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犹豫迟疑,不觉便抬头去看那郡守与都尉。
阮小幺换了个坐姿,挡住了他视线,道:“他们瞧不见就好了!你伺候的我高兴了,大人不会责怪你的!”
三郎颤颤惊惊,小心翼翼将那羊肉吃了,吃时很是别扭,一直想用手捂着嘴,憋得面上通红。
那羊肉一点儿腥臊味都没有,依照阮小幺的口味,放了花椒肉桂等物,辣椒炒得呛人了,这才放到肉里一并炙烤,最是辣不过。他刚吃了一半,便被辣得唇上通红,又想伸舌来喝水,又
要守着下人不是体统的规矩,忍得连泪都出来了。
阮小幺笑得前仰后合,“我喜食辣,抱歉,你下去找些水喝吧!”
那郡守听到了动静,望向这边,正对上阮小幺,听她笑道:“你这小厮倒是颇为可喜,大人可真是慧眼识人!”
郡守面泛红光,笑得极是满意,向三郎道:“好生伺候姑娘。”
三郎退下去喝了水,回来时面上还有些红,不自觉的笑着,又轻声道:“姑娘真是心善。”
阮小幺很是和气地摇了摇头。
散了宴,阮小幺与众人一道回了厢房。
她独自住在一间,隔壁是叶晴湖。方才瞧他回来时,面色似乎不大好,也不知是席上听郡守废话急的还是怎么了。
回屋时才发觉,似乎自己屋外伺候的丫鬟不见了。
“来人!”她唤了一声。
屋外有人扣了两声门,进了来。
阮小幺正嫌热,脱了外衣,剩了轻薄里衣,里头贴身的青碧色肚兜清晰可见,将外袍随手扔给丫鬟,道:“替我打些热水来。”
“是。”那微微低哑却仍清亮的声音道。
不是丫鬟!
她猛地回身,却惊见身后立着的是方才席间的三郎。俊俏的一张脸上,有些微红。
“你!……”她急急披上外衣,刚想出口训斥,忽又想到。定然是郡守安排至此,恼怒之余,不禁也有些无奈。
闽南一带越族居多,中原人与之混居,也染上了不少民风乡俗,无论男女,素来作风大胆,富贵人家,女主人养些面首狡童的也不在少数,堪比大宣男子的三妻四妾。
三郎身量比她稍高。又走得近了些,几乎要贴上她,喉间微动,道:“大人让小的来伺候姑娘。”
阮小幺低斥道:“不用!你替我打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是。”他低眉顺眼。行了一礼,退下了。
她长吁了一声。
三郎将浴盆热水都备好了,迟疑看着她,道:“姑娘是……觉得小的粗笨么?”
“没有,你很好,”阮小幺挥手道:“只是你无需伺候……那种事。”
他看了她片刻,低头微微扬起了嘴角。欠身道:“小的在外头候着,姑娘若有事,唤小的便是。”
阮小幺把整个身子没在木桶里,雾气蒸腾,此时稍稍有了些酒意,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擦身。一边想着白日的事。
闽南一带多瘴气,瘴疫颇多,但自有解毒之法,不会成大规模的疫病,想来这病源不是雾瘴。那极有可能便是蚊虫鼠之类的传染源。
虫鼠疫么?但看起来也不太像。就白日里在轿中那一瞥。并没有多少人咯血、呼吸困难之类,倒是好些个捂着胸腹呻吟的。
她又想到了一种传染源——人尸。
千百句尸体裸露在外,渐渐腐烂,却没有人下葬,这是极其容易传播疾病的。居那郡守说,此病是去年发现的,但规模一直不大,直到今年初,才如燎原之火,在短短一月内,死的十室
九空。
如此想来,去年大饥,饿死了不少人,但夏季大旱、秋季虽多雨却短暂,接着冬季寒冷,都不是疫病大规模爆发的时机。而初春时分,气候温润,又兼多雨潮湿,若是任由尸体横死在外
,此时是最易腐烂的,且通过地表水流,一城通向一镇、一镇通向一县,如此地地想通,疫病不急速传染才怪。
如此一想,若真是由人尸传染疫病,那将腐烂在外的尸体悉数烧毁了便是。
她在盆中待得时间过久,爬起来时还有些晕晕乎乎,刚穿好里衣,便听外头三两敲门声。
批了件外衣,道:“进来。”
进来的是叶晴湖。
他看着院中伺候的三郎,似乎很是不满意,进屋便道:“他在院里做甚?”
“郡守大人以为我瞧上他了,便让他来伺候。”她一边说一边去系肋下衣带,笑道:“你还说不喜接风宴,我看你与那郡守说得也是不亦乐乎。”
叶晴湖走了过来,道:“那郡守的态度有些奇怪。”
“嗯?”她发出了一声软嚅的强调,带着鼻音,挑眼望着他。
他顿住了步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做什么?”阮小幺不满道。
他皱了皱眉,看她歪头系了半天,也没系上那腰带,突然又随手拿了把芭蕉扇,一个劲儿地扇凉风。
“三郎!”她歪头唤道:“把浴盆拿出去,有些热!”
