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岚没离开,楚迟也没有离开,他们被安置在偏院内,等待周君玦的发落。
没有人知道楚迟到底是不是周君玦的亲生骨肉,没有人敢问,没有人敢提,连柳荆楚也三缄其口。
“大少奶奶,你就饶了大少爷吧,这几日夜里他都在屋外守着,好几夜都没有睡觉了。”小清看不过去屋内屋外两个人都是愁容满面,急急来做劝解。
“唔,我又没有不让他睡觉,他愿意不睡是他的事情,就象有人带着孩子上门,我没法说不一样。”许慕莼心里是有气的,先前有气没处撒,如今事主回来了,她身上的气还不全往他身上撒去。
午夜梦回,那些耻辱的记忆便袭上心头,所谓的海誓山盟都是骗人的,她不是他的唯一,不是他最珍贵的,不是,什么都不是。
“不要……”许慕莼在睡梦中哭醒,感觉骇人的孤寂与恐慌向她袭来,脖子上的作品刚刚愈合,轻轻扯动便又是一番狰狞。
“小清,小清……”
许慕莼光着脚独自下了地,就着一室的清辉寻找敷伤口的药布。“砰”的一声,扫落桌上的茶壶,她急急往侧一闪。
“啊……”
紧闭的大门被用力地踹开,“娘子……”
“出去!”她不要让他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
“你站着别动。”在屋外听到什么东西被碰在地上的清脆声响,周君玦便紧张了起来,接着听到许慕莼的惊呼,他的心便悬了起来,不管不顾地踢门而入。
周君玦寻了火石点起蜡烛,往许慕莼身侧一靠近,她娇嫩的脚下已是一片鲜血淋淋。“别动。”他放下烛台,俯身将她拦腰抱起,双眉紧蹙,一言不发。
“出去。”许慕莼在他怀里挣扎,她不要在他怀里,谁知道他抱过多少女子,可她还是如此眷恋。“放我下来。”
“你还要闹到几时。”周君玦双臂紧紧搂着她,生怕她摔了下去。
许慕莼抿着嘴不理会他,捏着拳头照着他肩膀一顿猛捶。“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周君玦抱着她上了床,双臂却仍是紧紧地抱住她,丰神俊朗的脸庞充满悲伤,“我不放……我不放……”
他把她箍在怀里,面对面深深贴紧,声音低沉而悲怆,“娘子,我错了,我要是知道我会遇见你,我一定不会给自己犯错的机会。对不起,对不起……”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许慕莼止了挣扎,软软地瘫在他怀中,这是她深深眷恋的地方,她希望一辈子都是她的,不必与人分享。
“娘子,此生我定不负你。”
“我要你赶她走,赶她走……”她不要看到楚岚,她不要想起那些她无法参与的日子。
“给我点时间好吗?”周君玦附在她的耳边喃喃低语。
“不要。”许慕莼使起了小性子,“我不要看到她,她见过我没有见到过的你,我不要,我不要……”
“就因为这样吗?”
“孩子是你的吗?”许慕莼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事情,手掌不自觉地握成拳。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遵守承诺的好水水…
二更来了…
撒花吧…嗷嗷嗷…
68
、第六十八章 …
“孩子是你的吗?”许慕莼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事情,手掌不自觉地握成拳。
周君玦只是将她搂得更紧,嘴唇急切地寻找她柔软,霸道地咬住,厮磨舔噬,伴随着粗重的呼吸,似要将她一口吞没。
“疼。”许慕莼用力推开他,“脚……”
周君玦这才定气凝神,捧着她雪白的脚掌,就着昏暗的光线细细擦拭着,“你知道我在外面的,为何不喊我?”脖颈上的伤,脚上的伤,他的小木头为何总是一再地受伤。
他在逃避,他在拒绝回答。
“我讨厌你。”许慕莼咬着下唇,别开脸。
“娘子,给我一点时间,待我查清真相,会给你一个交代。”周君玦心疼地为她把脚包扎好。“你要是不喜欢看到我,我就在屋外,有事你喊一声。”
他恋恋不舍地把她的脸捧在手心,月亮从云层中跳了出来,洒在她娇俏的脸上,滟潋的双眸凝满泪水,看得他心尖处渐渐犯酸发疼。
低下头舔掉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发觉她脖颈上的棉布已是血迹斑斑,他惊出一身冷汗,“是我该死,不把搂得那般紧,害你又出血了。”
许慕莼指了指不远处的紫檀木柜子,“那里有换的药布。”
周君玦手脚麻利地取来药布为她换上,伺候她躺好,盖上被子,小心翼翼,就象手中反复抚触的是一个极珍贵的瓷器瓶子,生怕一不小心摔着碰着,如同至宝。
