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府的贝勒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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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亲王府的贝勒要出嫁-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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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厅堂。

“小格格怎么了!”

一股浓重的酒味顷刻间弥漫在室内,似乎有一丁点火星,便可点燃满屋子的空气,哈岱嬷嬷抽泣了半饷说不明白,叶布舒转而对着祝玉厉声问到:“小格格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第一百二十章 宠溺】

祝玉急忙迎上前扶了他一把,却被他推了开来,他不想在女儿的面前,露出一副酒鬼的模样,哪怕她并不懂得什么是酒鬼。

“我没喝醉!说!小格格到底怎么了?”

“四爷,小格格兴许是在男爵府内就有些着凉,回来之后一直发着低烧,不过眼看着也快要好了。可是不久前她忽然闹腾得厉害,嬷嬷这才发现她的全身都滚烫滚烫的,愣是眨眼功夫就发起了高烧来,这高烧可不是闹着玩儿,况且况且她”

“况且什么!!说呀!”那一声大吼从头劈下,将祝玉吓得一愣,她抖了一抖焦急的说到:“她的高烧伴着抽搐,这这可是要要”

“请太医了吗??”

叶布舒黑着脸问道,心情绝望到了极点,他没想到女儿会病得这么重,高烧抽搐很容易让婴儿丧命,就算没有性命之忧,耽搁的时间长了,也极有可能烧坏脑子,倘若真是这样,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东莪。突然而至的噩耗让府邸上下陷入了黑色的悲情中,也让他陷入了混沌状态。酗酒带来的麻痹感让巨大无边的痛楚得以暂时缓解,他为此沉沦不已,忽略了需要他关注的孩子。

让他更为绝望的是,请太医这种事,是主子才能做决定的,除非他本人抱病不起,否则大管家也不敢冒冒失失的下这个决定。

“已——已经去了!小德子说,回来。再向四爷请罪!”锦儿两眼红肿的站起身来低声说到。

叶布舒眨巴着眼,恍然一愣大喊。了一声:“去得好!回来赏!!”

在锦儿愕然的一愣中,他鼻腔。一酸,顷刻间陷入了莫大的悲痛:赏赏赏!现在除了银子,他还剩下了什么?!钱财能为他作为开路先锋,亦或是敲门砖,为僵局和绝境另辟一条小道。可是钱财不能敲开阎王爷的鬼门关帮他要回爱妻。

面对天人两隔的悲剧,不管是智慧还是财物都显。得那么乏力,失去了东莪,金山银山也不再有价值和意义。此时此刻,女儿就成了他唯一的寄托和感情的归宿。

******

八年十一月,对多尔衮一党长达近一年的高强度。高密度迫害,以他最后一名胞兄赐尽,及唯一的女儿遇刺而拉下了帷幕,王朝对清算多尔衮余党所持的态度,进入了平缓期。

顺治帝为了摆拖控制,加大了启用亲信的力度,。在前期为硕塞打开了议政王的大门之后,又让他晋升了和硕亲王;子爵泰博儿奇,复原贝子一爵;肃亲王豪格爵,追复原爵,并封其子;顺承郡王勒克德浑担任起了刑、吏、户,中最为重要的刑部执掌官。

叶布舒辅国公。一爵的提名,因私生活潦倒荒诞,又屡屡抗婚,搁置,并遭到了停俸禄、禁早朝,闭门思过的一系列惩罚。

后顺治帝大兴改革,废除圈地,减免税收,酌情减轻逃人法。为人称道之余,枉了些许私心,为维护其宗兄,将圈地复还政策定在了镇国将军一爵之下。

九年三月,勒克德浑不幸病逝,年仅三十四岁,后追谥为“恭惠”。代善子孙这一支由勒克德浑凭借自身的努力而崛起,却又因他的早逝而消亡。

皇室再度向叶布舒施压,勒令娶勒克德浑胞妹为妻,叶布舒力拒,五月降爵——奉恩将军,位列十二等之末。

九年十月,淑惠郡主凄怨出嫁蒙古台吉猛戈丹,十一月出塞。圣母皇太后在极度的挫败感中,再度发飙,以叶布舒早朝微醺的事大做文章,以辱没朝廷之罪,又一次停了叶布舒的职。叶布舒的仕途在所有人眼里,可谓走到了尽头。

顺治十一年三月十五

“阿玛、阿玛、阿玛阿玛!”

