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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跟他的相处也算是挺融洽的,且目前这几天,因为都没有参加什么正式会议,她的工作内容很轻松,简直比当他的秘书还要清闲。
第三天早上,清晨,蓝绯还在睡梦中,又是被手机铃声吵醒。
以往她睡觉的时候会习惯关机或者是启用飞行模式,总之就是让人打不进来的那种,但是这几天辛昱宸出差,两地又有时差,蓝绯有时会跟辛昱宸发发信息,睡前也是,发着发着就睡着了,也担心辛昱宸会找她,所以几乎都不关机保持通畅着,结果,这也方便了倪正东随时给她打电‘话,就像现在。
蓝绯闭着眼睛往习惯的地方摸手机,结果没摸着,恼人的铃声一直在响着,却寻不到,她只得睁开眼,迷糊在床上找,最近她睡醒来常常发现自己的手机不是在被窝里,就是在枕头底下。
果然,掀开被子在自己腰后的地方找到了,一看手机屏幕,果然是倪正东,会一大早给她打电‘话的,估计没有别人了,辛昱宸那样的,巴不得她每天睡到自然醒,不去上班也无所谓,更不会一大早吵她。
“倪先生——”她按下接听键,语气慵懒,整个人呆坐在床上,眼睛又闭起来,十足地还没睡醒。
“蓝小姐,抱歉这么早就吵醒你,嗯,我等会要去拜访一个人,需要你的陪同,所以——”那边的声音充满活力,好像是刚运动回来的那种精神十足。
“嗯,好,几点?”蓝绯闭着眼睛应了。
“现在是七点……半小时之后你到达我这边就可以。”
“好的,那等会见。”蓝绯点头。
那边挂了线,蓝绯还握着手机坐在床上,脑子终于稍微有点反应了,心想,倪正东这一大早是要打算去哪里,才清晨七点,又是冬日,她的上班时间是九点都没到啊,刚才怎么没反应过来跟他提这个,这算什么,已经影响到她的休息时间了!
想着又不甘地倒回床上,在被窝里蹭了蹭,冬天睡觉太舒服了,她还没睡够呢——
经过多次挣扎,才终于下定决心起床,一边心里念着倪正东一边起床穿衣洗漱。
弄好了一切,直接拎着包包下楼,辛家的下人起得也很早,但小桃看到了蓝绯,同样很惊讶,“少奶奶,现在才七点半,你怎么这么早出门了?”
“都是我的那个客户,都赚了那么多钱了,还那么拼命,一点不会享受生活啊——”蓝绯摆摆手,又问:“做早餐了吗,没的话我喝点牛奶就行了。”
“有的有的,雷妈刚熬了一小锅瘦肉粥要给老夫人,少奶奶吃点再出门。”小桃说着就转身往厨房去给她盛粥。
蓝绯也不去饭厅了,直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等,不一会小桃就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瘦肉粥出来,闻着就很香,蓝绯边吹着边吃,小桃立在旁边,蓝绯突然有些感慨。
心想当别人家的佣人真不容易,她觉得自己起早了抱怨,但是雷妈跟小桃,还有梅姐他们,都起得更早,这会儿都熬好了粥,得是多早就得起床了啊?
于是把粥喝了,蓝绯放下碗时对小桃说:“辛苦你们了,待会替我向雷妈转告,粥的味道很好,一级棒!”
小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蓝绯也笑了,抓起包包往大门外走去,开始她早起的一日。
还没到酒店的时候,倪正东又给蓝绯打了一次电‘话,说让她不用上楼一趟了,直接在酒店大门等着他就好。还真准时,七点半的时候倪正东开着那辆宝马suv出现在蓝绯面前,这辆车据倪正东自己说是他跟j市的一个亲戚借的,要去哪里自己开车比较方便。
上了车,车子启动往酒店外开去时,倪正东笑着转头看了眼蓝绯:“y,这么早把你叫出来——”
蓝绯笑笑,心想知道不好意思就不要做这样的事啊,然后问道:“倪先生平日早上都有运动吗,觉得你精神很好。”
倪正东挑眉,“是,不过今天没有,因为要去的地方不允许我先运动。”
蓝绯对他的这句话有些疑惑,但是也不好问得太深,就不再说话,转头去看窗外。
车子在j市的街道上穿梭,然后越往前开,路就越来越偏僻,看样子,是往郊外去。
才是上午八点不到,又是郊外,树木繁多,更显得有些湿气重,也就更冷,车前的挡风玻璃上聚起一片白雾。
不知车子开了多久,幸好车内开了暖气,就在蓝绯几乎就要犯困得要睡着的时候,倪正东在旁,清亮的一声:“到了。”
蓝绯蓦地清醒,抬头去看,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看到面前不远处的一幢房子。
房子旁围绕着很多树,房前还有个院子,看起来有些年月了,挺古朴的感觉,蓝绯挺意外,在j市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倪正东熄了火,蓝绯跟着他一起下车,他从车后座拿下来一个袋子,里面不知是什么,然后带着她往那幢古朴的房子走去。
蓝绯跟在身边,忍不住问:“倪先生,你是要来探望旧人么?”
