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天涯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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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天涯郁金香-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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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天是安全的理论课。 差不多是最后几个章节了。大部分学生都差不多已经找到了毕业论文的实习公司,因为从1月份开始,学校今年的这一轮大四课程就停止了。

梦飞也天女散花般的把简历发了几十份。跟金融业有关的公司一家都没有放过。可惜时下经济气候低迷,她除了收到几封客气的回信告诉她公司暂时停止招纳新人之外,其它的信都如石沉大海,一个浪花都没激起来。

忆当时初相逢

13。 也无风雨也无晴

因为晚上又要去巴拿马上班,梦飞下课后同兰兰和朱莉亚匆匆的打了个招呼,就赶在食堂关门前去买了两份三明治。一份现在勉强下咽,一份留作夜间饿极了想啃桌子的时候的美味佳肴。朱丽亚好像冲着她背后嚷了几声“别忘了明天的事儿!”

但明天有什么事儿? 该死的,该不是算卦的事儿?几周前朱丽亚这家伙突然抽了一股邪风,愣是说要找那个非常了不起的南美巫婆算一卦,凭什么她每次都遇人不淑,没有一任男友能持续到3个月时间。还说那个巫婆很准的,去过的人都说那十分钟咨询才35欧元,花得很值,而且不限于爱情,问什么都可以的。

这个死花痴,自己被那个什么理查德甩了抽疯也就罢了,偏偏又连带给苏珊娜和兰兰一起预约了。说是有难同当,有财同破。也不想想三个人里就属她朱丽亚最轻闲,每月东游西逛无所事事大爷一般的坐等学生贷款发放,不用拼死拼活的打工去。

再说了,苏珊娜还真就有点怕怕,那个巫婆,要是个云山雾罩,骗人钱财的也就罢了,万一真的能看出她其实只是小鬼一只怎么办?不过她倒真的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那个带队的的宋局长现在哪里,真的苏珊娜又在哪里?她家里人好不好?她什么时候能回国?当务之急能不能找到家写毕业论文的公司?

当晚在餐厅里她有点神思恍惚,但也只是恍惚而已,她梦飞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肚里就算撑不了船,怎么也容的下一个巫婆。反倒是杰克一反常态,安安静静的,没搞什么恶作剧,甚至一连几次差点给客人调错饮料。

“哎,不是失恋了吧?怎么今天又逃课,又跟来了大姨妈似的没精打采?”梦飞一边帮他纠正错误,一边好心的不放过修理他的机会。

这家伙可从没顾及过她的自尊心,没少嘲笑她那铃不响全身响的自行车。尤其有一次下班被他撞到梦飞倒蹬车摔了出去地傻像,见她的龇牙咧嘴的揉屁股,他不但没过来扶她,还惊天动地的笑得眼泪直流。

杰克无声的白了她一眼,没力气搭理她。他这几天已经被折腾惨啦。杰瑞下周末举行婚礼,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表兄弟不知从哪儿听了消息,没被邀请参加婚礼,但大老远的从美国早早的背包跑过来说是一定要参加杰瑞的“告别单身狂欢会”。这几根光棍逛遍了巴黎,伦敦,古罗马,这几天转回到阿姆斯特丹,耗在杰克公寓里。

他是地主没办法,这不昨晚又带他们去咖啡吧里尝试了一下吸大麻,本以为今天白天可以让他们睡个半死,谁知道那个长发披肩的人妖一般美丽的自称是搞艺术的家伙一大早就拖了他要去逛郁金香花市寻找灵感。幸亏丽莎一直都很友好,没介意晚上客厅地面上横七竖八躺了几个衣衫不整的醉鬼以及浴室里的一地臭袜子,甚至好心的代他领了那个搞艺术的去了花市。但他的懒觉也还是没睡成,因为另外两个家伙非要吵着去红灯区买点特别的纪念品……

杰克推了一托盘酒水给梦飞,自己拖了张吧椅想忙中偷闲几秒钟。

“煎饼大叔今晚好像心情也不大好耶”,梦飞不忘善意的提醒杰克,才撑起托盘去送酒。她后来才知道,煎饼还真不是外号,是姓。

荷兰人的名字反而是没有什么意义,多数是从前圣经里出现过的名字,什么马丽亚,马格利特啦,也有为了纪念爷爷奶奶就给孩子直接取名小约翰等等,但大多数的姓氏反倒是有意义的。

而且真是千奇百怪乱七八糟,姓什么的都有,什么山上的,水里的,烟草,珍珠,煎饼啦,不开玩笑,洛丝就姓水里的,全名,洛丝…水里的。而煎饼新生就是姓煎饼,叫亨利…煎饼,但大家统统叫他煎饼先生。而杰克姓兄弟,还算好了,他真的有个哥哥,不然一个独生子叫杰克…兄弟不是也很好玩?对了,大家都知道的,西方人名字的顺序是先名后姓,跟国内恰好反过来。

梦飞边想变笑微微的把酒水送到3号桌, 预定的是一位姓风车族的先生。桌上共八个客人,六男两女,都是西装领带的,明显是吃商业餐,点的东西全都贵得离谱。而且这桌人也都预定了要参加等下俱乐部那边的单口相声表演,一张票可是50欧元哎。

