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抢罪恶坑的东西,你胆子不小。」狂龙一声笑恶狠狠地发话,九曲邪君却是笑道:「那是伯藏主的位置,我不愿与他争位,只好跟罪首平肩对视了。」
「能明白老二叫伯藏主,这人不简单。」狂龙一声笑见九曲邪君反应机敏,斜目一侧,向破玄奇喊道:「破老三,你没看到有人把老二的椅子抢去坐吗?」
「对啊!把椅子还来。」破玄奇如狂龙所言,起身扑向九曲邪君要夺回代表二罪首的虎皮椅,九曲邪君知道是狂龙一声笑想试探他的武功,化运气劲形成一堵无形障壁,破玄奇来势劲急,却是直接撞上,头顶立时肿起。
狂龙一声笑出言激将,说道:「破老三,你让我们罪恶坑的面子都丢光了。」
「狂龙大仔,别乱说,我还用真功夫呢!」破玄奇抬起右臂,内劲螺旋急转,喝道:「回力掌第二式,败六腑。」破玄奇性子鲁直,但武功高下还是明了,否则在江湖道上也无法打滚多年,回力掌一下击破九曲邪君所设的气墙,强悍掌力直接朝九曲邪君胸口打去。
「回力掌,好招式。」九曲邪君身子不动,单举起左手,一招「九阴覆阳」立时发动,九股阴柔劲力包覆住破玄奇的重掌,卸去其内劲,随後转阴劲为阳功,掌势顺破玄奇手臂向上,搭住其肩膀将他的身子压落。
「你做什麽?将我放开、将我放开。」破玄奇也不明白,怎麽没一眨眼的功夫,九曲邪君的手掌就像变术法一样,忽然按上肩头,有如泰山压顶般施出万钧力道强行自己压下。
「回力掌是好招式,但三罪首还需用心练练才是。」九曲邪君一招制住破玄奇,狂龙一声笑瞧得仔细,暗思:「九曲邪君果如江湖传言,今非昔比,劲敌一名。」表面上,他依然装疯卖傻,言道:「破老三、破老三,你竟然抓住我的好兄弟,好啦!好啦!我让你进罪恶坑找造幻师,你先将破老三放开。」
「既然罪首应允了,本邪君也无意刁难三罪首。」九曲邪君客套一句,便放开了破玄奇,破玄奇正要反悔再行攻击,狂龙一声笑却是抢先栏在他身前,言道:「别做无用之举,邪君,请。恕我们兄弟俩不奉赔了。」
九曲邪君双手一拱,言道:「罪首有礼了,本邪君去去便走。」九曲邪君得到狂龙一声笑的允许後便自行走入罪恶坑找寻造幻师。
破玄奇不服气地说:「老大,你怎麽可以说放人进去就放人?这样我们罪恶坑很没面子耶!」
狂龙一声笑轻轻在他脑门敲了一下,说道:「让九曲邪君进罪恶坑很没面子,堂堂三罪首被造幻师关在自己房间差点窒息而死就很有面子吗?」
破玄奇才醒悟说道:「对喔!九曲邪君就是来带走那个术法狂人!那我们干嘛阻挡他?」狂龙一声笑跷脚说道:「他们邪能境拖了两百年才来带走造幻师,我不给他们点下马威,还以为我们罪恶坑好欺负。」
破玄奇言道:「如果九曲邪君真的带走造幻师,那大仔你的早操怎麽办?」
狂龙一声笑说道:「那你可以恭喜我终於摆脱每天早起先破三种阵法的操练,终於可以安心睡一顿了。」他话锋一转,语调徒转阴冷言道:「但也要九曲邪君有本领能将造幻师带走才行。」
飞鸣山上,依照王隐所言,沐流尘号召武痴传人齐至,就要趁机夺取幽舻攻上叶口之间。就在武痴传人正在集合之时,王隐私下会晤沐流尘问道:「邱霍蛉叶曾言将在这座幽舻上布满火药,你可有解决办法了?如果不成,可有做好撤退的准备?」
