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等她反对,就拉着她去了后院。
看着女儿与阿妍亲近的样子,李氏急得直跺脚,“老爷,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啊,我们家这傻女儿,别人躲阿妍还来不及呢,她倒跟人家好得穿一条裤子。
这要是让谢家人知道,岂不是连阿灵都要不喜了?”
华大夫抬眼看了眼李氏,淡淡道,“你想多了,谢家才没空管这些鸡毛蒜事的小事。再者说了,我觉着阿妍这孩子不错,阿灵与她交好没什么不对。”
李氏很不服气,又说了一大堆道理来。
可华大夫不再理会她,只是低头认真开方子抓药。
李氏一人说着无趣,只得闭了嘴。
华家后院,华雪灵热情的拿出许多点心干果来招呼阮妍。
华雪灵去姨母家住了月余,今日才回来,故并不知阮妍家发生了什么事儿。
而阮妍也没说,不想自家的烦心事惹了华雪灵心中难受。
华雪灵一边往阮妍手中塞着吃食,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在姨母家的事,小脸上笑容洋溢。
阮妍认真的听着,不时插上两句。
但她心中还是掂着谢家之事,只有面见谢三夫人,这误会也许才能消除。
谢家高高在上,与他们做朋友是不可能的,但不能与他们为敌呀,那是作死的节奏啊。
“阿灵,阿灵,出来下。”李氏的呼感声伴随着脚步声一起传入房间。
华雪灵小嘴轻撅了下,只得应声出了房间。
过了片刻功夫,她复进了房间,面带歉意的说道,“阿妍,对不住呀,我要随爹一起出诊。”
“平日不是都是伯父带着药童一起嘛,怎么要你去?”阮妍好奇的随口问,起身准备离去。
“药童今儿家中有事告了假,又正好是为谢三夫人瞧病,爹就让我跟着一起去。”华雪灵解释。
给谢三夫人瞧病!
阮妍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忙停下脚步。
“阿灵,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阮妍拉了华雪灵的手。
“怎么了阿妍?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就是。”华雪灵忙道。
“阿灵,你不知道,最近我家遇上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儿。”阮妍轻叹一口气,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儿简单说了下。
华雪灵听完她的话,红了眼睛,“阿妍,你个傻丫头,遇上这些难处都不和我说一声,我都还蒙在鼓里呢。
那眼下你准备怎么办?需要我如何帮你?是不是让我去向谢三夫人解释?”
“阿灵,我想亲自去谢家见三夫人,能帮我吗?”阮妍直截了当问。
华雪灵眸子转了转,略沉吟下,点头,“阿妍,我去和爹说一声,相信他会有办法的。”
阮妍感激的点头,“阿灵,一切就拜托啦。”
“傻丫头,怎么说这样见外的话,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华雪灵轻轻点了下阮妍的额头嗔。
而后她快步去了前面的医馆。
在阮妍忐忑不安的焦急等待中,华雪灵很快带来了好消息。
华大夫答应带她去谢家。
不过,她不能以现在的模样前去。
“扮药童?可是我对医术根本不懂啊?”阮妍有些担心。
“放心吧,还有我和爹呢。”华雪灵柔声安慰着。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阮妍不想放弃,点头应了。
在华雪灵的帮助下,她很快改头换面,变身为身着青衣的小药童。
华大夫又过来对阮妍如此这般吩咐了几句。
“嗯,伯父,一切都听您的安排。”阮妍点头,而后郑重的对华大夫弯身行了大礼,“伯父,您的恩情阿妍记下了。”
“傻孩子,你与阿灵情同姐妹,那也就是我的半个女儿,有难处,我怎能视而不见。”华大夫忙扶住阮妍,温声说道。
阮妍心里好暖好暖,终于遇上雪中送炭之人了。
她背着华大夫的药箱,上了谢家的马车。
华家医馆虽然不大,但谢家人却十分相信华大夫的医术,谢家上下谁有个头疼脑热的,多是来找他。
每次他出诊,都是由谢家派人用马车接送。
因是谢家的马车,阮妍他们几人一路之上并没有多说话,马车很快驶进了谢家的大门,并在一处院落前停了下来。
阮妍暗暗深吸一口气,平息紧张的心情,下了马车。
“华大夫,您来了,三夫人正在等您呢。”自有婆子领了华大夫、阮妍与华雪灵三人去见谢三夫人。
阮妍一路尽量将头垂着,以免露出破绽而令人生疑。
几人很快进了内院的正厅。
厅内温暖如春。
一位身着华服,秀丽端庄的妇人端坐在猩红的太师椅上,身后立着两位秀气的粉衣丫环。
妇人面容有些憔悴,眉目之间隐有些忧色。
“三夫人。”华大夫现华雪灵微低了身子打招呼。
阮妍跟在后面低身行礼。
心竟然不争气的‘噗通通’跳了起来。
有做贼的感觉。
“华大夫,您快快请坐,华姑娘请。”谢三夫人温和的声音传来。
华雪灵随父亲来过谢家几回,故谢三夫识得她。
华大夫和华雪灵道了谢之后落座。
阮妍很乖巧的站在他的身后,头微垂。
看三夫人的样子,倒是很面善呢,不像是那种不好相与的。
“华大夫换了新药童?”在阮妍暗暗揣测时,谢三夫人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两道审视打量的眼神向阮妍扫了过来。
第11章:心病
谢三夫人的话让阮妍心头跳了两跳。
想着是不是被她给认了出来。
华大夫淡定一笑,“是啊,这孩子新来的,不知三夫人觉着哪儿不适?”
