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客气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思绪,她是谁……没有人能困住她的,没有人能的……。
坐在宽敞舒适的车内,街道两旁的风景徐徐掠过,凰念妃惊讶的发现这里的人与她之前看到的截然不同。竟然都是一些白皮肤黄头发的异族人,很少的时候才能看到黄皮肤黑头发的人走过。
就连街上的各种建筑也完全与以往不同,红墙白瓦的小楼,放满鲜花水桶的精致小店,浑身涂满油漆摆着各种姿态的街头艺人,所有人的步子都是那么得轻快不急不慢的,少了大都市的一份急躁却多了一种平和的闲适。
“这里是莫里斯比克市,有名的度假胜地,我想你会喜欢这里的。”飞凰坐在她的对面,手肘撑在椅把上单手撑颊,看着凰念妃的侧颜越来越不好看,淡淡的笑道。
克里夏宫是安塔尼亚大公国除首都纳赛尔王宫外最大最美占地最广的一处别宫。
车子缓缓驶入正宫东门,偌大的法兰西式大花园,正中央一座石膏雕花的喷水池内春之女神肩扛四季宝瓶,从瓶口内有碧清的水如线般坠下。
在草地上作业的多名工作人员皆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朝着汽车的方向躬身行礼。
车子停在正宫门前,有侍者替两人打开了车门。
克里夏宫摒弃了巴洛克的圆顶和法国传统的尖顶风格,采用了平顶的形式,风格端重而浑厚。在宫殿的外壁上端,塑刻着白色石膏的人物雕像,精致而栩栩如生。
正宫朝东西走向,与南宫北宫相衔接,形成了对称的几何图案。
凰念妃仰望着面前金碧辉煌的建筑,几乎忍不住赞叹。不同于皇宫内浑厚大气却又不失精雕细琢的繁复瑰丽。这种从未见过的建筑风格,线条简单却又处处显示磅礴大气。皇室宫殿以红墙琉璃瓦为主,不由自主给人压抑肃穆的感觉。而面前宫殿白色的基调,给人一种庄严却不失温和的感觉。
“我带你去你的房间。”他向她伸出手,站在宫殿前,也不知是他衬的宫殿亦发辉煌,还是宫殿让他看上去更显贵气。
“不用客气, 我还没有断手断脚,自己能走。”她拒绝他的搀扶。
他却不理会她的冷言冷语,一把攫住她的皓腕,她想施力挣脱,他的话已经轻飘飘而至:“你若挣脱开来,我就抱你上去,如果你不介意那么多人看的话。”
赤裸裸的威胁,那俊扬非凡的笑容,让她有一拳打下去的冲动,要是从前她真的会这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都觉得自己变的束手束脚的了,做事瞻前顾后,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手起刀落的磊落风格。
亦或者在完全陌生无人能应的环境中,她唯有以隐忍来寻得一线生机。
她握紧成拳的手终于缓缓的松开,他满意的牵着她走入正宫,身后侍从侍女尾随成队。
克里夏宫有500多间房间和大厅小厅。内壁均以雕刻、巨幅油画和挂毯为主,配有17世纪超豪华的欧式手工家具,更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珍贵艺术品。凰念妃眼神就不禁被放在楼梯口的一对落地青花釉花瓶给吸引去了眼光,看成色好像是顶级的官窑……。
随着他走过一间间的花厅、殿堂、数不尽的房间,终于在一座雕花大门前停了下来,凰念妃以她过人的记忆,将方才的路线回溯了一边,确定没有记错后这才向面前看去。大门被两位身着燕尾服的侍者左右打开。
他牵着她走入,身后的侍女鱼贯而入,拉开窗帘,取下罩在沙发橱柜大床上的丝罩。煞那间阳光落满整个窗口,窗外的花园内草木郁葱,花木浓草都被修剪成了几何的图案分外别致。有一条铺着鹅卵石的主干道从花园中央穿过向北延伸开去,远处是一片碧油油的草坪,一方翠湖,湖边植柳垂曳,再远处树木成荫似是望不到头的一片密林。
完全没有多余耸立的建筑,唯有蓝天白云,青翠芳草,空气似乎也清新得带着泥土腥湿的味道。
“你来这里看。”飞凰将她拉到窗口,指着左边。
这时凰念妃才发现从窗口左边看去,远处有一座巍峨的大山静静伫立在天地之间,山顶上似乎白雪皑皑,伴有云雾缭绕影影绰绰的难以窥视其全貌。
“那是迪卡洛斯山脉,世界第三大高山,山顶上终年积雪不化。”他向她解释。
真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哦。”她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虽然眼中惊艳一闪而逝,神态上却未露分毫。
“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鹅黄色的房间内沙发、桌椅、壁柜、落地灯等一切的家什完全欧式的风格,雕花铜柱的大床上铺着厚厚的鹅绒丝被,蕾丝花帐被悬在四角。
凰念妃窝坐在软厚的沙发上,看着他按下书桌上的一个按钮。
