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子谨记阿玛教诲!绝不再造次!”
“恩不过,也并不绝对,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噢?是、儿子都记下了!”
不清不楚的说了一半,多尔衮舒心的微微一笑。切让那个不太擅长“猜谜”的儿子自个儿慢慢领会吧,谁说“虎父无犬子”这句话就必须意味着全面继承父辈的优点,他能传承自己和兄弟的骁勇善战已经很让人感到欣慰了,至于才思敏捷嘛”念想至此,多尔衮扫了一眼自己的女婿,心头安慰不已:自然是有婿不可多得。不过随即他又不着痕迹的带着纳闷,拿起筷子在重获轻松的氛围中夹起菜来: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一夜之间东和人家脸青面黑的闹翻了?这个鬼丫头怎么穿宁古塔的衣裳、她的朝服呢?
有人欢喜有人忧的午膳一过,东面临着随夫回府。侧福晋李氏早在一身奇怪装束的女儿跨进厅来便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却无奈这十目所视的场合根本不容得她细问。此时见叶布舒站起身来向多尔衮施礼告别,她心中惋叹着想要膳后私下和女儿聊聊的打算是没法实现了。本已心生虑担忧不已,再一见王爷冷眉冷眼地不太搭理女婿,她更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虑了起来:敢情女儿遇刺一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况且也怪不得女婿太多,他这个做阿玛的怎么能老是扭住人家不放啊!
不过叶布舒好似一点也不介意,恭敬有礼地向大家一一施礼话别,临了抬手一拢朝着李氏微微一笑:“额娘、儿臣和福晋这就回府了,听说额娘身子不爽,儿臣差人送了些药品过来,还请额娘一定好生将息着身子,若是想让福晋回来陪陪您,随时差人过来通传一声便是!
母女俩都一愣,李氏欣慰的随之一笑:“儿子有心了!额娘得空了去府上瞧你们吧,嫁出去地女儿怎么能让她有事没事往回跑!不过儿子的孝顺额娘是领情了,真是难得你有心!”她喜上眉梢的故意看了多尔一眼,那意思仿佛是在说:爷,您自己给瞧瞧吧!这样的女婿哪里不好了!
多尔衮哪里有看不明白的,立即翻了翻眼帘侧过了脸去,却是抬手说到:“多尔博,你去送送你妹妹他们吧!”
这个佯装着喜悦地男人听得此话后,那僵得生痛的脸总算迎来了今日第一个自发的笑,他朗朗应承了下来。此时的东还在额娘那一声“儿子”里翻江倒海的恶心着没回得过神。
她随着话别众人的叶布舒站起了身来,却是木讷呆滞地倚在桌旁甩手站立,那委委屈屈的心境在额娘满意的笑容中被升华成了满腔的怒意:他倒是会哄人得很!从哪里得知额娘身子不爽的!竟然不知不觉就已差人折返将军府把贿赂品都送过来了!不就是仗着他银子多吗!呸!下流、混蛋、王八想不到啊,一世英名地额娘都让他给唬住了子长、儿子短的!这太离谱了!怎么从前就没发现额娘这么贪财呢!!就算那些药品再精贵再罕有也不至于就让他顿时变了“儿子”吧
一行人都愣愣瞧着她,多尔博再一次唤了她一声,居然抬起了手怕她盲了似的跟她面前一晃
“干嘛啊?”
“干嘛?叫了你多少声了,也不见你搭腔!”
是吗?有吗?心里嘀咕着东鼓起腮帮子不以为然地瞄了众人一眼,不过当然是刻意漏掉了某为仁兄,她似乎在大家的注视中尴尬了一把,继而忘记了哥哥才接了媳妇,她这个小姑应该多多讨好嫂子,一把拽起多尔博地胳膊拉着他朝大门走去,为了掩饰她的窘迫和不安她大声打着哈哈:“得了、得了、我刚才乏得厉害,站着打了个盹儿!这答案你们满意吧!我走了!回见!”
望着他们离去地身影,多尔衮微微笑着颇带心安;李氏则喜忧参半,既忧虑又欢喜;嫡福晋欣慰的瞅着虎虎生风的儿子,再瞄了一眼身旁的新媳妇,心满意足的抿嘴笑到;新媳妇嘛然的眨巴着眼:听说这小姑子从前被当成儿子养了十四年,敢情是没得假!
知道东故意躲避着他,拉起多尔博走得飞快,叶布舒悠然落在后面。回顾席间多尔说的话,看样子当事者是还没悟得透,他犹豫着要不要点醒他,不多功夫一行人便前前后后跨入了西马圈。
“多尔博、今日席上阿玛的话,你可(得?”
“当然记得!四哥有何见地?”
