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不会害你,害死你不商量!
他在心中恨恨的骂。
韩三宝看着曼陀罗,面露犹豫之色。
“捏鼻子难道不会吗?”韩洛瞪他。
韩三宝脖子缩了缩,忙去拿花。
阮妍敛了脸色,正色道,“鲁南王说了,我要是完不成任务,我的性命还有舅父一家人的性命,都会丢了。所以,花不能毁了,它关乎好几人的性命。”
她现在可以肯定韩洛与大傻不是袁贺的一伙。
否则,他们不会坚决反对将花留下,那岂不是坏了鲁南王的计划。
“该死!”大傻双手的拳头紧紧攥起,双眸中是满满的戾气。
韩洛也变了脸色,背在身后的双手骨节泛白。
韩三宝看向阮妍,拍着厚实的胸脯,道,“阮姑娘,你莫怕,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我韩三宝头一个会与他拼命。”
“多谢。”阮妍感激的一笑,心间暖暖的。
不管他将来能不能做到,但在得知对方是鲁南王后,他还能这样说,就已经难得。
韩洛则斜睨了眼韩三宝。
臭小子。何时嘴变得这样甜了。
韩洛看着大傻轻点了下头,而后带了韩三宝先行离去。
花依然留了下来。
阮妍看向面寒如冰的大傻,轻声道,“大傻哥,对不起,之前我骗了你。不过。我不是存心的,只因这事事关重大,我不敢随便乱说的。”
大傻看着她柔弱无依的模样,胸口一阵扯痛,责备埋怨的话语尽数咽下。
这些年。丫头的压力并不比自己小。
可真是太难为她了。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亲昵的拍了拍阮妍的秀发,温声道,“阿妍,我明白的,来,我们坐下说话。”
二人在院中的台阶上坐下。
大傻问,“阿妍。这几日你心思重重,应该就为了这事吧?”
阮妍点头,“是的。”
大傻叹息。心疼的道,“傻丫头,这样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对我说呢?”
这个问题,阮妍没有回答,只是面露一丝尴尬之色。
她能说之前一直不信任他嘛。
大傻却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心下释然,道。“事情经过是怎样的,你详细说给我来听。”
阮妍点头。将那日苏家所发生的事情原本说了。
“苏家父女也是混蛋。”大傻听完她的话,冷笑着骂苏南阳与苏雨颜。
“唉,都怨我太过信任他们,不过,苏先生应该也为难吧,他毕竟为鲁南王做事,鲁南王的话,他岂敢不听。”阮妍轻轻为苏南阳分辩了几句。
“哼。”大傻又是冷笑一声,而后道,“阿妍,反正日后离苏家父女远远的,你可知道,与苏雨颜定亲的人是谁?”
“谁?”阮妍依然好奇这件事。
“鲁南王袁贺!”大傻的声音中带着浓烈的嘲讽。
“什么?苏姑娘与鲁南王定亲了?这怎么可能?”阮妍万分惊讶。
虽然苏南阳在吉安城这边地位不低,可他非官非商,苏雨颜想嫁袁贺,很难吧。
就算袁贺自己答应,皇家的人说不定还不答应呢。
大傻冷笑,“当然是真的,这就是袁贺的手段,栓紧了苏南阳,不用担心他会背叛他。当然,苏雨颜的出身还是低了些,将来嫁过去,只能是袁贺的侧妃。”
可就算是侧妃,对苏家来说,依然是高攀。
难怪上次苏雨颜不愿意说,大概是怕自己惊讶或者有所提防吧。
阮妍暗暗咂舌。
想当初沈子林还想娶苏雨颜呢,他与袁贺比起来,那真是连渣子都没了。
“这样大的事情,苏家一点儿口风都没漏,要真是低调呢。”阮妍摇头。
“袁贺行事一向低调内敛,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啊。”大傻冷哼。
阮妍轻叹一口气。
说完苏家父女这件事后,大傻安慰她道,“阿妍,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我不会让鲁南王的阴谋得逞。”
“嗯。”阮妍点点头。
可心里依然无法完全放下。
大傻抬头看着嫩绿的梅树叶。
他的视力极好,能看清翡翠般翠绿的树叶上细细的脉络。
这些脉络像极了人的烦心了,错杂繁杂,道不清,理还乱。
心中是百般纠结,有些话不知该不该对阮妍说。
可就算说了,她又会不会相信呢。
沉吟了半晌,大傻道,“阿妍,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你的身世。”
“嗯,是啊,谁愿意不明不白的活着啊。”阮妍双手托腮,紧皱着纤秀的眉毛,神情之间恹恹的。
对这个问题,她真的有些灰心了。
说不定会成为一个谜,一直到她老去的那天。
大傻忽然问,“阿妍,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阮妍愣怔了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虽不是百分百的信任,但相对其他人来说,还是信他的,点点头,“嗯,相信。”
大傻点头,“那好,我来告诉你的身世。”
正文、第101、102章:往事如烟(双更合一)
阮妍呆呆的看向大傻。
清澈纯净的黑眸中分明写满了不相信。
不相信他会知道她的身世。
不信他知道她的身世,会告诉她。
这些人不是个个都守口如瓶嘛,怎会轻易告诉自己这些呢?