三郎闻声进了来,看了他们二人,眼中似有些讶然,很快低了头,把东西拿了出去。
ps:
写到这里无双还是正常心态。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一夜
叶晴湖回过身,恰恰挡住阮小幺的身子,淡淡看着他。
阮小幺一边扇着,不时还给他扇风,道:“这闽南可真够热的……”
他捂了捂她的额头,皱眉道:“酒喝多了?”
“没……”阮小幺这才觉得有些头晕,晃晃头,又不止是头晕,深呼吸了两口,趁着脑中没太糊涂,将方才在浴桶里想的事与他说了。
他听后,不置可否,道:“若真是如此,疫病倒不难防,难得是治。从前也有过大汛后,疫病大起,腐尸横死田间,但似乎有些不同。白日里我瞧那些人,面上皆有不可察的红斑,有些奄奄一息的,手上、脚上也有红斑,这看起来不像是我见过的疫病……”
说着说着,忽觉一具温热软香的身子贴上了自己。
他身子一僵,低头看去,阮小幺已微微抱住了他。
“你做什么?”他的声音很是死板。
“师父,你身上好凉快……”她撅着嘴喃喃道,又将脑袋往他脖颈上蹭,“这葡萄酒……不太舒服……”
她秀美的面上此时正泛着一片酡红,饱满的唇上嫣红欲滴,刚洗过澡,身上、发上还带着令人迷醉的香。这么一句饱满的身躯贴在他身上,叶晴湖突觉有些呼吸急促。
她平日里只是拒绝、再拒绝,从不如今日这般依赖着他。
他僵着身子,任她抱着,双手微微伸了开,有一瞬间,想不管不顾去搂住她。
阮小幺还在他身上轻轻地蹭着,闻着他微带着药香的熟悉气息,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嘟哝,带着一丝轻吟,几乎是刹那间便让叶晴湖勾起了全身的火。
他扯开她的手臂。切上腕间,只觉她的脉象急促,似乎全身血液都躁动了起来,欢快在血脉中流淌。
阮小幺不满将他的手拍了下去。双眼有些迷蒙,脑中有个隐隐的意识,眼前这人极是亲近,让人不由自主想再靠得近些。但一面有似乎下意识的抗拒,这样不妥,这样有失体统。
她扭着身子,体内燥热,说不出是难受还是舒畅,只觉所有感觉都集中在了一处难以启齿的隐秘地带。她勾着叶晴湖的脖子,身后抵着绵软的榻。却大胆弯起了小腿,在他腿间蹭了蹭,想纾解这种焦躁的感觉。
叶晴湖急促喘了口气,推开她,在屋中查探了一圈。最后在一处极不显眼的角落中发现了一个香炉,里头的气息清淡,几不可闻。他搓了一些灰烬,放在鼻端嗅了嗅。
是淫羊藿。
加了闽南特有的几味药草,混在一处,让药效更强了许多。
他取了茶盏来,将那燃了一半的香灭了。却不知是也吸进了一些还是美人在侧,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阮小幺一个没站稳,倒在了榻上,身子绵软,有些使不上力,喘着气半支着身子。皱着眉又拉扯了扯身上黏着的衣料,模模糊糊见前头那修长的身影走过来了,便用脚尖去勾着他,吃吃的笑。
那身影却只走近了她,不再有下一步动作。似乎又成了一块石头。
那石头问她,“你知道你在作甚?”
她点点头。
“我是谁?”他又道。
阮小幺眨了眨眼,想了几乎有一盏茶时分,才迷惑的,用软软的腔调道:“师父……”
他终于过了来。
看着面前这眼神迷蒙、面色泛红的女子,他一面想着,她是喝了就,又吸了太多淫香才如此不堪情状,一面又想,谁叫她这般不留神呢?总之她做出这种种勾引的模样,他又不是和尚,面前这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今夜便就成了好事又何妨?往后她也不会再想那察罕了。
阮小幺舔了舔唇,又叫了一声,“师父……”
他终于不再犹豫,坐到了榻边,俯下身,半撑在她身边,任她攀了上来,封住了她的唇。
阮小幺只觉口中触到了一个蕴凉舒爽之物,熟悉的气息,只是更为浓烈而躁动,不觉呻吟了一声,将唇张得更开,好让他索求更多,承受不下的津液顺着唇角流了下来,耳中清晰听到了双唇分合、吮吸相交的声音,没有了羞耻、矜持,只是又一次送上了唇,主动勾住了他。
叶晴湖的手慢慢解开了她系得歪七八糟的衣带,挑开了肚兜,触上了那片温香软玉。她的身子极软,细腻嫩滑,从锁骨向下,一点点抚上了雪白而柔软的双峰,碰着了一点柔软而温热的突起,然而却在他的抚弄下,敏感地硬了起来,樱桃一般,任自己爱抚作弄。
她喘着气,在她身下扭动,将饱满的额酥胸更贴上他,双腿慢慢张开,包裹住了他的身子。
他不住亲吻着她,拨开碍事的衣物,几乎吻遍了她全身。
两人都裸裎相对,阮小幺只觉身上如着了火,被他触碰到、亲吻到之处暂解了一些焦躁,当他唇舌离开时,却又勾起了更多的燥热。她双手攀着他的背,不自觉胡乱抚着,感觉到手下精干而坚硬的身躯,与自己的截然不同,似乎要破开那片柔软,只到身体的最深处。