“见地谈不上,不过阿玛真是堪称慈父、其用心良苦!你将来可得好好孝顺他,不能有了媳妇忘了他这个爹啊哈哈哈”
面对多尔博的询问,叶布舒打起了哈哈来,深意的望了多尔博一眼本想留给他自己慢慢回味,却不小心瞥到东那毒辣辣的目光,料想着她一定是恨自己卖弄聪慧的提到这件大家都纳闷的事,却不厚道的准备一笑而过。他心头一阵叹息的败下阵来,沉吟一番后对多尔博说到:“投充一举似乎不太合理,但咱们游牧民族入关,不但从文化和生产上同汉族有差距,甚至在人数上也相之较少,虽然这些政策似乎不太人道,但我相信毕竟单从统治者的角度看是绝对明智的。”
“四哥不妨直说!”多尔博越听越迷糊?敢情是四哥也觉得他投充的人数太多?还是他也对此产生了兴趣?不会吧?他高明的把家奴支出去张罗他的诸多生意,高枕无忧的置身幕后数着白花花的银子,他什么时候关心过圈地、投充能带给他多少收益?
“逐步将造反的前朝余孽杀光可行,但想要将大量顽固守旧的百姓杀光却是不可行!剃头令的执行遭到了强烈的抵抗,就是最好的证明!那只能导致刚建立的国家进入镇压和反抗的恶性循环,咱们就算是终年征战也不见得消停得了那些大大小小的起义。可是投充却不一样,汉人投充为满清奴隶,久而久之不就变成家奴了吗!家奴嘛周折周折就从汉人变成满人了”
多尔博茅塞顿开的渐渐露出笑容来,叶布舒嘴角带着笑意的拍了拍他的肩,很有过来人的架势说到:“咱们满人真是太多情了个情字啊、唉!”听着二人的对话,这才明白过来的东来不及赞叹他的聪慧,即刻被他这句话打趴在地的哭丧起了脸。
“四哥你怎么知道兄弟这个事的?难不成你也”
“噢、那倒没有,我对东还是挺上心的,暂时对那些个好,没什么兴趣。”
重重低下头去东要泪流满面这人太不要脸了。却听得多尔博哈哈一笑也大力拍了拍叶布舒的肩头说:“四哥是以为多尔博频频流连烟花地才会认识那位姑娘的吧!”说罢,他立即又发现自己音量过大,昨日才行礼大婚,今天就在西马圈扯起喉咙大谈青楼艳事恐怕也太那个了点,只见他调整了一番压低了声音说:“这‘火海’兄弟只是为了她一人跳下去的哈哈!这个说来话长,恐怕只得将来有机会再跟四哥倾诉了!四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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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好一对真夫妇回府】
多尔博我还有一事相告!”
“四哥你但说无妨!”
“既然阿玛松了口,想来他对你的疼爱不是一般啊,你可别捅出什么娄子来让他后悔这么提示过你!”
“四哥放心!多尔博自然一切以阿玛为重,绝不敢胡来!这事儿既然阿玛为我考虑周全,我必然给他老人家一个安安稳稳的结局,且先将她投充名下来年再做打算吧!”
“恩!那我就放心了,另外、阿玛心里对我有气,还请兄弟替我多多美言几句,我叶布舒定当铭记在心!”
“这个哥,你放心!阿玛恐怕也是在气头上、过上段时日也许就消散了!倒是咱们都纳闷着,他他怎么——”
“得!关乎到东的性命,人之常情!我能理解。你回吧,四哥的事就拜托给你了!
“多尔博、你可要记得常常过来瞧瞧我啊,别有了媳妇就把咱们全给抛一边了!“
“去你的!什么时候敢把你给落下了!磨磨蹭蹭的、快上轿去!”兄妹俩一来一往,面上都终于带起了笑。看着妹妹上了轿,他不禁惑的扫视了一眼,非但没发现另一顶轿和轿夫,倒是看到叶布舒的侍从牵了他的马来。
“四哥骑马?”
“怎么了?”
“你是皇子、可以和皇子福晋两轿出行呀?”
“皇子?”叶布舒自嘲地一笑。翻身上马冲着多尔博摇了摇头说到:“太宗驾崩那一天起。我便不再是‘皇子’了。两轿出行太张扬、武将骑马正常得很嘛!再说你四哥我是乐得伴着佳人香轿行啊!兄弟你多珍重。四哥告辞了!”
“四哥好走!咱们兄弟来日再聚!”
额里见主子登步上了马。便大声吆喝着差一行轿夫起了轿。叶布舒和多尔博再次拢手笑别。将军府地人鱼贯出了睿亲王府地西马圈奔归途而去。
午后蝉鸣懒洋洋。白花花地大地给顶头高照地日光惹得越发晃眼。东摇摇晃晃地坐在轿中。在这小小地一方天地里止不住泛滥起了让人胆寒和愤怒地回忆。听到叶布舒隔着窗轻声唤她。她那一对粉拳顿时捏紧。好似想在他展露身影之时便狠狠一拳将他俊逸出尘地脸打开花。
“福晋?”
莞尔,不见他带着声音中的虑掀起帘子,倒是听得一阵“咔哒咔哒”的马蹄声远去了。
端坐轿中的人一愣:他跑了?这是什么道理?哼!难不成他也自觉无颜见人,逃逸而去!?
