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帮到你些什么吗?(英语)”淑兰面带微笑。
“@%&*%#%^*^8”欧洲帅哥的脸有一丝期盼。
佟淑兰的脸有点抽搐,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说的不是英语!难道说英语不是国际流通语言?就算美国还未开发,英国不是号称自己是日不落帝国,殖民地遍天下?不过,记得当初学西班牙文的时候,老师曾经说过西班牙文是世界上普及面最广的语言。也许试试看?要是还不行,自己也没办法,只好直接让看门的把这个极品帅哥五花大绑地送交前宅了。就不知道四四回来了没有。
想到这里,淑兰再次看向帅哥:“我能帮到你些什么吗?(西班牙文)”
这次帅哥变得极其激动,伸出双手就要抓淑兰的胳膊。佟淑兰直觉地向后退了几步,小翠忙一步跨到小姐前面,将自家小姐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
两个门卫也一人一边抓住那个洋人帅哥的胳膊。洋帅哥拼命挣扎的同时,语速更快了。
佟淑兰小心翼翼从小翠的肩头伸出头:“抱歉,你的话我很难听得懂,请尽量减缓语速。(西班牙语)”
帅哥点头,表示理解。
“名字?(西班牙文)”某个胆小鬼躲在小翠身后发问。
“—……%¥##¥……。”
眨巴了几下眼睛,没听懂,不过那个不重要。名字么,不就是个叫起来方便的代号,大不了回头给这枚帅哥起个绰号?
显然帅哥也看出淑兰有些茫然的脸,知道她没听懂,所以忙又说:“郎世宁。”这次用的是汉语,而且语速放得很慢,然后一脸期盼地看向佟淑兰。
虽然帅哥的发音极其不标准,但以前在国外镀过金的佟淑兰来说,这位老兄的话还在适应范畴之内,至少‘郎世宁’这三个字她是听懂了。真是累人,不过在感叹的同时,她也不由佩服这些人,真的是太有冒险精神了,连一句中文都不会说,就勇闯大清。就算自个儿上辈子已经被人称作为胆大的,敢一个人从亚洲窜到欧洲,从北半球钻到南半球,可事先自己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至少最基本的语言交流都是没有问题的。
“同伴?”既然他能说简单的中文,那淑兰同学就直接用中文问了,没曾想,帅哥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彻底黑线,这位老兄不会就知道两句话,一句是自己的名字,一句是自己的国籍?淑兰同学以前可是碰到过太多次了,阿也不对,那些老外学的最多的是三个词儿,你好,谢谢,再见。再次无力,淑兰同学不得不再次用西班牙语说了一遍。看到郎世宁摇头的无辜样,佟淑兰再次纳闷,这个人是怎么远渡重洋,活着跑到自己园门口的?
正当淑兰同学考虑是让一个仆役到前宅看看有没有什么失踪人口,好让他们来领人,还是直接把人送过去的时候,花园中寻人的呼喊声让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一个机灵的仆役忙寻声而去,将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官员带了过来。
他一见淑兰,先是甩袖施了个礼:“庶福晋吉祥。”
淑兰随意地挥了挥手,她现在对这个帅哥比较感兴趣:“这人是谁?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这位是来自意大利的传教士,郎世宁,由于初来乍到,对大清的语言还不是很熟悉,惊扰到了庶福晋,请您赎罪。”
“传教士?”上次皇上不是和罗马教廷谈崩了,导致差点禁教?为此自己可是搜刮到了不少好书,听私底下的传闻,四四也借机发了一笔意外之财。这可全都是她的功劳。
“是。不过其人在画画上极有才华,令皇上欢喜异常,这次就是跟随皇上来承德的。今儿个四贝勒设宴,想必是他在花园中走岔了,这才惊扰到了庶福晋。”
“哦。那你是……”
“下官傅世山,是名译官。”
“富士山?”某个不良女的肚子有些抽:“你懂倭寇话?”
“下官是意大利文的译官!”有些咬牙。
“意大利?那不是应该叫阿尔卑斯山?”
那位叫傅世山的三十来岁译官对于自己的名字被人拿来嘲弄,非常之不满,一抱拳:“下官告辞。”
不过那个郎世宁帅哥倒是有些依依不舍,他刚刚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到眼前这位漂亮的女士提到了阿尔卑斯山,而且她是第一个他在大清遇到的,懂西班牙文的女子,虽然她说得有些不是很流利,而且所用的词汇很简单,但这已经足够令他惊喜异常了。
“亲爱的女士,我可以知道你的芳名吗?(西班牙文)”郎世宁用非常缓慢的语速,咬文嚼字地问道。
“露西亚。(西班牙最常用的女性名字之一)”
傅世山的背有些僵硬,他是听懂了大概的意思,可同时也很清楚地知道他们说的不是意大利文。他不得不再次催促郎世宁,四贝勒还在等他们,他们已经耽搁太多时间了,然后再次向淑兰抱了抱拳,转身离开。不过身后传来的主仆对话使他的步伐更显僵硬。
“小姐,为什么你会认为刚刚那个译官懂倭寇的话?”