“唔”

“起来。”

“”

“阿玛!!”

房内的聒噪声尖尖细细,黏黏糊糊,让人生不起气却又心烦不已,不管叶布舒是蜷成一团侧卧,还在趴在被窝中当缩头乌龟,总是逃不过那叽叽喳喳钻入耳道的声音。

他不胜其扰,终于从棉被中伸出了脑袋,努力提起眼皮瞄了瞄:“这是谁家的姑娘啊跟麻雀似的不像话让阿玛静一静、啊!”

语落他浑身乏力的又将下巴砸向了枕头,合上了眼来。哪知鼾声还未起,噔噔两声靴子落地的声响传来,他背上一沉,辫子给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驾”

“哎——呀!”一声哀嚎响彻了舒云阁:“就没人能管管吗?!要命!”

“四爷!怎么啦!哎哟!小祖宗!!你怎么能骑在你阿玛身上啊!”祝玉闻声从院子里跨进了厢房,顿时抡圆了眼惊呼起来:“没大没小,该打屁股!!”

“诶!别打!抱下去得了!”叶布舒眼都懒得睁开,拧紧眉头朝祝玉挥了挥手。

小孩子都是敏感无比的动物,早在那句“别打”里窥见到了老爹对她的纵容和宠溺。穆丹听闻要将她抱走,便立刻拉开叶布舒的被子,趴在他背上死死抱着他不放:“我不走,我不走!”

祝玉见状皱起了眉头低声劝慰:“四爷,像您这样惯着小格格不行啊!她没个怕性,谁都唬不住啊!”

叶布舒正瑟瑟发抖的抵御着被子被xian开的寒冷,酒还没醒似的,哆嗦着稀里糊涂的说:“我瞧着哥儿几个的嘎子吧,都没这么皮的,她一个姑娘家家怎么就这么能捣腾呢”

说罢他两眼微张的摆了摆身子:“得了得了,阿玛都快将你载到天安门了,你还不进去叩见皇上?!”

穆丹眨巴着眼,歪着脑袋抱着他的耳朵说:“阿玛,您猜错了,穆丹不是要去见皇上,穆丹这是要骑马找额娘去呢——驾、驾!”说罢她坐直身子,冲叶布舒又拍又打的吆喝起来。

是谁说的“童言无忌”孩子的言语都是天籁之音?是谁说的看见了孩子就忘记了一切悲伤,孩子就是快乐的源泉?是谁说的时间能冲淡一切,没有忘不了的人和事儿?这些屁话都是谁说的!

叶布舒陷入了锥心的疼痛中,他的宿醉感陡然消失了,心如刀绞的痛苦在每一个酒醒的瞬间毫无削减的来袭,他真想再大醉一场,接着进入毫无知觉的梦乡。

祝玉将小格格无心的话听得仔仔细细,此时也陷入了哀思,她顿了顿上前抱起了穆丹,连哄带骗的将她抱出了房去。

老远老远都能听见穆丹那不依不饶的叫声,夹着有恃无恐的一两声“阿玛救命啊——”将叶布舒陷入了又哭又笑的境地中。

纵然穆丹早早失去了额娘,却跟她那个精力充沛,胡搅蛮缠的额娘如此相像,简直就是她的翻版再现。这样触目心惊的疼痛随着她一年一年的成长,还会越来越加剧,他近乎绝望的感受着这些变化,哀怨的祈求着上苍:就让女儿更像我一点不好吗?放我一条生路不行吗?!