沐流尘油然说道:「放心吧!我早设置两道保险,飞鸣山接近风雨坪,可以利用当地雨气相辅,淋湿火药。其次,我之虚字诀掌功可以转气成雨,绝对不会有问题。」
王隐却也担忧道:「据你前日所言,早故意引来一名内间迷惑叶口月人,可会让他发现机密。」
沐流尘拍胸脯保证:「离经叛道既与邱霍蛉叶有合作,当然不可信任,但这内间亦可为反间,相信他只把飞鸣山的地利传达给叶口月人,并不知我武学的奥秘,另外我也安排一道伏兵,绝不让对方有机可趁。」
王隐点头说道:「那就最好,我相信你的能为。」
第一百八十八话 电光石火
「嗯……绢刀遣人来信自称不克前来、上官寻命等四人也因九曲邪君不在,不便来助。」读过两方的来信後,沐流尘心中微恼,但不好发作,言道:「虽然他们不便相助,但讨伐叶口月人乃是大义所在,我等不可退却。」
但沐流尘心里却是想道:「当初夜明峰上我被上官寻命跟三魔灵大大卸了面子,如今务必战胜一场,才能建立身为武痴传人盟首的权威。」所以沐流尘今日才会坚持要出兵攻入叶口之间,
会来的武痴传人已经大致聚集,王隐便向沐流尘言道:「时间重要,不可耽误,唯有抓紧时间发动奇袭,才能一举斩首,除去九幽与邱霍蛉叶两人。」
沐流尘这就向转头跟其他武痴传人言道:「我等现在便登上幽舻,大战将即,众人小心。」众人自是理解,因此小心翼翼地接连跃上幽舻。
在九幽化身白环离去後,邱霍蛉叶待在叶口之间的大殿里,透过萤幕观视幽舻停在飞鸣山後一众武痴传人的详细举动,见到沐流尘率领的白霭灵座、策衍先座、东海剑宗跟天之翼、绝烨两名护卫,并召集来武痴传人天忌、航谷风、白环,全数登上幽舻。
邱霍蛉叶交代说:「扬赞,打开电闸,启动机关。」扬赞得令後,随即打开机关,幽舻才飞起,四周尖端顿生电流。
邱霍蛉叶道:「料想王隐尚不知幽舻可在叶口之间遥控,此次必让武痴传人狠摔一跤。」
人在幽舻的沐流尘听见电流嗤嗤声心想这便是王隐所提的火药,心里有些意外:「我等才登上幽舻就急着发动火器,不知击敌中流之理,看来叶口月人并无大才。」
见幽舻离风雨坪尚有一段距离,沐流尘只好自己出招炼云化雨,左足一蹬跃上半空,双掌运作武痴绝学,喝道:「虚无飘渺。」天上云走风急,让沐流尘举掌搅乱纳入五指之中,掌气发动将云流化怒雨,浇洒整座幽舻,意欲把幽舻淋湿,让火器失效。
殊不料,雨气降下後却未如沐流尘所想,四方尖端的电光反而顺着雨水流窜,使幽舻上的武痴传人纷纷受创。
白环早得邱霍蛉叶授意,身带避电之物,因此不受伤害,但他反倒打一耙,高声喝道:「沐流尘,你与王隐互相勾结,竟是要暗害我等,大家快下幽舻。」
白环以身作则,凭着高明轻功,趁着幽舻才刚离开飞鸣山不久,带头跳下重回飞鸣山。白环开了首例,自夜明峰一会留下心结的天忌跟航谷风想起当日上官寻命跟鬼智灵童等人的指责,与今日沐流尘化雨引电的作为,心生疑虑,为求保险,两人也相继跳下幽舻。
「可恼!我们中计了。」沐流尘见到众人身负电伤後,又有三人跳下幽舻,不禁气结,猜到今天的计画实际上全落叶口月人的算计,王隐看众武痴传人因为相信自己的判断而受害,愧疚难当,言道:「好友快离开吧!叶口月人早有准备,必定还有後着。」
沐流尘也拉着王隐的身子说道:「好友也是同样,叶口月人定是明白你是内应,才将计就计施以暗算,你就随我们离开,再图後事。」