梦飞格外小心的先把鸡尾酒给两位鼻孔朝天的高贵女士上过去,然后才依次给男士们上了酒水。尚未转身,一个男客人叫住她,

“ 能麻烦你拿杯冰块来吗?不加水, 谢谢!”声音低沉悦耳,而且一张帅气的俊脸看起来蛮有点基努*李维斯的味道,见她盯着他打量,就冲她自信满满的微笑着眨了眨右眼。

“呃,好。”梦飞脸一红,胡乱的到其他桌上收了几只空杯子,就有点气闷的回到吧台。装好了冰,推给杰克,“喏,那边那个基努*李维斯的,你去吧。”

恰叫洛丝也正经过吧台,很八婆的一把抢了冰块,“在哪儿,在哪儿?让我去!”

杰克乐得清闲,张了张3号桌的方向,见到几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在觥筹交错,挥杯举箸间衬衣袖口的钻石扣子萃萃生辉,什么狗屎基努*李维斯?肤浅的小色女们分明是被人家的财力闪花了眼。

“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这种肥肉会让给洛丝去吃?”他觉得苏珊娜真是越来越不像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了。不但数字智商突飞猛进,对帅哥的免疫力也竟然直线上升, 而后者尤其让人疑惑, 几乎要从巴拿马最性感的一朵野玫瑰转成了冰山雪莲了。

“我也想偷会儿懒行不行?”梦飞推了脏杯子给杰克。暗骂自己不该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那个秀色可餐的家伙瞧了那么久,肯定又被当成胸大无脑的花痴了。

“啊!怎么回事,你怎么这样不小心!”愤怒的女高音吓得梦飞一抖跌下吧椅,杰克失手摔破了一只杯子。

不好,是三号桌!

“对不起啦,”洛丝故作可怜,小心的向坐在基努李维斯左手边的高贵女士赔罪,“我又不是故意的。”歉意怎么听都不够诚恳,而且眼神分明不住扫向美女右方。

“什么不是故意的,”高贵女子气咻咻的擦着真丝衬衣前胸的一大片红色酒痕,“小色女,我这可是阿曼妮的衬衫,你送杯冰而已,要把半个身子都送到桌上吗?”

不知洛丝勾引帅哥的成果如何,美女是先气炸了。

煎饼大叔远远的听到了争吵,大步流星的赶过来,一挥手把洛丝拍到一边,

“这位小姐,请安静。要不,你把地址留下,我们明天叫干洗店的人过去服务?” 他人高马大的一脸凶恶像,故作温柔的声音怎么听都有点警告的味儿。

此时店里一片寂静,包括梦飞和杰克在内,大家都竖起耳朵,津津有味的看戏。碰倒个酒杯,脏了件衣服的事儿,当然时不时就有发生,不然就不叫餐厅了,但大发其火的客人可不多,偶尔一两个也不过是想少给几杯酒钱就算了,容易处理。这位高贵的主儿显然不是缺钱的人物,分明是看不惯洛丝发花痴,要故意让她难堪的。

“那今晚呢? 我就这么脏兮兮的去看演出?”美女显然不是被吓大的。

“不然我们这儿也有干净的员工服,”煎饼大叔转头吩咐灰头土脸的洛丝,“去找一件体恤给这位女士,在给这桌客人免费加一瓶人头马。”一瓶人头马可是近100欧元哪,看来煎饼大叔还不想得罪贵客。

“算了,我可不要你的员工服,”美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了看煎饼大叔虽没刀疤却煞气腾腾的酷脸,终于还不敢不买他的面子,从LVMH的小包里掏了张名片递给煎饼大叔,起身蔑视了洛丝一眼,去了洗手间整理。

洛丝连声哀叹,打开了一瓶人头马推给梦飞,“真倒霉,不就是给这该死的拽女人一点颜色嘛,凭什么要加一瓶人头马呀?今晚代价可付大了。都怪你的基努李维斯, 这回你自己去,我反正没希望了”,

梦飞把酒推给杰克,“为安全起见,还是你去吧,李维斯右边还有一个复仇女神呢”,退到安全距离,“女神通常都喜欢娃娃脸…………”

其他客人见一场战争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都无限惋惜的各自回到自己的食物上。

“你们几个挤在一起下蚂蚁蛋吗?赶紧去忙!”煎饼大叔一嗓子喊过来,几个人立即作鸟兽散。杰克无奈的去送了人头马,梦飞和洛丝去照顾其他客人。

因为今晚俱乐部有单口相声表演赛,到了九点钟左右,就有不少客人都去了俱乐部那边。梦飞自己也是头一次听这边儿的相声表演,能免费去见识见识这边的一大舞台文化,她今晚换上那身白红相间的小丑服时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有暗暗咒骂。

