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怎么这么巧?”
到了妇产科门口,居然碰到了陆祈扬,他正牵着一个女孩的手,看上去很亲密,也很幸福。
“你好,陆科长。”她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这是我女朋友,怀孕了。”陆祈扬开心的和她说道,一边把那清秀的女孩介绍给她。
“恭喜你们!”有些意外,毕竟短短一个多月。
不过,倒也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有些事本就无轨迹可寻,一如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遭遇。
“上次的事,对不起。”陆祈扬歉意的说着,她还未反应回来,他又说道:“你小心一点唐冰纯,照片的事,可能与她有关。”
“谢谢。”她这才明白过来他所指的是自己和宁远的照片出现在医院网站上的事,没想到陆祈扬居然也知道这件事。
“容小姐,你也怀孕了吗?”他的女朋友好奇的问了一句,声音温温柔柔的,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不是,我只是检查身体。”她没有去留意陆祈扬和他女朋友的眼光是否有异样,在听到医生叫她名字的时候朝他们说了声再见便走了进去。
做完了一系列检查,静静等待结果的时间才是最煎熬的,拥挤的医院里人来人往,却仿佛独余她一人。她并没有去思考任何一种可能性,只是茫然的坐着,等着一个结果。
出了妇产科,已艳阳高照,她觉得这个夏季特别漫长,但终究还是有了渐渐退去的痕迹,早晚并不是太闷热了。
“容颜,你怎么会来这里?”到了医院门口,熟悉的声音让她停住了脚步,叶子朝她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我来探望一个朋友。”
“探望朋友?我怎么觉得你才更像病人一样。”叶子关切的拉着她的手,一边撑着伞帮她遮住了些阳光,担忧的问道:“怎么这么凉,要不要去看看。”
“叶子,我自己是医生呢。”容颜笑笑,体温确实有些低了,是因为紧张所致。
“医生怎么啦?医生才是最讳疾忌医的呢!”
“好了,我真得没事。”有些时候,她真是拿叶子没辙,开玩笑道,“你自己不也差点当了医生,讳疾忌医的你怎么来医院了呢?”
“别提了,有个民工在工地摔伤了,连媒体都惊动了。”叶子热得直淌汗,拉着她稍到了偏阴凉的地方,“真得没事吗?去看一下吧!”
“叶子,放心吧,我天天在医院,有事也方便。”
“别乌鸦嘴!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一辆保时捷徐徐停在了她们面前,容颜一怔,朝叶子道:“不了,我还要在附近买点东西,你先走吧。”紧闭着的车窗,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她却觉得正有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
她挺直了脊背,朝叶子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车子在她的身旁滑过,湮没在车流之中。
一路上,她并没有乘坐公交车,也没有坐计程车,因为医院离自己的住处比较近,但回到家时,也免不了一身是汗,不过适当的运动后,她的精神却是好了许多。
等下午上班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过来,只是刚到医院,就被一个瘟神给挡住了。
“对不起,请让让。”若不是医院里人来人往的,她才没有这么好的脾气呢。
“容颜,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莫子昂,我们还有话说吗?”容颜看着莫子昂一脸诚恳的样子,更觉得有些可笑。
“容颜,我只是不想你堕落下去。”
“堕落?”容颜冷笑一声,直视着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堕落了?”
“容颜,我不想和你吵,你不怕丢人,我还觉得丢人。”莫子昂一边拉住她的手道:“走,我们好好谈谈。”
容颜冷冷的甩开了他的手,轻笑一声,“莫子昂,我们早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容颜,你能去绯欲卖,为什么就不能跟了我呢?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初恋。”
莫子昂的话让她恶心的想吐,只是她的修养做不出往他脸上吐唾沫星子。
“莫子昂,别说梦话了。你的未婚妻来了。”她终是忍住了,何必和这种人生气呢?她以前真是瞎了眼了。
莫子昂骇然,像哈巴狗一样的朝她的未婚妻奔过去,将她搂在怀中。
人生如戏,可是莫子昂真得太入戏了。
回到办公室与白班医生交接了工作,便靠在椅子上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推了开来,她迷惑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脑海里停滞了几秒。
“容医生,你这是在慢性自杀吗?”若不是如此熟悉而嘲讽的语气,她真还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恶梦罢了。
“宗先生,我这里是住院部,不接急诊病人,如果你脑子有问题,请明天上门诊去看。”容颜站了起来,拉开了门,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你今天去医院做什么了?”
容颜心底一颤,笑道:“怎么,宗先生,我何时成了你的员工,我怎么不知道呢?”
