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段生命的舞。
“好棒。”云翔拍着手,为她扇着风。
别人这才反应过来,一阵叫好,祝遥惊奇地盯着她,“妹子,你被白露神附体了吗?”
“没有,”潇潇笑着,无力地靠在云翔身上,“我学过。是业余中的专业。”民族舞她只学了很短一段时间,会这么精通,多半得益于她丰富的情史,她和一个舞蹈家交往过。
“你把首饰摘下来还给小梨儿吧。”这里年长的人叫年幼的,都是这种叫法。她现在累极了,实在不想动,就让她云翔带劳。
“不必了。算我送你。”祝梨鼓着脸说。
“那多谢了。”
“用不着。”她冷哼一声,心里却是欢喜的。女子之间的赠礼被拒绝是很丢脸的事,一般都是技艺低的人向技艺高的人赠礼,被接受是女子的荣耀,特别是潇潇,她还是云翔未过门的娘子,这更让其她女子羡慕。祝梨还是孩子心性,气还没有完全消,对潇潇却没有了敌意。见旁边的女子羡慕,她便得意地喝着酒,把讨厌潇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潇潇不知道这里的风俗,只觉得这里的人单纯的可爱,除了,之前来了两个外村人。她抬头看向白衣男子,无惧地迎向他的目光。她的感觉没有错,身上的寒意就是来自那个家伙。有些不满地沉下脸,她看到他的表情好像动了一下,嘴边似乎想说什么,良久,他慢慢转过头,残留眼底的复杂让潇潇觉得莫明其妙。
面瘫、冷淡又古怪的男人,绝对不是她喜欢的型。
第四十二章 衣之风景
“潇潇,有什么开心的事吗?”子卿不禁问道。
早上她刚到,他就觉得她整个人沉浸在喜悦中,和以前差不多的微笑透着光辉,抹去了相隔的距离。他站在好身边,替她捏着肩,不知不觉也陷入她的快乐中,傻笑地勾起了嘴角。
“我看起来很开心吗,昨天我一直熬夜到三更才睡。”她眯起了起,脸上却没有疲惫的神情,她得到三块银饰,兴奋地睡不着觉,整夜都在画草图。
“生意很忙吗,还是要早点睡,会伤了眼睛。”
“我知道。”潇潇一听说教,顿时有了睡意,轻轻打了一个哈欠,她按住子卿的手,指着身边的位置说:“你坐过来。”
“是。”他有点羞赧地和她挤在一张圈椅上,刚坐定,潇潇移动位置,横坐在他腿上。
“如果我睡着了,就把我抱到床上。”她小声吩咐,靠在他胸前,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不说声,子卿也不敢出声,更不敢问她是不是睡着了,过了很久,看她没有抬头,他猜测她是睡着了,想要照她说的抱她去床上,又怕她睡得不熟吵醒了她。想到她这样睡着会着凉,他终于下定决心抱着她到床上。她比他想象的轻,常看到她精力十足的样子,他一直没有把她跟柔弱联系在一起,她是坚强不屈的,亦是纤细温婉的。替她盖好了被子,他迟疑了一下,握着她的头趴在床沿上看着她,两个人独处一世不是一次两次,她醒着的时候,他不敢这么大胆盯着她看,她的眼中总有一种让人害怕的东西,但是她睡着的时候就像婴儿一般纯真可爱。他盯着她的脸,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潇潇昨夜在村落喝了许多酒,又跳舞又熬夜,实在累得够呛,好不容易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山庄的人知道子卿和她在一个房间里,不敢前来打搅,心中却猜想两人可能做的事。他们可不认为两个人躺在一起会什么事也不做。
指尖微凉,她转头,发现趴在床边沉睡的子卿,推了推他的肩膀,“子卿,怎么不上床睡。”
子卿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因为潇潇没有说过可以。”就算两人曾经躺在同一张床上,也不表示每次都可以。“天已经这么黑了……”他看了一眼窗户,自责地皱了一下眉,“你一定饿了吧,我去拿吃的。”
“不必忙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懒散,沙哑又柔软。
“没关系,我很快就回来。”他匆匆出了屋子,到了外面才感觉到寒冷,秋夜凉如水。
潇潇刚起身,也不想反驳,她还要回家画设计稿,家中,不管她多晚回去,小雪一定会备着点心。小雪简直像是万能女仆,不管她想要什么,她马上就会准备好,可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是她忽略了一些事情吗,潇潇皱了一下眉。正想着,子卿端着热气腾腾的瘦肉粥走了进来。
