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宁移开眼睛把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但她却很清楚自己没有看进去一点东西,所有的心思几乎都在出厨房,要是他能把她说的所有的话都听进去,那该多好。
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奢望,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竖着耳朵细细地倾听着厨房里面的声音,厨房里的动静很快就没了,她收敛了心神盯着电视看着。
叶思源站在厨房门口看她半晌,有些局促地朝她走了过来:“我们出去吃吧。”
季长宁瞥了他一眼,随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淡淡道:“我不饿,你带安安出去吃。”
对于季长宁的安排,叶睿安很不高兴,可是叶思源却没什么意见。他拿起沙发上的围巾围在叶睿安的脖子上,低头看着他鼓鼓的腮帮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要吃什么?”
“肯德基!”叶睿安很响亮地回答道,其中包含了诸多怨气。
叶思源为难地看向季长宁,等着她发话。
叶睿安打定了注意吃肯德基,脸上的表情很是坚定,季长宁让叶思源带他去吃饭,他抱着叶思源的腿耍无赖:“爸爸,我们去吃鸡腿好不好?我都很久没有吃了,你不带我去我就不吃饭了。”
在他认真地履行着父亲的职责后,他一直觉得满足儿子的各种要求能使自己愉悦,在他看来很简单的一件事,做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又何乐而不为呢?这样的话,不仅自己高兴了,小家伙也是会高兴。他爱怜地摸着他的脑袋让他等等,侧首看着站在他旁边的人,以一种商量的口吻道:“老师说他最近挺乖的,就让他吃一次吧。”
季长宁微微蹙眉,突然间对上他急欲表现的温柔眼神,要斥责的话悉数咽了下去,她垮下肩头像是妥协,小声说道:“不能多吃。”
“那你呢?”叶思源看向她,眼底流露着淡淡温柔,“你想吃什么?我帮你买回来。”
“什么都不想吃。”
叶思源带叶睿安去吃了一顿肯德基,叶睿安满心欢喜,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回来的了路上也是异常高兴,毫不保留地把自己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爸爸,我们为什么不在家里吃?”
“估计你妈妈是想眼不见为净吧。”
叶睿安又问:“什么是眼不见为净?”
“就是不想看到吧,看到了心里会不舒服。”
“哦。”叶睿安很受教地点了点头,可是刚安静了没几秒又仰头朝他看了过去,正要开口时,叶思源突然停下了步子,他收回视线看向站在他们对面的人,小声唤道,“郑叔叔。”
昏暗的路灯下,叶思源脸上的表情隐晦不明,在他外开步子准备右拐进入楼道时,耳边传来郑有为清淡的声音:“这是长宁的东西,我帮她带回来了。”
他的视线从郑有为的脸上落至他的手上,思维有片刻的停顿,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眼底的情绪,他伸手将袋子接了过来。
叶睿安因为好奇,想要去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不想被叶思源阻止了,为此,他小小的失望了一下,但看在他带他去吃了肯德基的份上,他也就没跟他计较,抬手揉着自己的鼻子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打完了还很舒服地吸了吸鼻子。
“谢谢。”
“不用。”
叶思源带着叶睿安回去时,季长宁正端了水从厨房出来,她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神色诧异,他把东西放下,直起身子斯条慢理地解释道:“在楼下遇到了郑有为,他给我的。”
她点了点头,绕过他直接回房了。
晚上,叶思源帮叶睿安洗了澡又把他哄睡了才回到主卧,季长宁坐在电脑前逛网店,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站在她后面看了会儿,主动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你想要买什么?”
到今天算是第三天,季长宁没有主动和他说话,每一次都是他率先开口好让两人之间的关系不那么紧绷,今天依旧如此。
她关掉页面,右手拿着鼠标轻轻滑动,点开了另一个页面。
叶思源扫了一眼,抿了抿嘴巴,沉默着等着她先开口,两人靠得很近,他就这么直直地站在她的身后,似乎只要她稍稍往后仰她的后背就能贴在他的身上。
网页上有叶氏和政府合作的新闻,她盯着标题看了会儿,最后关掉窗口、关掉电脑。从头至尾都没有听到他的解释,心中五味参杂,也许他觉得解释一下没有必要,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坦白会让她心中有数,这样也不至于太担心。喜欢一个人要包容他的所有,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多力气,因为她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是要等着她去包容的,她怕自己最后会崩溃。
感觉到了身后的人动了动,她自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开他的时候脚下有片刻的停顿,耳边传来他清浅的呼吸声,她低着头直直地走到床边,掀了被子在床上躺下,关了一边的台灯。
叶思源拿了睡衣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季长宁正想着心思,想要闭上眼睛睡觉时,身后的床垫突然陷了下去,一个滚烫的身躯紧贴在她的后背上,她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却听他道:“你想要我怎么样?”