「这……好吧!」王隐本来已有一死明志之心,但想到沐流尘等人还在险境,便听他的劝,天岳的几人一起跳下幽舻。
沐流尘跟王隐双脚才落地,大军忽然团团围上,杀得他们措手不及,「他们不是叶口月人。」仓皇交了数招,王隐看明白这支人马并非来自叶口之间,完全糊涂了,怎麽又来这些人围杀己方。
远方先走一步的天忌跟航谷风同样陷在军阵中,沐流尘回头招呼策衍跟白霭两大先座与几名部下,喝道:「众人杀出重围。」
附身白霭灵座的离经叛道脑筋一转,见到今朝沐流尘威势已穷,哈哈笑道:「盟首,请恕白霭不奉陪了。」离经叛道随手打出一道红烟信号上天,突然有一部兵马由南方抢入,离经叛道随即与之会合,朝西边走了,期间敌军未有为难,想来是早就有所串通。
「好个离经叛道,沐流尘日後定让你生不如死。」沐流尘心头火起,却不知该向谁述,只好指着天忌跟航谷风所在的方向,言道:「快与他们会合,多一份人是一份力。」
就在沐流尘等人转移战圈意图跟天忌、航谷风合流之际,另一边山头上让西无君拉着黄包车来到战场的鬼疫辟伤寒,了望自家坤灵界兵马被沐流尘连连突破的景象後,轻拍西无君的肩膀,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仇人策衍先座。」
他感觉到西无君拉着黄包车的双手为为颤抖,显然是百般滋味在心头,辟伤寒张开手掌,露出一枚银丹,言道:「符下它,以往的前辈强敌将不在话下。」
西无君缓缓接过银丹,心里一阵酸涩,「没想到,我居然是要靠这小小丹药,来报仇。」但自知与策衍先座的差距,还是将银丹吞下肚。
而辟伤寒也高声号令:「坤灵界全数人员将入战场。」随着辟伤寒的命令,坤灵界一改前番军阵,全数兵马加入战场,辟伤寒也让西无君拉着黄包车进入场中央。
见到有更多兵马投入围杀,沐流尘越战越是心慌,想道:「怎麽凶瞳的人马还没到?」王隐手握孤伶刀伴在沐流尘左侧联手冲杀,但见邱霍蛉叶也亲率人马参战,战况越发不利。
「六道轮回。」邱霍蛉叶方加入围杀,绝烨挥剑才要阻他欺近,却被沉雄一掌轻易地打个粉身碎骨。
「绝烨!」天之翼跟绝烨两人从小一起在四无君门下学艺,同门之中紫月挥虹、冰心血魄早已战死,冰川孤辰又远走天外南海,只剩两人相依,目睹她惨死面前,使他心中恼火,正扬起双翼要冲去跟邱霍蛉叶拼命,一阵冰凉感觉已透肺腑,鲜血洒落一地。
「白环,原来你也是内应。」沐流尘看到白环突然冒出来一刀贯穿天之翼胸膛,登时有所醒悟。白环冷笑说道:「这时了解,已经晚了。」他扯下易容所用的面具,真身正是叶口月人之首,幽皇九幽。
王隐见是九幽,急忙提醒沐流尘:「好友小心,他就是邪帝传人九幽。」九幽却是朝王隐斜睨一眼,说道:「连幽皇也不会叫了,王隐你该当何罪?」说完举手便朝王隐打去。
沐流尘正要帮手对抗九幽,邱霍蛉叶却已拦在他身前,言道:「你的对手是我,武痴传人之首,哈!哈!哈!哈!」邱霍蛉叶笑得嚣狂,显然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一入战场,辟伤寒便从黄包车上跃起,一人独斗天忌、航谷风两人,而西无君则是挑上心恨已久的策衍先座。
「你以为还有生路吗?策衍。」策衍先座为保老命,左冲右撞,意图杀出一条血路,不料却被西无君拦阻於中途。
