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皇后休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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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皇后休夫记-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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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克善喷着酒气说笑,“那是,我们家几个孩子,乌达布拉最小,可是,最聪明。当然了,我们家其他孩子都很聪明能干,呵呵。”

代善微微一笑,“这么聪慧的明珠,不知将来,有谁家能有那个福气,迎进家门呐?”

吴克善听了这话,也不喝酒了,举起袖子捂着脸,拉着代善的手,呜呜说道:“老哥哥可别说这话。一想起来嫁闺女,我心里就难受。你可不知道,嫁一个闺女,那得多少嫁妆?我跟孩儿他娘,那得准备多少天呐!哎呦呦,心疼死我了。”

代善无语,只得笑着宽慰。横竖自己年老不管事,皇上是否与吴克善家亲上加亲,于礼亲王而言,并没多大影响。

吴克善糊弄了代善,趁着酒席散去,带着侍从,领着王妃,来到宫门前。菊花已经带着嬷嬷们,坐在马车里等候多时了。

一上马车,王妃就感觉握住菊花的手,“听说你膝盖伤着了?没事吧?用药了吗?”

菊花笑笑,“没事了。太医说好好休息休息就好。”扭头问吴克善,“乾清宫没什么大事吧?”

吴克善催侍从驾车回去,笑着说道:“能有什么大事?肃亲王没来,承泽郡王还小,多铎一个人,就能压的全场人老老实实。倒是有几个宗亲世家,打听你许配人家了没。”

王妃插话,“他们是想给菊儿说亲了?哪家公子,可是般配?”

菊花冷笑,“母亲,他们怕是在打听皇上是否会与科尔沁再度联姻吧?”

吴克善点头笑了,“还是咱们菊儿聪明。我都给他糊弄过去了。尤其是几个汉人,还以为说话多高明,当咱蒙古汉子个个傻乎乎的,一问就能问出来。呵呵,真是不自量力。”

菊花点头,“父亲,这件事往后不要再提了。多尔衮娶了姑姑,在他眼里,皇上就是他儿子了。皇后的位置,必然会成为多尔衮与皇上拉锯战。不管谁赢了,他所选出的皇后,都必然会遭到另外一方刁难,乃至报复。咱们科尔沁是皇上母家、多尔衮的岳家,不需要再次联姻,来加强与满洲的关系。弄不好,反而会适得其反。不但得罪了多尔衮,不能取悦皇上,反倒招致憎恶。”

吴克善摸摸菊花脑袋,“为父倒不怕那个,他满洲想要坐稳江山,少不得科尔沁帮着维护蒙古安定。为父担心的是,我们家这么聪明美丽的乌达布拉其其格,这么孝顺,这么能干,将来该要多优秀的小伙子,才能配得上咱们的草原明珠啊?”

王妃一把搂住菊花,抱在怀里摩挲,“是啊,菊儿,过了年,你就十二岁了。正是咱们蒙古女孩儿议亲年龄。跟母亲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额驸啊?”

菊花垂眸,红着脸回答:“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不想学海兰珠姑姑,也不想学诺敏姑姑。”

吴克善夫妻俩对视一眼,“那你想学谁?”

菊花沉默一刻,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就想找个好男人,生儿育女,平平安安好好过日子。”说完,靠在王妃怀里,默默流泪。

吴克善夫妇看女儿这幅模样,不好多说,只得柔声劝慰。蒙古女儿,于婚姻上有太多的不幸、太多的压力。海兰珠圣宠至极,终致青春早逝;诺敏休夫改嫁,背负骂名。但愿新的一代,能得偿所愿吧。

菊花走后,顺治少了个说话之人。每日除了背着多尔衮读书,就是带着岳乐,与鳌拜练布库。鳌拜对顺治教导极严,好多次把顺治摔的当场飙泪。

吴良辅在一旁着急,“万岁爷,您可悠着点儿。”

