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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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之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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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壮吃惊地松开叶子,扭过脸去,就看到那辆白色面包车已停在水坑边沿,从车里钻出一个男人来,手里还掂了一根鸡蛋粗的木棍。他眯瞪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人已经跑到他跟前,口中骂着,手里的棍子带着风就夯了过来,他本能地伸手去拦,那棍子实实在在地夯在他的胳膊上,一阵短暂的麻木之后,那种骨折般的疼痛直入心脏。他的身子一个趔趄仰巴叉地跌倒在水中。扑腾了几下才站起来,这才看清拿棍子夯他的不是别人,而是叶子的干兄弟王小五。王小五哇哇嚎叫着,横眉竖目的,抡起棍子还要再夯,却被叶子喊住了。叶子在昏迷了一阵之后被大壮二壮折腾醒,她懒惰地睁开那双沉重的眼皮,虚弱地叫了一声:“兄弟……”

  王小五听到叫声,忙丢了手中的棍子,一把推开二壮,返身将叶子抱在怀中,痛哭流涕。叶子依偎在他的怀中无力地摇了摇头,说:“兄弟,姐怕是不行了,你就别老缠着我啦。”

  
 13 '本章字数:1712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14 13:33:11。0'
  13…… 二

  那一天中午,王小五从他的鸡厂回家,刚刚进了村口,就看到叶梅从东边失急慌忙的走了过来,“干娘,你这么急是干啥呢?”他问。“你姐家的(指二壮)来啦,想跟她商量点事,电话都打了好几遍了也不回来。这还没过门的女婿老让人家等着多不好意思,我去找她回来。”叶梅说。王小五就赶忙截住话头说“干娘,你先回去吧,既然是新亲戚来了,家里没人招待多不好,我去找俺姐,叫她赶紧回家就是。”叶每想了一下,说:“也中,那就麻烦你跑一趟吧。”说完就转身回了家。

  王小五也赶忙加快了脚步走回家中,迅速脱下轻便的大裤衩子,换上一条整齐的长裤子,又穿上一件花格子的衬衣,站在镜子前左右照了照,便一步跨出屋子,连妈妈的询问也来不及回答,一溜小跑的就到了冷库园区,所有的职工都下了班,只有一名保安还守在大门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对讲机。王小五简单的和他打了个招呼,便走进了四号冷库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在冷库门口加盖的一间房子。叶子就坐在一把椅子上,上身伏在桌子上做着帐目记录。扭脸看到王小五进来,忙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很有意外地问:“咦,兄弟,你今个咋恁闲,有空到这来啦?”王小五却避而不答,说:“不愧是经理,工作起来这么不要命,连饭都不吃。”叶子理了理乌黑的长发,微笑一下说:“啥经理不经理的,还不是多操点心。”叶子说着,双眼中又流露出那种常有的淡淡的忧伤来。王小五盯着叶子垂放在桌子上白皙欣长的双手,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成熟女人所特有的淡淡的香味,心中便升出一股强烈的渴望。“我要拥抱你,要吻你。”他的大脑中闪现出一种非常奇异的念头。开始东一搭西一搭地拉扯一些不着边际的闲话,以寻找合适的机会。他说:“姐,你真有福,给我找了个好姐夫。”她却嗤之以鼻,说:“狗屁!还不是俺二叔逼得,成不成还另说呢。”他听了这句话,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真是天赐良机,我一定要搞定你。”他这样想着,说:“姐,说实话,就壮那个样,一百个也配不上你一个。姐,干脆,退了算啦。”“唉!”叶子长叹了口气,说:“不瞒兄弟你说,姐早就有这个心啦,可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办成的事,光俺二叔那一关就过不去。”“你二叔算啥。”他趁热打铁地说:“现在都啥年代啦,谁的事谁做主,他还能当了你的家。”停顿了一下,又故做神秘地问:“姐,你心里有相中的啦?”叶子听了,愣了一下,脸上立刻就绯红起来说:“姐倒想有,你给啊。”机会来啦,我一定要勇敢些。他这样想着,就觉得大脑轰轰地响了起来,双手以至整个身子都时不时地颤动一下,呼吸急促,说话也结巴起来:“姐,你,你看我行吗?”“你?”叶子有些奇异地看了看他,她看到他双眼中似火一样的目光,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的心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赶忙扭过脸去,扑嗤笑了一下,说:“屁话,连姐的玩笑也开。好啦,不跟你闲扯啦。姐该走啦。”说着,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转身就要走出屋子。“姐,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你跟二壮退了吧,咱俩个最各适不过。”王小五突然鼓足了勇气,口齿也变得分外伶俐,一口气说完了心中的话,同时,迅速伸出痉挛的双手不顾一切地将叶子拉进怀里,并紧紧地抱住。叶子猝不及防,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使劲地往外挣着身子。王小五脚下一滑,二人便一齐跌倒在桌子上,坚硬的棱角硌痛了他的身子。“吉庆,快来救我,你的老婆要被人抢跑啦!”叶子的心被吉庆占据得不留一点空隙。她努力地扭过头,透过窗户的玻璃,却看到妈正急匆匆地奔过来。“快放手,俺妈来啦。”她急切地说。