睁大两眼空洞的瞪着床帏,他呆滞的愣了半饷。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坐起身来大喊:“来人——给我更衣!”

恭儿应声而入,在门边还没站稳,便听得他再为吩咐:“让焦承惠来给我剃头!修面!”她立刻转身去让小福子通传,临了颇为意外的走回房来福了福身说到:“四爷还记得今儿十五啊!?”

“是啊!穆丹生辰我哪敢忘记?!这不惹不起她吗!她若一时生气要我跟匹老马似的驮着她走遍天下那就惨了!”

说罢他翻身下床,拿起袍子就套上了身:“快快快!我说呢,今儿怎么一大早的她就来闹腾了!原来是惦记着让我给她祝生辰呢!呵!小丫头懂得还不少!”

恭儿上前利索的替他系起扣子来,她微微一笑说道:“四爷,时候也不早了,快晌午了!”

“什么?!晌午了??”叶布舒拉高了声线,眨了眨眼。旦见丫头被他吓了一跳。便急忙回过神来,挥了挥手免了她的帮忙,一屁股坐在床榻上系着扣儿说:“你别伺候我了,去给我把安贵叫来!也不知道让他打点的事儿都办妥了没?怎么一睡就睡到日上三竿了啊?”

恭儿明白了过来,有些失笑的回道:“四爷别急,都办妥了!您给放心吧!”

“啊?是吗?”叶布舒颇为意外的顿了顿,即刻心下一松咧嘴笑了笑:“辛苦了,你先去张罗着午膳吧,我自己来!”

“不过四爷,奴婢未曾听说您为小格格的生辰请了客呀?如今这——焦公公都将客人引到正殿里了,就这事儿让大伙忽然忙碌了一把,否则您给安排的那些个事儿都准备得妥妥帖帖了!”

“客人?都是些什么人?”

“回四爷的话,男爵苏克萨哈大人,贝子爷泰博儿奇,还有小格格的舅舅多尔博,五爷硕塞。不止如此,他们还带着一些家眷同往,不过奴婢瞧着吧,怎么就觉得他们的模样都不大对劲儿似的,不像是来祝寿,倒有点像”

听罢恭儿报的这些人名,叶布舒已经有大为头痛的感觉,此时他预感极不好的追问到:“像什么?”

“像——像来闹事儿的”

“闹事儿?”

叶布舒心一沉,一脚登进皂靴中,感到脑子里乱哄哄的比一锅粥还要迷糊,他站起身来快步朝外走去。刚出厅堂焦承惠便充满跨进了园子里来,他抱着一个硕大的马革包,想来是领命给叶布舒剃头来了。

“来了客你也不通报,你说你手上有事儿拖不开身吧,你也不讲明!愚忠、愚忠啊!!”叶布舒见到他气喘吁吁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的说到:“愣着干嘛呀!把用具放下!回头再说吧!快去正殿给我把他们给盯死咯!搞什么名堂嘛?我女儿过生辰他们跑来瞎搅和什么呀!”

这一番差遣,焦承惠只好“诶”了一声,放下东西掉头就跑,叶布舒跟了几步吆喝着:“你关键得盯着孩子她舅!别让他干出什么二的事情来!”

“是是是!四爷您放心吧——奴才都——听明白了”焦承惠的声音随着身形离去,越来越模糊,叶布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宿醉后的头痛来袭,他重重拍着脑门,冲园子里的奴才们喝到:“都愣着干嘛?!都跟木头桩似的,这么多客人临府,怎么也不见个人来通传一声儿啊?若是让他们闹腾起来那还不把这将军府给拆散咯?到时候让我去住瓦砾堆啊!!”

“四爷,焦公公来通传了好几次了,奴婢们也都挨个儿来试过了,可是奴婢们实在是将您叫不醒啊!”

“是是吗?”

扫视了一众面带委屈的奴才和婢女,叶布舒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他来回踱着步子,临了仰起头来深深吸了口气,整了整衣领百般无奈的朝正殿走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恍如隔世】

“我说,你们这是要干嘛呀?没事儿瞎折腾吧?”