鳌拜听见,一支箭射到吴良辅脚下,“皇上正是打基础的时候,稍微松懈,日后就是大麻烦。须不知一年之计在于春,一生之计属少年?再咋咋呼呼,你上来陪万岁爷一起练。”吴良辅吓地缩着脑袋蹭到外面,靠在柱子上守着,不敢吭声。

岳乐站在顺治身边笑笑,“鳌拜倒也实在。”

顺治擦擦汗,淡淡说道:“朕就怕他不实在。”

顿一顿,笑问岳乐,“听说,你阿玛准备给你娶福晋了。前天还到慈宁宫去,请皇太后帮着参详参详。”

岳乐一听笑了,“阿玛、额娘净操闲心。所谓妻贤妾美,嫡福晋么,模样端庄、贤惠持家,出门能带的出去,那就行了。只要她安安分分的,我自然会给她嫡福晋应有的尊荣。至于宠爱,不是还有通房侍妾?宠爱个把女人算什么,别让她们蹬鼻子上脸,给福晋难堪就是了。横竖家还是要福晋操心,对贤妻,咱自然要敬重。”

顺治摇头,“朕可不那么想。朕若有一位贤后,定然尊敬她、爱护她。让她像大额娘那般,仪态万方,不为俗事所苦。”

扭头看见岳乐嗤笑,瞪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岳乐摇头,“没什么。若是皇太后听见您这么说,八成会想起关雎宫那位。”说完方知话说多了,急忙跪下请罪。

顺治颓然摆手,“起来吧。”大额娘年轻时候,也受过妃子的气吗?

鳌拜回头,看见顺治偷懒,迈步过来,躬身拱手:“请万岁爷接着练。”

一直练到正午,鳌拜方才与岳乐告退。顺治换了衣服,到慈宁宫陪哲哲吃饭。一进慈宁门,就听见一头“哞——”扭头一看,两头奶牛,乖乖地立在宫墙之后。顺治笑了,“哪来的牛,好肥呀!”

看守奶牛的侍卫听见,急忙上前磕头,“回万岁爷,这是科尔沁菊格格送来,给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补身子的。”末了又添一句,“菊格格说了,这是奶牛,正是产奶时候,可不能杀了吃肉。”

“菊姐姐?”顺治垂眸,心中越发遗憾,“可惜,科尔沁博尔济吉特家族,不能再出皇后。做妃子,太委屈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除了元朝,接连出皇后的家族,都要受到皇帝忌惮,哪怕是科尔沁,跟皇家关系再好,也要掂量掂量研讨班二期:我突然想把博果尔他娘嫁出去了有木有?选项:一、不改嫁二、改嫁上期研讨班发现支持董鄂氏的跟支持菊花的几乎差不多。所以,现在还可以接着讨论,亲们。顺便说说,如果改嫁博果尔他妈妈,大家有什么好人选,嘿嘿

☆、天花之乱

第十七章天花之乱

哲哲听见外头通报,说皇上来了。高高兴兴坐在东暖阁,准备好了茶水、菜肴,单等顺治来吃。哪知等了半晌,不见顺治进来。问了问,才知道顺治孝顺,亲手挤牛奶,准备献给两宫太后。

宝音看哲哲高兴,笑着凑趣,“万岁爷孝心,天下人都比不过呢。”

哲哲点头,“可不是,这孩子呀,就是让人心疼。”站起来说道:“走吧,多少年没挤过牛奶了,哀家也去凑凑热闹。”

宝音扶着哲哲,一面走,一面说道:“奴才看啊,不止皇上孝顺,菊格格也是顶孝顺的。大老远的,还不忘给您送两头牛。这也就是咱们家公主们,才能想地到啦。”

哲哲拍拍宝音,“公主们也未必能想到呢!可见菊儿是个懂事的,哀家没白疼她。”

出了东暖阁,就看见顺治蹲在奶牛旁,顺着侍卫指引,慢慢挤牛奶。白色的牛奶漓漓啦啦落入下面桶里,激起一朵朵白色水花。

哲哲心动,叫宝音端来水盆,洗了手,拍拍顺治肩膀,“来,让大额娘也试试。”

顺治听见哲哲来了,急忙笑着站起来让位,弯腰在一旁指引,“大额娘,您别用力过猛,对,就这样,慢慢来。”

哲哲扭头啐顺治一口,笑道:“一边儿去,哀家学挤牛奶的时候,你老子娘还没生出来呢!”

