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见两个人虽然堵着气,却像是熟的很,便问道:“这位是?”
李小欢一听,哑然了,该怎么介绍向少卿?未婚夫?师兄?朋友?邻居?光想着头如斗大。
倒是向少卿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回头礼貌性的回了句:“我是他师兄!”
李仙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却见李小欢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向少卿——我不就是离家出各走么?你竟然让捕快来抓我!”
向少卿蹙了蹙眉,拿起她的酒杯倒了一杯酒灌进嘴里,李仙见状,挑了挑眉。
“要不是你连个信都不留一封,我会急的到处找你?要不是找不着你,我会找捕快帮忙?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李小欢闻言,只觉得气血翻涌,气的跺脚:“那你也不用污蔑我杀人,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谁敢娶我?”
向少卿眼光猛地沉了沉,低声道:“这个以后再慢慢给你说。”
李小欢见他满脸严肃,也敛了敛性子,不再说话。李仙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们一眼,旁白的李月也是满脸的好奇,带着深深的探究。
几个人一坐,又是晚上了,李仙安排他们住在自己府上的别院里,李府虽说不上奢华,但是样样透着大气,不失品味,自有一番磅礴之势。
李月看着满脸笑意的李仙说道:“三哥,我原是想你救了一个祸害,却不想,原来是个宝贝。”
李仙摸了摸鼻梁,笑道:“自然,不管是祸害和宝贝,我都要留着。”
李月闻言,吃了一惊,叫道:“三哥莫不是喜欢上她了?那种女子要不得,会折阳寿的。”
李仙不再言语,手中摸着鳞片不停的动着手指头,天上的月亮亮晶晶的,锐利的像是能够瞬间夺了人的呼吸一般。
向少卿正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的李小欢气的大眼瞪小眼,他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起来,说清楚!”
李小欢本来有些醉酒,迷迷糊糊的,更是懒得理他,头埋在被子里嘟窿道:“什么清楚不清楚的,不都是清清楚楚的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向少卿一把掀开被子,却见她只穿了一个红色的肚兜,心里的鼓猛地敲了一下,慌了神,又赶紧把她盖上,扭过头去,脸色微红。
李小欢只觉得一阵冷风灌了进来,猛地又一下子暖和了,半天支起头来,看见向少卿背对着自己,负在身后的手却是紧紧的捏着,有些发白。
她趴着身子,倾身上前勾了勾他的手指道:“怎么了?”
………………
018 风云
她趴着身子,倾身上前勾了勾他的手指道:“怎么了?”
向少卿只觉得手中软软的,心里一动,小时候两个人也时常拉着手,只是现在就觉得分外的别扭。他强压着自己不歪想,心里反复的告诉自己,是师妹,师妹,师妹······过了一小会儿,李小欢几乎都快坐着睡着了,向少卿才面色如常的转过身来,拉着她的手,说道:“你是不是把血琉璃拿走了?”
李小欢本就心烦,现下一听,他说的又都是些有的没的,心里一阵愤懑,“什么血琉璃?就为了这个事在我屋里不走,哎呀,放过我吧。”说完,又要倒头睡下。
向少卿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耐着性子把她拖起来,这件事情不能缓,不然他们两个都得没命,他像是哄着小孩般口气轻软,“就是一个簪子一样的东西,你没有听过血琉璃么?乖,不要睡了,再睡我们两个的脑袋都保不住了。”
李小欢惊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叫道:“你说的血琉璃可是可以唤醒灵通的簪子,话说得血琉璃者得天下,说的可是那个?”
向少卿见她终于清醒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血琉璃在你走后的那一晚就不见了,王上召集了所有的大臣商讨对策,完全乱了心,只是它不见的莫名其妙,众说纷纭。”
“王山派人清查了城内所有的人,你恰好又不在府中,那天早上婉妃娘娘正好宣你进宫教她酿桂花酿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压在一起,正好进过宫,又正好出了城的人只有你,不知道这时候又有谁在王上身边乱嚼舌根子,说你会武艺,还很高强,王上认定了是你拿走了血琉璃。”
血琉璃何等的重要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木国怕是早就乱作一窝粥了,满天的通缉她吧,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颤声问道:“爹爹呢?”