“请Eva女士过来。”又是她听不懂的话,她想若是他一直对自己用这个语言,她到真可以不去理会他的所言所语了。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绾着发髻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女子走到了门口,礼貌的叩了叩门。
凰念妃神色一亮,她居然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人种。
“殿下,您找我。”只是一口外语还是浇灭了凰念妃燃起的小小希望。
“Eva女士,我向你介绍一个人。”飞凰将那个女子引到凰念妃身前,居然又说起了中文,这是凰念妃见他除了和自己以外的人说中文。
“妃儿,从今以后,这位Eva女士不仅是你的贴身管家,而且以后你的英文以及宫廷礼仪她都会一一的教给你。”原来找了个师傅给她……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担当得起呢。
“妃小姐,很荣幸能见到您。”Eva女士礼貌的伸出手。
凰念妃瞥了飞凰一眼,若是她假装不理会不会很丢他脸?不过看他那种淡然无谓的笑脸,她决定暂时不要惹他比较好,况且人家女士也没得罪她,没必要不给人家台阶下。
“我也很荣幸。”凰念妃站起身,动作优雅的抬手与她交握,电视上曾经看过这个握手礼所以她做起来有模有样,不过话语中到没几丝诚意。
“三个月后我要带她见父王,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很好。”
两人又用着凰念妃不懂的语言交谈,凰念妃满不在乎的侧眸望着窗外的景色,唯一能让她欣赏的就只有那片大自然的美景了。
与此同时,在地球的另一端,正是夜幕降临的时分。
在安君臣家住了一晚、也失眠了一晚,终究还是放不下心的回到了自己家,心想或许突然她就回来了。
进了门,摸到墙壁上的按钮,打开吊灯,一室的清冷。安君臣在他身后探了探脑袋,终究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去做饭吧。”萧子岑抱着从超市买回来的蔬果鲜肉,往厨房走去。
“等等,你还是去洗个澡,我来烧吧。”安君臣体贴的接过他手中的纸袋,都不忍心看他一脸憔悴的样子。
他没有拒绝,只是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楼梯下,一旁的墙壁上挂着他们的照片,她浅笑盈盈的样子似乎就在昨日,恍惚的纠缠在脑中,却在刹那间断的清清楚楚,让他再也看不见。
既然注定离去,为何又要出现,搅混了一池春水,就这么走开,或许一生再也不能得见……。
《我的公主殿下》君莫思归 ˇ第 35 章ˇ
凰念妃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会学习方块字以外的另一种文字,对于用26个字母构成的语言体系,她真是看得哭笑不得。
Eva女士压根没想到面前的女子居然连ABC都不识,这年头三岁的娃娃都可以将这26个字母倒背如流,而面前明显看上去聪慧颖人的女子居然都不认识。
三个月要讲一口流利的英文,看来任重而道远。
她教得卖力,她识字不忘。
别以为凰念妃真心想学这种文字,她只是为了将来的离开而准备更多的筹码,她算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人不全讲中文,各种文字体系星罗密布,而她现在所学的英文基本上能通行全球,似乎以前孙昊也跟她说过要教她英文,然后走遍天下都不怕吧。
至于欧洲的宫廷礼仪更是不值一晒。
凰念妃作为正统的皇室出生,即便从小不长在皇宫,但是该学的礼仪规范她一点没有落下。举手投足间早已养成的行规止步,让Eva女士看的不禁咋舌。
虽然东方和西方的礼仪并不相同,但大枝节上是差不了多少的,细枝末节上稍许修正一下也就可以了。
乘着Eva女士被叫走的空挡,凰念妃拎起书桌上一架复古的电话机,金色贴银花的电话采用的依旧是拨旋式的按键方法,凰念妃可是研究好一会才明白过来的,平时电话的按钮不过一二三按下去就可以了,这个居然要把手指套进去旋转才行。
她的记性一向很好,而且不过一个萧子岑的电话号码,她早就已经烂记于胸。她拨下一串号码,心中不停祈祷,千万要是开机的千万要接……。
电话那段传来一串莫名的语言,女子字正腔圆的意大利语听得凰念妃一阵莫名。她看了一眼电话听筒,认为是自己拨错了号码,赶忙挂断,再次拨下号码。
依旧是那个端正的女声,吐着一串她不明白的话。如此反复了四五次,凰念妃不得不放弃了用电话向萧子岑求救的办法。
无力的趴在书桌上,埋首在曲起的双臂中。
子岑……你现在还好吗,我就这样不见了,你会不会来找我?会不会就当我如来时那般消失而毫不在意,就把我给忘记了?
