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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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不如窃-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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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再为我们,委曲求全……”

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再纨!顽劣,关键时刻,还是向着自家人。

秦曼芝欣慰的笑了一下,又是轻轻的应了声“嗯”。

“姐,其实我们都觉得姐夫人不错,真心的。唉,不过你就是跟他过不到一起去……”秦曼荣似乎一夜长大,大约是临行前莫名的游子心令他开始对姐姐过去的生活感同身受,说话也有条理多了,比以前更加成熟懂事:“姑姑在世的时候,时常说你们很相配,只是两个人都是强性子,所以总是针尖对麦芒。姐……姐……”

秦曼荣说得过於投入,过了许久才意识到秦曼芝没有应话,他连声叫她。秦曼芝这才从沈思中清醒过来,弟弟难得懂事没有强求她留在这无爱的婚姻里,这令她感动万分。

“弟弟,如果我……离婚……”

“姐,只要你幸福,我都会支持你的。”

“弟弟,谢谢你。”

“姐,我们是姐弟俩,别说这麽客气的话。我明天就要走了,留你一个人在国内,你要好好保重。”秦曼荣说到後面开始哽咽,秦曼芝这些年吃的苦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他太不争气跟着五毒俱全的父亲没走好正道,现在当真要去国外,最挂念的,终究还是亲姐姐:“明天你别来机场送了,姐,你怕你会哭。”

秦曼芝想了想,同意了。

“姐,姑姑没有立墓,我这里走得又匆忙……如果有时间,你回四合院看看,帮我烧点纸给姑姑吧。”

“嗯,过两天我就去。”秦曼芝连连点头,泪花又控制不住的迸了出来。不过,她很开心,她终於等到弟弟懂事的一天,只要他能安乐的生活,自己苦点也是值得的。

两姐弟又闲聊几句後,便挂了电话。秦曼芝拿着手机呆呆的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天空明亮高挂,已经圆了大半,自己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中秋,不禁长叹一口气。

偏巧凌渊诚拎着便当推门而入,见秦曼芝背对着门,削瘦的背被灯光拉成长长的斜影,如水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显得更加苍白无力。特别是她那幽幽叹息,气如游丝,淡淡哀愁仿佛酝酿着千年苦寂烦闷,只有在无人时,才会微微吐露。

“小乖,这是皮蛋瘦肉粥,你嘴破了,不能吃油盐太重的东西。”凌渊诚假装没有看见秦曼芝失神的窘状,将她的粥递给她,一直看到她喝完了小半碗,这才把自己的便当拿了出来。

秦曼芝见凌渊诚的便当竟然是肉丝炒粉,楼下小卖店做得粗糙,放多了酱油,黑乎乎一团,粉条全都粘在一起,变成了粉团。凌渊诚费力的从里面挑出几根粉上,上面还挂着两块没有完全切断的肉丝,他厌恶的撇开肉丝,只吃了一根粉,就皱起了眉头。

他一定是被咸死了──秦曼芝冷不丁的笑了起来。

凌渊诚生活讲究细致,对美食更是挑剔,那天他能吃路边摊已经是他的极限,秦曼芝见他拎着炒粉回来就猜出他肯定受不了。眼见他明明吃不下还逼着勉强下咽的样子,心里又感动又内疚。

“学长,实在受不了,拿水冲冲吧。”秦曼芝拿来水和碗,手法纯熟的将那些炒粉用开水冲过一遍,找出一瓶辣椒酱拌了两下,这才递给他:“我常这麽弄,小卖店的老板上辈子肯定跟盐有愁,呵呵。”

凌渊诚见秦曼芝会主动开玩笑,知道她不愿意他担心,便配合的说:“是啊,不过小乖现在改良过的拌粉,味道肯定很好。”

说完,就象饿汉一般,端起碗就开动起来。不一会儿,他就把粉吃完,托着下巴,卖萌装乖的看着秦曼芝喝粥。

秦曼芝很想忽视凌渊诚迷人俊脸和他的炙热眼神,但这大一颗脑袋摆在她面前,怎麽也没办法忽略掉。

“学长,中秋节你打算怎麽过?”秦曼芝被他看得食不知味,只好随便扯些闲话说。凌渊诚没有回答,反问她:“你呢?”

秦曼芝抿嘴笑笑,说:“弟弟明天出国,我要一个人过。”

“那,学长陪你。”

“你不回家?”

秦曼芝的问话似乎触动了凌渊诚的心思,他没有继续,立刻转移话题:“小乖,这几天你有什麽打算?”

