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告诉他。”温雪忽然揪住温绒的手。
温绒挣开她:“为什么不能。你靠这个控制了他十年,你怎么能这么卑鄙,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温雪不齿道:“你告诉他又怎样,你都要结婚了,你还想跟他在一起吗?”
听到这句,温绒的小宇宙极限燃烧。
“他以后会跟谁在一起我不管,但他跟你在一起,就永远不会幸福。让开。”
温绒推开温雪,可温雪再次扑上来挡在她面前:“你以为,我靠这个就控制了他十年?”
温绒睨着她:“哦?难道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温雪满目充血,含着眼泪,却硬是不肯落下一滴,她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你敢告诉他,你一定会后悔的,我要让你终身后悔。”
温绒笑了:“你还真是不择手段,但是,我不怕你。我没什么把柄在你手里,可以任你搓圆捏扁。”
温雪眯起眼,大喊道:“我奉劝你不要那么自信,跟我作对,你没有好处。”
温绒低下头,放慢语速,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看来你真的觉得我很好欺负,我也奉劝你好好想想怎么跟付苏解释。”
说完,她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出这个家。
“你们到底怎么了?”一直等在门外的温老妈焦急地问。
郑优美也慌忙问道:“温绒好像很生气,你们没事吧?”
温雪捏着拳,面色狰狞:“我要她,生不如死。”
………………………………………………………………………………………………………………………………………………………………………………………………………………
然而,温绒却找不到付苏,他出差了。这种事温绒还是觉得当面谈比较好,但这个节骨眼上找不到人,温小绒很郁闷,本应该是一招连杀的好棋,现在不得不中断,这还真不是常人能忍的。趁着这个空挡,温绒收拾了鸡血的情绪,跑到段如碧家里噼里啪啦丢了几颗炸弹,直接把如碧姑娘从床上轰了下来。
如碧姑娘暴跳如雷,血压和体温直线狂飙:“我勒个去!tmd,我就知道付苏喜欢的是你,怎么可能是她!我靠,我真想抽死那个贱人!”
温绒淡定地递给她一杯水:“我已经抽过了。”
如碧姑娘一口水喷在温绒脸上:“你终于开窍了!好,干得好!”
温绒抬手抹了抹脸,叹了口气:“碧碧,那天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小绒,你做得很好,你要让温雪知道,她大错特错,纸是包不住火的,她有胆量做就要有胆量承担后果。你给我记住了,这次绝对不能心软!”段如碧拉过温绒的手死命按了按,“哎,可惜你和付苏,活生生错过彼此,你这个小妹,她出生时被人调包了吧,不是你亲妹妹吧,怎么有她这么恶毒的妹妹,做这么缺德的事,不得好死啊。”
温绒沉默了会,低声说:“命中注定的吧。”
“那你……”
“不管真相到底怎样,我挺失望的。”
“你还是选择林隽?”
温绒躺在床上,闭上眼,许久后,轻轻应了声。
日子不快不慢地照着它的速率超前进发,付苏公司的人说他三天后回,于是温绒掰着手指过日子。这几天,林家似乎也有什么大事发生,林子豪请假没来上课,她老爸慌里慌张地打电话问她林隽的近况,非要她去林隽家看看。她去了,但没见到人。林隽的电话没人接,她只好给林鉴非打电话,对方没有往常的热情,例行公事一般说了一堆无可奉告,把温绒搞得莫名其妙。
最后,林鉴非在电话里说:“温小姐。”
“是。”
“你知道闻蓝的手是怎么废的吗?”
这个话题有点突然,温绒试探道:“……被林隽废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温绒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很小心。
“林隽最恨不忠的人。”
“……”
“跟他越亲的人,他越在意。你,明白了吗?”
温小绒很不明白,但对方已经挂线了。
总感觉这日子不太平啊。温绒坐在学校的食堂里,扒拉着饭,望着窗外天边飘忽不定的浮云,心中七上八下。她又给林隽打了个电话,然而,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就这样,捱到第三日,温绒直奔付苏家,却被告知他还没回。等到第五日晚上,温绒实在等不下去,给付苏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通了。
温绒直截了当地问他:“你在哪里?”
“什么事?”那头的声音听上去很疲倦。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谈。”
付苏沉默了一会,低声说:“我在酒店,你过来吧。”
温绒一刻不停地赶到付苏下榻的酒店,搞什么,有家不回,反而住酒店。但温绒很快明白了,可能是温雪这几日也在找付苏,还跑到他家门口堵人,他为了躲开她,甚至选了家不起眼的小酒店,温雪一辈子不会住五颗星以下的酒店,所以,她不会往四颗星的酒店下手。想到这,她再一次愤愤地唾弃自己的小妹,一个女人做到她这个份上,真是极品中的限量版了!