本来只是胡思乱想了一番,可轿内闷热不堪,良久之后竟然再无马蹄折回来的声音,东无端端心里发慌、一抬手“哗啦”掀起了帘子探头向外张望:这人死到哪里去了?
“额里,四爷呢?”
“回福晋的话、四爷说要离开一会儿。福晋有何吩咐?”
“离开一会儿??没事!”
“哗”的一声,东没好气的放下了轿帘来。他居然半道跑了?这个混蛋真是越来越离谱,从睿亲王府出来还正正经经地,怎么眨眼功夫又发起疯来了?他上哪里逍遥去了?
一阵马蹄拔地的声音近了,听闻这动静,恐怕是某位仁兄疯病发完折了回来。东刚瘪了瘪嘴咒骂地话还没出口旦见轿帘便被掀起了一角,两包油腻腻的东西塞了进来。她愕然的美目圆睁瞪着那两包东西迷糊不已。
叶布舒终于不耐烦的探头进来看向她:“怎么不接?”,唐突的面对面,东茫然扫了他一眼之后,立刻转过脸去不搭腔。
“福晋确定不要,那爷只好赏给头等和二等辖了?”
“是什么嘛?”东讪讪然地扭着头,萦绕轿中的是那让人垂涎三尺地熟悉香味,她却仍旧逃不开矛盾的情绪在心里唾骂自己:我干嘛要搭理他?
居!炒肝!”话完叶布舒没好气的“啪”一声用力将两包油腻得一塌糊涂的纸袋扔到了她身旁,白了她一眼放下帘子来。听他那没好气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响彻骄外:“福晋夜受苦了爷给慰劳慰劳!”
“你!你怎么不去死!”
在一群轿夫下巴掉落地怒骂声中,这对宗室夫妻总算无风无波的离将军府越来越近了。眼泪婆娑地狠狠啃着炒肝,东那莫名其妙的矛盾情绪疯狂啃食着她。不过佛为一炷香,人为一口饭,昨夜深受了重创、晌午又没心思好好用膳、眼下胃部地鸣奏曲都快唱到台面上来了,有得吃就吃吧!哪里有皇子福晋被活活饿死的道理!
一阵策马加速地蹄声从耳畔飘过,杜尔顺的声音在前头响起。闻声便知府邸就在眼前,二等辖的通报有效的止住了她狠狠泄愤的啃咬:到了?怎么办,这下要怎么躲才躲得开?
容不得她更多的为自己张罗,轿已稳稳被放平在地。叶布舒的那罪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杜尔顺,你去请善太医来府。”
“四爷?善太医?可是
“让你去你就去!”
“蔗!”
东怀抱着炒肝,紧紧盯着轿帘。不明白这个疯子请太医要做什么?!更畏惧着走出轿去光天化日的和他面对面。
“福晋走不动了?”带着一丝询问,叶布舒终于掀起了轿帘:“要不要爷抱你进去?”
东诧异的抬起头来,转而狠狠瞪了他一眼。看他蛮认真的神情一点没有轻浮的样子,不过不管他现在看起来有多正经,他的恶劣行径都已铸成事实,他全身上下都带着暴的味道,既可怕又可恨。
扇着两排黑黝黝的睫毛,东撇开他的搀扶径直下了轿。怀里当然还抱着她的炒肝。在睿亲王府那唯恐被家人瞧出端倪的环境里死撑着的意志,竟然在面对这将军府的大门前轰然倒塌了。紧紧蹙眉咬着下唇,望着里头那一片生机勃勃的花红景绿,东竟然有嚎啕大哭地冲动,她自己也不禁纳闷:这是什么道理啊,在家的时候不曾爆发,回了这让暴一手遮天的将军府倒是想要撒野了。
“福晋?”
“你走开!”
“爷是想提醒福晋,你别这么抱着油纸袋!宁格格的衣裳可全完了啊!”
“啊——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得了,小德子把吃食给福晋拿着,大热的天咱们别在门前磨蹭了!”说罢叶布舒将东怀中的油纸袋接过来递给了小德子,继而竟然拦腰将她一抱、在她惊恐的瞪视中迈步走进了府邸大门。
“你要干什么啊!快放我下来!”
“再让你这么磨蹭下去,咱们连人带马都快让日照烤成干货了!”
“你放我下来!”
“快到了,别吵!闹心”
看他沉下了脸,东凛畏的住了口,却不得不用手遮着自己地额头躲避奴才们面带喜色的取笑:他去死吧!大白天也来欺负人了!都怪自己从前瞎了眼,这样地暴徒也能被称为“谦谦君子”?他哪里像君子了?!早知道,从前连兄弟也不跟他做!
环抱佳人,叶布舒轻轻抬腿一踢,苏勒居的院门开了。锦儿听了声响迎上了前来,却被眼前的景象惹得一愣,随即喜笑颜开的给主子请了安。不等东开口,叶布舒稳稳将她放了下来淡然吩咐到:“锦儿,去准备木桶,福晋要沐浴。”
猛然抬头瞪着他,东心里颤巍巍的打了个激灵:他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却见他好整以暇地又差人备了些吃食,悠哉的躺在树荫下地凉椅上说:“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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