策衍先座本还有些惊慌,定神看是西无君,当下安然些许,得意说道:「西无君,凭你的功夫也想追杀我?别忘了,你的功夫全出自我的点拨。」
「月引灵山。」策衍先座看不起西无君,随手出招以为能够轻取,未料西无君身若柳絮,随剑风飘舞,连连闪过杀招。
「有两下子,看来这段时间你进步不少,但还不够看。」策衍先座回指发出「剑武」一招,西无君看是「剑武」,冷笑道:「剑武之招,对我无效。冥翳之风。」西无君身子猛然回旋而起,冥翳刀亦随身卷动青芒晃动生厉气,竟与昔日可望而不可得的武痴绝学打成平手。
策衍先座讶异说道:「西无,你……你的功夫应无这等境界才是。」
西无君森然说道:「策衍先座,这是你永远无法了解之事。」策衍先座也不甘示弱,回道:「我杀不了你,你也不见得有杀我的本事。」
「这可说不定。」西无君从怀里又掏出一枚银丹吞下,身上瞬间绽发灰败银光,言道:「天下之大,不在你策衍先座了解之事,实在太多了。」
「跨口,经验剑武、破极限。」策衍先座使出全身本领,用最强的一招,要搏回自己的面子,双手凝气化出冲天剑芒,大喝一声:「死来吧!」
西无君前踏弓步,刀持腰间,言道:「坤灵刀式,冥弓狩魂劈。」西无君以後足借前足劲,冥翳刀挥洒於身前成半圆,飞驰而起与策衍先座刀剑相交。
剑武残流贯穿西无君腹部,飞溅无数血花,但冥翳刀也牢牢嵌在策衍先座咽喉上,将他的颈子砍断七成,显是不活了。
策衍先座不敢相信这番结果,双手捧向自己脖子,想要取下冥翳刀,最後仍是气断先亡。而西无君也不好过,策衍先座最强一招也非易与,剑气刺入小腹,使他肠穿肚烂。
「北无、表妹,我终於能再见到你了。」西无君说出最後的遗言,身形猛然垮下,魂归离恨天。
第一百八十九话 授首
鬼疫辟伤寒盯上被大军包围的天忌跟航谷风,默默打量一番後,倒转烟杆倏忽朝两人出手,往天忌面门戳去,这招一使出来毫无先兆,天忌忙着应战四周的大军,没发现辟伤寒这一击,所幸身旁协战的航谷风眼睛较尖,剑锋回转直接才挡住辟伤寒的烟杆。
天忌听见航谷风与辟伤寒剑杆交击的声响,回头便见到辟伤寒攻来,辟伤寒反应极快,烟杆往剑身轻敲,火星烟屑一下散开,化成数只火鸦飞窜而出,隔开与两人的距离。
天忌侧身闪开挺剑直击,可辟伤寒就是擅长这等小巧功夫,脚步一点随即腾挪到他右後方,下点天忌脊椎尾骨处的尾闾穴,医家称此位乃天人合发之机,精气聚散常於此,若给敲中下身立时软瘫。
天忌低喝一声:「好毒的招式。」他离地跃起,回手将剑刃平贴至後背,使了个「苏秦背剑」的套路,以守势挡下辟伤寒的烟杆。
航谷风剑尖一晃、剑影幻生,喝道:「飘、浪。」剑气以先扩张後集中,由七、八个方向同刺辟伤寒的咽喉。辟伤寒见状一声长笑,烟杆与指间快速旋转,同时烟气绕於掌印混成一团,有如生了七、八条手臂般,因应航谷风的剑式一一点击迎接其招。
「飞影流矢。」天忌趁机配合航谷风,使出千飞剑法的招式,一剑化三千,一剑跟一剑刷地扫向辟伤寒胸腹几处大穴。
「难怪天忌声誉鹊起,果然有三分本事。」辟伤寒略赞一句,烟杆回到胸前,张口吹出数条烟箭直冲天忌脸庞,使他反倒陷入不得不守,将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