温绒来之前已经把要说的话打了腹稿,但真的和付苏面对面坐下,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两个人像小学生似的,低头坐了会,最后,付苏问道:“喝点什么?”
“给我杯水好了。”
付苏去给她倒水,她望着他的背影,莫名心酸。
他憔悴了好多,原本俊逸的脸明显消瘦,还显苍白。记忆里,他是一棵没有瑕疵的竹,迎风而韧,苍劲有力,沉默的气质,优异的头脑,以及周身散发出清新冷冽的味道,他总是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孤傲感。
在温绒眼里,他是完美的,所以,当他选择温雪的时候,她以为他的选择总是对的。
站在他身旁的,又怎么会是她呢?
然而,现在的他,这个她曾经喜欢的人,满身都被尘雾覆盖,抹去了他原本的光华。
温绒有理由相信,温雪的谎言折磨了付苏十年,也折磨了她十年。这是一份枷锁,在时光这份利器面前,变得越来越沉重。
现在,是时候摆脱了。
“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你不太喜欢我,因为高三之后你就忽然对我很冷淡。然后,我们四年里几乎没有说过话。”
付苏的神情瞬间僵硬:“事情不是那样。”
温绒追问:“那是怎样?”
付苏垂下眼,盯着手里的杯子:“你都知道了什么?”
“有一些事吧。但我想听你说,然后我再告诉你我知道的。”
安静了一分钟后,付苏说:“我没什么好说的。”
温绒怔了下:“你确定没话跟我说?”
付苏蹙起眉:“年乔告诉我,他跟你说了一些事,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温绒急道:“你到现在还不敢跟我说吗?”
付苏冷淡却也有点吃力地说:“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我并不后悔我做的决定。”
“但我已经知道了,你这样沉默,其实是在逃避,更何况这并不是你的错,是小雪……”
门口传来敲门声,又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温绒抓狂,她的大脑几乎条件反射地跳出林隽的脸。
然而,门外站着的是林鉴非。
她已经不奇怪林鉴非怎么找到这的了,但她不解的是,他来做什么?
林鉴非看看她,又看看付苏,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奉老板之命,请温老师跟我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是要白天更的,可下午码到3000字时被人叫出去了。。。于是,晚上回来后补全。
特别感谢小陌童鞋、青衫湿透童鞋的长评,太出彩了!不过,本文不是悬疑哦,不要猜得太深。
39
39、039 。。。
有时候我们从梦中醒来,还分不清自己仍然身处梦境还是已经回归现实,美梦固然是梦醒时分最难舍难分,恶梦则在梦醒时分仿若获得拯救。
那一瞬间,温绒分不清,她的梦是美梦还是恶梦。
…………………………………………………………………………………………………………………………………………………………………………………………………………………
虽然温绒此时很想抓过林隽的脖子把他摇得认不出爹妈,但此人远在天边,她不能就近迁怒于无辜的小助理,于是温绒客气地说:“鉴非,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付苏谈,林隽那我会跟他说。”
“不好意思,这可由不得你。”小助理像是被他老板附身,蛮不讲理道,“这件事也很重要,牵扯到温家,林先生要我提醒你一句,你奶奶还呆在医院里。”
“他什么意思?”
“这就要你去了才知道。”
她好不容易等到付苏回来,决定在这个晚上跟他促膝长谈,把问题摊开来讲清楚。她知道付苏心里有一个结,他需要有人帮他解开,但他更需要自己面对,而不是一再逃避。可是的可是,她才刚引出话题,林隽就半路杀出,
这男人果然用GPS把她锁定了。
温绒把事态的轻重排了排,还是说:“我现在没空。”
林鉴非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温老师,我现在只要一个电话,你奶奶就会被赶出医院。”
温绒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不是开玩笑的。”
“你走吧。”
温绒惊讶地回头,付苏站在她身后,视线越过她,没有焦点似的:“你要说什么,我大概知道,但对我来说,没什么好回应的。我跟你见面,只是想告诉你,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她完全不理解付苏这种自杀行为,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长着颗石头脑袋呢。
温绒有点回不过神,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你都知道?温雪做的一切!就这样,你还要跟她在一起?”