倪正东笑,点头:“也算,不过这次我父亲不在,我的中文不是很好,有些东西可能不大能理解,到时候要麻烦你给我翻译一下——蓝,我可以叫你蓝绯么?总是叫蓝小姐,好生疏。”
他边往前走边转过头来询问她。
“可以。”蓝绯点头,扫视面前的景致,暗暗想着这里树木林立,环境清幽,若是在夏天定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走到房子门前,倪正东抬手敲门,等了一会,门打开,门后出现一个小个子的老头。
“叶叔。”倪正东恭敬对那个小个子老头打招呼,“还记得我么?”
被称作叶叔的小个子老头打量了倪正东全身一眼,道:“记得,你老子是倪孝成。”
倪正东笑着点点头,“对的,我是倪正东,今天上‘门拜访,有些事情想请教叶叔,还望指点。”
叶叔看向蓝绯,然后点头,先转身往里走,“进来吧,记得把门关上。”
蓝绯有些讶异,倪正东这样的身份,他父亲也是个it界的大人物,身价亦是逾亿的,竟然这个小老头对倪正东那么不客气,是独居这里久了不知道外面的事情,还是在他眼里,那些身外之物一文不值?
而倪正东也没有丝毫的不悦,示意蓝绯先进,然后他随后进来顺手把门给带上。
随着叶叔一直往房子里走,蓝绯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进了大门往里,还要穿过天井,才到达屋子真正的大堂。
走在后面,蓝绯暗暗打量那个叶叔的穿着,这么大冷天的,竟然一身素白的衣裤,脚上也是黑布鞋,类似她所见过的那些练气功练太极拳的人所穿的那种服装。
进入大堂,里面摆设同样古朴简单,有一种舒心的,安神的香气浅浅淡淡地萦绕在空气中,甚至让蓝绯有些疑惑,自己这是到了一个世外高人的隐居之所。
只是后来她才知道,这个叶叔,果然算是个高人。
大堂的正上方设有桌案,桌子两侧各有一把椅子,那椅子,木质雕花,看着就很有质感,一种时光沉淀的质感。
叶叔自顾在那桌子旁的右侧椅子上坐下,倪正东上前,将手里一直拎着的袋子放到叶叔手边的桌子上,“这是我父亲最近找到的上好沉香,特意让我交给叶叔。”
这礼显然是送得对了叶叔的心,他往袋子看了一眼,淡淡“嗯”了一声,说:“坐吧。”
于是倪正东示意蓝绯跟他一起在旁边的一排木椅上坐下,这架势,神秘的,让蓝绯都有些拘谨了。
“这小姑娘——”叶叔看向蓝绯。
“她是我朋友,是这样,我中文没有我父亲好,上次有他在,这次他没来,所以我让我朋友来给我翻译一下。”
倪正东赶紧解释。
叶叔点头,收回看向蓝绯的目光,对倪正东说:“是否有过剧烈运动?”
蓝绯听着,对这问话一点摸不着头脑,但是倪正东却点头:“没有,知道叶叔的规矩的。”
叶叔点头,起身,手背在身后往后堂走:“跟我来吧。”
倪正东要跟进去,对蓝绯说:“你在这里等一下,一会我就出来。”
说着他就进去了,蓝绯一个人坐在大堂里,无聊地四处打量,也不知道那两人是要去干什么,总之,有些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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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有事……你会心疼吗?
目光落在刚才叶叔所坐的主位后方,那里有一个案台,一个造型古雅的铜质熏炉里轻烟袅袅,这房子里那好闻的香气看来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深嗅一口,仔细辨一辨,有些熟悉,才记起自己家里也有,就是辛昱宸给她的那个水沉皇,只是两者香味略微有差,大概品种不尽相同,不过同是沉香是肯定没有错的了。
难怪倪正东会送沉香,看来这个叶叔也是个爱香之人。
她东打量,西打量,悄悄动动胳膊伸伸腿,起得太早,整个人都有些不适应。不一会,有脚步声,那两人从后堂出来了,脸色都没什么异样,各自坐回原位。
蓝绯这才注意到,这房子,从他们刚才进来,一路上没有见到别人,好像就这叶叔一人,也不知道是此刻正好家人不在,还是真就他一个人独居在此。
才想着,门外院子里就突然走进来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模样看起来二十不到的样子,穿着跟叶叔一样,素白练功服,手里拎着一壶茶,茶壶嘴在晨光的照耀下,能看到正冒着白烟,那应是壶里热茶的热气攴。
跨过门槛走进来,那小伙子走到蓝绯跟倪正东之间相隔着的那张小桌子旁,伸手拿起桌上托盘中的干净杯子,倒了两杯热茶,说:“请用。”
然后又走过去给叶叔身边桌上的杯子倒满,就转身往外去了。
蓝绯心想,她刚还觉得这里没别人了呢,就出现一个人给他们倒茶了,看来这宅子的范围要比她所见的更大许多,只是他们还没有全看到而已迤。
叶叔端起茶杯喝茶不言语,倪正东也就跟着喝起来,蓝绯是跟着他来的,纯粹就是个跟班,大家做什么,她也做一样的,就对了。
茶是浅红色,应是红茶,入口,才发现非常清香纯净,蓝绯已经好一阵子没能喝过茶叶,就更觉得味道极好。
叶叔慢慢啜了几口,才放下杯子,却是对蓝绯道:“小姑娘,你姓什么?”
