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成与张瑞也点头赞同。
何氏知道阮妍的性格,决定的事情难以改变,只好等明天。
阮妍回到小院,首先去了花房。
冻伤的芍药在她的精心照料之下,已经恢复了神采,不见半分冻伤的痕迹。
“唉,花儿花儿,对不住你了,又得去那人家受罪啦,这可能就是你的宿命吧。”阮妍轻抚着柔软的花瓣,很不舍的低喃自语。
次日吃过早饭,阮妍与张瑞二人去韩家换花花。
“花……花怎么成这样啦?”韩三宝得知阮妍同意拿花来换猫,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只是看到面前这盆花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
第37章:希望破灭
这是一盆冻伤的芍药。
叶子和花全都冻蔫了,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它们就全都碎成粉末。
阮妍没好气的答,“韩护院,天这样冷,人在外面被寒风吹一宿也会被冻僵的,何况是花。
芍药这时节开花,本就比一般的花儿娇嫩,一定要养在比较温暖的室内才行,可你却将它扔在门外承受霜冻,不冻伤才怪。
花我已经送过来了,花花呢?”
芍药是还给他们。
但将它还原成捡回去时的模样,怎么也不能便宜了可恨无耻的韩家人。
韩三宝想想阮妍说得有道理,确认花是自己扔掉的那盆后,将猫还给了阮妍。
阮妍接过花花,冷冷道,“韩护院,看你长得一脸的忠厚老实,没想到还会做这样无耻的事,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哼!”
“阮姑娘,我……”韩三宝黑色变成紫色,面带羞赫道,“我们家爷爱花,我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为了表示歉意,我想单独对你说件事。”
“你还想干什么?有话当着我的面说。”张瑞立马将阮妍往身后一拉,眼神不善的瞪向韩三宝。
“只对阮姑娘说。”韩三宝回瞪了眼张瑞,绕到他身后,直接将阮妍拉去一旁。
张瑞气得俊脸泛青,想去拉阮妍时,被她制止,“表哥,没事的。”
好奇他想说什么。
韩三宝这才压低声音对阮妍说了几句话。
“真的?”阮妍脸色变了。
“千真万确。”韩三宝十分肯定的点头。
“多谢了。”阮妍轻轻点头。
她与张瑞二人抱着猫回家了。
张瑞问韩三宝说了什么,她只是摇摇头,没有作声。
阮妍将花花送去给何氏,发现她正暗暗抹眼泪。
周妈正在一旁陪着抹泪。
“怎么了?”阮妍忙轻声问周妈。
“唉,媛姑娘今儿一天都没吃饭。”周妈愁云满面。
自从张和成决定要与沈家退亲后,张媛没再哭闹,但吃喝极少,隐有绝食的兆头。
要是没听韩三宝刚刚说的事,阮妍也许会改变主意。
想着张媛与沈子林互相喜欢,不行就劝舅父忍了这口气算了,毕竟棒打鸳鸯这种事很残忍。
阮妍抿着双唇去了张媛的住处。
两日未见,张媛果然轻减了不少,圆润的下巴变得有些尖了。
“哼,你来做什么?”见到阮妍,张媛的语气可不好。
“媛姐,听周妈说,你没吃饭。”阮妍径直在她面前坐下,不在乎她的态度。
“那不正好省了饭菜,你可以多吃些啊,反正在我爹心中,你远胜过我这亲生的女儿。”张媛冷冷的嘲讽着。
阮妍轻轻摇头,“媛姐,你错了,就因你是舅父的亲生女儿,所以才会对你更严厉。”
张媛冷笑,“阮妍,你这话说得可真是让人听不明白,别讨了便宜还卖乖。”
阮妍无奈的笑笑,“媛姐,我说得是实话。打个比方,媛姐你与阿灵一起学绣花,在你们二人玩耍偷懒时被舅母瞧见,媛姐你说舅母会数落责骂谁?”
张媛微怔了下。
垂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答案很明显,何氏肯定会数落她。
阮妍替她答道,“肯定是媛姐你,只因你是舅母的女儿,舅母对你有要求和期望,而阿灵能否学会绣花与舅母无关。”
张和成对她是宠,对张媛和张瑞那才是爱!
这就是亲疏之分。
张媛没有否认阮妍所说,沉默了半晌后道,“那依你这样说,他逼我退亲也是为我好了。”
“媛姐,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说这件事。”阮妍轻叹一口气,鼓足勇气看张媛,“媛姐,你可认识东街的苏雨颜姑娘?”