待一切安置妥当,周君玦最后一次眷恋地凝视他的小木头,微凉的指尖滑过她温热的脸颊,唇角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
♀♂
周君玦回来之后,倪东凌打点行囊无奈地挥手远行,大有功成身退的意味。锦囊妙记例全权交给了赵禧打理,她大喜过望,手里握着崭新的店铺钥匙和帐本,庄重而严肃地拍拍倪东凌的肩膀,说了一句:“你放心去吧。”
倪东凌气得吹胡子瞪眼,“我还没死呢,你再咒我死,信不信我半夜爬到八贤王府上装鬼吓死你。”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王府太闷了,你要想给我解乏尽管来。”
倪东凌只得灰溜溜地摸摸鼻子,明智地选择闭嘴。
赵禧收了钥匙之后便直奔周府,拿着郡主的头衔冲到偏院把楚岚母子赶了出去,一时间周府是鸡飞狗跳。
“她意图谋害本郡主的姐姐,我要拿她去见官。”
理由冠冕堂皇,没人敢拦,没人会说一个“不”字。
原因很简单,楚岚在周府的这段时间一直以主母自居,搞得府中上下冤声载道,恨不得大少爷立刻回来把她赶出去。没想到,周君玦回来之后竟然没有把她赶走,反将她安置在偏院,而她不知悔改仍是作威作福,众人皆敢怒不敢言。
楚岚抵死不从,哭天抢地如丧考妣。双手被赵禧带来的人牢牢制住,那张嘴却还是不饶人。
这个世道就怕遇到泼妇,但是泼妇就怕遇到悍妇。
这不,赵禧随手脱下自己的红色小靴,哗啦一下把袜子一抽,直冲冲便塞进楚岚嘴里。“香不?”她捏着鼻子离得远远的,“你们把她给我带到刑部去,包括那个小野种。”
楚岚只剩下脑袋可以活动,东张西望地奢望周君玦可以赶来救她。
“送过去之后,跟他们说,一定要严刑拷问,打得不够多,回去我就打他们讨回来。”赵禧穿回小靴,反复拍手。
—奇—“多谢郡主出手相助。”
—书—“小事一桩,小事一桩。我说姐夫,你还有其他相好吗?”赵禧转过身严肃地问道。
—网—周君玦瞬间一愣,脸颊微红,“年少无知,年少无知。”
“没事,我理解你,男人嘛,人不风流枉少年呐。”赵禧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不为例,下为不例。你知道的,本郡主的姐姐嘛……那个……啊……你懂的。”
“我懂我懂。”周君玦连连点头称是。
“你真的查证过了?”
“这是自然,要不怎敢劳烦郡主千金之体呢?”周君玦从袖中掏出一本泛黄的户籍本,“这是钱塘县近十年来的出生登记,楚迟今年是五岁,而非七岁,不过是长得比同龄的孩子高大一些。这是昨儿夜里东凌给我送来的。”
赵禧接过户籍本随意翻了翻,“倪东凌还是有点用处的,就是有点二。”
正在马车上打盹的倪大掌柜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抬头往天空上一望,三伏天的烈日高高挂在天空,树上的知了欢乐地叫着“热死了热死了……”,吸了吸鼻子继续缩到马车上补眠。
许慕莼脖颈上的伤已好了差不多,不再敷药之后便看见雪白的脖子上一道粉红狰狞的伤口格外显目,看得周君玦揪心不已,直感叹程书澈行踪不明,以他的独家妙方肯定会让她的脖子回到往昔的雪白。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真的。”许慕莼没有忽略周君玦脸上的不快,“这就能时时刻刻提醒你。”
“娘子,你这不冤枉我吗,那孩子真不是我的。”了却一桩心事,周君玦立刻生龙活虎起来,搂着小木头上下其手。
许慕莼一大巴掌拍掉覆在她小白兔上的爪子,“你要是没有那什么过人家,怎么会有把柄被抓住。”
“什么过人家?”周君玦顺着她浑圆的腰身直直往下探去,“娘子,现在都四个多月了。”
“你……”怀孕之后,许慕莼的身子比以往更加的敏感,经不住他三两下的撩拨,便瘫在他怀中娇喘连连。
“什么过人家呀,娘子?”周君玦将她转了个身,面对面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探入她的罗裙之中摸索。
“你要是再敢……啊……”许慕莼被撩得双颊通红,双目一片波光滟潋。
“我只对娘子那什么嘛。”周君玦隔着衣裳含着她的小白兔,唾液在她轻薄的衣料上渐渐晕开,看得人口干舌燥。
“那我是不是成了妒妇?”许慕莼双手缠绕在他肩上,软弱无力地任他摆布。
周君玦不知何时已挑开她的亵裤,轻巧的手指横行无忌,“妒妇好……”
“相公,这样会弄伤宝宝的。”许慕莼咬着牙承受着身下越探越深的手指。
“我保证不会弄伤的。”
“真的?”