蓝绯一怔,没想到叶叔先问的是自己,抬头礼貌地道:“我姓蓝,蓝天的蓝。”
因为还有一个兰姓,所以她解释得比较仔细。
“嫁人没有?”他又问。
蓝绯点头:“今年下半年……才刚嫁了。”
即使已经是公历新年的一月份,但是没过旧历年之前,中国人还是习惯当作同一年来算的。
叶叔转头去看倪正东,脸上有了些淡淡的笑意:“真可惜,看来你们两家缘分没能继续。”
倪正东也回以笑笑,蓝绯疑惑地看着他俩,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哑谜。
叶叔又问蓝绯现在住哪里,蓝绯心想,就算自己不说,叶叔若是有心知道肯定也能知道的,于是就把辛家的住址说了。
叶叔沉思了一会,却没再有下文,而是跟倪正东交谈起来,期间这个叶叔的某些词语,对于倪正东那样中文只在基本能听懂的阶段的人来说,确实是晦涩了些,幸好蓝绯本身就挺喜欢看书,然后最近译的很多稿子都跟古文有关,所以还比较能理解叶叔所说的那些意思,基本都能翻译给倪正东听。
并未呆了多长时间,从进入房子里到要走,前后也就不到半小时吧,临走的时候,叶叔伸手从自己身边的那个桌案上,将一个不知什么木制成的长形盒子打开,取出来一支笔,款式挺旧的一支软笔,一张纸笺。
然后,他在那张纸笺上提笔写了什么,很简短的一句话的样子,搁下笔,把纸笺对折再对折,起身走过来,交给蓝绯:“多年前的一个因缘,没想到今天能见面,我送一句话,小姑娘你当看着玩也好,有兴趣仔细研究研究也好,或者丢在一旁都行,随你。”
蓝绯有些意外地接过那张纸笺,并未立刻打开,对他道谢:“谢谢叶叔。”
于是叶叔送倪正东跟她一起出来,就到先前给他们开门的那个门口那儿,然后倪正东就跟蓝绯自己往外继续走去。
要上车前蓝绯转头去看那幢房子,真是挺神秘的,倪正东已经上了驾驶座,笑对她说:“快上来,回去了。”
蓝绯点头,拉开副驾座的门上车,看时间,上午九点半,刚才来时路程花了快一个多小时,现在回去也一样。
只是现在蓝绯的心思跟刚来时已经截然不同了,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和不解,很想跟倪正东交流。
“倪先生……介意我多嘴,好奇,想要问你一些问题么?”
“嗯,你问,你不问,我才会觉得不正常。”倪正东手握方向盘,看着前面路况,笑着道。
他这个态度让蓝绯就比较大胆了,于是她说:“你来见的这个叶叔,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那类隐士?懂得玄学的高人之类的那种人?”
刚才她听他们谈话,还要不时地给倪正东翻译或是解释意思,实在解释不清的还要用英文跟他沟通,所以,她很清楚记得叶叔所说的那些话,那是类似于一些卜卦或是预测的一些讲解,有时候还参杂进某些典故。
再联系叶叔所住的环境,身上的穿着,十有八、九她应该没有猜错。
倪正东很爽快地点头:“是的,在我看来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父亲更是尊敬他,多年前,他的帮助让我父亲度过了一个大难关,用中文来说,就是恩人,我们全家的恩人。”
蓝绯挑眉,没想到倪家跟这个叶叔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至于倪正东所说的这个叶叔有多厉害,他的父亲又是否真的是因为这个叶叔而得到了很大的帮助,这些蓝绯都不得而知,毕竟,没有亲见,没有亲身经历,有些东西,她始终是保留半信半疑的态度,听听就好。
想到刚才临走时叶叔交给自己的那张纸笺,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写了些什么呢?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才驶回了市里,这一路,大概是因为有了一趟挺意外的遇见,蓝绯心情还算不错,早前抱怨倪正东让她早起侵占她正常休息时间的那些都不计较了。
已经是快十一点,倪正东说要送蓝绯回家,这次蓝绯没拒绝,反正刚才她跟叶叔说家的地址的时候他也听到了。想起当时她说地址时他没什么异样的神色,蓝绯觉得他应该是不知道那个地址是哪里,是哪一家吧。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