向少卿心疼的看着她,半响,低声道:“下狱了。”
李小欢顿时眼前一黑,撑着身子,脸色苍白如纸,她抖了抖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定是有人在背后作祟,如今我们两家的势力最大,前段时间又传出要联姻,自然是不能容得,怕是王上自己设的圈套,等着我们钻呢。”
向少卿紧蹙着眉头,分析着:“我看不像,其实我们的婚事是王上亲口提出的,若是担心李向两家的势力,又何苦多此一举。”
“二王子狼子野心,爹爹和丞相赤胆忠心,日月可鉴,我看我们的婚事是为了威吓二王子,抑制他的势力来的,朝堂之上的人都是望风倒,哪里势力强就靠哪边。”
………………
019 凄凉
“二王子狼子野心,爹爹和丞相赤胆忠心,日月可鉴,我看我们的婚事是为了威吓二王子,抑制他的势力来的,朝堂之上的人都是望风倒,哪里势力强就靠哪边。”
听着,她眼睛一亮,接着道:“你的意思是说,王上本身是信任爹爹和向伯伯的,甚过二王子,怕他弑父篡位,要为他设一道坚实的障碍才能保住自己,所以才提出的联姻。而现在爹爹下狱也只不过是觉得我盗走了血琉璃,而有怒气才牵涉到别人的。”
向少卿看着她,深深的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紧了些,像是要给她无尽的力量一般。
她想着,心里松了一大截,只要不是因为故意打压李家便好,这样只要她找到了血琉璃,就能保住爹爹,若是王上刻意打压,怕是爹爹现在已经·······随即,又猛地哀叹一声,“究竟是权势熏心啊,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要这样提防。”
向少卿闻言,轻轻地一叹,道:“你不懂得,当人走到一个高度的时候,思想和情感都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
李小欢眨了眨眼,看了看向少卿,竟看出些悲凉和沧桑的味道来,心里麻麻的,有一种冲动想上去展平他紧皱的眉头。
向少卿走后,李小欢的脑子里全是些有的没的,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被人安置的舒舒服服妥妥贴贴的。
突然之间,自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只觉得身上的担子有千斤重,压的她喘不过起来。一直折腾到凌晨才沉沉的睡过去。
这一睡便睡过了时辰,向少卿知道她定是难受的很,身心疲惫,也不去扰她,只是现在身在李府,他们对李仙又是一无所知,露水兄弟,总是难得长久。
他盘算着,只要李小欢醒了就带着她走,去查找血琉璃的下落。还好,李仙像是忘记了他们,只是到吃饭的时辰有丫鬟送吃食到房里。
快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李小欢才蒙蒙的醒了过来,头痛欲裂,想必是昨夜吹了凉风,又扫了被子才会着凉。
屋外有淡淡的桂香飘过来,顿时心情舒爽,恍惚中以为还是在自己家里,她素爱桂花,姨娘便请人移了一株在院中。
她懒懒的掸了掸被子,也不穿鞋袜,赤着双脚,眯着眼睛走到门口,衬着门框,大叫:“小月,小月,我饿了,送些吃的来。”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推开了,向少卿掸了掸身上的露水,手中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李小欢一下子惊醒过来,心里猛地一酸,才想起,这哪里是家?想着,心里哽咽难受,愣愣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动弹,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落。
………………
020 心酸
李小欢一下子惊醒过来,心里猛地一酸,才想起,这哪里是家?想着,心里哽咽难受,愣愣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动弹,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落,却没有丝毫的啜泣。
向少卿本来中午的时候就来了,手中的食盒换了又换,在门外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心里暖了许多,总是不愿意惊扰。一直在院中站到下午,秋季,身上有些晚露,衣物冰凉。
听到她叫喊,就立即进来了,现下看见她这幅样子,心里刀割样的难受。
李小欢和他一起长大,两个人都是家中独子,权相将侯之家,本就与平常家的孩子不同,多年来,两个人虽磨磨合合,磕磕绊绊的,却依旧相依相偎的闹过来的。
李家出事了,向少卿虽然不说,心里的难受却丝毫不少,李小欢的这个样子,自己恨不得代她受了。从小,两个人打架,却始终舍不得伤了她,处处忍让。
现在,好像自己细心保护的东西被人糟践了一般,自己心疼的不行,别人怎么能乱动?
