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疯狂她自己想想都脸红心虚,杰克非说是要把下个月的损失提前补上,梦飞后来走路都没力气了,下面隐隐作痛。都是30岁的人了啊,怎么还跟十几岁的孩子偷吃禁果一样兴奋?突然要离开杰克这么久,离开荷兰这么久,真的空落落的很是舍不得呢。
而且,这次跟平时出差不同啊,平时到哪里都不过是以过路人的心理看待,喜欢与否也不大在意,反正几日之后就走了。
但是回国不同,高度的期待弄的自己很紧张。尤其是前一段时间读了本某个在北京居住2年的美籍华人的书,描写三里屯的堕落、有点地位的男子地下情妇要以几十个来数的时候,气愤的她一晚上都没睡着觉。
真的会吗?变化如此之大?自己梦里YY 的五千年优良传统,真的已经一去不复返?还是自己这些年内背井离乡已经蜕变成正宗古董一只?
故土重归,会不会是儿童相见不相识?相见诚如不见?
飞机上,中国人跟外国人大约是各占一半吧。
梦飞的邻座是两个荷兰中年大妈,听言语是去北京旅游的。航空小姐讲解注意事项的时候,先是中文,然后荷兰文,几个大妈嘀嘀咕咕“哧”笑成一团,原来那个小姐的荷兰文,实在是太不知所云了,连梦飞这个熟悉Chinglish的口音的人,也听不懂。
但是看这同胞被嘲笑,还是让梦飞有点恼火,有点汗颜。这些鬼子大妈,一辈子也未必能把中文说到这个水平,干嘛笑话人呢?不过航空公司干嘛不找几个语言能力好一点的空姐儿啊?
人在国内的时候,从来都没在意过这些事情,什么随地吐痰啊,挤公车推推搡搡啊,菜市场上讨价还价啊,习惯成自然了,也没觉的怎样。
后来读一些西方刊物相关的报导,才汗颜的心疼肉痛。以发达国家的水准来要求一个发展中国家的人民做到同样的文明礼貌,也许是过分了些的。但是他们的确有点叫嚣的资本,不是每个荷兰人,英国人都是有产阶级,但是,挤车的现象,真的没有,一向都是先下后上,很有秩序的。
一旦飘荡在外,对任何批判中国现象的东西就都难免反感,好像突然间爱国主义精神就暴涨了几千倍一样。就算是有理的批判也还是有着切肤之痛。这些去中国旅游的大妈落地之后,还不知道要嗤笑多少次呢。
这样胡思乱想,患得患失之中,12个小时的飞机航程就过去了。梦飞大概只闭着眼睛迷糊了几个小时而已,兴奋莫名之下,根本睡不着。
前两天,梦飞还去百度了一下C大的室友薇薇,结果找到了无数个同名的人,大多数是某某求职网上的简历,翻了无数页后,还是找不到自己认识那个薇薇。好奇之下,查查自己的名字,也是多不胜数。汗,前几年还没有这么多的。看来中国的网上大军现在是庞大无比了,你以为你的名字标新立异,去百度一下吧。
后来查了校友网,才找到了当初的班级,但是要跟管理员申请才可以,梦飞想了想,冒充了一个邻班同学的名字申请了,居然还真的就被通过了。
查了查各位同学天南海北的信息,才发现留在S城的,只有3,4个人,还都是梦飞不大熟悉的。薇薇的地址填了英国,大概也留下工作了。这样也好,回去倒是可以放心大胆的四处转转,C大校园,南湖,反正也不用担心遇到熟人。
到达北京机场后,只来得及在转换机场客车的时候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白惨惨的阳光努力的透过灰色高空闪耀着,空气污染真的越来越严重了。
排队入关时,梦飞自动自觉的就跟着一批中国人,站在了人家身后。直到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弟提醒了她,才又灰溜溜的跑到外国人通道去排,填写入境表格时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6年前,她也是在这里填写了出境表格的啊……
由北京飞往S城的飞机上,就几乎都是中国同胞了。听着熟悉而久违了的家乡口音,梦飞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看见谁都笑呵呵的。
两个领导模样的大叔瞄了瞄她,一脸严肃的互相嘀咕“看那洋妞,冲你抛媚眼呢,不知道是不是俄罗斯滴……”
梦飞被吓的立马肃容低头,乖乖的翻阅座位上前人留下的报纸去。汗啊,现在她代表的是西方形象了,要不是没那个胆子,出点洋相也算是对贬低中国人的洋鬼子们的一点报复呢。
亲人相见哭又笑
73章: 久违宅女热炕头