她愣住了,茫然地望着雪白的墙壁,半晌才道:“不是我让你怎么样了你就会怎么样的,思源,我说了很多次很多次,一直这样说我会很累的,说不定你也会厌烦,所以现在我不说了。”她顿了顿,因为他的鼻息洒在她的耳后,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脑袋,扯了被子想要蒙住,“我要的一直都没有变,只是你每一次都在敷衍我。”
“我没有敷衍你,你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得干干净净。”
感觉他收着自己肩胛的力道越来越大后,她挣扎着转身面对着他,柔和的灯光下,他的眉目清俊,痴痴地望着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触碰他的面容,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她觉得自己这几天在和自己怄气,一开始以为自己捡到的是块宝,现在却觉得弄到手的是颗炸弹,而且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
对于她突来的温柔,叶思源有些反应不过来,怔忪过后,他眼底柔情化开,像蜜糖一样甜到了心底,在他满心欢喜地要去抓住她的手时,她突然把手缩了回去。
“你要多长时间?五年?十年?”
“不用那么长,很快的。”他装作没听懂她话里的嘲讽之意,抓过她的手与他她十指交扣,“我愿意为了你抽身。”
“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儿子。”她强调道,眯眼看着两人交握着手,“你应该成为他的榜样,他在一天天长大,你想要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那你就必须让他尊重你这个父亲,要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父亲做着违法乱纪的事,又或者他需要到监狱里才能看到你,你说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叶思源咳嗽一声,有些不自在地开口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感觉到她身子变得僵硬,他垂眸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赶在她发怒前连忙改了口,“你的顾虑是对的,是我考虑不周,我会改进,我保证。”
她轻哧出声,落寂地垂下眼帘,半晌后才问道:“你真的能改吗?”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她故作轻松地笑笑:“我也不知道,好像从很久以前我就不相信你了。”
叶思源闷在她肩头没有说话,室内安静了一会儿后,他突然抬头,紧盯着她看着:“你和郑有为去哪儿了?”
她叹了口气,推着他的身体想让他从自己身上让开:“郑妈妈生病了,我和他去了一趟医院。”说着,不由担心起来,暗想着自己也没事儿,不如明天一早再去医院看看。
“为什么他妈妈生病了你要去?”他几近霸道地搂住她的腰腹,双手牢牢地锁住了她的身子,“你又不是他老婆。”
“叶思源。”季长宁很不高兴地唤他的名字,“我们楼上楼下的邻居,相互帮忙不应该吗?我爸生病的时候他没有少帮我?我就不能关心一下?你这是什么逻辑。”
叶思源自知没有理由能站得住脚,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后他撇了撇嘴巴。在他发现这是一个把她搞定的很不错的时机后,不是说女人很容易被性征服吗?他探着一只手到她的衣内,暧昧地摩挲着她身上的肌肤,低头在她耳边吹着气,轻轻啃噬着她的耳珠。
季长宁拍着他的手,忍着心里骚动,厌烦道:“让开,我要睡觉。”
“一会儿再睡。”说着他就覆在了她身上,急急地去扯她的睡衣,“我们都好几天没做了。”
季长宁推他不动,在他褪去自己的衣物时她不再反抗。
一番云雨后,两人大汗淋漓,叶思源餍足地趴在她身上喘息,季长宁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轻轻推着他的身子:“喂,我饿了。”
叶思源低笑,探手至她腿间,抵着自己在她腿上轻轻磨蹭着:“看来还没把你喂饱啊。”
她的脑袋有些迟缓,在他进入时她突然反应过来,毫不留情地在他背上掐出了指印:“快出来,我是肚子饿了。”
叶思远哪里还听得进她的呼声,重重抵入,狠狠地撞击着她的身体,室内淫靡气息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接电话】
叶思源出差一周,安安怪想他的,基本是一天一个电话,有时候他霸占着电话基本没有季长宁的份儿。
某一次,叶思源和他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最后说道:“让你妈妈接电话。”
安安看了眼正在打毛线的季长宁,闷闷应道:“哦。”
他拿了电话走到季长宁身旁,脆声道:“我爸爸让你接电话。”然后他把电话往她耳边一放,在她动手要去拿时他迅速地抽了回来,在季长宁错愕的眼神中,他拿着电话让到一旁去了:“我妈妈不要接电话,爸爸,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这样的情况发生很多次后,叶睿安成了最后一个接电话的人。
小剧场之【这算‘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叶睿安去同学家玩儿了回来,缠着季长宁给他买电脑:“妈妈,你给我买电脑吧。”
“为什么要买?你会用吗?不买。”她顿了顿,又说,“我以前的电脑给你,你要是想玩儿可以借你玩儿玩儿。”
“那个坏了。”眼看着没戏,叶睿安哼了哼,说,“我让我爸爸给我买。”
所以,叶思源下班回来,在看到儿子狗腿地帮他拎包拿鞋时,他平静地问道:“这次又想干什么了?”