“他自己说他叫‘富士山’的么。富士山可是倭国最有名的山,亦是倭国的标志之一。所以我才会说如果他是意大利文的翻译官,名字叫阿尔卑斯山更为贴切,如果他的父母一定要座山的话。不然的话,还可以叫比萨(斜塔)。”淑兰同学的脑海中闪现热气腾腾的匹萨饼。“或是凯撒。”可为什么这次她脑海中浮现的不是一代伟人枭雄,而是一只很可爱的狮子狗?
傅比萨?傅凯撒?这都是些什么名字!小翠对天翻了个白眼,果然是人无完人,她终于找到了小姐的一个弱项——她没有替人取名字的天分!
吻手之礼
这个小插曲,园中的人谁也没有放到心上,直到几天后,三贝勒胤祉迎康熙帝于自己在热河的邸园,设宴赏画。宫廷画师顾铭对佟佳氏庶福晋画艺念念不忘,又听闻四贝勒全家正在热河度假,便请旨希望四贝勒庶福晋佟佳氏能够一同鉴赏画作。胤禛听了有一丝后悔,真应该跟他讲清楚的,而不是当成一件无聊的小事情。果然还没等四阿哥开口推拒,康熙爷很爽快地点头答应了下来。上次听闻自己看中的年羹尧杠上了此女,喊来十二一问详情,居然一句话就让堂堂大清国的进士落荒而逃,真不是一般的嘴利啊。就不知道这次赏画她能玩出什么新鲜花样来,自己的宫里为什么就没有这么好玩的人呢?
当日,胤禛带着福晋乌拉纳喇氏和庶福晋佟佳氏到达三贝勒胤祉的邸园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官员阿哥先行到达了。康熙皇帝当然是最后一个,所以现在人还没有到。跟主人打过招呼后,福晋就和众家妯娌女眷们聊到了一起,顾铭看到佟淑兰后,又是一阵激动,急不可耐地想把她介绍给同僚,四阿哥胤禛无奈陪同。
还没等他们走近那群艺术家,佟淑兰就听到一声洋味儿很浓的惊呼:“露西亚!”,然后,一个顶级帅哥风到三人面前,一位大清的官员紧随在后,看见三人,忙施礼:“四贝勒吉祥,佟庶福晋吉祥。”
“嗯。”胤禛点了一下头。
“你们认识?”顾铭张大了好奇的眼睛。他的音量不小,所以引来了周围不少双耳朵。
“上次四贝勒宴请神父时,机缘巧合见过庶福晋一面。”傅世山恭敬地回答。
“非常高兴再次见到您。”这次淑兰讲的是汉语,而且与此同时,她抬起了右手,手背向上。
郎世宁见状也很自然的抬手,绅士般的在手背上印下了自己的吻。
引起了全场不少人的抽气和低呼。当然淑兰同学正在自我陶醉,对周围的骚动还没有什么反应。要知道自上次遇到这位帅哥之后,淑兰同学就一直在懊悔,自己怎么会失态,忘记了让那位帅哥行吻手礼,自从看了《希茜公主》之后,某个女人就一直想知道,欧洲帅哥对自己行吻手礼的时候,自己会有什么感受。现在她知道了,顶级女王的感受!
顾铭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头僵硬地转向四贝勒。胤禛脸色不变,可他周围的气压有些低。当然无论是佟淑兰还是郎世宁都没有感觉到就是了。
当郎世宁还没有开口,一个苍老的大嗓门在人群里响起:“伤风败俗,真是伤风败俗!四贝勒,你都不说一句话吗?”