“真的,我不会进去太深的。”
小棍子顷刻之间代替了手指的位置,在她的体内如蛭慢行,磨得许慕莼手指掐着周君玦的肩膀花枝乱颤,“相公……”
“娘子,我不会去太深的。”
“再进去一点嘛,就一点。”
“可是会伤着宝宝。”周君玦很纠结,看着他的小木头迷离的目光,他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
“就一点点嘛……”
周君玦哪里见过他家小木头如此哀婉急切的恳求,差一点当场缴械投降,最后还是他以极大的自制力小心地、慢慢地、轻柔地将她送到极乐,而他却是顶着小棍子一脸大汗淋漓、意犹未尽的欲求不满。
♀♂
三年后
“相公,你又便秘了?”夏日的午后,热风微醺,昏昏欲睡,许慕莼躺在木制的贵妃椅上闭目养神。
“娘子,你看雯儿又尿了我一身。”周君玦扬了扬身上白色的长衫,风流倜傥,玉树临树的装扮中,只见腰下三寸的地方一片黄黄的湿湿的。
许慕莼微启双眼,兴灾乐祸地说道:“谁让你非得穿白衣,装什么玉树临风、白衣胜雪,活该雯儿尿你一身。来,雯儿,娘抱抱。”她轻拍着手把在自家爹爹身上画画的周谨雯抱了过去,“雯儿好样的,下次继续。”
“你……”周君玦怒目而视,掐着衣摆将衣衫换了下来,立刻又换上一裘同样的白衣胜雪。“我就穿白色。”
许慕莼不屑地啐他,将周谨雯放在床上将尿湿的裤子给换了下来。
这时,一阵细碎的小步子由远及近,一个小肉团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神似周君玦深邃幽远的眼睛陡然一闪,“爹爹抱抱……”
周君玦弯下腰笑得眉飞色舞,“欣儿过来。”
周谨欣一张小肉脸笑成一团,张开双臂跌跌撞撞地抱着她爹的大腿,顿时……
周君玦无奈了,绝望了,“欣儿,你又去哪玩泥了?”
周谨欣眨着眼睛一脸茫然地望着她哭丧着脸的爹爹,“爹爹,花花没了。”
“你又把兰花全拨光了。”周君玦低头把她抱起,“娘子,你看看。”忙不迭地走到许慕莼跟前诉苦,刚换上白衫一排小手印。
“欣儿干得好。”许慕莼捏了捏周谨欣的小肉脸,抱着周谨雯朝她们的爹爹挑衅地挑眉轻笑,“相公,你还是认命吧!”
许慕莼在周府二老三年抱俩的计划之下,圆满地完成了任务,美中不足的是两个都是女儿。周君玦对男女一向不以为意,只要是许慕莼生的,他都高兴得半死,一个象他,一个象小木头,活脱脱的翻版,他乐得天天呆在府中和两个丫头嬉戏。
近二年来,盛鸿轩的生意因为倪东凌背叛周家而遭遇百年来第一次的惨淡经营,似有举步维艰之困,而连年御用贡茶皆出自周府,才使得盛鸿轩艰难维系,不置于关门大吉。生意没有以前红火和忙碌,周君玦自然清闲许多。
可是老太太脸上就不太高兴了,一天到晚念叨着要男孙。
这不,又拿了一大堆名门闺秀的画卷在府中展示。
作者有话要说:太冷了,在办公室码字一小会就得捂捂手。
天啊,南方为什么没有暖气没有暖气呐
嗷呜,太冷了…
69
70
、第七十章 …
沈府。
许慕莼身后背着周谨欣,怀里还抱着周谨雯,平静地叩开沈府的朱漆大门。
沈府祖籍汴梁,世代为官,自都城南迁之后,沈家的根基也逐渐在临安巩固。如今沈虞官拜从一品,权倾朝野。
沈虞膝下一子一女,女儿沈瑶儿已在十年前故去,唯一的独苗沈啸尘却是个闲云野鹤之人,状元及第,却流连乡野生活,无心为官。三年前抢了八贤王的小妾宁语馨之后,便甚少在临安露面。由此,沈虞在庙堂之上与八贤王便结下了梁子,二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天下大势已被蒙古人所控制,中原大地早已被蒙古人的铁蹄踏平,临安城危在旦夕,而整座城仍旧深陷于奢华糜烂的生活当中。
可悲可叹。
许慕莼的深夜来访是沈虞没有预料到的,他对周君玦视若己出,当年周君玦成亲之时他颇有微辞,认为许慕莼那般出身的女子配不起他,一度想为他做谋保亲,却被周君玦言辞恳切地拒绝。
三年来,他仍是不解周君玦为何如此袒护这个看似不太起眼的女子,甘心为她掩去所有的锋芒,流于平庸。
“沈大人,我来找我家相公。”许慕莼落落大方地施了一礼,手里的雯儿靠在她的肩膀上沉沉睡去,身后的欣儿却是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四下张望,和周君玦相似的眉眼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调皮天真,恍惚之间可窥见与她爹爹如出一辄的狡黠。
欣儿把小手搭在许慕莼肩上,“爹爹,我要爹爹……”前一刻还天真烂漫的小脸,下一刻便是风雨欲来之势,倏地一声“哇……”,势如破竹,划破沈府万籁寂静的夜空。
“欣儿乖,欣儿不哭。”背在身后难免照顾不到,许慕莼只得弯了腰微微晃动肩膀轻轻哄着。
“爹爹……”不料欣儿越哭越大声,怎么哄都停不下来。
在许慕莼怀里酣睡的雯儿被姐姐的哭声吵醒,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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