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
另一厢,月府。
云天涯在外找了一整天,没见到月疏桐与木逍遥的身影,无奈之下折回月府。不想很快便听到月疏桐和木逍遥回府的消息,便立刻迎上前。
那道颀长而优雅的身影,不正是木逍遥?
云天涯的心跳在加速,他纵身一跃,以快如鬼魅的速度去到木逍遥的跟前,大力抓着他的手臂道:“逍遥,害我好找,你终于回府了。”
作品相关离开
木逍遥回头看云天涯,脸带疑惑,“你找我?”而后,他的视线看向云天涯的手,语气淡然,“我不喜欢有人碰我。”
“我有话要说,你跟我来!”云天涯索性拉着木逍遥的手往没人的地方行去。
月疏桐见状,赶紧跟上去,双儿亦同时动作。云天涯头也不回,冷声道:“疏桐,我有要事要跟逍遥商讨,你不准跟上来。还有你双儿,若你再跟上来,你立刻给我滚!!”
月疏桐的脚步顿住,扬声道:“逍遥,有问题,你立刻大声叫我,我会第一时间出来救你。”
而双儿,脸色有些惨白,只因为云天涯说的绝情话语,令她受伤。
待到无人之境,云天涯将木逍遥拉至灯火通明的地方,因为他想瞧得究竟清楚。
“你拉我过来,所为何事?”木逍遥沉不住气,问道。
“你,你是芷儿……”深吸一口气,云天涯的声音有丝微颤。
他没有一点把握,只是凭着那点感觉,以为木逍遥便是桑芷。可桑芷被东江吞噬,尸骨无存,木逍遥又怎会是桑芷?
不待木逍遥回话,云天涯突然便下手点了他的穴道,并捞起木逍遥的衣袖。
“云天涯,你真卑鄙,居然点我穴道!!”木逍遥朝云天涯大声吼道。
云天涯径自摸向木逍遥的脸庞,在那里,他果然找到人皮面具。
正当他要揭下木逍遥的人皮面具之际,木逍遥吼道:“云天涯,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女人吧?”
云天涯的动作顿住,神色莫明地看向木逍遥,反问,“难道不是?”
木逍遥放声大笑,仿佛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云天涯,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居然以为我是女子。有一个很直接的办法,你可以摸我前胸。。电子书还有,若我不是你想象的女人,你可得给我下跪道歉,你可想好……”
木逍遥话音未落,云天涯已不耐烦地探向木逍遥的胸前。
之后,脸色一变。
木逍遥,确实是男子,他结实的前胸肌肉,那绝不是女人所有。作为一个男人,对男女之间的区别了如指掌。
“云天涯,若你还不相信我是男子,我大可以脱衣给你检查。不过这脱衣裳的代价可不小,你确定要检查么?”木逍遥一声冷哼,讽刺地说道。
“不必了。”云天涯满脸失落。
是他想太多,桑芷在两年前便已去世,她怎可能是眼前的这个木逍遥?
云天涯像是失了魂般,一步一步走远,在清冷孤寂的夜晚,背影如此落寞。
月疏桐去到木逍遥身后,轻拍他的肩膀,小声道:“做得好,不愧是千面狐狸!”
“谢王爷的赞赏,这是高宁应该做的事。”木逍遥不敢怠慢,立刻回道。
当然,这个木逍遥正是高宁乔装改扮。
至今没人能从千面狐狸的面具之下觅得真像,就连天下第一庄庄主兼武林盟主的云天涯亦没能例外。
“不可懈怠,在他未离开月府之前。”
月疏桐轻拍高宁的肩膀,便踱步走了开去。
这一回,他定要彻底将云天涯赶离月府,如此,桑芷的真正身分便没人能揭穿。
他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不想冒险,因为有些劫难,既避无可避,便迎头赶上。逃避,不是他月疏桐会做的事。
“桑芷,你恨我么?”云天涯在桑芷的身后问道。
桑芷扬起小脸,午后的暖阳洒满她的脸庞,温柔异常。她轻轻摇头,回道:“我希望我的人生,没有‘恨’这个字眼。所以,对你,无恨。”
过后,便是桑芷的裙角与他的衣袍交错在一起的情形。他呆怔地看着,心慌意乱地再抬头,前面黑茫茫一片,他往前追,入目的,却是滔滔江水。
有女人从那里坠落,是桑芷的那张笑脸,伸手,他想拉着她,却什么也没抓到……
只有“无恨”二字,还有回音,久久响在他的耳际……
“天涯,起程了,我们今日离开月府,你忘了么?”前面是双儿盛满担忧的脸庞,她轻轻替他拭汗,“天涯,离开这里,你便不会做噩梦了。”她的脸,轻贴着他的胸膛,聆听他沉稳的心跳。
就只是这样靠在一起,她像已得到了全世界。为什么以前她不知道,原来她如此深地爱着一个人,他的名字是云天涯。
“嗯,即刻启程!”将双儿从他身上推开,云天涯木然地往别苑外而去。
走到别苑茂盛的树木前,他习惯性地看向隔壁的别苑。那里的窗户,紧紧关闭。自然,他无法见木逍遥最后一面。
既然他非她,见了又有何用?