顺治听了,讪讪笑了,拍拍手,陪哲哲玩闹。

一旁侍卫这才松口气,总算不用担心主子想吃牛肉了。

众人以为,皇太后挤牛奶,不过一时兴起。哪知两头奶牛,引起哲哲对少女时代回忆。接连几天,把奶牛养在慈宁宫后院,每天亲自喂草、挤奶,给顺治做奶窝窝吃。顺治乐得哲哲亲自照顾,尤其喜爱与哲哲一同挤奶。只有在这个时候,哲哲才能完全褪下皇太后的矜持尊贵,像一位草原母亲一般,给他讲小时候故事,带着顺治享受少有纯粹母爱。

唉,缺爱的孩子,伤不起呀。

顺治与哲哲感情愈发深厚,心灵有了寄托,对布木布泰改嫁,便不如之前那般抵触。偶尔多尔衮高兴了,还摆出一副好后爹模样,给顺治讲解治国之道。顺治先还抵触,后经布木布泰开解,本着听听也不会少块肉的精神,陪着多尔衮,在大臣面前,装一番父慈子孝。

慢慢的,接触的多了,顺治逐渐发现,多尔衮之所以能在崇德四大亲王中脱颖而出,其治国、治军能力,确实非同一般。后爹也是爹,横竖多尔衮没别的儿子,顺治也就安下心来,耐着性子,跟多尔衮学习政务。偶尔就圈地之事与多尔衮讨论一番。

事关朝政原则问题,多尔衮很少让步。说到着急之处,顺治大吵大闹。多尔衮端着茶杯,笑呵呵看着这孩子瞎折腾。看够了笑话,等顺治自己平静下来,多尔衮给他解释:“圈地是不会多圈了。不过是为了安抚八旗。至于你说的重用汉人,我觉得可以。”

顺治看一眼多尔衮,很是不信。

多尔衮笑了,“别当我不知道。这才入关几年,好多八旗子弟,身上精肉,都成了赘肉。总这么不事生产,让汉人养八旗五十年可以,养五百年呢?趁着八旗制度还未完全定下来,多做改革,也是为了子孙后代安稳。”

顺治听了这话,对着多尔衮笑了,“皇父魄力,朕——佩服。”

多尔衮拍着顺治肩膀,“没有魄力,我如何征服你额娘呢?想当年,她可是蒙古第一才女呀。”

顺治咳嗽一声,“那当年蒙古第一美女是谁?海兰珠姨母?”

“海兰珠?”多尔衮嗤笑,“是你诺敏姨母。”说完咬咬牙,“听说,她跟季开生又生了个儿子,又带进慈宁宫显摆来了?”

顺治呵呵笑笑,“那个,我也不知道,我年纪也大了,有外命妇的时候,一般都不去慈宁宫。要不,您去问问我额娘?”

多尔衮听了这话,瞪顺治一眼,笑着埋怨:“小崽子,净挑事儿吧你就。”这要真去问布木布泰,还不叫她吃陈醋酸死。

好景不长。顺治与多尔衮关系刚刚出现缓和,哲哲就病了。布木布泰得了消息,顾不上坐辇,急匆匆奔回慈宁宫,推开太医,疾声问道:“皇太后怎么样了?”

宝音出门拦住,“圣母皇太后,您快请出去。母后皇太后传话,从今天开始,慈宁宫封闭。”

布木布泰大惊,“出什么事了?”