谁解离人心,独对空月黯悲情。
萧子岑靠坐在落地窗旁,眼神直愣愣的看着东方渐亮的天空,绯红的晨光渐渐得打上他的脸庞,他闭上双眸,将脑袋埋在曲起的双腿间,双手环膝。
“有客到……。”电子门铃的声音悠扬的响起,萧子岑却毫不作理会,依旧静静的坐着。
响了半晌,楼上的安君臣穿着外袍一路小跑了下来,看到萧子岑的样子脸色一变,顾不得说他几句,已经跑到了门口打开可视电话。
这一看更是非同小可,这个关头,她大小姐怎么来了?
看她很有耐性站在门口的样子,安君臣不得不按下开门键让她进来。
不安的看了一眼萧子岑,见他依旧在窗口下扮雕塑,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安,好久不见了。”门口的cynthia一身得体的便服,多年不见,那容貌到益发性感迷人了。
“呵呵,是很久不见了,进来吧。”他侧身让路。
“萧在吗?我给你们带了早点来。”话刚问完,她就看到了坐在窗下的萧子岑。
“他怎么了?”她悄悄低声询问安君臣。
“遇到人生中最大的挫折,心情正在低谷徘徊。”安君臣接过她手中的袋子,摇着头晃入了厨房。
Cynthia看他蜷着身体坐在落地窗前,晨光将他的影子打在地板上剪出一个孤单的轮廓。
他的人生总是意气风发的,何曾这样落魄过。
Cynthia轻手轻脚的走到他的身旁,捋起长裙跪坐了下来。
“又失恋了?”萧子岑在报纸上如此高调得宣言她早就知道了,而唯一能把他打击成这样的恐怕也只有一件事情,几年前如此,如今亦如此。
萧子岑依旧埋首不语,靠着窗,静静地,让人误以为他已经睡着。
“萧子岑,你真是个白痴。” Cynthia受不了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将他拉下。
圈着膝盖的手臂被她拉扯得无力垂下,cynthia一怔,所有想说的话都哽在了喉咙口吐不出,也咽不下。
这是她第一次看他哭,眼泪悬在细长的睫毛上一滴滴的落下,大腿上一片的湿濡,这还是他吗?那个一直骄傲的男人?
“萧,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能不能跟我说说?” cynthia有点无措得问道,更是抽出随身携带的帕子递了过去。
萧子岑双臂往脸上一撸,擦拭掉所有的泪痕,撑着一旁的玻璃窗站了起来,由于姿势不变得坐了一个晚上,两条腿早已经麻掉,踉跄得站不稳身体差点摔倒,cynthia眼明手快的扶住他。
他弓着身体靠在玻璃窗上,双手捏着大腿,双腿瞬时如针刺一般疼痛难忍,让人恨不得那双腿不是自己的。
“我没事,很好。”他的声音粗哑,声调中有着让人难以忽略的消极意味。
“你这个样子也能叫没事?很好?” cynthia忍不住冷哼道,话语虽然尖锐但毕竟关心的成分居多。
“我去楼上洗把脸,你坐一会。”他推开cynthia一步步往楼梯口挪去。正好端着早饭出来的安君臣看到了他的样子,脚步一滞,看向他的眼神中透出了无可奈何的叹息。
“他这是怎么了?失恋吗?以前见他和Hane分手也不会这样的啊?” cynthia接过安君臣端出的早饭,疑惑得问道。
和Hane分手那段日子他醺酒抽烟的才厉害呢,不过也就一阵子的事情便好了,倒是现在的他反应平静得有点诡异。
“Hane和她是不同的。”直觉得,安君臣不想把小妃和那个女人放在一起比较,若不是情非得已,小妃一定不会这样对子岑的。
“萧向媒体宣布的那个女友?”
“恩。”
“那她现在?” cynthia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高贵的公主殿下,您什么时候也那么八卦了?”安君臣一手插腰,一手撑着桌沿,似笑非笑的说道。
“关心一下朋友么。” Cynthia笑了笑也不再追问,看萧子岑的样子随便猜猜也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Cynthia拉开长凳坐了下来。
“你早饭吃了没?要不要一起用一点?”安君臣盛出一碗白粥,递给cynthia。
“出来前吃过一点,不过现在可以再吃一点。” Cynthia微笑着接过小碗:“要不要等萧一起下来?”
“不用了,恐怕他一时半会下不来。”安君臣叹了口气,将放着粥的煲锅盖严实了。
Cynthia捏着细巧的调羹一勺勺的撩着白粥,却没喝上一口,对面的安君臣却早已经吃掉了一碗粥和一盆炒面。
“这墙上挂着的是什么东西?你们怎么把它盖了?”cynthia指了指楼梯旁墙上罩着的一块白布,看样子不是画就应该是照片了。
“子岑代言的一款广告画板而已。”安君臣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恩。”cynthia勺起一调羹白粥送入口中,浸润的大米糯糯得带着一股甘甜的清香。
萧子岑并没有像安君臣所说的要过许久才下来,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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