“我知道你回去还能吃别的,可是,填填肚子也好。”他看她已经整理好衣饰,知道她不会过夜,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你也饿了吧,我们一起吃点。”她放软了声音,拉过凳子坐到他身边。他露出笑容,满足地吃着粥,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吃东西,为什么每次都这样津津有味。受他的情绪感染,她又想起那三块银石,“你知道吗,我这几天在设计一件超漂亮的婚纱,就是嫁衣,是白色的,可能跟这里的风俗不一样,不过,我真的很想要,哪怕会被人说奇怪也无所谓。真想早点做出来试穿。”
“为什么做嫁衣?”他低声问,在她反应前改口道:“我能看看吗,就看一次。”
“我想穿就做了,就这么简单。如果你要看,也不是不行,我怕你欣赏不了,这和你见过的衣服都不一样。”
“潇潇做的,一定是漂亮的。”他固执地说,又怕惹她讨厌,低头不敢说什么。
“就看我做好之后,是什么样的心情。心情好的话,我接你去府上,试穿给你看。”她自言自语地加了一句,“穿婚纱给别人看,还真有一点不习惯。”
“我是唯一吗?”子卿有些不感相信地问。
“如果不算小雪的话。至少我现在没有穿给别人看的打算。”
他吃吃一笑,低着头没有再说什么。潇潇自然看到他的表情,也知道他的开心是因为什么,不过是穿一件衣服给他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他有必要这么开心吗。她轻笑一声,不想跟他解释,既然他觉得那样想比较开心,她还是不要破坏他的梦想。
婚纱只是一件代表幸福的衣服,她在穿越前就打算设计一件最美的婚纱,拍一套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婚纱照。那是一个仪式,宣布自己永远单身,她想要的是爱情,而不是婚姻的束缚。现实与理想常常相反,她感受不到爱情,却时常被婚姻绊脚。
在将军回京后的三天中,潇潇亲眼见到了他的长相,发现他就是村落里出现的陌生人。
开粼的外祖母是祖父的妾室,他的母后是妾室出身,但在进宫后极受宠爱,还被封为皇后。在开粼的记忆中,他不常跟外祖父家的人走在一起,那里的人他唯一喜欢的就是外祖母,她就是那个村落的人,还曾带着年幼的开粼去村子里玩。回到无暗城那天正好是村落的庆典,他跟皇上说明了原因,就带着陈安去村落里。那个在庆典上一舞倾城的女子,他已经忘记了她的长相,三天的庆功宴让他不胜烦恼,最让他心烦的是,脑海挥不去的鼓声还有女子卓绝的舞技。
不知道她的姓名,也不肯派人去打听,他为何非要知道她是谁,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似乎还是别人的妻室。难道真如皇上所说,他应该找一个夫人,皱起双眉,他更加心烦意乱。他并不是没有过夫人,先后他总共娶过三个女人,一个是他还是皇子的时候进门,没几年就染了病,熬了半年病死了。他跟这位夫人感情甚好,那时想过不再续弦,后来经不住太后劝说,娶了第一任妻子的妹妹。妹妹的性格跟姐姐不同,没有姐姐的温婉,常常对下人蛮横无理,有一次看她在辱骂守门的侍卫,开粼恼怒之下休了她,事后他也觉得这么做不妥,就在一年后,让她改嫁给另一位皇族为妾。之后,他又娶了第三任妻子,没几天他就去了边关。大约是三年前,京中忽然传来消息,说她与人私奔了。后来,有人在西边的小城看到她跟一个小买卖人在一起,膝下还有一双儿女,一家人过得甚是和睦。他也没有怪罪,由着她离开,对外只说她病死了。
虽然前后有这三位夫人,她们却没有留下一男半女,皇上怕他无后,催他再娶一个,还令百官将家中未出嫁女儿的画像呈上,由开粼挑选。开粼也有二十七岁,一般百姓到了三十岁就快成祖父,他却连孩子也没有,想到守疆重任,他也想着找一个接班人,只是这成亲,他没有这个心思。皇室成员众多,他不一定非得有子嗣,想要孩子,他可以收养一个机灵的充当义子,在边疆的日子,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这样的生活很好,不需要女子的打扰。
“将军,前面就是别人传说的锦食楼了。”陈安说道。
开粼一看楼中客似云来,心中烦闷,断了去的念头。刚想要离开,忽然看到一名女子穿着似曾相识的衣服走进楼中,会是她吗,他没来由的有了兴致。“去看看。”
两人走进店中,发现大堂的一侧空出一半,装修的格外雅致,站在那里有一半是像是读书人,全都安静地站着看棋士和一个中年男子对弈。
“客官,你要去看看吗,刘棋士在我们这儿快有半个多月了,还是第一次有个人跟他下这么久。”小二小声介绍说,生怕扰了他们下棋的精神。