宝音眼睛红了,“母后皇太后她——怕是天花。一双手都是痘。”

布木布泰大惊,“天花?”

苏麻拉姑赶上来,听了这话,赶紧拽着布木布泰出去,一面劝道:“主子快走,这个时候您一定要镇定下来,您要是乱了阵脚,可叫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办?”

布木布泰含泪,交代宝音:“好好照顾母后皇太后。缺什么只管使人跟我说。”

宝音点头,等苏麻拉姑一行强拽着布木布泰出去,吩咐左右,“来呀,把慈宁门关严实了,只能进不准出。没有母后皇太后谕旨,谁也不准出慈宁门一步。”

布木布泰强压心中悲痛,回到交泰殿,稳稳心神,一项一项吩咐下去,力图将传染范围控制在最小。最好的太医派往慈宁宫,最有效的药材送进去。想到外命妇每日来慈宁宫请安,布木布泰一狠心,下道懿旨:“一个月之内见过母后皇太后之外命妇,全部呆在家里,不得外出。等过了天花潜伏期,方可解除禁足。”再派太医到各家诊治,送去药材、药方,安抚人心,以期稳定局势。多尔衮每天都要与大臣见面,自然少不了知会一声。

等到诸事安排妥当,布木布泰坐在交椅上,几近无力。怎么就忘了,今年母后皇太后有一大劫?天呐!

多尔衮那边迅速回信,说在乾清门前架起大锅,熬制药汤。文武百官每日都喝药汤,增强体力。

布木布泰点头,“好。坤宁宫西暖阁大锅里,也熬上了。”

打发完乾清宫来人,布木布泰扶着苏麻拉姑站起来,“走吧,咱们去养心殿。皇上没见过这阵仗,一定吓坏了。”

苏麻拉姑搀着布木布泰安慰:“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话音未落,就见养心殿二等太监小林子跑进来,对着布木布泰磕头,“太后,大事不好。万岁爷手上,也出痘了。”

听闻着话,布木布泰头懵地一声,站在当地不能动弹。苏麻拉姑急忙叫道:“主子,主子您叫挺住,皇上不会有事的。皇上不会有事的。是他们没见过世面,这时候您一定要挺住,皇上那边还等着您去照看呢主子!”说着,大胆照布木布泰人中上掐去。

布木布泰悠悠醒来,按着胸口,沉声问小林子:“皇上怎么了?”

小林子磕头,“皇上手上出痘了。”

布木布泰眼前一黑,摇晃两下,强自镇定,“知道了,你先回去,哀家随后就到。”

小林子得了嘱咐,赶紧回养心殿报信。布木布泰命人收拾一番,“哀家要去养心殿照顾皇上,待会儿睿亲王要是问起来,你们跟他说一声。”

不顾众人阻拦,带着苏麻拉姑就往养心殿奔。

布木布泰住在交泰殿内,身边不少是多尔衮的人。太后乃是王爷心尖子,哪能让她去冒险,赶紧拦人的拦人、报信的报信。布木布泰冷哼一声,发狠道:“往日你们跟摄政王眉来眼去,哀家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今日大事当前,再来胡闹,哀家杖毙个把奴才,他摄政王未必心疼。”

众人无奈,只得散去。布木布泰扶着苏麻拉姑,疾步走到隆福门,刚要出去,就听见多尔衮飞奔而至,拉住布木布泰胳膊,“你不要命了?”

瞧见多尔衮一头汗水,布木布泰哭了,“我也不想死。我还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可是,我能怎么办?如今躺在养心殿的,是我的儿子,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多尔衮笑着摇头,“你还有我。你留在交泰殿,我去照顾福临。”

布木布泰摇头,多尔衮伸手堵住布木布泰的嘴,“乖,听我的。如果福临没事,皆大欢喜。万一,万一福临——你还有我。若是我们俩都没了,朝政上,还有多铎。到时候,希望你能帮着多铎,压压豪格气焰。我只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布木布泰摇头,“你不能去,我去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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