“跟我走。”宗聿冥冷抿着唇,一手扒去她身上的白衣大褂。
“疯子!”她推开了他的手,抢过了他手里的衣服,“我还在上班,请你不要打扰我。”
在同一个城市,再加上叶子的关系,她知道她想完全避开是不可能的,可是她没想到他居然会找到医院里来。
宗聿冥看了她一眼,拿起手机拨了号码便走了出去。
最多半小时的时间,王主任冲进了办公室,朝容颜一本正经道:“容颜,你怎么能和同事私自调班呢,你连续值这么久的夜班,真是太不爱惜自己了,更严重的,若是病人因为你的疲劳而出了事怎么办?”
容颜哑口无言,主任已把她的包往她怀里一塞,催促道:“快走吧,回去好好休息。”
容颜没想到会是这种状况,显然主任的出现并不单纯。
“可以走了吧?”
淡淡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容颜并未理会,而是加快了步伐。
一直出了医院,才松了一口气,流言的可怕,她不是没有见识过。
“放手!宗先生,你到底想怎样?”
大街上还有来来往往的人,有些人已好奇的看了过来。因为保时捷大摇大摆的占据了公交车停靠的位置,有些人已窃窃私语了起来。
她不知道他怎么会有如此张扬的一面,将主任叫来,如今还要硬逼迫她上车。
“上车!”宗聿冥淡淡的说着,言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容颜原本不想理会,可是看着公交车已在后面排起了长队,现在网络如此发达,若是有人拍摄下来上传到网络上,那绝对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现在你满意了吧。”上了车,狠狠的关上了车门。
车子驶了出去,一路上沉默无言,等下了车,她才发现他居然带来到了妇儿医院。
“宗聿冥,你什么意思?”
她面无表情,用尽的所有的力气,才遏制出自己的怒意。她不会单纯的以为他的出现只是巧合,但没想到他会带自己来这里。
宗聿冥一言不发,只是扣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往里走去。
“放手!”她忍不住吼了起来,气得全身发抖,“宗聿冥,你以为我怀孕了,是吗?”
她觉得她真快被他给逼疯了,她既然斗不过他,难道躲着他还不行吗?他为什么又能要向鬼魂一样缠着她。
宗聿冥只是静静的看了她几秒,突然弯腰抱起了她,将她塞回了车里,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往郊区开去。
那飞快的车速,几乎让她吐了出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真想就吐在他的车上,可是那种污秽她自己都受不了,只有拼命的克制着。
“下车!”
他径直开了车门,才冷冷的命令着。
容颜有气无力的下了车,却是难受的蹲着吐了起来,可是胃里空空的,只吐出了一些清水。
她缓缓的站了起来,迎上宗聿冥深沉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我没有怀孕,你送我回去吧。”此时即使叫她歇斯底里地叫喊,她也是没有力气了。
宗聿冥凝着她,月光下的她,脸色更加的苍白了,仿佛风微微一吹,她就有可能倒下去。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容颜有些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本以为他会极尽讽刺自己,如此关心的话语,反而让她一时找不到反击的词汇。
他已一手揽起了她的腰,胁迫着她往里走去。
“坐下。”
她被动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他转身去厨房,从里面拿出一杯牛奶,递到她的手上。
“喝了!”
容颜接了过来,却是往面前的茶几上一放,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她此时无力与他争吵,但是视而不见却是可以的。
“唔——”
唇角的湿滑让她猛得睁开了眼睛,有些惊恐的瞪着眼前的男人,然后迅速抢过了他手中的杯子,将牛奶一饮而尽。
宗聿冥挑了挑英挺的眉,没想到一个吻,居然可以将她惊吓成这样。
“你到底想怎样?”
话一出口,容颜却忍不住掩起了嘴巴,往厨房冲去。
喝进去的奶,悉数吐了出来,她虚弱的靠在墙上,一双手搂住了她的腰,然后将她抱起,往楼上走去,搂着她靠在床上。
容颜没有挣扎,源于她根本没有力气挣扎。
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碰到医院里有人生病过逝,她就会禁食一天。
一只大手,轻柔的抚上了她的胃,那样的温度,几乎让她沉醉。
“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
她礼貌而疏离,不想让他看到她眸中的无力,她也因自己短暂的沉醉而感到可耻。
“要怎样让我相信你没有怀孕呢?”