“嘿——四哥,你这么说可不对了,咱可都是来给穆丹庆贺生辰的,你这话怎么听着让人感到别扭啊!”

刚走上回廊便和硕塞碰了个正着,见他似乎正优哉游哉的赏着鱼,叶布舒没好气的老远冲他嚷嚷到,被硕塞一扭头,笑嘻嘻的驳回了。

“可我没请你们呀?”兄弟俩走到近处,叶布舒那满面的埋怨之情,越发清晰的展露在了硕塞面前。

“可我们不是冲你来的呀,这宅子的主人又不只得你一个,不是还有咱的小格格吗!!”

“穆丹也没请你们来吧?”

“有我这个五叔身体力行的教导她,等她将来长大了,才不至于跟你一样连人情世故都不懂啊!”

“得得得!穆丹不用你教,教什。么不好,吃呀喝呀的,她又不用混官场,你那一套就省省吧!”

面对硕塞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叶。布舒闷闷的皱起了眉头,老天给他安排了这样的兄弟,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幸。撇开碍手碍脚的硕塞,他心急火燎的迈开了步子。

“四哥,你这么慌张做什么?”

“我是秀才你是兵!”叶布舒头也。不回的走着,四面开叉的袍子翻飞不已,身后的硕塞懵懂追上前来揽着他的肩,被他“啪”的一下打掉了:“别套近乎!”

“着急什么呢?什么秀才啊、兵啊的,合着你埋汰我不。讲理吧!”硕塞瘪了瘪嘴,再度厚脸皮的将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膀。

“还能有什么!你既然来了,怎么不好好看着多尔博!。跑到外头来干嘛?!”

“多尔博?他好好的呀!看着他干嘛?”

“是吗”说话中,叶布舒眨巴着眼,愣愣的站定了脚:“。他没没跟苏克萨哈拼命?”

硕塞闻言一愣,。看怪物一样错愕的瞪了叶布舒半饷才缓缓说道:“我说,四哥!你这样真的不行!不行不行!”

“什么不行!你疯了?怎么扯到我头上去了?!”叶布舒抡圆了眼,就差没想给他一板砖了。

“东莪过世都两年有余,奔三年去了,虽然当年你不吵不闹,没找人拼命也没过多为难过苏克萨哈。可是,你的人生几乎停在顺治八年,没动过了。穆丹都能叫‘阿玛’了,可你还活在三年前,这势头真不好!不能再让你这么下去了”

见硕塞所有所思的模样,叶布舒有些窘迫的悄悄低头将自己打量了一番,不知道硕塞此话的意图何在,到底是在危言耸听,还是想将他拉出火海?

不过无论硕塞的出发点是什么,想要扭转他现目前的情形,太难了。对于自己的心理状况,他比谁都明白,硕塞这一次并没有满口胡言的忽悠人,他一针见血说到了点子上。

但那种切肤的疼痛不是时间的流逝能冲淡的,他比任何人都想要走出那万劫不复的深渊,因为他还有女儿要将他依赖,可是他尝试了无数次,却办不到。

在这让人疯狂的三年中,他的思维和他的记忆被不知名的力量禁锢在了顺治八年,或者说是他想将自己的记忆留在顺治八年以前,可却总是控制不好,那令人避之不及的伤痛,总是如拖缰野马一般在脑海里疯狂奔跑。

“这跟多尔博有什么关系,你少糊弄人!”底气不足的撂下了这话,叶布舒又跨出了步,硕塞伸手将他一挡:“人家抱着儿子来的,能出什么岔子!!”

“啊!”叶布舒大为白痴的露出了极度惊异之情,恍惚了半饷终于快速眨巴着眼吁了口气:“还真忘了有这档子事儿了!”

硕塞翻了翻眼帘,刚想开口埋汰他一把,一匹枣色马驹驮着一个半大的孩子从回廊面前的东西大道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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