他急促喘着气,身下那物事早已坚硬如铁,嵌在她柔嫩的腿间,每当她大腿内侧的肌肤从上头滑过,便更涨大了一圈。
伸手触上了阮小幺腿间,慢慢沿着内侧攀沿向上,便听到了她一阵甜美的呻吟。那处幽密的花径已是湿润一片,正无声绽放、收缩,欢迎着他的到来。
阮小幺正觉身下那处舒爽而焦躁,隐隐约约便觉什么东西刺了进去,带着微微的刺痛,又带出了一阵急于一阵的渴望。
花径里的媚肉一瞬间便包裹住了叶晴湖的手指,紧紧含着,似乎不愿让他退开一点。他又添了一根手指,借着她身下的润滑,刺进了那滚烫之地。
他额上渐渐生出了汗,身下那处坚硬涨大,急不可耐地叫嚣着进到那令人*的内在,然而还是耐心地,一点点开拓着她的身子,见她皱着眉,似是难受,又是舒爽,小小的呻吟毫不阻拦地从口中泻出,舔着唇,用满是春情的目光看着身上之人,眼中荡漾出了一片水光。
不知多久,他终于稍稍起了身,牢牢捉着她的腰,将自己坚硬发烫的物事一点点锲进了她的身子。
阮小幺疼痛了起来,不住扭着身子挣扎,口中细声尖叫,眼角有水珠流淌下来。
她不知是清醒了一些还是怎的,似乎看清了身上的人,惊叫道;“师父、师父……”
胡乱推着他,然而叶晴湖却牢牢禁锢着这副身子,轻轻又挺进了一些,听得她连哭带喘,那处不住地收缩,咬得他几乎立马要丟枪缴械。
叶晴湖忍受着这*至极的滋味,不再动弹,俯下身轻吻着她,又伸手轻轻揉弄她敏感而肿胀的樱桃,渐渐地,终于听到了她小小的呻吟,没了痛苦。
他这才又缓缓动了起来。
抵在胸膛上的两只柔嫩小巧的手仍是推拒着,却慢慢失了力道。她酡红的面上也再次生了柔媚之态,皱着眉,咬着唇,不知是疼痛还是舒爽。
细碎的呻吟从口中流出,将一室染得春意盎然,青纱帐幔中,两条身躯*勾缠,极尽缠绵。
鲜红的液体从阮小幺身下流了出来,将那处天青的床褥染得暗红一片。叶晴湖直勾勾看着,瞧她在榻上如此横生媚态,气息发紧,又一次深深挺了进去。
不知多久,两道极尽欢愉的喘息呻吟之声传出,他眼中满是*,进到了她最深处,将火热的东西都喷在了内里,粗喘一声,慢慢抽出来,倒在了她身边,没有压着她。
阮小幺微张着唇,面容冶荡,呻吟渐过,不住低喘。
叶晴湖心中似有一种情绪涨得满满当当,似乎人生中第一次识得了这*夺神的滋味,第一次领会到了比浸淫于医道之中,更好的感觉。
他轻抚着她的面庞,轻轻咬在了她的唇间,半呢喃道:“回去后,我便向你提亲,可好?”
然而对方没有回答。阮小幺欢愉过后,双眼渐渐朦胧,几乎是一放松下来,便沉沉睡了过去。
两人同塌而眠,他静静看着她在昏暗中不明的秀丽面容,唇边勾起了个极愉悦的笑意,将她搂在怀中,阖了眼。
阮小幺醒来时,只觉全身都疼,好像半夜被丢到大街上,任千百辆马车碾压过一般,脑中也是钝钝地疼。她捂着脑袋,拖着几乎在嘎吱叫响的沉重身子,好容易半坐了起来,忽觉身边有个人,一眼望去,差点没吓得滚到床下。
叶晴湖睁开眼,自然而然搂住了她,声音还是刚起身时的沙哑,似乎很是缠绵,“不多睡一会?”
她花了半天时间,消化了“酒后乱性”这个消息,看着满是笑意的叶晴湖,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原来不是千百辆马车碾过,而是千百头草泥马踩过——
她铁青着面色,急匆匆将仍在榻边的衣裳捡来套了上,低头道:“昨晚我们都喝多了……你……你莫要当真……”
叶晴湖拉住她的手,“我并未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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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就完全不好了,写着写着这两个人就滚到床上去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炎明教
他仔细看着她,似乎很是不解,哪个女子被破了身之后,在情郎的榻上会说这种话?
阮小幺像碰着烙铁似的,甩开了她的手,“我不用你负责!你、你莫要与旁人说就是!”
他满面春风的笑意渐渐消了下去,见她紧张地连领口扣子都扣不上,忽的明白了她这啼笑皆非的自欺欺人。
“不用我负责?”他挑了挑眉,“你如今已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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