门还没关上,清凉的风从外面灌了进来,衬得李小欢的身子摇摇欲坠,单薄的让人心惊,像是一个影子,马上就飞的不见踪影了。
向少卿放下食盒,赶紧走过去灌了门窗,眸光一瞥,看见她光赤着双脚,顿时怒由心生,一把拎起她来。
本想把她丢到床上去,再狠狠的揍一顿,看她长不长记性,现下一握起她的手,浑身灼烫的不行,又赶紧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的像个火球,心里的火气一下子灭的干干净净的,之剩下满腹的心疼。
“怎么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他紧皱着眉头,抱起她轻轻的放到床上,盖过被子,顺势在床边坐了下来。
李小欢本就一下子天堂一下子地狱里的,心里落差太大,现在看着向少卿只觉得分外的安全,只是心里的委屈像是一滩巨大的波澜倾袭着她,瞬间红了眼圈。
“少卿,我以为我还在家呢?”她低声喃喃的说,满腹的委屈,却有些撒娇的味道。
向少卿闻言,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起身拿着食盒走了过来,里面是姨娘常常都会给她做的糕点,向少卿也喜欢吃,便私下里偷偷的学了去。
李小欢见着,轻轻咬了咬嘴唇,接过来,囫囵吞枣的咽了几口,向少卿慢慢的在旁边给她顺气,怕她噎着了。
吃完了,喝了几杯热水,身上的烧也退了许多,李小欢便坐不住了,盘算着要先回木国看看,找些线索,不能让爹爹在牢里受苦。
向少卿去街上抓了药,又总是担心这药药效不好,没敢给她煮了喝。
………………
021 有缘
向少卿去街上抓了药,又总是担心这药药效不好,没敢给她煮了喝。
于是又去布庄买了两件棉袄,死活要她穿上,李小欢眉毛拧成一条麻花,向少卿只狠狠的要拿剑指着她的架势,结果,好好的一个人就被包成粽子。
两个人在李府又住了一晚,李仙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好像这府邸不是他的一般。
李小欢本想见着他跟他告个别,答谢一下,却不见人影,再也等不了了,一大早就和向少卿拎着包袱出了李府。
刚出府,就见李仙和李月两个人远远的走了过来,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赶了许久的路。
李仙见她背着包袱,手上还牵着住进来的时候那匹肥马,心里已经有了盘算,他淡淡的笑着走进,俊美无双的脸上扬起的笑意硬让三分秋色减了一分。
“小欢,你这是要走了?”他走近,身姿欣长,满满的洒脱和落拓。
李小欢突然有些恍惚,低声痴痴的应着,嘴里嘟嘟隆隆的竟是一个字也没说清楚,向少卿看了一眼,眸光一沉,走上前来,攀住她的肩膀。
“多谢李兄接济,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这两日来叨扰了,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以后李兄要是有难,我向少卿定不推辞。”
向少卿坦坦荡荡的应着,目光清明,言语客气之至,却又明显的带着疏离。
李仙转头看向他,抱了抱拳,洒脱的笑道:“照顾不周,请多包涵,既然你们有事,我也不阻拦了,若是以后来了幻城,只管来找我,能相见便是有缘。”
他朗声的说着,只是最后一句话却是扭过头来对李小欢说的,李小欢像是中了魔杖一般,连忙点了点头,接道:“是是是,能相见便是有缘。”
向少卿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一把抓起她手猛地一使劲儿,她便稳稳的坐在马上了。接着,一个潇洒的翻身,坐在她的后面。
两个人同骑一匹马是常有的事情,李小欢倒没觉得有什么,向少卿却觉得如坐针毡一般,只是心里恨恨的想买衣服的时候为什么不多买一匹马。
想想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本来好好的两个人,被他这么一想又有些龌龊,心里啐了自己一口。
………………
022 吃醋
想想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本来好好的两个人,被他这么一想又有些龌龊,心里啐了自己一口。
马已经驶出十米远,忽听得身后扬起一道声音,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李小欢,你不是说以后样样都听我的,终身不离我左右服侍我么?怎么现在就变卦了。”
向少卿牵着马缰绳的手顿时僵了僵,拳头捏的紧紧的,他低头看了看李小欢,愤怒道:“你答应了他这个?”几个字像是从牙齿缝里咬出来的,酝酿着一场风暴。
李小欢闻言,扭过头去,满脸得意的笑着应道:“是啊,我说的是自明日起为你做牛做马终身服侍,不是今日。”
李仙像个孩子似的瘪了瘪嘴,说道:“可你前日就说了从明日起。”言下之意是从昨日就开始算了。
李小欢听罢,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格外的清灵悦耳,故意断章取义,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李仙,无辜的说道:“是啊,是从明日起啊。”
李仙嘴角抽了抽,顿时明白过来,被这小妮子骗了,不管他什么时候来兑现,时间永远都是明日,就算是算到老,这辈子也不可能兑现承诺了。
竟然来了一招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果真是自己大意了。
李小欢得了便宜心里偷着乐,嘴上却只字不提,李仙又抓不着话柄,只暗叹着,果真是个祸害!
向少卿虽然没听懂,却见李仙吃了憋,心里分外舒畅,嘴角轻轻地勾起,目光有些挑衅的看着李仙,那样子就好像在说,骗的就是你!
一路上,两个人相对无言,向少卿还在为李小欢见着李仙时候,呆愣的模样生着闷气,在他看来,李小欢是看上人家长的好看了。
其实他心里也没什么好憋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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