他昨晚,竟然梦到了桑芷。她去世的两年,她从未走进他的梦中。即便她离开,亦断得彻底,仿佛从未走进他的生命。
“天涯,所有的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一路好走!”走至马车前,月疏桐已候在那里,欢快的笑容,代表月疏桐心情不错。
云天涯轻拍月疏桐的肩膀,一声轻叹,“疏桐,保重!”
月疏桐点头,看着云天涯上马车,跟着,马车绝尘而去,扬起一股灰尘。马车在飞腾的灰尘中越走越远,形成一个圆点,最终消失不见。
云天涯,终于走了。他耍了点手段保护桑芷不被云天涯发现,他这么做,并没有大错,是不是?
月疏桐扬起笑容,疾步往绸缎庄方向而去。现在少了个碍眼的云天涯,他和桑芷之间,前景岂不是大好?
月疏桐的心情好,待看到前面迅速冲过来的身影,他的笑容收敛。霜儿很少这般毛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作品相关楼王府
“霜儿,她人呢,是不是跑了?”月疏桐上前一步,大力抓着霜儿的手臂,厉声喝道。:
“方才公子与奴婢在大街上闲逛,后来不知为何,奴婢一转身便不见了她的踪影。奴婢将大街小巷都找遍,还是没看到公子的身影,这才想回月府向公子禀告实情!”霜儿深知自己失职。这会儿却不称属下,将自己的身分自降一级,只希望月疏桐网开一面,别罚她太重。
“什么时候的事?”月疏桐按下焦虑的心情,问道。
“有将近半个时辰了。”霜儿回道,不敢抬头看月疏桐。
“还好,应该不是被云天涯带走。派人搜索京城的大街小巷,还有各个民宅,再派人调查今日城门有什么人出入,快!”月疏桐沉声道,现在找桑芷是重点。
若是桑芷有计划地逃跑,霜儿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桑芷逮到机会逃跑,亦防不胜防。只要桑芷还没有离开京城,他就有机会把那个女人挖出来。
依他所想,桑芷断不可能离开京城,因为百合和春儿还在京城。桑芷与她们姐妹情深,没理由抛下她们自己离开京城才是。
“霜儿,派人进宫一趟,请知秋下令城门戒备,任何人不得轻易离开!”月疏桐说道。
“是!”霜儿正要离开,又被月疏桐叫住,“等等,确定云天涯远离京城才戒备,最好是他离开月狼国。这期间,派人暗中调查城门来来往往的老百姓,别打草惊蛇。”云天涯是一个变数,他不允许有变故发生。
霜儿点头应是,便急急忙忙地执行月疏桐所下的每一道指令。
另一厢,桑芷确实没有离开京城。
她一大早起身,百无聊赖,便打算去大街上闲逛。一大早的京城大街已热闹非常,她看着小泥人,便感兴趣地蹲下身子仔细挑选。霜儿在她身边也露出女儿家的娇态,见到小泥人亦爱不释手。
此时有人刚好从她们身边经过,有一个女人说道:“听到没有,最近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女水儿可是王府的红人呢……”
一听到“水儿”二字,桑芷顿时僵直了身子。她很快回神,悄无声息地跟在两个嬷嬷身后,偷听她们的对话。
原来水儿是楼王爷新生的贴身侍女,据她们的对话中得知,自从楼王爷换了这个侍女之后,脾气变得反复。
有时心情很好,有时却很暴躁,小吼声常有,大吼声亦不断,楼王府有了水儿那个侍女,热闹得紧。偏生那水儿生得普通,看不出有何特色,楼王却离不开这个侍女。用膳洗浴起居都由水儿侍候在跟前,而那个名叫水儿的侍女,性子不好,仗着楼王爷宠她,不将楼王府的其他女眷放在眼中……
一路上听着水儿的消息,不知不觉中,桑芷跟着两个嬷嬷来到楼王府附近。
也就是说,她们口中的水儿,十有※※就是流素。能把那个狂妄的月满楼折腾成得狂犬病的莽夫,流素确实有这能耐。
再联想起上回月疏桐说流素流春很好,她更加确定,那两个女人被带进了楼王府。
可她要怎么进入楼王府?乔装成丫鬟潜入,还是以木逍遥的身分堂而皇之地进入此地?
记得月满楼曾说过,对她感兴趣,还要她做他的人。当时只是一笑置之,这回倒可以好生利用一番。
若月满楼真当她是朋友,她可以趁月满楼不注意的时候,将流素和流春带走。以流素的脾气和能耐,不大可能委屈自己在月满楼身边做侍女。其中,定有什么原委,才让她们走不出月满楼的控制吧?