抵达S城机场后,推着行李车出来,看到一排排挤在出站口接人的脸孔,梦飞眯着眼稍稍叹了口气。出差早就习惯了,只是陌生人一样单枪匹马的跑回国来,不见一张熟悉面孔,不是没有感慨的。
几个计程车司机见梦飞没人接,都老远就打着手势喊“Hallo,美女,租车?” 梦飞乖乖的跟着一个机场上管理计程车顺序的人员身后,排了队等。
这家机场是新建的,离S城中心远了许多,但是规模较大,跟从前的小机场不能相提并论啊,幸亏她有去百度求助过,据说去市中心大概也就90元左右的车程,等下直接讲好价钱,省的挨宰。
一路上,梦飞东张西望的把老外扮的倒是十足。时间接近正午,深秋的大太阳热辣辣的闪着。S城的天空依然是记忆中的湛蓝。没有北京那种灰突突的郁闷感。
她看了什么都亲切,都好奇。沿路的广告牌子,各种条幅标语,都是那么的熟悉而陌生。好久没见过什么热烈庆祝某某大会胜利召开一类的话了。也好久没有见到过一片一片一望无际的秋收过后的桔色玉米田地了,荷兰的风景总是绿草白羊花奶牛,非常的不一样啊。
进了市区之后,就开始塞车,其拥挤程度跟阿姆斯特丹不相上下。几年而已,私家车是越来越多了。经过几个岔路口的时候,梦飞都看不大懂那个手执小红旗的老大叔到底在比划什么,结果有几个路口上没有人指挥,才真是吓到她了。闯红灯,或者没指示灯就超车还震天的按喇叭,真够惊魂的。
想想在荷兰,还真就极少极少听到喇叭声。是被禁止的,交通规则上规定只有在非常紧急的危险状况下才可以用。这S市区里一路的喇叭声,还真就没间断过。梦飞抓着车门,手心冒汗,自从学了一段的车后,反而开始专门注意各种危险迹象,没法跟从前一样非常大条的坐无知逍遥车了。
总算是抵达梦飞强迫姐姐预定的如家宾馆后,价格表上显示的是115元,梦飞掏出120元付了款,没有收找回来的零钱。多10块应该没挨宰,塞车嘛。司机道了谢,刚要帮忙下来取行李,宾馆前面的迎宾小弟已经小跑过来服务了。
当梦飞在前台以流利的中文询问老妈跟姐姐是否已经入住时,服务小姐跟行李小弟都吃了一惊。得知两个人还没入住,梦飞又有点担心,她们从家里出来,大约4个小时的车程吧,应该到了S城了。大约是去了客车站附近的服装批发市场购物去了。
梦飞跟着小弟去了房间,看着小弟若有期待的眼神,连忙找出了几块零钱给他。这个要小费的习惯莫非也西方化了?
梦飞安顿了一下,洗把脸。手机还是没有信号,都搜索了快一个小时了,看来要去弄个当地的卡才行。接近20几个小时没合眼的梦飞,豪情万丈的背上小包就出了门。
她施施然乘着公交逛到六爱服装批发市场,买了张神州行充值卡,给杰克发了个安全抵达的短信,这才给小清打电话。话说当初上学的时候,没少来六爱市场里淘东西,价格便宜啊。虽然六年过去了,对这片儿地盘还是相当的熟悉啊。
虽然是周一,大街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拥挤。人推人,人挤人,不论是的小摊前后,还是批发市场里头,清一色的人头攒动。卖茶叶蛋和大馇粥的大嫂推着小车吃力的在人海里穿梭,人力板车、电动三轮竞相在火车站跟批发市场之间往返。
十几分钟挤下来,梦飞已经汗流浃背。小清可千万别忘了带姐夫的手机来啊,如果忘记了,就只能晚上回宾馆才能见到她们了。
而且,梦飞很怀疑,老妈是否肯去住那间宾馆。虽然考虑到老妈的不适应,她已经没敢去选什么星级宾馆了,这个如家连锁,每个晚上才200块钱左右,卫生状况不错,她可是在携程上查了评论的。
但是从前,老妈唯一来过S城的几次,不是跟梦飞挤宿舍,就是住那种20块钱一个晚上的旅社,宾馆根本没住过。太奢侈,这次也未必肯住。虽然梦飞骗小清说定金已经交过了。
上帝祈祷姐姐有带手机。不然这人海茫茫的可就惨了。虽然梦飞现在是鹤立鸡群,个子高看的远,但是举目皆是黑压压一片的人头,就算她们相聚仅有几米远的距离,她也未必找的到她们呀。
连续拨了好多次号,小清总算是接起了电话。
“你别担心啦,我们明天才会去医院啊,”小清以为梦飞是急着要知道她们身体检查的结果。
“呵呵,没有担心。你们现在在哪里?”梦飞开心的跳起来。
“在六爱。你那边怎么也那么吵?”小清皱眉。
“具体在哪家店?或者商场?”梦飞追问。
“远东。你要跟妈说话吗?”小清问候之间已经把手机递给了老妈。
“小莲啊?你好吧?我跟你姐正逛S城呢。”老妈洪亮的喊过来,一贯的以为长途电话还是说话大声点好。
“知道了,妈。”梦飞笑出声,“妈,我回来看你,你怕不怕?”