先前,她一直想知道真正的身世。
可现在大傻说要告诉她,却不敢相信了。
大傻被她怀疑的眼神盯得额上冒冷汗,“阿妍,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大傻哥,你真的知道我的身世吗?”阮妍狐疑的问。
大傻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脖子上取下一物,递向阮妍,“阿妍,这块翡翠佩,你可识得。”
阮妍接过玉佩,只瞅了眼,就觉着特别的面熟。
玉佩的质地为极佳的翡翠,艳绿色,质地细腻,呈半透明状,圴匀鲜艳,无任何杂质。、
上面雕刻有荷叶鱼的图案,雕工精美,栩栩如生,能清晰看见荷叶上的每条细密的脉络,鱼儿仿佛要游出玉佩。
它的寓意为平安如意。
她之所以觉着眼熟,是因为她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一穿来这,本尊的脖子上就佩戴有这个挂件。
阮妍将自己那块玉佩取了下来,两块放在一起,完全一模一样,辩不出哪块是她,哪块又是大傻的。
“你怎会也有同样的玉佩,难道说大魏朝很流行这样的款式?”阮妍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
口中这样问,但心里却知道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这块玉佩她一直贴身戴着,鲜少在人前显露出来。除了张家人,一般外人基本不知道她有这样一块玉佩。
而大傻是如何知道的呢?
且他不但知道,还有块完全一样的。
这可真是奇怪。
啊,难道……
不会……不会这是本尊与大傻定亲的信物之类吧。
想到这,她想哭了好不好。
大傻要是知道她这样想。定会喷出一口老血来,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就不会向其他的方向想想吗?
幸好没等她哭出来,大傻已经道,“阿妍,我之所以有这块玉佩。只因为……我们二人乃是兄妹……”
兄妹……兄……妹……
阮妍咀嚼了好久这两个字,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瞬间被惊得呆在那儿,半晌未能回神。
这也太狗血了好不好,亲生的哥哥天天在眼前晃。却不认识。而这哥哥也是够变态,竟然面对亲生妹妹不相认,天天装陌生人。
这到底是真是假啊?
她一直想要听身世的真相,可大傻告诉她了,却又不敢相信了。
“阿妍,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实在是这其中有很多不得已。我暂时不想让你知道太多不愉快的事情,只希望你能天天笑眯眯的,没有任何烦恼。
我是想等一切定下来之后。再告诉你真相的。
但袁贺这件事让我知道,我必须要告诉你真相,这样你往后遇上什么难处时,就不会对隐瞒,我不能让你一人去冒险,一人去承担不该你承担的东西。”大傻又解释着。
见她半晌没说话。想着她肯定是在恼他。
所以忙不迭的解释。
不过,此刻他内心的激动多过内疚。
要知道面对亲妹妹却不能相认。这是一种怎样的煎熬。
有多少次,看她受到委屈时。他多想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的头说,不用怕,有哥哥在,天不会塌,就算塌了,还有哥哥帮你顶着。
可他不能这样做,只能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去安慰她。
现在,将心中所隐藏的秘密说了出来,轻松了,往后在她面前不用再掩饰和遮掩什么。
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关心去爱护去保护她。
与大傻的激动兴奋相比,阮妍已从震惊中缓过神,并逐渐冷静了下来。
虽然他一直待她极好,真的像兄长一样关心照顾她,而她对他也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从内心深处也希望能有这样一位好哥哥,而现在他又拿出一块与她一模一样的玉佩来……
可所有的一切,依然不能证明他就是她的哥哥,她是他的妹妹。
她是想知道身世,可是并不代表任谁说一句话,她都会信。
可能因为她并不是真正的阮妍吧,对待认亲这种事,她要冷静理智的多。
面对大傻着急的解释,阮妍冷静的问,“大傻哥,你真的是我亲生哥哥?”