郎世宁感觉到了骚动,有些茫然,看向自己的翻译官,可惜傅世山没空理他,他也睁大了眼,看着事态的发展。
好戏开场了!福晋很自然地走到四阿哥的身旁,十三阿哥和福晋,还有十六、十七阿哥都很自然地靠向胤禛,以示对淑兰的支持。
“露西亚,发生了什么事情?(西班牙语)”郎世宁从傅世山那里等不到答复,直接开口问淑兰。
“东西方文化冲突,不必挂心。(西班牙语)”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单词,而且语法不对,但郎世宁还是听懂了,他舒了一口气。胤禛看向傅世山,傅世山忙走到四贝勒身旁,腰弯得更低了,低声回话:“下官惶恐,他们用的不是意大利语。”
“不是意大利语!”十七阿哥失声喊出。又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胤禛眼光转向佟淑兰。佟淑兰向胤禛屈了屈膝:“妾身告诉神父,这是东西方文化礼教的差异,请他不用担心。因为妾身不懂意大利文,所以让傅大人为难了,恕罪。”
“下官不敢。”傅世山忙作揖回礼。
乌拉纳喇氏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至少有了个上得了台面的借口,爷也不会因此失了面子。
“什么东西方文化礼教的差异,这根本就是不知羞耻。堂堂一个大清国四贝勒的庶福晋光天化日之下跟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人有肌肤之亲,这简直、简直就是,咳、咳、咳。”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学究咳嗽着走了出来,手指颤抖着指向淑兰,看来是气得不轻。
正这时,门卫匆匆跑了进来:“圣辕距此只剩三里路,请贝勒爷准备接驾。”
众人纷纷动身,就淑兰看来,就像是中场休息,不知道这出戏还会不会唱下去,真不知道这只出头的老鸟是谁挑出来的,她慢慢挨到胤禛身后,低声问:“万一有后续,要点到为止吗?”这要问清楚,千万不能自己人打自己人,被外人看笑话。
“不用对他客气。”十六阿哥胤禄一脸不满。
“他不会就是那个向皇上告状,让你上次来不了热河的师傅吧?”听着十六的口气,似乎对此人不满很久了。
“就是他。”
“爷?”要不要对付这个老八股,淑兰还是觉得问一下胤禛比较保险。
“嗯。”声音虽轻,但语气很肯定。
“那好吧,就看那个老学究识不识相了,如果他不再提此事的话……”
“绝不可能,他肯定会向皇阿玛告状的。”这次语气坚定的是十七阿哥。
得罪了两个众家大阿哥都宠着的小阿哥,这个老学究的确是不用混了,淑兰暗自扫了一下周围,幸灾乐祸,看笑话的居多,就连从来都没有跟淑兰说过一句话的五福晋都特地蹭到乌拉纳喇氏身旁,对淑兰小声说了句“加油。”后匆匆离开。可见这个老头有多不得人缘!
果然,当所有人将康熙迎进大厅,那个老学究就出班上奏刚刚的事情,什么不守妇道,什么不合礼数,洋洋洒洒越说越激动。康熙皇帝是越听眼睛越亮,这真可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自己差点就错过这场好戏了,他就知道,这个佟佳氏在一定有好玩的事情。当老学究在那里长篇大论的时候,三阿哥胤祉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如实地低声在康熙的耳朵边复述了一遍。
等老八股说完,厅里的人全都暗出了一口气,终于讲完了,这老头还真能说!
“佟佳氏,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康熙的身体已经歪到一边,搁在扶手上的右胳膊支撑着全身的重量。
“启禀皇上,郎神父初来乍到,连汉语都说不清,自然不懂大清的风俗礼教,因此,臣妾依照欧洲的礼仪,跟神父打招呼。吻手礼是仅限于欧洲上层贵族,而且只能是对有夫婿的夫人。这些已故的汤若望神父想必对皇上介绍过很多了。”
说的好!先动之以情,乌拉纳喇氏在心里喝彩。
“臣妾斗胆,以四贝勒的身份,臣妾自认符合行吻手礼的两项要求。”
好样的,谁敢说不符合?如果说不符合,不就是变相指皇上到欧洲连上层贵族都轮不上?小十六瞪向老八股,一脸得意,跟庶福晋斗?等着吧,你。然后他一脸崇拜地看向佟淑兰,庶福晋,继续加油,踩死这只老乌龟。
“而之前臣妾不愿辩驳,是因为臣妾看出这位大人,是个只知大清而不知天下的人,与这等人理论,无疑于对牛弹琴。臣妾知道皇上是一位博学多才,胸怀大清而知天下之人,自然不能与此等人相提并论。”
“你……”老八股气得手指乱颤,然后扑通一声双膝跪倒,老泪纵横:“皇上……此女一派胡言,非但无视礼教伦常,现在还变本加厉,罔顾……”
所有人都偷偷看向康熙,他显然根本就没有听那涕泪交纵的哭诉,而是在喃喃自语。李德全听到了几句:“只知大清而不知天下,胸怀大清而知天下。”看来老学究的处境不妙啊!
“说得好!”康熙一拍扶手。
众人一脸哑然,开始重新审视跪在厅中间的老八股,他刚刚说了什么?有谁听清楚了没有?老八股也一脸欣慰地扬起了涕泪交横的老脸。
“好一个只知大清而不知天下!好一个胸怀大清而知天下!来人赏!”
胤禛和福晋忙出列,跪在佟淑兰身旁,谢赏。大伙也是一脸欣慰,这才对嘛。
康熙又看向老八股:“我说方庭啊,胸怀大清固然没错,但那还不够,还要知天下!”
“喳。”
“你们也都该牢记。”
“喳。”这次厅里厅外所有的人都跪下了,轰然而应。
谁是奸商
也许是为了给老学究一个台阶下,也许是为了张显康熙还是很重视传统礼教的,毕竟这个方庭是康熙选了又选,挑了又挑才为自己儿子选中的老师,可见其人在文人之中的声望。康熙提示胤祉拿出他的书画珍藏,翰林陈邦彦也趁机拿出了自己编辑的唐宋元明的题画诸诗,请康熙点评。
与此同时,顾铭将佟淑兰介绍给了一班宫廷画师。
郎世宁大为惊喜:“露西亚,你画画,画得很好?是哪一方面?人物、山水还是花鸟?(西班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