张媛满脸的疑惑,“你问苏雨颜做什么,我听沈子林提起几次,说她不但长得十分美貌,而且家中还有权有势,苏雨颜的母亲与沈子林的娘关系据说不错。”
要说之前阮妍对韩三宝的话还有那么一丁点儿怀疑的话,现在完全信了。
阮妍冷笑一声道,“媛姐,你可知道,这回沈家退亲,可不全因我得罪了谢菲,主要原因恐怕是沈家想攀苏家这棵高枝呢。
听说沈母带着沈子林一起去苏家提亲,不过,苏雨颜的父亲好像不太喜欢沈子林,这门亲事没说成,然后沈子林就来咱们家送礼物谢罪了。”
“你胡说八道,子林不是那样的人!”张媛一张粉脸血色褪尽,倏地站直身体,表情狰狞的冲阮妍厉声喊,只差没上前去掐她了。
“媛姐,我说的都是实话,你醒醒吧,沈子林这样朝秦暮楚的负心汉,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人家背着你去勾*搭别人家的姑娘,你却在这儿为他绝食,傻不傻啊你。”阮妍也站直身体,拔高声音喊。
张媛呆若木鸡,泪水从美丽的双眸再次滑落。
为了沈子林,她不知流了多少伤心泪。
本以为遇上有情郎,谁知道却是个无耻的负心汉。
“阿妍,你说得都是真的?”何氏颤抖的声音在门口处传来。
她是来看张媛,想劝女儿吃饭。
恰好听到了阮妍这番话。
“舅母,是真是假,我们可以去找一位姓陈的媒婆问问。”阮妍正色道。
“好!”何氏认真的点头,将泪给忍了回去。
何氏立马找来周妈,如此这般吩咐了,让周妈去找那位姓陈的媒婆。
半个时辰后,周妈沉着脸回来了。
何氏看着周妈动了动嘴唇,没敢出声。
周妈长叹一口气,点点头,“太太,妍姑娘说得都是真的。”
一直小声啜泣的张媛终于放声恸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阮妍眼睛也红了,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残忍。
可是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一辈子让张媛活在痛苦中,还不知让她接受残酷的现实,看清沈子林的真面目,省得泥足深陷而不可自拔。
何氏搂了张媛,一边痛骂沈子林,一边叹息张媛命苦,怎么遇上这样的人家。
媛姐,你放心吧,沈子林欺负你的,总有一天,会让他双倍还回来。
阮妍在心中默默的承诺。
对付渣男,她是义不容辞的。
阮妍一人走出了张媛的屋子,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叹气。
这些糟心事快些过去吧,希望明年会更好。
“妍儿,上午那位苏先生找你。”张瑞沿着小径匆匆而来。
阮妍暗讶苏南阳怎知道自己住这儿。
她随着张瑞一起去了东院。
苏南阳依旧一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长袍,正与张和成在闲聊。
见到阮妍,苏南阳眸底深处滑过一抹愧意。
可袁贺吩咐他做的事,不能不做,只好硬着头皮来找阮妍,看情况再决定下步该怎么走吧。
“阮姑娘好,花市上认识姑娘你的人可不少,我是向他们打听到你的住处。
忽然冒昧前来,还请阮姑娘能见谅。”苏南阳像看穿了阮妍腹中疑惑,主动解释着。
“苏先生言重,您来我们家,是我们的荣幸呢。”阮妍笑着道。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分别坐下。
苏南阳性格耿直,也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寒暄之后就直奔主题,“阮姑娘,现在前来,是有桩十分难办的大事,不知阮姑娘你能否想到办法?”
“什么事?”阮妍很好奇自己能帮上他什么。
“京城有位贵人十分爱花,不知阮姑娘你能不能培育一些咱们大魏朝罕见的花儿出来。”苏南阳将袁贺的要求说了说,未说袁贺的身份。
世间罕见的花儿?
这时空花儿的品种并不算多,真要培育一些稀罕的品种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但培育花儿很费时间和精力,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忽然,她想到有个地方有苏南阳需要的东西。
第38章:冲突
PS【今天累趴了,更迟了,对不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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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阳见阮妍面上表情一松,心中大喜。
他忙问,“阮姑娘,你能办到,对不对?”
阮妍笑着解释,“苏先生,培育稀奇的品种比较费时间,这得慢慢来。但眼下我知道哪儿有咱们大魏朝所没有的稀罕花儿,您可以先拿去给贵人。”
“太好了,请阮姑娘明示,银子不是问题。”苏南阳喜道。
只要能寻到一盆将给袁贺,那任务就算完成,也不用再为难阮妍。
“苏先生,君子兰你可曾听说过?”阮妍问。
苏南阳认真的垂眸沉吟。
他想着在宫中曾见过的花草,看其中是否有叫君子兰的。
他对花草也十分喜爱,赏花草时遇上叫不出名字的,总会向人打听清楚。
所以他所知的花草品种很多。
细细回响着,发觉还真没听过有花草叫君子兰的。
于是他摇头说没,并打听哪儿有君子兰。
阮妍道,“苏先生,安县令的千金安如萱姑娘那儿就有盆君子兰,据说是从海外带回来的。”
君子兰她也有,却不想出这风头,正好让安如萱去出吧。
苏南阳轻轻点头,“安正家有,好,多谢阮姑娘告知,多谢!”