思前想后,桑芷走到王府的守门侍卫之前,礼貌地说道:“在下是月满楼的朋友,请劳烦通报一声,木逍遥特来拜会月满楼!”
桑芷举止大方,还故意直呼月满楼的名讳,是怕侍卫狗眼看人低,不愿意为她通传。
果然,侍卫打量她一番,见她容貌一般,气质却出众,却也不敢怠慢,回道:“公子请在此稍候,奴才这就去王爷禀告!”
说罢,侍卫快速跑了开去,很快消失不见踪影。
待侍卫回来,他的身后,还跟着月满楼。一袭黑衣,掩盖不住月满楼的狂霸气息。这人,确实是像做大事的人。
月满楼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小美人,微嘟着红唇,不甘不愿地跟在月满楼身旁。待看清楚他的容貌,小美人顿时张大了小嘴,惊愕不已的模样,令桑芷差点忍俊不禁。
投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她别乱说话,桑芷才看向月满楼。
“逍遥,果然是你。初始我还不相信原来真的是你,不料你还真来到我的王府。来,我们进王府说话!”月满楼放声大笑,上前一大步,热情地拉着桑芷的手。
桑芷不自在地要抽出自己的手,月满楼这人,太过热情,让人吃不消。
小美人适时地插嘴道:“启禀王爷,有些人不喜欢与人太亲近,这位公子好像正是受不了王爷的热情,还望王爷适可而止,莫令人心生厌烦!”
当然,这个仗义敢言的小美人,正是流素。
闻言,月满楼看向自己的手,果见在不知觉的哪个时候,他牵着木逍遥的手。而木逍遥一脸不甘愿的样子,似不喜欢与人太过亲近。
月满楼讪着脸,立刻松开握着木逍遥的手,待看到木逍遥不可置信的模样,他才发觉不妥。他为什么要听这个侍女的话?整天说不出中听言语,每一回不将他气死便不罢休,没见过比水儿更不讨人欢喜的女人。
……
一个个表急了,过两天瓦会多更的,到时刚好素※※※※※,现在正在酝酿的过程中哈。故事捏,素说出来的。
作品相关感情白痴
面子上挂不住,月满楼朝流素大声吼道:“我是主子亦或你是主子?我做什么何时轮到你这个贱……这个侍女多事?一边去……”
流素看月满楼一眼,果然听话地往另一边去……
“喂,你给我回来,什么时候我准你离开了?!!”月满楼又一声暴吼。
水儿在他身边服侍他,总有一日会把他给气死。
“若我的记忆没有出错,是王爷要我一边去……”流素不满地回道。
跟月满楼说话累,听他每天不厌其烦地大吼,她的耳朵也很累。
见月满楼只是瞪着她,流素无奈地改口道:“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不懂规矩!”
说到这里,流素狠瞪向看热闹的桑芷。明知道她在受煎熬,桑芷却好,在这里看热闹。逮到机会,她要好好数落这个女人一顿。
“逍遥,你别见怪。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会找了一个这么讨厌的奴婢做侍女,有时真想把她的嘴巴给缝起来,看她还怎么多话。走吧,我们去正厅坐。”月满楼终于发现自己将桑芷冷落,便对她友好地笑道。
“王爷的这个侍女很有趣。有她在身边,王爷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分外有意思?”桑芷不着痕迹地打探道。
看这情形,月满楼似对流素感兴趣。
偏生月满楼是一个感情上的白痴,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只知用吼的方式对流素示好。
流素是女人,心高气傲,她如何受得了一个霸道狂妄的男子?如此,就形成了现在诡异的局面。:
月满楼这人并不讨厌,就是狂妄霸道了一些,其他倒还好。若他真喜欢流素,还能一心一意对流素好,不嫌弃以往流素曾是云天涯的小妾,或许能成就一段好姻缘。
可古代的男子,有人会不嫌弃自己的女人没有了童贞,还许过人家么?
再说,流素对月满楼是否也有感情?这一点,亦很重要。
红娘不能轻易做,否则可能会牵出一段孽缘来,那就是罪过。
月满楼看一眼径自生闷气的流素,听木逍遥这话,好像确实是这般。虽然每天都被这个女人气,却也让他的生活不再枯燥无味。
“我的这个侍女唯一的用处就在这里,否则,我早把她的脑袋提在手上。”
月满楼微微一笑,看向水儿,果见她变了脸色。
他早看穿了这个女人的本质。
嘴毒,聒噪,水性扬花,脾气不好,喜贪便宜,还爱说谎,现在多出一样,那就是贪生怕死。
“王爷就是喜欢说笑,像水儿这样的侍女……”
“逍遥,你怎知她是水儿?”这回,轮到月满楼诧异。
他记得自己不曾提起,他身边这个讨厌的侍女叫水儿。
桑芷差点咬断自己的舌根。她真笨,居然犯这种错误。
“在你出来之前,我听到你府里的其他女着说起你有一个可爱的侍女叫水儿。我想水儿,就是眼前这位可爱的姑娘了。”