,不过也没有太多的内疚和自责,因为成悠悠受伤这事儿,想瞒过陆遇南是非常有难度的。再加上,走法律途径,她们还需要陆遇南的帮助。
况且,没人说不能做夫妻就不能做朋友的啊!成悠悠就是这点不好,她永远搞不清楚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如何去对待爱她的异性们。
所以说,这事儿,还得自己来!
“我的孩子……还好吗?”琐事太多,成悠悠不可能事事掌控,她捡着重要的问。
“啊?”
“孩子?”医生后知后觉这话是问自己的,拿着化验单好好看了看,自己没有老花啊。“没有孩子,你没有怀孕。”
“什么?”成悠悠十分震惊,她动作有些大了,牵引的浑身都疼。“啊!”
“我去,不会吧?!上次用验孕棒,还是两道杠啊!”李瑶也跟她表情一样,不过从看到成悠悠这样,她最近因为自己婚礼的事情忙昏了头,简直把这茬儿给忘了。
医生不想多解释,抽血化验还能错。“好好静养吧,液输完了叫护士。”
“哦好,谢谢啊。”李瑶点点头,坐下去牵住成悠悠的手。“宝贝儿,是不是特别疼,特别难受。”
“没有特别,就是……”成悠悠闭上眼睛,她的身体是疲惫的,但心里沉甸甸挣扎不起来。“如果有人,欺我骂我辱我,我该如何。”
“打他娘的!揍!往死里揍!打的他不孕不育,再来儿孙满堂!”李瑶义愤填膺,她看到成悠悠的手指尖都红肿着,真是狠心!为什么要欺负她!
成悠悠嘴里喃喃的说着。“我无依无靠……还能指望谁?”
“我!还有我在!别的人我不敢保证,你就是我亲妹!欺负我妹就是欺负我!谁打的你!你告诉我!”李瑶情绪激动,她根本不能淡定,像成悠悠这样的一脸无所谓。
“还以为幸运到有老天爷来眷顾,赐给我一个宝宝。我的父母缘分薄弱,可为什么连孩子都一个个的离开我。”成悠悠没有接着李瑶的话往下说,俩人根本不是交谈的,气场不同,说出来的话,毫无交集。
“我要用沾了辣椒水的刀子一刀刀的划下去!让他的脸花,再撒盐!海盐!还要掀了他的指甲盖,踹爆他的蛋蛋!两个肾全部踢残废!”李瑶恶狠狠的,她不知道昨天夜晚成悠悠一个人是怎么挺过来的,如果换做是自己……也没她这么坚强。
不过,她冷淡的太过头了。对那实施恶行的人,没有半点想报复的心态,这是为什么?难道是熟人作案?
“罢了罢了,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是个注定……”成悠悠看着雪白的床单,如同自己的生命一样,那些人,来了又去,竟连一点痕迹都抓不住。
“所以,你关心的就是陆遇南的孩子?!”李瑶半天才找到重点,她的嗓门不小,在单人病房里,引出回音。
门口的小默立刻捂住嘴,这消息太过突如其来,她甚至不敢去看旁边陆遇南的脸。
从眼神上来看,陆遇南比她吃惊程度并不小多少。他整个人都懵在那里,说不上是欣喜若狂还是强行克制。
“我现在不想见他,你明不明白!我不能再打扰他了,好累,我睡觉。”成悠悠只能额头抵在枕头上,在她的世界里,什么都乱了。
“睡吧睡吧,等会儿他来了,我拦着点。”李瑶也不想再抵触她了,拉过被子将她的肩头盖紧,顺手拍了拍。
陆遇南立时转身往电梯方向走,身后的小默着急的喊了。“你……你不进去问问清楚吗?”
如她所愿,长久以来,为此,尽力为之。
这一觉睡得时间略久,成悠悠醒来时旁边没有人,好在是大白天的。她又做了场梦,梦里面的邹明远顶着别人的那张脸,变了模样,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他都无动于衷。他忘记了,那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让她失落无比。
李瑶的手机就放在枕边,想来是稍微出去一下。
成悠悠咬着嘴唇,半晌还是打过去。
“哪位。”
“是……是我。”成悠悠听他惯常的冷漠,觉得自己这样,有些莽撞了。
只是因为想到他,就打过去。简简单单的,不好吗?
“悠悠,远游在我这里,给陆遇南打电话,他没有接。”邹明远并不知道她的状况,只是哄远游费了些劲,他一直吵着要回家的。
“好,在你那边就好。”成悠悠放心了,孩子的监护权给邹明远,比跟着自己确实好上百倍。
“妈妈!”远游凑过来,果然是听到妈妈在讲电话。“妈妈!”
“北北,你好不好。”成悠悠想哭,泪刚涌出来,就让伤口疼的自己不由吸气。
“叔叔在照顾我,妈妈,你脸上好多的血,现在还疼吗?”远游想起来,就说了。
邹明远一听心底一沉,他没有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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