很快将话题给转移了。
“这孩子倒生得眉清目秀。”谢三夫人又看了眼阮妍,这才将眼光收回看向华大夫,恹恹道,“最近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心烦气燥容易动怒,食不知味,难以入眠。华大夫,您看我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更年期到了?
阮妍脑中立马蹦出这几个字。
华大夫未下结论,只是点点头,先为三夫人搭脉。
一时之间,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华雪灵抽空偷偷瞄向阮妍,对她弯了下唇角。
阮妍也悄悄咧了小嘴。
二人均会心一笑。
“华大夫,我这病情如何?”等华大夫诊好脉,谢三夫人迫不急待的问。
眼瞧着就要过年了,还要准备老夫人的的寿辰,府里可是忙得很,哪能在这节骨眼上病着呢。
华大夫温声道,“三夫人,看您的脉象,您身体本无恙,只是心里好像有事令你着急,以至于气滞郁结。
三夫人,我为您开些安神宁心的药来服用。只是,俗话说得好,这心病还得心药来医,三夫人您得早日解开心结才是啊。”
谢三夫人眸子闪烁了一下,眸底闪过苦涩,笑了笑,“华大夫,您说得有道理,请您开方子吧。”
这话是默认了她有心事。
“好!”华大夫点头,他自是不会打听三夫人的隐私。
阮妍安静的看着华大夫开药方,并没有趁机向谢三夫人说些什么。
在华家时,华大夫对她说了,到了谢家后,让她莫要轻举妄动,到时他会借机会挑开话题。
谢三夫人现在很不喜欢自己,要是直接挑明身份,说不定会被她直接给赶了出去。
还有她的那个什么心病,真怀疑会不会与自己有关。
华大夫很快开好方子,交给谢三夫人。
谢三夫人吩咐身边的婆子,“葛妈妈,等会儿你随华大夫一起去医馆抓药。”
葛妈妈接过药方,点头称是。
按常理此时华大夫应该起身告辞离开了。
今日他并未立马起身,而是看向谢三夫人,温声说道,“谢三夫人,有件事想向您打听下,不知可否?”
“华大夫,您有事就请说,莫要如此客气。”谢三夫人忙道。
其实她是有些好奇的,一向不多话多事的华大夫,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开口。
阮妍神情一振,立马肃了脸色。
知道华大夫是要说自己的事儿了。
华大夫似有似无的微叹一口气,“多谢三夫人,请问您可知北街张家的阮妍姑娘?”
“张家阮妍?哼,我如何能不识!”提及阮妍,谢三夫人的面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阮妍看了暗道不好。
这位谢三夫人果然不待见自己呢!
华雪灵也一脸的紧张,忙看向父亲,希望他能为阮妍多说几句好话。
这时候她可不敢说话,担心会坏了阮妍的事。
华大夫也微怔了下,没想到谢三夫人的反应会如此的强烈。
还没等他开口,谢三夫人又道,“说起来,我最近这烦心事还都是她闹出来的。”
她的眉眼之间滑过浓烈的恼意。
啊!
怎会这样?
华雪灵下意识的向阮妍看去,一脸的担忧。
阮妍小脸差不多快皱成包子了。
呸呸,自己可真是个乌鸦嘴,这都被猜中了。
“三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瞒您说,阿妍与小女阿灵一向交好,我很想知道阿妍哪儿做得不对,回头会好好说说她。”华大夫忙道。
说实话,他心里也不禁为阮妍捏了把冷汗。
来之前,虽听阮妍说了谢三夫人误解一事,但想着三夫人为人宽厚,只要解释清楚就行了。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简单啊,她都因这事而积郁成疾了!