开粼迟疑了一下,朝大厅看了一眼,发现先前看到的女子并不是那日村落中见到的那个。他皱了一下眉,转身走到了偏厅看旁人下棋。下棋的人没有看出他的身份,楼中其他人渐渐都反应过来开始窃窃私语。潇潇站在二楼,楼下的事她看得一清二楚。从他刚进来,她就觉得他眼熟,看他的神情,像是在找什么人,又找错了。她看了一眼他认错的女子,总结为一个发型失败并不会配衣服的女人,那件衣服除了合身,没有一点适合她。在开粼看来很像的背影,其实只是衣服的颜色还是女子的高矮胖瘦像,而在潇潇眼中,她绝对不会把女子身上的衣服跟她穿的联系起来,仿制她衣服的人很多,但那个女子绝对不是。那么他要找的是什么样的女子,她饶有兴趣地想,娶了三位夫人的男人,不知道哪天就会娶第四位。这第四位夫人,也许是接近他的方法。
。
其实子卿在文中的作用真的很小,但是没有子卿,我就写不下去文。这个文中,我只爱这一型。
第四十三章 以棋会友
手中的黑子犹豫了许久,终是没有落下,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把棋子放回盘中,“刘棋士,在下认输了。”
被叫刘棋士的书生意气风发地笑了笑,拱拱手说:“承让。”
“原本还想向夫人讨教,想不到在下还是没有这个福气。”男子失落地低下头,旁边的人也觉得可惜,夫人棋法精妙,常让人茅塞顿开,刘棋士的棋艺精进也多亏夫人的指点。
听他们这么说,开粼想起那本棋谱上的记录,一个下得一手好棋的女子,倒让人有些好奇。在他的印象中,会让这么多人折服的,是一个大概四十开外的女人。
“将军……”下棋的人回转身,都有些惊讶,怯怯地不敢认定,也不知要不要行礼。
开粼有些不悦地冷下脸,想要离开,又觉得无处可去。家中,不知有多少帖子请他去赴宴,还有一卷卷女子的画册,着实让他头疼。
看他没有否认,他们都跪下行了大礼,虽然人人都叫他将军,他身为王爷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都起来吧。”他冷冷地看着刘棋士说,“你,一起下盘棋吧。”
“是,将军。”
别人忙让开座,待开粼坐下后,刘棋士才战战兢兢地坐下,“请将军先落子。”见他似有不悦,刘棋士忙加了一句,“这是此处的规矩。”
开粼这才落了子,两人走了约莫一会儿,刘棋士擦着额头的汗,干笑着问:“将军,想来是初学吧?”
冷眼一瞪,开粼徐徐说:“照你自己的下便是。”
刘棋士讪笑着点头,为难地捏着子,旁边懂棋的人都看得出,开粼的棋法很是稚嫩,没有经过磨砺。以刘棋士现在的棋艺,早就能赢他,又怕让他下不了台,拖了许多,让整个棋盘上的子都乱了,连他也落不下子去,像是走到最后(奇*书*网。整*理*提*供),都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我听夫人说,下棋如同战争,如果把每个棋子都看成兵士,也许对将军来说,还容易一些。”刘棋士大着胆子说。
战争吗,开粼眸光微转,这倒是容易。毫不犹豫地落下棋子,那一片混乱的棋局一下子豁然开朗。最后的结果,是刘棋士险胜,别人都为开粼叹息,好像忘记了他前面的笨拙。
“再下一盘。”开粼自信满满地说。
刘棋士有些为难的看着他,照楼里的规矩,同一个人三天才能下一次,如果他再和他下,似乎坏了规矩。时间正好到了中午,他小心建议道:“将军,不如午膳过后再下。楼里的美食是无暗城一绝,除了锦食楼,别处的都不正宗,将军千万不要错过。”
被他这么说,开粼也有点饿了,“也好。”
站在一旁的小二见他同意,便领着他到了二楼雅间,“将军想吃点什么,小的让厨房先做。”
“选你们的拿手酒菜上来就是。”跟在身后的陈安说道。
“是,小的马上就让他们做。”小二热情地说。
许久没有回京,这里的人事好像有不小的变化,单单是每家酒楼中小二穿同样的服饰就和以前大不一样,女子的衣着好像也变了很多。这种琐碎的小事,开粼自然不会去打听是什么原故。小二离开没一会儿,就领着上菜的女子进了雅间。
“这是牛奶布丁,是我们楼中特有的甜品。”他一边介绍,一边从女子手上的托盘中端下一个碟子,上面玉色剔透的布丁带着诱人的甜香。
“将军不喜欢甜食。”陈安说道,皇宫饮宴时也有这道甜品,将军碰都没有碰,一路上那些自诩特别的甜食早让开粼腻烦了。
“那真是可惜。我们楼中的甜品连最讨厌吃甜的人都说好,别家虽然有做同样的,全都是仿造,不能下咽。”小二把托盘中剩下的点心放下,“这是红楼和曲奇,将军可以先吃一点填点肚子,菜很快就好了。”
“陈安,你试一下。”开粼命令道。
“谢将军赏赐。”陈安恭敬地说,拿了一块。开粼一向都是如此,自己不喜欢的就赏给他,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有时还有下面献来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