  王小五果然就迅速放开了手,窘迫地站起身子,那颗心犹如跌进了万丈深渊之中。“都是我自做多情。”他这样想着,身子就象刚刚遭受过电击一样,瘫软地跌坐在椅子上,委屈的眼泪几乎要掉了出来,心中升出一种绝望的念头。叶子趁机整理好衣服,逃也似地走出办公室,迎面差点和叶梅撞了个满怀。

  叶梅被吓了一跳,有些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说:“小五,你个死孩子,让你来找你姐的,你却又长在这啦。”

  “走哩,正要走哩。”王小五还没说话,叶子却抢先开了口,慌慌张张地走了过去。

  “这死妮子。”叶梅探头看了王小五一眼,又转过身,冲着叶子的背影嘟囔说:“人家二壮都等得心急火燎嘞,你却没事人一样。”说着,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14 '本章字数:986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15 14:04:42。0'
  14…… 三

  二壮看到叶子被王小五抱在怀中,顿时醋性大发,拾起被王小五丢弃的棍子,瞪着血红的眼睛就夯了过去。

  王小五正想将叶子扶出水坑,就觉得呼的一声风响,背部顿时一阵钝痛,眼前便涌出无数点金星星。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饱嗝,一股咸腥味迅速涌至喉部。一张口,便有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我吐血啦,吐了血就不能活啦。王小五放下叶子,困难地转过身,努力驱散面前的金星星,不顾一切地扑向二壮。二壮丢了手中的木棍,正要徒手擒拿王小五,却见他出乎意料地扑了过来,便毫不犹豫地迎上去。两人随即便撕扯在一起,在泥水中翻滚,扑腾。大壮看到这个情景,也随即加入了战斗。司机也赶忙下了车,哗哗地趟过来,协助大壮二壮将王小五强力控制住。王小五眼里灌进了泥水,酸涩酸涩的睁开,两条胳膊分别被大壮和司机用力扭住,怎么也挣不脱。二壮腾出手来,一边骂着,一边解下自己的腰带,捆绑在王小五的手腕上。大壮也受了启发,抽出腰带来,捆住他的脚踝。然后,两人用力将他往水深的地方拖了几步,就地一放,“淹死你个狗杂种!”大壮愤愤地骂道。

  叶子看到王小五在水中扑腾的样子,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心疼地叫道:“兄弟。”

  “嚎个屁!”二壮一只手捂着受伤的胳膊,骂了一句,同时,抬起一脚,将叶子踢回原处。

  “快走吧,别废话啦。”大壮催促说。

  司机抬头看了看天,雨比刚才小了许多。他非常惋惜地看了看被泥水湿透的裤子,便迅速钻进车里,指挥着大壮二壮在后面用力推,自己发动机器,踩下油门。警车在泥水中挣扎了一阵子,奇迹般地出了水坑。大壮二壮又折回身,将叶子拖进车里。叶子的身子早已被冻僵,浑身木麻,失去了所有的知觉,被大壮二壮按倒在车内的座椅上,浑身止不住地哆嗦。车子左跐右滑,打了几个趔趄,拐了个弯,便消失在漫漫的雨雾中。

  王小五在水扑腾了一阵子,终于站起身来,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一只手从腰带中褪了出来,手腕手背都已磨破了皮,一道道血迹掺合着泥水往外渗。他顾不得火烧般的疼痛,又解开栓在脚踝上的皮带,哗哗地趟出水坑,绝望地对着警车消失的方向呆立了一阵,才木然地转过身,却看到疯子笑咧咧地向他走过来,说:“他打你,还打我,不跟他玩,咱俩玩。”见王小五并不理他,很有些失望地走开,边走边说:“你也不跟我玩,我自己玩。”片刻,雨中便飘荡着一个精湿的歌声:

  二月里,龙抬头,

  春风赶得寒冷走, 人人踏青放风筝, 妹妹呦,

  哥哥站在你村口。 左等右等不见妹呀,

  满天的风筝空悠悠。

  
 15 '本章字数:4770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16 11:00:55。0'
  15…… 第六章