“当然,玉佩你都看见了?”大傻急了。
这丫头什么意思,难道不信我嘛。
“大傻哥,我也真的希望你是我的哥哥,可是,我想知道真正的身世,并不希望你为了让我开心,而故意拿话来哄我开心。”阮妍正色道。
她还是不信大傻,希望他能拿出强而有力证据,能彻底让她信服的证据。
仅凭一块玉佩,这说服力也太弱了些。
大傻听出了她的潜台词,这还是对他不信任。
苦笑了下。
不过,这也不能怨阮妍,任谁也不会这般轻易相信他的话。
大傻抬头看着蓝天,眼睛轻轻合了下。
往事是不堪回首,回首起来的只有苦涩。
不,也曾有过幸福和快乐。
但这一切,从母亲离开那一刻开始,全都化为了云烟,随着轻风而逝。
大傻将眼角的潮湿给眨了回去,这才缓缓说道,“阿妍,你可知这两块玉佩是从何而来吗?
大魏朝元年,我们的父亲立下显赫战功后,圣上赏赐了无数金银珠宝和田地宅子,其中有一块极品翡翠玉石,它乃是外族的贡品。极其罕见,因我们大魏朝并无翡翠玉石的产地。
当时,母亲身怀六甲,父亲特别开心,就用这块玉石请我们大魏朝最好的匠师。精心打造了三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上面所雕刻的荷叶与鱼,寓意着一生平安,事事如意。
玉佩制成后,母亲正好诞下我,于是这三块玉佩。我和父母亲三人,每人一个。
阿妍,你可仔细看下,玉佩后面还有一行极小的字,上面就有大魏元年的字样。那是玉佩雕刻的日期。”
阮妍不用看玉佩,就知他所说的没错,玉佩后面的确有这四个字,极小极小。
她看了看大傻的那块,背后也同样有这四个极小的字。
看他的认真的表情和沉重的语气,阮妍开始有些相信他所说的了。
不过,她并没有打断他,让他继续往下说。
事情不可能就这样简单的。
大傻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这块玉佩陪着我慢慢长大,但在我五岁那年。发生了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母亲独自一人离家出走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了。
等我有了足够的能力,好不容易寻到母亲所居住的地方时,那儿只有一片焦黑的废墟。
后来,我寻到了母亲的乳娘。从她那儿我看到了母亲留给我的一封信,从信中。我才得知我有个妹妹,母亲将她贴身佩戴的玉佩送给了妹妹。
几经辗转。我终于来到吉安城,找到了你。
阿妍,你知道嘛,你生得与母亲极为相像,虽然母亲离开我很多年了,可我一直记得她的样貌……”
听着他述说往事,阮妍听了忍不住伤心。
不过他们二人是不是亲兄妹,光他的身世就足够令人心酸的。
她问,“大傻哥,母亲离开时,你才五岁,十几年过去了,你是如何还认得她呢?”
大傻认真的看着她,唇角往上勾了勾,“因当初父亲的书房有母亲的画像,我将画像给偷了出来,一直带在身边。只有这样,看着画像,就像母亲不曾离开一样。”
“母亲的画像?”阮妍低喃。
“你稍等一下。”大傻轻轻拍了下她的肩。
然后他起身匆匆离开小院。
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就去而复返。
只是手中多了一个小小的包袱。
展开包袱,里面有颜色泛黄的信笺,还有一张折叠整齐的纸。
大傻将那张折叠整齐的纸轻轻抚平,递向阮妍面前。
她瞪大了眼睛。
这是一张画像,从颜色和折叠的痕迹来看,这张画像存在的时间极长了,折痕处有了磨损,有的甚至裂开了小小的口子。
画的是一位美貌端庄的贵妇人,妇人怀中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
妇人五官精致,眉眼弯弯,面上带着幸福而又甜蜜的笑容。
细看之下,小男孩与大傻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而那妇人,真的与她生得十分相像。
阮妍相信,要是她穿上与妇人同样的衣服,梳同样的发式,那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这难道就是母亲?”阮妍忙问。
“对,这就是母亲,母亲怀中的小男孩,就是我。那是五岁生辰时,父亲请了最好的画师过来为我们画的,只可惜,画完这张像没多久,就……”大傻看着画像也幸福而又开心的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双眼就忍不住蓄满了泪水。
声音开始哽咽,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相同的玉佩,母亲的画像,那个故事,焦黑的土地……
阮妍定定的坐在那儿,鼻子开始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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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之前只有两分相信大傻,那么现在就有八分相信了。
因自从穿来这儿之后,总是做着差不多的梦。
在梦中,有一大片炙热的火光将她包围,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烧死时,一位美妇人就会出现,将她轻轻搂进怀中,温和的笑着说,妍儿,别怕,有母亲在。
只要妇人一出现,那种让她几乎要窒息的灼热感就会消失,浑身舒适。
可每次她抬头想要看清妇人的长相时,妇人又会消失不见。
每回梦醒后,她认真回想梦中的情节。总觉着那妇人的眉眼与她极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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