他的手并未离开,反而缓缓的往下她的小腹探去。
73
“你——”他的嘴角吟着笑,可她分明感到了那样的凉意,似乎是融入了骨髓里。
他探向她小腹的手,像伏蛰的猛兽,游走在她的神秘地带,酥麻的感觉,让她噤若寒蝉。
她又羞又恼,一双美眸直视着他,咬牙说道:“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如此亲密的动作,对她来说是耻辱,她真是低估了他的无耻,她真不该上了车,倒成了送上门的玩物一般。
那日的记忆,在她刻意的遗忘之中,成为记忆的断层,然而,当这样的指间轻触,当这样的徘徊折磨,轻易的挑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
她告不了他,却又陷于这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她怎能不羞,又怎能不恼?又让她怎能不去恨?
她的羞恼他看在眼里,他很清楚,若是有一分力气,他怀中的女人,绝对不会老实的呆着,怀中的她多了几分憔悴的美丽,他无法想象,她是怎么撑过了这么多些日子的夜班。
“小丫头,我总不能让你怀着我的孩子去嫁给宁远吧。”收拢双臂,怀中的她,似乎丰满了一些,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低喃了一句:“好像变胖了!”
身上肌肤的触感,如记忆之中一样美好,每每深夜醒来,他总与自己高扬的昂藏对抗着,那种情感的欲望,是他未能预料到的了。
他向来清心寡欲,身边却也有女人,然而,却只有她能带给他这样的感觉。
她就像他生命中的一场意外,而这个意外,他并不介意继续这样延续下去。
“我没有怀孕。”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恼了他,她和宁远已经没有联系了,为何又要给她按上了这样的罪名呢?嫁给宁远,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不堪呢?
“我也不会嫁给宁远。”
“是吗?”
小腹上的手,又往下探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游走于她柔嫩的肌肤上,“你不知道宁远为了娶你,他已经妥协,愿意进入到他最憎恨的公务员队伍之中吗?”
容颜并未出声,她没想到宁远要进卫生局居然有这样的内情,他怎么会这么傻?一个医者,最大的愿望便是站在抢救生命的第一线,这点道理,宁远又怎么会不懂?
如果进入了卫生局,那等于是将他这么多年的所学都抛弃掉了,也等同于将他的医学生涯全毁了,仕途也许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但那绝对不会是宁远的追求。
她怎么能让宁远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呢?她根本就不值得他这么做。
“你是不是很高兴,他愿意为你这样牺牲?”
他没有想到,宁远真得向父亲妥协了,因为宁远对医学的热爱,那是发自内心的了,也可以说是融入了他的生命之中的,他可以几天几夜不休不眠的呆在实验室里。
他以为,自己弟弟对事业的执着,远高于爱情,然而,他错了,宁远非但爱上了这个女人,甚至还愿意为她向父亲妥协。
他人还未从沪市回来,就打电话告诉了父亲他的想法:他愿意去卫生局。
听到这个消息,宗书记自然是高兴地极了,那意味着仕途之上,他将后继有人,甚至还可以趁着他在位,一步一步将宁远扶上去。然而,宁远却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要娶这个女人为妻。
这样荒唐的事,父亲在高兴和震怒之余也还在犹豫着,所以人事调动的命令还未下达。
他不知道父亲最后会下什么样的决定,但不管怎样,宁远的魂魄却是完全落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宗先生,不管他怎么牺牲,我和他早就不可能了,不是吗?”她甚至都无颜再见那个美好的男子,她又怎么可能嫁给他。
“小丫头,我该怎么相信你呢?我还记得有人可是在我面前坚定的表态过要和宁远继续下去。”她的话犹在耳畔,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在前些日子里将自己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之中,以排解那莫名的烦躁。
她的话是惹怒了他,而她的逃离,更证明了她的决心。然而,他终是发现,再忙碌的工作,在不经意间总会浮现她倔强的容颜,他无法明了这样的情绪代表着什么。
原来,有些人并不是不见,便可以排解出心头。
“你的勇气去哪里了呢?”他勾起笑容,掩去心头的那抹异样。
容颜语塞,这样的话,她确实勇敢的说过,那时是带着反抗的情绪的。
沉默了几秒,她才说道:“即使宁远要娶我,你也不可能放过我,不是吗?”
“聪明的丫头!”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凝着她道:“我不会让你有那个机会的靠近宁远了。满嘴谎言的丫头,你说让我怎么相信你?”出样也他。
他的手又滑回到了她的小腹上,浅笑出声:“母凭子贵,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是我真得没那个兴趣让自己的孩子叫我伯伯。”
“宗聿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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