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
与阮妍虽然只见过两次,但相信她不会撒谎骗他。
对阮妍,他莫名的相信。
因要去完成袁贺吩咐的任务,他起身先告辞。
张和成陪着阮妍送苏南阳出院门。
苏南阳虽然衣着普通,可张和成识人无数,从他的言行举止和气度中判断此人非普通人。
又得知是他上回买下阮妍的花,也心生感激之情,可不敢怠慢。
出了院门,苏南阳忽然停了脚步,问张和成,“听说张掌柜今夜宴请宾朋,可有这回事?”
“不瞒苏先生,确有此事,不知先生有何指教?”张和成忙答道。
“呵呵,不知老夫能不能前去讨杯酒酒喝喝。”苏南阳微笑着问。
“这……”张和成一时之间为难起来。
今夜宴请客户和友人只是一桩,最重要的是与沈家退亲。
不太想让苏南阳看笑话。
阮妍则有些狐疑。
张家又不是什么出名的人家,只是普通的请客,苏先生怎会知道这事呢?
他又为何要参加呢?
“怎么,老夫的身份不够?”苏南阳笑着反问。
看他的样子倒是非要参加不可呢。
“苏先生,您误会了,舅父不是这意思,就是因为先生您身份特殊,担心家宴太寒酸轻待了您,所以才会犹豫。”阮妍笑着解释。
“对对,阿妍说得极是,是怕招呼不周亏待了苏先生。”张和成忙点头附合阮妍。
“呵呵,不妨事不妨事,老夫对吃喝不讲究,就爱凑个热闹。好,就这样说定了,老夫先去办事,晚上见。”苏南阳笑着摆了摆手。
也不管张和成有没有点头,自顾自将这事给定了下来。
目送着苏家马车离去。
张和成轻轻摇头,“这位苏先生可真是有趣,为何非要去呢?”
阮妍点头,“没错,是有些奇怪。”
张和成唇抿了抿,忽然问她,“阿妍,你可知苏先生的名讳,家住哪儿?”
阮妍摇摇头,“这可真不知,他没说。”想起昨日花市遇他的情景,于是又道,“对了,昨日见他和一个年轻男子在一起,那男子身着紫袍,长得很好看,苏先生没有介绍他的身份,但我能看得出来,那年轻男子身份应该不低。
我怀疑方才苏先生口中的贵人,极有可能就是那紫袍男子。”
“姓苏,身份不低的紫袍男子……”张和成皱眉复述着这些话,看能不能推测出苏南阳真实的身份来。
阮妍也在沉吟。
舅甥二人就站在院门口发呆,都忘了进院子。
韩三宝的声音极不和谐的插了进来,“阮姑娘,你们还是离那紫袍男人远些吧。”
阮妍应声抬头看他,“你认识他们?”
韩三宝绷着脸,一本正经道,“那人是鲁南王。”
“啊,鲁南王?你是说那紫袍男人是个王爷?”阮妍瞪着一双漂亮的眸子,半天没回神。
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见到活着的王爷。
她只是惊讶,但看在别人眼中,倒像是欣喜若狂的花痴。
韩三宝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对她仅存的一点儿好印象没了。
“王……爷!”张和成不但声音在颤抖,双腿也在抖。
与王公贵族攀上关系,这是所有普通百姓们心中最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张和成浑身在发抖,并不是激动和高兴,而是害怕。
他不要与什么王爷攀关系。
“哼!这还没做上王妃呢,就高兴成这样了?”韩洛带着浓浓嘲讽的声音飘了过来。
阮妍立马回神,一记冷冷的眼见扫向韩洛,“喂,你说谁呢?”
韩洛依然一身火红色的锦袍,衬得肤色如雪。
他冷笑着道,“好心提醒下,癞蛤蟆是吃不着天鹅肉的。”
阮妍气得差点儿喷血,也不知到底哪儿得罪了这尊瘟神,总是莫名其妙的针对她。
张和成白着脸看向韩洛,咬牙道,“韩公子,请慎言,我们家阿妍不是那种人。”
韩洛黑眸中全是不屑,嘲道,“她是不是这种人,她自个儿心里清楚。”
“姓韩的,你是脑袋被驴踢脑残了吧,本姑娘是哪种人用不着你操心,还是管好你自己吧。长得人模狗样,怎么不会说人话呢。”阮妍怒了,差点儿将手指划花韩洛那张俊脸。
几人的争吵声,引得街坊们开始探头来瞧。
“丑八怪,不可理喻!”韩洛低斥一声,拂袖离去。
“这……这位韩公子可真是不讲道理。”张和成也被气得够呛,去拉小脸被气紫的阮妍,“阿妍,我们回家去,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阮妍胸膛在剧烈的起伏着。
这人绝对有问题,上次才帮自己洗脱了冤屈,今天就来冷嘲热讽,真是个蛇精病。
山样的汉子韩三宝在旁边站着欲哭无泪。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自家爷好好的怎么将阮姑娘给得罪了。
我该怎么办啊?
他看着身边那盆将死的芍药,双唇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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