“我想回去上班,就是不知道……”秦曼芝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当初她一心想着过幸福的家居生活,所以乖乖的待在戚旭南的家里,想试着相夫教子,过平安温馨的夫妻生活。华胜那边,因为戚旭南是股东之一,自然不会为难她,但现在,她再要回去,不知道会不会有阻力。

凌渊诚见秦曼芝比他想像中坚强,能这麽快就恢复并准备上班,心底宽慰不少。秦曼芝愿意多做事,借以分散注意力,是件好事,凌渊诚自然也会主动帮她。

“没事,我会跟肖姨说,帮你安排好。”凌渊诚见秦曼芝将信将疑,揉着她的头发,宠溺的说:“华胜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是股东,只要你想回去,学长可以帮你。”

秦曼芝素来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也不会去质疑对方的话,更何况是凌渊诚做出的保证。但如果要再回去做理货员,吴燕他们那些好事者轮番轰炸的八卦肯定不会消停,一想到这些,秦曼芝就紧张的直摇头。

凌渊诚似乎猜出她心中的顾虑,他拉着秦曼芝往浴室里塞,说:“过几天我陪你去华胜,剩下的事,你别操心了。”

作家的话:

初七了,这几天日更2000+哈!

☆、(11鲜币)060

秦曼芝没想到,凌渊诚将她安排在播音室。

肖琼珍似乎对他的安排很不满意,一路上都阴着脸,好象秦曼芝欠了她钱没还似的,斗争了好久,中气不足的说:“少爷,秦曼芝她……不太合适吧……”

面对肖琼珍战战兢兢提出的异议,凌渊诚只是不耐的瞟了她一眼,就吓得她不敢再说话。秦曼芝也觉得为难,播音她一点都不懂,硬生生的挤进来,摆明了要抢别人的饭碗。

凌渊诚本来还想陪秦曼芝熟悉一下工作,可是一个电话打来他就变得心神不宁。秦曼芝好说歹说把他劝走,自己则尴尬的坐在播音室里,不知该如何跟新同事套近乎,热络一下气氛。

秦曼芝的名号,整个华胜商场的人都耳熟能详,播音员也不敢得罪,但看到她象木桩一样杵在那里,她也别扭,只好说:“那个……你要是没事,可以出去……走走……走走哈……”

面对新同事委婉的逐客令,秦曼芝只能讪讪笑,随後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播音室。

不用工作的秦曼芝找不到消遣的地方,在商场里漫无目的的晃了两圈後,思忖再三,决定回四合院瞧瞧。

自从老太太去世後,秦曼芝本能的刻意不去想四合院,不回忆那刻骨铭心的三年生活。当她手拎着两袋冥币元宝香烛来到胡同口时,竟然近乡情怯,迟迟不敢迈步进去。

“哟,这不是戚家媳妇嘛!”就在秦曼芝还在纠结是不是该进胡同时,一个扫地阿姨扛着大扫帚从胡同里走了出来,她瞅了瞅她手里的东西,和蔼善意的问:“回来烧纸给你婆婆?真是孝顺啊!你老公在家里等你呢,快去吧。”

秦曼芝被她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没细想,应付的点点头,便提着东西往胡同里走去。

已进深秋,胡同显得冷清凄凉,一阵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

秦曼芝扯了扯衣服,快步往胡同深处走去,很快,就熟门熟路的来到四合字门前,朱门斑驳,多了荒芜,少了人气。

“也不知,是哪家人买了这院子。”秦曼芝站在门口,不敢敲门,只是默默看着,回忆如决堤的洪水将她迅速淹没。

秦曼芝怔怔的望着那门,数着上面纵横交错的岁月痕迹,多了点悲凄和感受。忽然间,如鲠在喉,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秦曼芝揉了揉发胀的眼睛,这些天虽然心情郁结,但终究没有再哭,每每眼泪要溢出时,都能强忍着将它们收回。只是,面对亲情过往时,却总是情不自禁,特别是重回旧居,从前回忆一幕幕闪现,秦曼芝甚至出现了幻听,总觉得院子里老太太在骂人摔东西,就连微风吹过院中老树的哗哗声,都变得格外清晰熟悉。

秦曼芝拎着东西在门口转了几回,最後还是觉得不能惊动新主人,只能对着朱门连鞠三个九十度的躬,这才转身,准备把祭奠之用的东西都放到胡同口旁的垃圾桶边,也算自己尽了份孝心。

刚走几步,来到胡同拐弯处时,耳尖的秦曼芝忽然听到院门打开时独特的咯吱声。她象做贼似的闪到墙角边,等了几秒,这才悄悄探出头去,想看看四合院的新主人是何方神圣。

只见一个男人的腿跨了出来──长长的腿隐藏在笔直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里,皮鞋!亮,阳光下,反射着富贵的光芒。

能花十亿买下这百年老宅的人,自然不可能是穷人。

秦曼芝不自觉的叹了口气,那人仿佛听到,刚跨出来的右腿竟停在门槛外,顿了顿,身体没有现出来。

秦曼芝又等了会,却看到那人缩回了腿,院门没关,好象是在邀请她一探究竟。

“也许,新主人心善,会让我进去祭奠一下。哪怕不能烧纸钱,至少能进去看看……”秦曼芝自我安慰着,终於鼓起勇气从墙根处闪了出来,慢慢的踱着小步挪到院门口,一个挺拨的身影正背对着院门,站在树上,仰头而望。

“那个……你好,我以前住在这里的……我能进来看看吗?”