来捧场的人还真不少,七八十人有了。这儿可不像在国内,随便哪个歌星搞场演唱会都有数以千计的粉丝们抛头颅洒热血一般很给面子地向台上猛冲。

这边人基本不搞个人崇拜,究其原因,好像是因为绝大多数人的自我感觉都差不多过于良好,谁管你是总理,王子还是明星,该嘲笑你嘲笑你,该表扬你表扬你。

看什么演出都一样,包括相声,说得好掌声笑声鼓励,说不好就等着被拍砖甩香烟屁股吧。幸好这边的人不吃瓜子,也不吃花生,不然天女散花起来可有他们这几个服务生受的。

梦飞跟洛丝等几人在演出前就帮客人都填满了杯子,到中场休息前,他们幸运的可以或蹲或坐的挤在吧台前充当观众。

一晚上下来,总共有6个表演者,清一色全是男的。

这一点倒是跟国内相声界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说明一下,这边没有小品这种艺术形式,个人主义强嘛,一律自行上阵,不肯合作,知道为什么外企都讲究“团队精神”了吧?凤毛麟角啊!

但跟国内的相声区别在于,相声通常有个主题,不管单口双口,绕着主体能搞笑才叫厉害,向马季的《吹牛》啊,师圣杰的《白字先生》等等。

这儿的单口相声表演没有主题,完全即兴,上一分钟还在说政治经济,喝口水,下一分钟就转到了黄色笑话或者种族、性别歧视上去了。

比如舞台上这位,

“多少年了,他们都数落我大手大脚,不知道攒钱投资。这会儿好哇,经济大风暴了吧?我见谁都不忘了问,怎么样?你存的蓝籍股/红籍股/海外股呢?打水漂了吧?谁让你当初不肯借给我来着?现在连个白条子都没捞着吧?”

喘口气,喝口水,接着道,

“前段时间看到一则新闻。采访一个女航空飞行员,说为什么选择太空职业?太空职业好哇,在那儿上班体重一下子轻的可以飞起来,减肥食谱全省了。接着摄像机给了一个女飞行员在机舱里的镜头,那可是特别设计的高科技空间馁,连一个按钮占地几立方毫米都是精打细算好了的,但那对精密仪器的按钮旁边躺了一只粉红色的鼓鼓囊囊的女士挎包!!咱不知那包里放的什么精密仪器,总不会是太空面巾纸,太空化妆盒吧?”

梦飞跟着笑,的确是,女子从幼到老,空着手不背包的在街上几乎见不到,但男子除非必要的要背书或电脑,两手空空的比比皆是。

正笑着,坐在前排的一个男客人低头绕过一排观众,走向吧台这边。

近了,梦飞才看清, 是那个基努*李维斯。

“对不起,小姐,说到包,我好像是把我的公文包忘记在餐厅那边了,你能不能陪我去看看?” 他还是认出了小丑装下的苏珊娜。

“ 好,请跟我来。”她的小丑装暴露不经寒,因此没带着他从楼外边绕过去,而是从楼内弯弯绕绕的走回了餐厅,边走边时不时拉拉短裙,不是为了多露一点腰,是因为她带路上楼下楼腿露的太多了。

“你每天都在这儿工作吗?”无视她的尴尬,他颇为享受的咨询。

“不是,是周末工。” 梦飞力持简洁。

“那你还在上学?从哪里来的,听口音不是荷兰人?”

“嗯,就要毕业了。美国人。”梦飞加紧脚步,不想回答任何有关美国的问题。

总算回到了3号桌边,本来是为了他们8个人拼的位子,现在已经桌回原位,是3号跟4号。四号桌还有一对客人,但没见到公文包,三号桌空的,也没有公文包。

“什么颜色,样式? 重要吗?我去问一下吧台。”梦飞真的觉得很抱歉,因为很能理解他的心情。

她自己一向是大大咧咧的不是丢包,就是忘钥匙,但早已经很有先见知名的给兰兰和朱丽亚各自赔了备份。

“千篇一律的黑色,没什么特色,有一份周一要发表的报告比较重要,其他的倒无所谓。” 他虽焦急,还是有礼貌的解释。

梦飞找到煎饼大叔,但当晚每人交失物给吧台。3号桌又有一批客人,但已经离开了,说不定拿错了。

梦飞除了抱歉也是别无他法。

两人走回俱乐部的途中,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她,“如果有人把包送回来,请你联系我。”

走廊里灯光昏暗,梦飞看也没看,接过了别在短裙的腰间, 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只口袋嘛。

巫婆问:

周六下午,梦飞正香香甜甜的飘在自家院子里的那片西红柿田地吃的不亦乐乎。

自家的地上的柿子可是黄色,粉色,甚至绿色的都有,熟的透透甜甜鲜鲜美美的,绝不像市场买的打了蔫的那种,更不像荷兰超市里的那么单调的只有红色。娃娃脸那家伙都不知道世上竟然有黄色的西红柿存在耶。

魔音穿脑般的门铃声把梦飞惊的一下子掉回床上,她摸了把腮边三尺长的哈拉子,忙蹦到地上去开门。

朱丽亚跟兰兰进得屋来就不由分说的一个去拉开窗席,一个从衣柜里扯了件毛衣,就差没给她穿上。

“快!快!快!苏老太,你如果继续充当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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