谢三夫人也叹了口气,将身后的丫环挥退了,只留下葛妈妈。
“华大夫,我也知道那阮妍与阿灵之间的情份,不过那阮妍却不及阿灵的一分好啊。”谢三夫人叹气。
“不,三夫人,阿妍是好人。”华雪灵鼓足勇气为阮妍辩解。
谢三夫人淡淡笑了下,轻轻摇头,继续道,“华大夫,我也不瞒您了,上回那事虽是阮妍挑起的事端,但老夫人还是让菲儿禁足两个月。
菲儿无故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我们也没去为难张家人,想着毕竟都是孩子,一时的气盛也能谅解。
谁知老夫人刚解了菲儿的禁,我们都欢天喜地时,外面忽然有铺天盖地的谣言传来,说我们谢家因这件事对张家怀恨在心,要对张家打击报复,并煽动张家的债主前去逼债。
这事传入老夫人耳中,气得她老人家两天没吃饭,我们也都怒不可遏。
华大夫您与我们谢家打交道这些年,也应该知道我们谢家的为人,我们谢家行事光明磊落,从来不做那等卑劣龌龊之事,没想到张家人会如此过份的毁我谢家名声,您说我如何不恼!”
一气说了这些话,谢三夫人的面色更加苍白。
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累的。
阮妍牙齿紧紧的咬着,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件事果然是背后有人在捣鬼。
只不过自己与舅母她们未听到这些传言而已。
这就难怪谢家人为何这样生气呢。
就在她准备出声解释时,华大夫抢先一步应道,“谢三夫人,我看此事中间定有什么误会,据我平日对张家人的了解,他们做不出这样的事。”
“华大夫,我也想相信这事不是张家人所为,可后来经我们查实,此事的确与张家脱不了干系。”谢三夫人双手攥成了拳头。
恨张家毁谢家的名声,更恨因这事而牵扯到自己的女儿。
她肯定的语气令室内的空气有些凝固。
阮妍在斟酌着解释的言辞,要让谢三夫人相信自己的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呢。
“母亲!”少年清朗的声音打破了有些发僵的局面。
“临儿!”谢三夫人的面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阮妍微微抬头,只见一位身着紫色袍子的俊朗少年大步进了厅内。
少年眉眼俊秀,面上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
少年一进屋内,首先冲华大夫拱手行礼,“华大夫,请问我母亲的病情如何?”
“给四公子请安,三夫人的病情无甚大碍。”华大夫忙起身给少年谢临请安问好,并详细说了谢三夫人的病情。
谢临认真的听着,不时的点头。
等华大夫将话说完之后,十分客气的道了谢,而后对谢三夫人道,“母亲,您可得听华大夫的话,好好养身体,莫要想太多,花的事儿由孩儿来想办法,一定会让它们活过来的。”
“唉,临儿,母亲知道你孝顺,只是世上无起死回生之术,你哪儿有什么法子让它们再活过来,都枯萎了。”谢三夫人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满脸的无奈,并长叹一口气。
花花花……
这个字在阮妍的脑中无限循环。
第12章:神奇之力
阮妍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
她立马抬头问,“三夫人,花怎么了?能否让我看看?”
谢三夫人与谢临向阮妍看过去。
“你会养花?”谢三夫人问。
她未见过阮妍。
故只觉着药童长得很秀气,并没怀疑身份。
小药童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谢临暗道,黑眸中滑过一抹惑色。
阮妍点头,“是的,三夫人。”
“三夫人,这孩子自幼对花草感兴趣,别看她年纪不大,倒是养花的好手呢,您不妨让她瞧瞧。”华大夫适时出声相帮。
谢临点头赞同,“母亲,华大夫都赞他养花的本事好,不妨让他一试。”
死马权当活马医吧。
谢三夫人轻轻点头,“那就有劳小兄弟了。”
她根本不报有任何希望,只是给华大夫一个面子而已。
“三夫人客气了。”阮妍忙道。
她眼角的余光看到华大夫与华雪灵二人面上都有了笑容。
嘴角情不自翘了下,幸好有他们。
谢三夫人看向身旁的葛妈妈吩咐,“葛妈妈,你带小兄弟去花房。”
“是,夫人。”葛妈妈恭敬的应下。
葛妈妈带着阮妍向门外走去。
征得谢三夫人的同意后,华大夫、华雪灵与谢临三人也一起去了花房。
在花房内,阮妍见到了那两盆让谢三夫人愁眉不展的花儿。
两盆山茶花。
虽没她上次卖的状元红名贵,但这两盆赤霞在这时候也算是上佳的品种。
不过,此时花叶发干无光泽并向内翻卷,花蕾全蔫了,就像行将入木的垂暮老人一样,缺少生机。
阮妍走近茶花,用手轻轻抚着茶花的黄叶,眸子轻垂,唇角微弯。
“有得救吗?”谢临问。
虽是报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但还是期望花能得救。
“花虽然被糟蹋得够惨,不过四公子请放心,我有办法救活它们。”阮妍笑道,黑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真的能救?”谢临又惊又喜。
刚去过极品花行,许花仙称已无救。
他如此费尽心思救花,并非是因花的名贵,而是因它们的意义非凡,无法替代。
否则,母亲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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