  一

  自包爷庙重建以来,在村主任苏金华和住持了然大师的共同主持下,每年都要举行一次纪念活动。公元二000年,在新老世纪相交之际,当夏天刚刚到来,南国的风挟带着团团的热气,与春天的凉爽争执胶着的时候,市豫剧二团的锣鼓声便敲开了包爷庙徐徐降落的帏幕。看戏的人特别多,四邻八村的新时代的农民们都纷纷拋弃了先进的电视机影碟机,来品味一下戏台上真人真唱的古老风味。那些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也趁此机会,躲在某个角落里唧唧喳喳,进入另一个忘我的境界。台上震人心魄的紧锣密鼓和引人入胜的唱腔分不得他们半点心思。天黑得要命,一个星星也看不到,粘稠的空气中充满了呛人的烟味和脂粉味。戏台就设在包爷庙对面的那一片农贸市场院内。随着经济的发展,这一片由苏金华亲手建起的曾经辉煌一时的农贸市场已经废弃,靠路下沿的两间用来作为管理人员临时休息的屋子便成了演员们化妆的后台,戏台就搭在屋子的前面,由四辆卡车腚对腚并排在一起组成,面南背北,而满院子的水泥板搭就的蔬菜摊便成了理想的临时座凳。台上唱的是《铡美案》全场,秦香莲哭哭啼啼哀婉悠长的唱腔扣人心弦,偶尔有谁家的婴儿经不住真的锣鼓,“哇”的一声啼哭,立时就会招来几声粗野的抗议 。

  秦香莲住均州远在湖广

  离城十里陈家庄

  老公爹名讳陈可让

  老婆母娘门本姓康

  自幼我匹配陈世美

  秦香莲我是他的结发妻房

  ……

  台下一片唏嘘之声,“熊包!软蛋!”吉运在心中很很地骂了一句。他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斜眼看了看身边的叶梅,就好象看到她细细的白嫩的肌肤在眼前闪耀似的,虽四十有余仍然细腰高胸丝毫不显老相。他又欠了欠身子,几乎挨到了叶梅的身上,已经明显地感受到她身上辐射出来的热量。与自己的热量碰撞,迅速融合在一起。“你这个娘们,我一定得到你!就在今夜。想跑也跑不了,你命中注定是我的,谁也拦不住拆不散。”他这样想着,双手乃至全身都激动得发抖起来。他听了然大师说过:一个女人从她呱呱坠地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另一个男人的命运。“自从你爬出你娘的热肚皮,咱俩就成了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蹦不了你,也跑不了我。”他的脑海中又强烈地闪现出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幕。

  那是一个冬天,雪下得非常大,满天飘舞着席片一样的雪花,地上的积雪一尺多厚。老大家残破的院墙上积起一道雪脊,如一条即将腾空而起的巨龙。一股不大的风卷着些雪花扑进屋子里,飘落到老大鸡爪子似的手上,他就坐在老大的对面,两人的中间摆放了一张稀里哆嗦的小吃饭桌,上面有两只缺边烂碗,两半碗老白干熏得满屋子香气缭绕,几根吃剩的黄豆芽胡乱地蜷缩在盘子里,象是淹死的蚯蚓。老大将那只缺边烂碗歪歪斜斜地举到唇边,舌头僵硬得象一根木棍,“喝,兄弟,喝!”老大喝着,将头高高地仰起来,碗底朝天,半碗酒喝了一半洒了一半。“这可是俺爹埋了十多年的好酒,别人连闻也不能闻的。”顿下酒碗,老大说。吉运也举起酒碗咕咚喝了一大口,抹了一把麻木的嘴唇。冰凉的酒下到肚子里,立即就象燃烧了一团火,浓烈的酒香顺着饱嗝破喉而出,又冲击着他的鼻孔,熏染着他的心肺,刺激着他的大脑。“那还用说,咱兄弟两个从来不分你我。”他重重地放下酒碗,回应说。

  又一股寒风打着尖利的呼哨卷起漫天的飞雪扑进屋子里,老大打了个哆嗦,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要去欢门。“别关,身上燥热,刮点风正得劲!”吉运说。老大果然就不关了,重新坐回到吱吱呀呀**的用白腊条编成的凳子上。吉运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蜷缩在屋子一角叶梅,燥热的胸膛中升出一种强烈的渴望。“老大!咱恭喜你娶了个好老婆!不……不对,是好嫂子!”他说。“狗屁!”老大吐了口唾沫,用欲哭无泪的声音说:“你老大窝囊了二三十年,孬好也算弄了个女人,却又没福分享受,……”“啥?你连那本事都没有?你死了吧,老大。真是个窝囊废!”吉运气愤地将碗砸在桌子上,一股烈火在胸膛内熊熊燃烧。“兄弟我倾家荡产凑了二百块钱让你买了个漂亮女人,不是让你当画看嘞!”“你哥没本事。”老大羞愧地低下头。吉运的话一点也不徦,为了这个女人,他说服了爹娘卖掉了家里用来翻修房子的一堆砖瓦将钱借给他用。

  一只公鸡咯咯叫着踏着积雪走进屋子里,偏头看了看老大,又看了看吉运,小心地来到桌子边,低头迅速叨起老大掉在地上的一根豆芽转身就想逃跑,老大愤怒地杨起巴掌很很地拍在公鸡光滑的脊背上。公鸡受到惊吓,翅楞楞飞跑,落下几根火红的羽毛,扇起的凉风扑打在他的脸上,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没球本事,窝囊废,死了吧你!”吉运瞪着几乎快要流血的双眼,毫发竖立,骂道。“兄弟,你也看不起我?还叫我死?”老大不相信地盯着吉运,胸中迅速升出一股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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