“爸爸,我暑假在家都没事干,你就帮我买个电脑吧。”
“电脑?你才认识几个字,要电脑干什么?”叶思源微微蹙眉,“老师说你期末考试成绩不行,明天我帮你请个老师回来补习功课。”
“爸爸!”
“不用感谢我,看到你学习进步我也会很高兴的,说不定以后开家长会我还能扬眉吐气一回呢。”
叶睿安灰溜溜地回房去了,季长宁喜闻乐见,在客厅给叶思源竖起了大拇指:“这招高明。”
“高吗?”叶思源笑嘻嘻地凑过去搂住她的腰,“我跟公司的刘副总学的。”
“……”
☆、Chapter 59
半夜时候;季长宁突然醒了过来,耳边传来他轻微的鼾声,她轻手轻脚地撑着床垫坐了起来,拥着被子在肩头,忍受着小腹的阵阵疼痛。
突然亮起的灯光有些刺眼,她闭上眼睛。
“你怎么起来了?”叶思源翻身坐了起来;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肚子疼。”
“又饿了?你睡觉前才吃了东西的。”
季长宁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好像那个来了。”她捂着肚子,等到那一阵疼痛过后;掀开被子下了床。
叶思源盯着她躺过的地方看了会儿,愣是没瞧出不属于床单的颜色来,不过看她那样子真的很痛苦;他跟着她下了床,把暖气开了后就出去了。
季长宁在卫生间呆了很长时间,出来的时候双手死死地捂着肚子,弓着腰走到床边,随后扶着床垫缓慢着动作坐了下来。
叶思源递给她一个热水袋,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毛病了?”
她没有说话,直接拿了热水袋覆在肚子上。
他摸了摸鼻子,端过床头柜上的蜂蜜水,试了试温度后送到了她的面前:“长宁,有个男人总是不错的,关键时候能照顾你,而且像我这么贴心的现在已经很难找了。”
她懒得跟他说话,喝了水后就在床上躺了下来,热水袋隔着睡衣暖暖地贴在她的肚子上。叶思源从另一边上了床,关了灯后他搂着她探着一只手到她的肚子上,以一种很轻柔地力道按压着。
在她身上的疼痛缓解了正昏昏欲睡时,他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我听说女人生了孩子这种毛病就没了。”
季长宁厌烦地推了他一把,说:“别跟我提生孩子,你什么时候把自己洗干净了你就什么时候来跟我说。”
他嘿嘿笑了起来,挪着身子往她靠了又靠:“这可是你说的。”
季长宁闭着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睁开眼睛,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却是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是不是你追我就是想让我给你生孩子?”
叶思源原先揉着她肚子的手缓缓上移落在了她的胸前,听着她的声音他变得心猿意马起来:“要是我能生我也愿意给你生孩子。”
季长宁踹了他一脚,牵扯到小腹又是一阵阵的疼:“把你的咸猪手拿开。”
“都这样了你还这么凶,估计也只有我能这样,说不定换了别人早跑掉了。”
“……”
清晨的浓雾弥散,窗外的树上和屋顶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霜,远处的景物看不大真切,寒意透过敞开的窗户缝隙窜了进来,冰冷地扑在脸颊上。
她关上窗,扯了扯身上宽松的套头毛衣,回头看了眼床上还蒙着被子睡觉的人,缓步走至床边,静立片刻后她微微倾身,抬着手在半空中顿了很长时间才落了下去,轻轻在鼓起的被子上。
昨晚过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那么紧张,她说不清是因为和他上了床还是他照顾了自己一夜的缘故。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发现凉了的热水袋被搁置在床头柜上,而他的掌心一直贴在她的肚子上,暖暖地一直覆在那一处。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她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