“怕啥?但是你一个人,这么大老远的跑回来,让人不放心啊。电视上总是报导飞机坠毁什么的。”要不是飞机失事怎么好好的一个女儿,就给搁浅到国外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去了。
“我不都跟你说了吗,我平时上班也常做飞机,都习惯了,没事的。你在哪个摊位逛呢?” 梦飞说话之间,已经进了远东批发,经过了小商品的柜台,前往服装摊位。但是整个商场,有无数的摊位,不说清楚地点,是不容易找人的,反而容易走散。
“你姐在试穿一条牛仔裤,我刚刚也试了一下子。”
梦飞又笑,老妈是个不认老的人,总是喜欢跟她们姐妹穿同一种类型的衣服,快60了还敢试牛仔裤呢,不知道自己以后有没有那个魄力。
疾步在人丛中穿过,赶到买牛仔裤的那一排所谓的精品店。的确,在批发市场里还是讲究品牌跟层次的,来这里买衣服的人如果去了精品屋,回了村就可以炫耀一下,说是从哪个精品屋里买出来的。
“妈,你别吃惊哈,我真的回来看你了。”梦飞挂了手机。
然后紧走几步来到正在式裤子的姐姐身边,小清的变化不是很大,眼角多了几条鱼尾纹。老妈却比从前清瘦了,而且明显的见老了。岁月的确是不饶人的。
老妈跟姐姐两个人回头看看这个金发碧眼的高大洋妞,一时间愣在那里。卖衣服的摊贩兴奋越过小清来拉梦飞的生意,“哟!洋妞?买衣服吗?好好挑挑,咱家的裤子是广州原版,外贸服装啊……”
梦飞笑着跟摊贩点点头,说,“她们俩的试过的,都买了,我付账。”
“真的是你?”小清一声惊叫,推推老妈,“这个声音,的却是啊。”
梦飞过去抱住了老妈,没敢叫出声,现在这样可能已经很让摊主疑惑了。
老妈不知所措的颤抖的拍着梦飞的肩,三个人都红了眼睛。
梦飞知道自己家人一向都是感情不外漏的,自己这一抱,实在是很老外。
但是,心潮澎湃无法抑制啊。为了不吓到摊主,梦飞咬牙忍住,立马就掏出钱包,要付了钱好拉着她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她们现在的样子有点过于引人注目。
不想老妈啪的一掌拍开梦飞的钱包,回头跟小贩说,“啥裤子,要90块钱一条啊?你当我农村老太太不识数啊?一口价咱可不买,60块撑死了!”然后转身拉着梦飞跟小清就作势走人。
“行了行了,看在人家老外要给你付账的份上,就让你们捡个便宜,130块两条,不要拉倒。”
老妈想了想,这才同意梦飞付账。之后三个人挤出商场,梦飞知道她们肯定还没吃中饭,而且大约是起了大早出来的,就带着两个人去了一家餐馆,大约是附近唯一一家有包房的饭店了。
点过菜之后,遣散了那个帮忙斟茶的服务生,母女三人才大梦初醒一般又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的无语凝噎,太多的惊诧真是不知从何说起啊。
6年的时光啊,直到梦飞嘀嘀咕咕的把村子里的7大姑8大姨邻居二狗子等等都问侯了一大圈儿,老妈跟小清才逐步的接受了事实。这个披着老外皮毛的电视上才会见到的那种明艳人物,果然就是自己家那个闺女小莲啊。
几个人的组合虽然有点不搭调,又时不时的红着三双兔子眼睛喊服务生多拿餐巾纸过来。但是S城毕竟不是小村庄,服务生礼貌而冷淡的偶尔近来上菜斟茶,却也没有如何怪异的看待她们。
唾沫星子横飞的八卦了一个多小时,稍稍淡定下来之后,看着一桌子几乎快凉了的菜,梦飞这才抡起筷子:“吃点东西吧,不然下午会逛不动街的。”
老妈尝了几个梦飞点的菜,砸砸嘴,“就这么一盘子炸鸡蛋,20几块钱?自己在家也能做。”
梦飞摇头,老妈就是老妈啊,“这个叫拔丝白果。”
“这个甜了吧嗦的肉,也就是炸糖衣肉片嘛,”老妈又尝了片锅包肉,
梦飞跟小清齐声接道,“自己在家都能做……”
三个人自见面以来,总算是一起笑出了声。
当天下午,母女三人开开心心的逛遍了整个批发市场。在老妈N次的阻挠下,梦飞还是成功的买了大包小包无数的衣物。最后还在箱包店里买了个皮箱,才把所有的大包小裹塞进去。
老妈在卖香火的地方,还驻足买了几捆高级的香,说是给黄大仙的牌位滴。回去要好好的再给黄大仙上个香,多亏了这个保家仙的庇佑啊,才得以一家团圆。
批发市场关的比较早,下午4点多钟就都收摊了。不过,各种小吃部还开着。梦飞每路过一家酸辣粉跟炒粉的店,口水都哗哗的流。早忘记了对老妈跟姐姐不要吃路边小摊的告诫,自己一路上烤玉米、烧地瓜、羊肉串、烤香肠见什么吃什么,弄的她老妈非常心疼,不知这孩子这些年在国外是不是一直挨饿来着。
梦飞想想万恶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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