身影因为秦曼芝的话僵住绷紧,始终背对着她,安静又沈默。

秦曼芝尴尬的站在门外,觉得自己的请求有些突兀,有些难堪的等了会,见对方仍然没有反应,转身准备离开。

“既然来了,为什麽不进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秦曼芝腿一软,差点跌坐在门槛上。

男人转过身,没有动,神情复杂的望着秦曼芝的背,许久,没有说话。

秦曼芝吸着鼻子,刚才那点睹物思人的情绪浑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全是莫名的恐惧和想逃却逃不了的无力感。现在她才明白,刚才那扫地阿姨的话。原来她误会了,以为是她和戚旭南约好一起回来祭奠老太太。却不知道,他们早就行同陌路。

戚旭南站在那又等了等,见秦曼芝背对着自己,一脚在门槛里,另一只脚在门槛外,保持着刚才转身要离开的姿势,别扭得脚都在抽筋,却不肯换动一下,叹叹气,无奈的问:“你打算做雕塑吗?”垂眸,看到她手里拿的东西,又说:“是来看老太太的吧,进来吧。”

“进来就进来!谁怕谁!”秦曼芝在心里暗自给自己打气,连续十次深呼吸後,她才感觉不再那麽缺氧,又扭过身去,快速走到树下,不看戚旭南,麻利的摆好元宝香烛和纸钱,嗑头焚烧,一气呵成。

秦曼芝望着元宝纸钱渐渐被烧成灰烬,随着风吹到天空中飘来晃去。如果,往日的恩恩怨怨和情感纠葛都能象这灰烬一样,烧尽,吹走,那该有多好。

戚旭南一直与她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偶尔打打下手,折了几个元宝或者踩灭火星防止火灾。当秦曼芝专心祭奠时,他的眼神就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看。

她瘦了些,脸色有些苍白,但似乎不再虚弱敏感。看来,凌渊诚很用心的在照顾她,令她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额间,有道淡淡的伤疤,是戚旭南上次误伤她的痕迹。虽然有流海遮挡,但她每次低头时,都能看见,那光滑细腻的皮肤上,因为他的火暴而留下的伤。

他,似乎总是在伤害她,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一想到这里,戚旭南就恨不得猛揍自己一顿。越是爱,便越是抓得紧,越是想抓住,却越是容易伤害。

作家的话:

☆、(10鲜币)061

身影因为秦曼芝的话僵住绷紧,始终背对着她,安静又沈默。

秦曼芝尴尬的站在门外,觉得自己的请求有些突兀,有些难堪的等了会,见对方仍然没有反应,转身准备离开。

“既然来了,为什麽不进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秦曼芝腿一软,差点跌坐在门槛上。

男人转过身,没有动,神情复杂的望着秦曼芝的背,许久,没有说话。

秦曼芝吸着鼻子,刚才那点睹物思人的情绪浑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全是莫名的恐惧和想逃却逃不了的无力感。

戚旭南站在那又等了等,见秦曼芝背对着自己,一脚在门槛里,另一只脚在门槛外,保持着刚才转身要离开的姿势,别扭得脚都在抽筋,却不肯换动一下,叹叹气,无奈的问:“你打算做雕塑吗?”

垂眸,看到她手里拿的东西,又说:“是来看老太太的吧,进来吧。”

“进来就进来!谁怕谁!”秦曼芝在心里暗自给自己打气,连续十次深呼吸後,她才感觉不再那麽缺氧,又扭过身去,快速走到树下,不看戚旭南,麻利的摆好元宝香烛和纸钱,嗑头焚烧,一气呵成。

秦曼芝望着元宝纸钱渐渐被烧成灰烬,随着风吹到天空中飘来晃去,忽然想起扫地阿姨的话後,又转身将香烛插在院门口,没有点燃,只是对着它喃喃说话,好象它能把自己的问候带给老太太。

戚旭南一直与她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偶尔打打下手,折了几个元宝或者踩灭火星防止火灾。秦曼芝开始还有些不自然,但注意力大多集中在祭奠之事上,渐渐的放松了身体,对戚旭南也不再提防。当她把这些事都做完时,才发现戚旭南站在自己身旁,不禁感慨着:“原来,再面对他,也没这麽难。”

戚旭南见她忙里忙外,一如回到从前在四合院生活的情形。尽管她时刻远离他,但至少没有过激的反应,安心了些,从屋里烧了些开水,倒了杯茶,递给她。

“谢谢。”秦曼芝抹着额头上的汗,觉得有些口渴。她并没有忌讳这水是他倒的,礼貌的接了过来,边喝边打量这院子。

刚才因为忙着祭奠,竟没有仔细看,只不过随便扫了一眼,赫然发现,这里摆设,与从前无异。

树下还是原来那张摇椅和茶几,正堂摆着的家具也是一模一样,就连老太太睡的床,也是从前那张。时光仿佛倒流,秦曼芝又回到老太太生前,只不过,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人,是戚旭南。

“这里……家俱不是被你全搬走了吗?”秦曼芝不由的惊诧起来,树下摇椅腿上的划痕都与从前那张一样,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好象被施了魔法,永远定格在被遗忘的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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