付苏慢慢把目光落到她脸上,又匆匆掠过,似是怕多看一眼,就再也藏不住心事:“我和她的事,我会处理。”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她那么对你,如果不是她,我们……”
付苏突然打断她:“我们也不可能有什么。温绒,抱歉。”
这句话像是个魔咒,瞬间击中了温绒,她被人掐住喉咙一般,愣愣地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林鉴非在她身后适时说道:“温老师,可以走了吗?”
温绒深一步浅一步地跟着林鉴非出了酒店,有点找不着方向,她仍没法把自己从刚才的震惊中抽出来。付苏竟然都知道,多么不可思议的结果,她等了那么多天,忍耐再忍耐,就是为了能跟他面对面把话说清楚,让他看清温雪的真面目,可她还没把话说完,他却告诉她,他早就知晓温雪暗地里做的手脚,欺骗再欺骗,面对一再的欺骗,他选择了沉默?!
付苏不是个软弱的男人,但他的行为让人匪夷所思,连她都无法忍受温雪的行径,他却能忍耐十年。
这是何等强韧的毅力,而这种自愿被虐的精神力,真是非常人所有。
林鉴非偏过头,看着一脸愁容的温绒说:“温老师,你在想什么?”
温绒叹气:“男人,一个比一个难懂。”
“温老师,我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
“一会见到老板,顺着他一点。”
她还不够顺着他吗?但看林鉴非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他心情不好?”
“跟你说件事。”林鉴非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扯到其他地方,“你知道林隽在林家的地位很微妙吧。”
温绒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当年,林岩的父亲是入赘林家,兄弟俩是同母异父。林隽和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好,他是林涟不忠的证据,林家是个大家,林莲出轨的事令林家蒙羞。林隽一出生,林莲先是欺瞒家里人,但很快败露,老太爷发现林隽是私生子,于是他立刻被送到外面抚养,直到十五岁才被允许再次进入本家,然后一直在林岩的阴影下生活了十年。这期间,林莲是最以他为耻的人,明明是她自己的错,却要归咎于孩子。”
车子一个拐弯,眼看就要到林隽家了。
“我们外人可能都无法理解他的成长历程,但有一点可以明确,不忠和欺骗是我老板的大忌,尤其对方是女人。”
林鉴非说完,车子也刚好停下。
“温老师,我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能够平安地进去,平安地出来。”
林鉴非这番不着调的话立刻起了效果,在温绒眼里,林隽家瞬间变成了大魔窟。
“多谢,我想我会直着进去,直着出来。”
温绒下车后,林鉴非就走了,她站在门前,心中纳闷,很显然林鉴非在给她暗示,可她想来想去,只抓出一个可能性重点:她是一个不忠的liar。温绒自问清白,跟她那个无耻小妹相比,她真是一朵绝世纯洁的白玉兰。可她并不觉得害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她问心无愧。
于是,她大无畏地按下门铃。
按照以前,林隽会亲自出来开门,今天他却只是远程遥控打开了门锁。
温绒抬头吸了口气,望到夜空中悬在暮色里的圆月,凝神看了会,愣是看出丝阴森的味道。电视里,狼人出没时,总是有这么颗圆溜溜的月亮做背景,美得过于恐怖,不是祥兆。
迷信,温绒唾弃自己,赶紧收回视线。
林家大亮,温绒自己换了鞋,在一楼绕了圈,没看到林隽。她走上二楼,林子豪的房门紧闭,前面林隽的书房似乎有隐隐的乐声。
她走近,清晰地听到里面的古典交响乐,抬手敲了敲门,过了会,房里安静了。温绒推门而入,这是她第一次走进林隽的书房,跟想象中不太一样,比起林子豪大得吓人的卧室,这里显然小很多,被顶天立地的书柜包围,满满的书目冲眼看去很有视觉冲击。
温绒稍稍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到书桌后,靠在椅子上,斜着头看她的林隽。屋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柔和的橘色灯光下,林隽的脸却没染上丝毫温柔的颜色,反而泛着幽幽的冷光。
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他,这一眼,温绒看出了几许紧张。
她尽量表现得自然:“什么事找我这么急,不能电话说吗?”
温绒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林隽没笑,不论是温柔、虚伪、淡漠,他的表情不变的是微笑,可从她进门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笑。这种感觉怪怪的,于是,她开始东拉西扯:“子豪在家吗?还是已经睡了?”
林隽慢慢从书桌后面走出来:“已经睡了。”
他越走越近,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莫名的压力,温绒耸耸肩:“额,你这么晚让鉴非把我叫到这里来,有事吗?”
林隽坐了个请坐的手势,温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